云挽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的眼睛,想问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宇文麟似乎也觉得自己此刻落井下石做得不地道,和云挽视线相接便立即移开了。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上好的凝光纸被人随意扔在书桌上,宇文麟虽是武官却写得一手好字,云挽无心欣赏字里行间写的什么,也不敢去拿起,隐约间还能闻到名贵徽墨散发的墨香。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相信你父亲是清白的,跟我说一千遍一万遍也没有用,最后还是要看上面的意思,如果上面最后给你父亲定下罪名,我们镇国公府也会跟着受牵连。”
宇文麟越说越理直气壮,为了整个家族的安全,他没有做错,伴君如伴虎,他们家本就在西北掌握二十万大军的兵权,每日兢兢战战,如履薄冰,生怕被圣上怀疑忠心。
仅仅是和一个可有可无的妻子和离就可以避免一场猜疑,随手写一封放妻书的事,孰轻孰重宇文麟自然分得清。
“你我都知道,你能嫁给我都是祖母一手操办的,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之前我可能随便娶谁都可以,但是现在我有了寒月,明白了男女情爱,即使不能给她正妻之位,也要让她不受任何欺负。”
宇文麟起身将放妻书递到云挽手边,无论她接不接受,最后都只有这个结果。
“好好想想吧,趁案子还没尘埃落定,我们镇国公府也还算好说话,不然纠缠下去就不是一封放妻书而是休书了。”
宇文麟说完便大步离开了书房,徒留云挽大脑空白,浑身如坠冰窟,呆愣在原地,望着那张纸久久不能回神。
云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院子的,云梦准备好晚饭,就发现自家小姐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默默垂泪。
“小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云梦没有跟着云挽一起去堵宇文麟,毕竟这样的私事她不方便知道,哪想她只是去了厨房一趟,就发现自家小姐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云梦……呜呜呜……没事儿,让我缓、缓、嗯……咳咳——”
云挽哭得这么伤心,并不是因为宇文麟要和她和离,而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这几年的付出完全是不值得的,一出事,镇国公府的人最先想到居然是放弃她。
这三年来她兢兢业业打理府中上下,还每日去给老夫人晨昏定省,甚至有时候自己生病了都不敢懈怠,虽然她答应嫁进来的确是想攀附一棵大树给云府乘凉,但三年的时间,是块石头都捂热了,可她对镇国公府来说依旧是外人。
“云梦,世子给了我放妻书,让我们两日内收拾嫁妆行李回云府……”
云挽浑身发冷抖个不停,世态炎凉,落井下石在宇文麟和老夫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小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世子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这件事老夫人知道吗?”
云梦将惊呼咽回喉咙,生怕被外面的下人听到了。
“这就是老夫人和宇文麟一起商议的结果,我恨自己识人不清,也恨自己贪心不足想要攀高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云挽双目通红,攥紧拳头,她更恨自己没有权利,无法救父亲出来。
“小姐,那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云梦坐在床边的小塌上,有些担心地望向自家小姐。
“呵呵,当然要离开了,宇文麟都亲自赶我们走了,难道还留在这里讨人嫌吗?”
云挽闭了闭眼,试图理清脑海中繁杂的思绪,她不能就这么被打败,就算没有镇国公府的帮助,她也要找到证据还父亲清白。
“云梦,你明早去外面找人来搬我的嫁妆,运回京郊老家去,我昨天已经让余伯回去收拾老家了,然后你和余伯一起在老家等我的消息,趁我和宇文麟和离的消息还没放出去,我要去找大理寺少卿的夫人聊聊我父亲的事。”
虽然云挽三年间没怎么出去参加宴会结交京城贵妇,但她镇国公世子夫人的名头还是有不少人认识的。
正好她曾帮过大理寺少卿夫人一个小忙,她没办法直接找大理寺少卿,不如从后宅下手,向她夫人侧面打听一下,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小姐,让奴婢陪您一起去吧,我不放心您一个人。”
云梦不敢想,自家小姐前不久经历了老爷下狱,紧接着被丈夫和离,之后还要一个人去大理寺府上探听消息,她害怕自家小姐的身体会撑不住。
“云梦,我更不放心我的嫁妆,我爹为了给我撑面子,将娘的陪嫁全都给了我,经过这三年的经营比之前翻了一番,这些我都没有告诉别人,你一定要注意我的嫁妆别被有心人扣下了。”
“所以我一定要派一个心腹过去盯着,云梦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
云挽紧紧握住云梦的双手,让她答应自己看管好自己的嫁妆,这是他们以后生活的保障。
他们一家老的老,弱的弱,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所以钱财就变得十分重要了。
“好,奴婢答应您,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嫁妆。”
云梦点了点头,在云挽那充满期望的眼神中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云梦去外面聘人来搬嫁妆,云挽则是穿戴华丽,妆容精致,来掩盖住满脸的憔悴和满身的疲惫。
大理寺少卿府离镇国公府不算近,云挽租了一辆马车过去。
“这位夫人是?”
一般客人上门都会提前一天或两天递拜帖,好让主人家做好待客的准备,免得客人来了他们刚好出去了,所以像云挽这样突然上门的很少,也很没有礼数。
“我是镇国公府世子夫人云挽,有急事找你家夫人商量,麻烦你通传一下。”
云挽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看门的下人,想要贿赂他去跑一下腿。
“原来是世子夫人,小的这就去禀告夫人。”
门房一看云挽出手就是十两银子,顿时喜笑颜开什么怨气都没有了,连忙转身去通知管家。
云挽在门外等得心焦,她不知道大理寺少卿夫人会不会在这个关头见她,但她现在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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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凭运气赌一把了。
没过多久,大门打开,大理寺少卿夫人身边的嬷嬷请云挽进去。
“许夫人近来可好,云挽今日突然前来打扰,还望许夫人见谅。”
后花园里,许夫人正在陪孩子放风筝,嬷嬷将云挽带到后就退下了。
“世子夫人言重了,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在家也是无聊,正好可以和夫人聊聊天。”
许夫人的年纪比云挽要大上几岁,已经有了个五六岁的孩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调皮的时候,许夫人每天光看顾孩子都累得不行了,没时间出去社交参加宴会,所以这次云挽上门正合她意。
“多谢许夫人体谅。”
云挽在许夫人旁边坐下,嘴唇嗫喏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不知道该如何找许夫人打听自己父亲的消息。
“听说世子从西北回来了?怎么样?可还合你心意?你们相处起来算融洽吗?”
许夫人突然八卦起云挽和宇文麟,毕竟她是希望云挽能夫妻和睦,琴瑟和鸣的。
“让许夫人见笑了,您不知,世子从西北带回来了一个心尖宠,我这个正妻早已是昨日黄花。”
云挽自嘲一笑。
“唉,世子也是男人,世间男人皆是喜新厌旧,你加紧和世子生个嫡子,坐稳当家主母的位置才是正事。”
许夫人以过来人的口吻对云挽循循善诱。
“我知道,多谢许夫人提点,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想这些。”
云挽的眼泪说来就来,“许夫人,你不知道,我父亲前两天被抓进了大牢里,我不知道父亲到底犯了什么罪,就连世子也三缄其口,说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你说我这个做女儿的如何能安心。”
“许夫人,求求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我父亲的消息,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可能有些为难,大理寺少卿大人向来铁面无私,你作为她的妻子也不能公然越界。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我父亲的安危,他的身体向来不好,需要每日喝药保养,要是断了药可能对他的身体会造成极大的影响。”
云挽哭得梨花带雨,把她父亲的情况往严重了说,试图让许夫人产生怜悯之心。
“云挽不求能亲眼去大牢里看望父亲,只希望父亲能好好活着,即使之后我父亲的确有错被判了罪,也希望他能够出来再看一眼外面的阳光。”
云挽起身想要跪求许夫人,却被许夫人一把阻止了。
“你来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
许夫人叹了口气,神情有几分无奈。
“唉,我也想帮你,可是我也不知道你父亲的情况,夫君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就连吃住都在大理寺,听说,皇上命令他们在一个月内找出幕后主使。”
许夫人抽出手帕给云挽擦眼泪,继续说道。
“夫君说此事牵连甚大,可能与当今入朝参政的三位皇子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对税银出手,他们现在还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