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樹成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前的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夏栖?你怎么在这?”
夏栖抬起头,他脸颊绯红,意识恍惚。
傅樹成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先将夏栖拉进了屋。
房门刚刚关上,夏栖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傅樹成将人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上。
傅樹成打开手机正准备叫来医生,一条短信吸引了他。
“小傅啊,好好享受。”
一时之间,傅樹成的脑子乱成一片。
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只有周既明知道,可周既明并不知道他喜欢的人就是夏栖,那么这个老不死的是怎么知道的?夏栖为什么……
床上的夏栖难耐着,他正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下。
“热!好热!”
傅樹成将他的衣服拢了拢,声音颤抖地问道:“夏栖,你是自愿的吗?”
房间内安静下来,傅樹成在等,等夏栖说是的,他将给夏栖灌药的人抓到,他不会让那人好过。
夏栖微微睁开了眼,他吃下的药早已发作,他的身子热得滚烫,脑子混沌无比,根本无法思考傅樹成的话。
“夏栖,我问你,你是自愿的吗?”傅樹成又问了一遍。
处在混沌中的夏栖,好像听到了傅樹成的声音。
“你是自愿的吗!”傅樹成丢下了所谓的冷漠,他变得有些狰狞。
“是。”一句落下,砸得他不知所措。
好似是怕他没有听到,夏栖又说:“我是自愿的。”
“哈哈哈。”傅樹成骄傲自持三十五年,彻底在夏栖面前破碎。
“为什么,夏栖,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
夏栖被药折腾得喘息,他环上傅樹成的脖颈,强撑起身子,吻了下去。
傅樹成抬手按上夏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衣物散落一地,床上的两人交缠在一起,一只无助的手探到床沿边,却又很快被跟上来的大手拉了回去。
一夜……
夏栖醒来时,以为自己的关节被拆开重组了。
他睁开眼,一片白茫茫。
“醒了?”
夏栖僵硬地转头。
震惊!昨天的傅樹成居然不是梦!
夏栖又将头转了回来,不可置信地盯着花白的被罩。
傅樹成强制地捏着下巴,将他的头转了过来,让夏栖与他对视。
“不想看到我?”傅樹成眼神幽暗,完全不似之前那样和蔼,“你想看到谁?”
“没有。”夏栖哑着嗓子,“只是没想到……会是哥。”
“失望了?”
“没有……只是没想到,哥会是……gay。”说罢,还心虚地将眼睛瞥开。
傅樹成松开手,倒了一杯水,递到了他的嘴边。
“谢谢。”
傅樹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定定地看着他。
昨夜的记忆逐渐回笼,夏栖想起来昨晚荒唐的一夜。
他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卖身卖到了自己喜欢人的床上。
夏栖:“谢谢哥。”
“谢我什么?谢我上了你吗?”傅樹成言语的粗鄙,吓了夏栖好大一跳。
“不是……不是……我。”夏栖哑了口。
“为什么。”傅樹成问道。
夏栖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不为什么,缺钱,就来了。”
傅樹成低下头,笑了。
缺钱……
昨夜事了后,傅樹成为夏栖想了无数的理由,每一个理由傅樹成都可以接受,可他却说:“缺钱。”
“为什么不找我,夏栖,为什么不找我。”
“我以什么身份呢?”夏栖垂下眸子,“弟弟室友的身份吗?”
傅樹成沉默了,他一直以为他与夏栖至少有了一层的朋友的身份,原来……都不过是自作多情。
夏栖撑着身子下了床,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走到卫生间。
再出来时,傅樹成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你做这个多久了?”
夏栖:“第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傅樹成补充道。
夏栖刚想张口问傅樹成他用什么身份来管制他,傅樹成便开了口,“以金主的身份。”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包你。”
夏栖怔怔地看着傅樹成,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和傅樹成走近一步,从室友哥哥和弟弟室友的关系,转换成了金主与麻雀的关系。
“好。”夏栖看着傅樹成,突然扬起了笑,他道:“谢谢哥。”
自此,傅樹成用五十万一年的价格包下了夏栖。
夏栖第一次觉得赚钱是如此的容易。
夏栖坐在傅樹成的副驾,望着窗外,车内寂静无声。
“你在博苑的哪里工作。”傅樹成之前从未问过。
“地下三层的酒吧。”
“也是那里老板介绍的?”傅樹成问道。
“嗯。”
“辞掉。”
“好。”
“咖啡店的工作,辞掉。”
“好。”
夏栖一一应着,这两个工作加起来也抵不上傅樹成给他的五十万一年。
“我们……现在去哪里?”夏栖问道。
“去你宿舍,收拾东西,搬去我那里。”
“好。”
傅樹成把车开到A大校门,这一次,他跟着夏栖一同下了车,来到他们宿舍。
傅樹成一眼便认出了夏栖的床铺,是整间屋子最为整洁的。床单拽得展直,被子放在一旁,枕头上的印花是一只可爱的兔子,墙上好像还贴着什么,还不待傅樹成去看,夏栖便已经收拾妥当了。
“走吧,哥。”夏栖拉上了他的手。
傅樹成看了看夏栖身后小小的一团包袱,不由得与傅榆对比起来,傅榆每次出门,不管多远,那行李定会堆得如山一般。
“好。”
车辆驶入一个高档小区,夏栖来过这里送外卖,当时他还在想什么人才能住进这样漂亮的地方。
傅樹成带着夏栖刷卡上楼,这是一梯一户形式的屋子,出了电梯门便是傅樹成的家。
傅樹成蹲下身子,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到夏栖的脚边。
“谢谢。”
夏栖换上拖鞋,然后将自己的鞋子放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傅樹成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止。
进了门,夏栖被眼前的屋子震撼到。
屋子总归有两层,客厅的上面挑空,只有一个巨大的吊灯,落地窗能看到不远处的海景。
夏栖再次意识到他与傅樹成的巨大差距,那页纸上最后的金额也许要翻上几翻才能与傅樹成匹配上。
“你和我住。”
“我……这!”
和傅樹成一个房间?
“有什么问题?”
“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不住一起才会不方便。”傅樹成幽幽地看了一眼夏栖,里面的意思两人都懂。
傅樹成看着夏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终究没能彻底地狠下心,总要给孩子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我不在的时候你住我隔壁。”
“好!”夏栖立刻应道。
殊不知,傅樹成已经在暗暗地想将出差的任务都丢给周既明了。
夏栖将自己的背包放到桌上,慢慢地打量起自己的房间。
即使只是客房,可这房间也漂亮极了,巨大的窗户,只需要推开便能吹到从海面而来的风。
这样的窗户,只在夏栖上课偷偷画在课本上的涂鸦里存在过,他那时常偷偷幻想自己以后的家。
他的家一定要有一个巨大的窗户,窗户外最好种满鲜花,只需要一开窗,就能被鲜花撞个满怀。
夏栖会为它们剪去枝丫,为它们上最好的肥料,他的花会成为整条街最幸福的花,不漂亮也没关系。
夏栖出了房间,傅樹成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不知在看什么。
“哥。”
“嗯。”
“我在这里……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傅樹成将平板丢到一边,靠在了沙发上,“偶尔会有几个阿姨来打扫卫生,你需要我找人来给你做饭吗?”
“不用!”夏栖忙道,“我自己会做。”
傅樹成站起身,道:“我现在要去公司,你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把工作辞掉。”
“好。”
“把你的账户发给我,我会让人打钱。以后每月我会打两万元作为你的生活费,你的学费也会有人帮你解决。”
夏栖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樹成,他以为那五十万就是全部了。
“不用的哥,五十万就够了。”
“五十万是包你的费用,其余的的是作为金主该付的日常生活费。”
夏栖不再拒绝,“好,谢谢哥。”
傅樹成微微蹙眉,他有些讨厌夏栖说“谢谢”。
傅樹成出门后,夏栖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确实累得不行,昨夜傅樹成有意惩罚他,没有收着力,偏偏他还是第一次,最不适的时候遇到最粗暴的人。
他躺在大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下午,夏栖到咖啡店说明了情况,并保证会完成外出的任务再离职,然后夏栖来到酒吧,将那笔钱还上后,结了工资提了离职。
老板不知道夏栖身上发生了什么,对于夏栖能将钱这么快地还上,十分的诧异。
解决完所有事情后,夏栖去了一趟超市,买了许多的东西,他提着大袋小袋的东西回到家。
电梯门刚开,里面的门便从里打开。
“哥?你这么快下班了?”
“嗯。”
傅樹成接过夏栖手里的袋子。
道:“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去接你。”
“地铁公交车都很方便,我可以自己回来的。”
“你有驾照吗?”
“没有。”
“考一个,以后来接我下班。”
“好。”
傅樹成端着夏栖磨的咖啡倚在门框上,看着夏栖将东西一点点放进冰箱。
收拾完后,夏栖问道:“哥,你想吃什么?”
“都行。”
“好。”
夏栖做得很简单,炒了一个简单的时蔬和蘑菇,熬了一点粥。
夏栖将菜一盘盘地端上桌,然后看着傅樹成夹起一筷子放到嘴里。
“很好吃。”
夏栖扬起笑,笑得开怀。
吃过饭后,傅樹成主动承担了收拾餐桌的家务,他将碗筷放到洗碗机,又顺便教了夏栖怎么用。
收拾完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了会儿电视。
“我先去洗澡了。”傅樹成率先起身。
夏栖猛地紧张起来。
“好……”
傅樹成走后,夏栖没看多久便也起了身,回到自己房间洗澡。
夏栖难得穿上了自己的睡衣,之前他总在晚上工作,白天回到宿舍也睡不了多久,便干脆直接穿着常服服躺在了床上。
夏栖的睡衣是一件可爱棕色松鼠睡衣。高考毕业后,他听邻居家的哥哥偶尔说到,大学里的同学都会穿着睡衣在学校里乱晃。
当时的他,还怀着对幸福校园生活的希翼,于是,在打折市场看到这个睡衣时,便咬了咬牙买了下来。
夏栖敲了敲傅樹成的房门。
“哥,我进来了。”
“嗯。”门里传来应声。
夏栖推门而入,傅樹成的房间与他人一样有些严肃,黑白灰的配色更是增添了压迫感。
自夏栖进门后,傅樹成的眼神便一直跟着夏栖。他看着这个傻松鼠巡视领地一般地到处望。
傅樹成率先上了床,夏栖跟着他钻进了被子里。
灯熄灭,房间内没有一丝的光亮,更没有声音。
傅樹成的手环上了夏栖的腰部。
“睡衣有些碍事。”
“要脱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