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弹幕池被血红大字刷屏:[燃神唯一老婆]:凌星滚出电竞圈!垃圾!蹭热度的狗!
凌星鼠标甩出残影,劫的刀刃割裂屏幕,公屏打字:“废物,你跪着求的操作,是爹的日常。”
江燃的钢笔尖在训练日志上划出深痕,指尖在键盘敲击快成虚影,满屏辱骂瞬间消失。
“加训三小时。”他声音比弹幕还冷,“现在。”
凌星摔了耳机,游戏ID改成“燃神唯一老婆的爹”。左手手套边缘,一根脱线线头无声垂落。
鲨鱼直播平台,“Star-凌星”的直播间热度像坐了火箭般飙升,弹幕厚得几乎完全遮盖了游戏画面,五颜六色、密密麻麻的文字洪流以每秒数十条的速度疯狂刷新,如同失控的电子蝗灾。
【星崽妈妈爱你!这波操作帅炸!】
【刚才那波1换3!燃神附体了这是?!】
【舔屏!这手速!这反应!awsl!】
【前面的姐妹让让!星神看看我!】
【Star牛逼!给爷杀!】
凌星操控着影流之主·劫,在召唤师峡谷的硝烟中穿梭。屏幕冷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额前那缕标志性的红发随着激烈的操作微微晃动,上挑的狐狸眼紧紧锁着屏幕,瞳孔深处燃烧着好胜的火焰。右手包裹在干净的纱布下,动作却依旧凌厉迅捷,鼠标甩动间发出急促的“咔哒”声,键盘敲击如同骤雨打芭蕉,噼啪作响。耳机隔绝了大部分外界噪音,但透过薄薄的耳罩,依旧能隐约感受到弹幕带来的喧嚣热浪。
他刚完成一波极限逃生,丝血反杀对方打野,正操控着劫回城补给。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他习惯性地瞥了一眼旁边副屏上疯狂滚动的弹幕彩虹,嘴角下意识地勾起一丝带着点痞气的弧度。这种被追捧、被狂热注视的感觉,像烈酒,灼烧着他被江燃压制已久的神经,带来一种病态的、令人沉溺的眩晕感。
然而,就在他心情微扬的刹那——
整个弹幕池,毫无征兆地,被一片刺目欲裂的血红色彻底淹没!
不是一条,不是十条,是如同海啸般瞬间爆发、无穷无尽的血红大字!像无数只淌血的眼睛,带着刻骨的恶毒和诅咒,蛮横地覆盖了所有其他颜色的弹幕,霸占了整个屏幕的每一寸空间!字体被刻意加粗加大,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冲击力:
【[燃神唯一老婆]:凌星滚出电竞圈!垃圾!】
【[燃神唯一老婆]:蹭热度的狗!你也配碰瓷燃神?!】
【[燃神唯一老婆]:操作烂得像屎!除了哗众取宠还会什么?!】
【[燃神唯一老婆]:孤儿院爬出来的野种!污染电竞环境!】
【[燃神唯一老婆]:去死!去死!去死!!!】
血红!满屏!触目惊心!
那ID——“燃神唯一老婆”!如同一个带着诅咒的烙印,疯狂地重复、刷屏!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向屏幕前的人!
直播间的气氛瞬间从沸腾的火山口跌入了冰封的地狱!原本狂热的彩虹弹幕被这血腥的洪流瞬间冲垮、淹没、消失无踪!只剩下那片令人窒息的血红,和其中翻滚的、无穷无尽的恶毒诅咒!
【卧槽?!什么情况?!】
【房管!房管死哪去了?!】
【这他妈谁啊?!疯了?!】
【燃神的毒唯?这也太极端了吧?!】
零星的观众弹幕试图挣扎,但立刻就被更加汹涌的血红浪潮拍得无影无踪。
凌星脸上的那丝弧度瞬间凝固。
他操控的劫刚刚走出泉水,脚步猛地顿住,僵在了原地。屏幕的冷光映着他骤然失去血色的脸,那双上挑的狐狸眼,瞳孔在瞬间收缩到了极致,如同受惊的猫科动物,紧接着,眼底深处那点被弹幕捧起的火焰,被这突如其来的、铺天盖地的恶意和羞辱彻底浇灭,取而代之的,是冰层下骤然爆燃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怒火!
滚出电竞圈?垃圾?蹭热度的狗?
野种?!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最敏感、最不容触碰的神经上!左手旧伤处熟悉的钝痛仿佛被这恶毒的诅咒唤醒,瞬间变得尖锐无比,如同无数根毒针顺着神经刺入大脑!裹着纱布的右手猛地攥紧了鼠标,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纱布边缘瞬间被新渗出的血珠染红!
血液冲上头顶,视野边缘泛起一片猩红的血雾。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被这**裸的、极致的羞辱彻底碾碎!
他猛地扯下一边耳机,任由它挂在脖子上晃荡。冰冷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死死钉在副屏上那个疯狂刷屏的血红ID上。
没有怒吼,没有咆哮。
凌星的嘴角,反而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那不是笑,而是一种混合了极致愤怒、极致嘲讽和一种即将喷发的毁灭**的扭曲弧度。冰冷,森然,如同恶鬼露出了獠牙。
他操控着刚刚走出泉水的劫,没有奔向战场,而是猛地一个转身,朝着自家空无一人的基地泉水方向冲去!
同时,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快得只剩下一片残影!不是操作技能,而是——公屏打字!
在无数双眼睛(包括那个疯狂刷屏的血红ID)的注视下,在公屏聊天框里,凌星的劫,顶着“Star-凌星”的ID,清晰地、一字一顿地敲下了一行字,发送了出去:
“[燃神唯一老婆]:废物。”
发送!
紧接着,第二句:
“你跪着舔屏都求不来的操作——”
他的劫在自家泉水前站定,面对着墙壁。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令人眼花缭乱的指令!
影分身(W)!鬼斩(E)!本体与分身瞬间交换位置(W二段)!手里剑(Q)!三道漆黑的飞镖呈一个完美的品字形,撕裂空气,精准地命中墙壁上同一个点!发出“噗噗噗”三声沉闷的锐响!操作快如闪电,流畅得如同预先演练过千百遍!
“——是爹的日常!”
最后三个字发送出去的瞬间,凌星的劫,对着墙壁,做了一个系统自带的“嘲讽”动作。虚拟的忍者对着空墙,轻蔑地勾了勾手指。
整个直播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连那疯狂刷屏的血红弹幕,都似乎被这极致嚣张、极致侮辱性的公屏喊话和泉水嘲讽,按下了暂停键!
下一秒,弹幕彻底核爆!
【!!!!!!!!】
【卧槽槽槽槽槽!!!!!!星神!!!!!】
【燃神唯一老婆的爹???????】
【公屏骑脸!泉水嘲讽!杀人诛心啊!!!】
【哈哈哈哈哈哈草!星崽牛逼!!妈妈怕了!!】
【这波精神攻击拉满了!对面毒唯怕不是要气到脑溢血!】
【666666!燃神唯一老婆已破防!】
【虽然但是……星崽咱是不是太狂了点……】
训练室的门被无声推开时,江燃的脚步在门口顿住了。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正是凌星直播间那一片混乱到极致的画面:左下角公屏上那两句嚣张到极致的喊话还停留着,中央是刚刚完成泉水嘲讽动作的劫,而右侧副屏的弹幕,在经历了短暂死寂后,此刻正以更加疯狂的速度爆炸式刷新!各种颜色的惊叹号、问号、666和更加不堪入目的对骂如同失控的洪流,几乎要将整个直播窗口淹没。
凌星背对着门口,坐在电竞椅里,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前倾,裹着纱布的右手悬在鼠标上方,指缝间有刺目的鲜红渗出,染红了纱布边缘。他单边耳机挂在脖子上,能清晰听到他因为愤怒和刚才那波爆发而略显粗重的喘息声。屏幕的冷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颈侧微微跳动的青筋。
江燃没有立刻出声。他站在门口阴影处,银边眼镜的镜片反射着屏幕变幻的光影,看不清眼神。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缓缓扫过那片混乱的弹幕海洋,精准地捕捉到了那个依旧在零星冒头、带着刻骨怨毒的血红ID——【燃神唯一老婆】。
然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凌星僵硬的背影上,落在他那只染血的右手上,最后,定格在凌星放在键盘上的左手。
那只手戴着一只黑色的、露指的战术手套,遮掩着不为人知的旧伤。此刻,在手套边缘靠近小指根部的位置,一根黑色的缝纫线头,不知何时被剧烈的动作绷断了,正无声无息地垂落下来,随着凌星压抑的呼吸微微晃动,像一条细小的、垂死的黑蛇。
江燃冰灰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波动了一下。快得无法捕捉。
他迈步,走进了训练室。脚步声很轻,但在死寂的房间里,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凌星似乎沉浸在弹幕的喧嚣和自己的怒意中,并未第一时间察觉。
江燃没有走向凌星,而是径直走向了训练室角落属于他的那台教练专用电脑。他拉开椅子,坐下,动作流畅而精准。
电脑屏幕亮起,幽蓝的光映着他线条冷硬的侧脸。
他没有看凌星,修长的手指搭在了键盘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无名指根的疤痕在冷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下一秒——
“嗒嗒嗒嗒嗒嗒……”
一阵密集到几乎连成一片、如同疾风骤雨般的键盘敲击声骤然响起!速度快得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只剩下手指移动的残影!屏幕上一个接一个的命令窗口弹出又瞬间关闭,黑色的代码流如同瀑布般疯狂刷下!
与此同时,凌星直播间的副屏上,那如同失控洪水般疯狂刷新的弹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大的橡皮擦狠狠抹过!
血红大字【燃神唯一老婆】?消失!
不堪入目的辱骂?消失!
狂热的666和问号?消失!
所有弹幕,无论颜色,无论内容,无论好坏,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被一股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彻底清空!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整个直播间屏幕,只剩下中央凌星操控的劫站在泉水里,和左下角那两条嚣张的公屏喊话,孤零零地停留在那里,显得异常突兀和……寂静。
【????????】
【我弹幕呢????我那么大一片弹幕呢???】
【卧槽???超管出手了???这清屏速度???】
【燃神???是燃神吧???只有他有这权限!】
【燃神:都闭嘴,吵到我眼睛了。】
凌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彻底的“寂静”惊得浑身一震!他猛地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江燃坐在教练电脑前,依旧挺直的背影。他的手指已经离开了键盘,随意地搭在桌面上。那支通体漆黑的钢笔,不知何时被他握在了手中,笔尖悬停在摊开的训练日志上,在“凌星”的名字后面,划下了一道深得几乎要戳破纸面的、笔直而冰冷的竖线。
江燃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平稳地响起,不高,却比刚才那场血腥弹幕风暴更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金属地板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穿透了耳机薄薄的隔音:
“加训三小时。”
他微微停顿,手中的钢笔尖在那道深痕上,又重重地点了一下,留下一个浓黑的、如同审判烙印般的墨点。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