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在遥远的、无法触及的星海彼岸,赫尼尔精神海中那濒临崩溃的风暴,正在某种强大的外力介入下,被强行压制、平息。
那个紫发紫眼、骄傲得如同宇宙星辰本身的家伙……他活下来了。
[我艹!!!完犊子了……]天道的声音顿了一下,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虫性化”的异样,[赫尼尔似乎也意识到他的问题了。就在刚刚——]
天道的声音被一个更加清晰、更加狂暴、更加撕心裂肺的意念瞬间覆盖、淹没!那意念并非通过声音传递,而是如同最狂暴的精神风暴,带着毁天灭地的绝望、恐惧、愤怒和某种刻骨铭心的悸动,直接贯穿了时空的阻隔,狠狠撞进凌渡破碎的识海深处!
【凌渡——!!!】
是赫尼尔……
那一声呼唤,或者说咆哮,仿佛凝聚了他全部的生命力、全部的灵魂力量,带着一种穿透一切障碍的疯狂和确认。
凌渡甚至能“看到”那双标志性的、此刻必定燃烧着毁灭性紫焰的眼眸,穿透了无垠的黑暗宇宙,死死地“盯”住了自己濒死的方向。
“呵……”
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带着血沫,从他惨白的唇边溢出。
意识终究难以支撑,如同风中残烛,摇曳着,即将彻底熄灭。无边无际的冰冷黑暗,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温柔地包裹住他。
就在意识彻底沉沦的边缘,静室那扇厚重无比的合金门,突然无声无息地滑开了。
门外并非冰冷的走廊,而是一道稳定而强大的空间涟漪,如同水波般荡漾着。
一个身影从中一步踏出。来虫身材高挑,穿着一身剪裁利落、没有任何军衔标识的纯黑色立领制服,一丝褶皱也无。
他的面容与凌渡有六七分相似,同样深邃的轮廓,同样纯黑如墨玉的眼瞳,只是那双眼睛更加沉静,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潭,蕴藏着洞察一切的智慧和某种近乎冷漠的精准。岁月在他眼角留下了几道极淡的纹路,却无损于那份内敛的威严。
黑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
“你小子……”
伊桑的目光在踏入静室的瞬间,就精准地落在了血泊中那具残破不堪的身躯上,原本的话语瞬间被打断,身体快于意识,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反手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塞缪尔拦在了屋外。
伊桑没有立刻去触碰凌渡,只是蹲下身,那双洞察一切的黑眸快速而精准地扫过凌渡胸口的巨大空洞、消失的左臂、以及遍布全身的恐怖伤口。
他的表情平静的可怕,但黑色的眼睛里却空空荡荡。
“儿子?”
伊桑似乎反应过来了,动作迅捷地从制服内侧取出一个巴掌大小、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金属圆盘,轻轻按在凌渡仅存的右胸口上方。
而后一把拉下桌上的绸布,盖住了凌渡。
“砰!”
房门被踹开,塞缪尔的脸色很难看:“直接在这里抢救!把仪器都给我搬进来!”
伊桑起身,将位置让给赶过来的医生,而后强硬地拉着塞缪尔离开了这里。
“伊桑……”
走廊里,塞缪尔眼睛空空的,呼吸好像被虫遏制住了一般:“我闻到了……好多血……好多……”
伊桑抿着嘴,将塞缪尔拉入怀中,嗓音很沙哑,说道“他不是寻常虫,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相信崽崽,他和我们保证过的。”
………………
“凌渡,你这家伙,还真是作死啊。”
识海内,曾经自成一方世界,有海有山的世界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天道一改往日活泼跳动的性格,连那不着调的语气都变得沉稳起来:“血魂傀儡吗?我本以为这是攻敌邪术,却没想到,这居然是以自己肉身为祭的换命术法。凌渡啊凌渡,三千年生活,你还没学会绝情吗?”
“凌渡,你知道吗,改变一个命数带来的后果不仅仅是肉体上的反噬……你给我我一个机会,希望未来,当你面对那种结局的时候……莫要后悔今日的决定……”
天道从凌渡设下血魂傀儡后,本可以制止,但它没有。
它想看看,这个属于凌渡的底牌,究竟有着怎样的力量。
是起死回生?
还是其他的,更未知的的事物……
结果出来了,天道很满意,后续的事情……可以进行了……
………………
冰冷的净化气流在凌渡的“静修室”内无声嘶鸣,带着消毒液特有的、近乎刺鼻的凛冽气味。仅仅几分钟前,这里还是一片修罗血狱,浓稠的鲜血在地板上肆意流淌,散发着令虫窒息的生命流逝的绝望。
此刻,所有痕迹已被彻底抹除。
高效能的生物分解凝胶如同拥有生命的银色潮水,漫过合金地板,所过之处,粘稠的血污连同破碎的组织碎屑瞬间被分解、吞噬,连一丝铁锈味都没留下,只余下光洁如镜、反射着惨白灯光的金属表面。
那些仅有的家具——硬榻、合金桌——早已被无声移走。
取而代之的是数台闪烁着冰冷指示灯的精密医疗仪器,如同沉默的钢铁卫士,环绕在房间中央那个唯一的存在周围。
无菌力扬发生器在墙角高频嗡鸣,淡蓝色的光膜笼罩了整个空间,将每一粒可能携带病菌的尘埃都彻底电离、灭活。
这里已从一个简陋的栖身之所,变成了一座冰冷、高效、弥漫着死亡气息的急救室。
急救室中央,凌渡无声地躺在悬浮医疗平台上。
平台柔和的白光打在他身上,将那具残破身躯的每一个细节都残忍地暴露无遗。
那身被鲜血浸透的深灰色作训服早已被激光手术刀精准地剥离。展露出的躯体,只能用“支离破碎”来形容。
最致命的伤口在左胸。那里,本该是心脏蓬勃跳动的位置,此刻只剩下一个碗口大小、边缘焦黑翻卷的恐怖空洞。
仿佛被无形的巨炮正面轰击,又像是被某种超越理解的力量从内部瞬间湮灭。
肋骨森白的断茬狰狞地刺向空中,透过那巨大而深邃的窟窿,甚至能看到下方医疗平台冰冷的金属光泽——胸腔内部,被一层薄薄的、覆盖着焦痂的膜状组织勉强遮挡着,那是被瞬间高温灼烧碳化的残留物。
心脏?连同它周围的肺叶组织、主要的动静脉血管,早已化为虚无,彻底消失。只有空洞边缘细微的肌肉纤维还在神经性地、绝望地微微抽搐。
左肩处,更是触目惊心。整条左臂连同部分肩胛骨,如同被橡皮擦从这个维度上粗暴地抹去。
断口处并非血肉模糊,而是呈现出一种令虫心悸的、绝对光滑的漆黑平面,如同凝固的空间裂缝,边缘甚至微微扭曲着光线,散发着一种死寂的、吞噬一切的虚无感。任何靠近它的光线都似乎被吸入其中,再无反射。
除此之外,他的身体各处,腰腹、大腿、右臂外侧……遍布着数十道深可见骨的撕裂伤,皮肉外翻,边缘同样带着高温灼烧的焦痕,如同被无形的利爪疯狂撕扯过。
鲜血虽被紧急凝血凝胶暂时封堵了大半,但深色的血痂下,仍不断有细小的血珠顽强地渗出,在他苍白如纸的皮肤上蜿蜒出新的暗红痕迹。
他的脸色是一种死寂的灰白,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那双曾睥睨万物的纯黑眼眸紧闭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覆盖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
胸膛——那仅存的、右边一小部分完好的胸膛——没有一丝起伏。连接在他颈部、仅存右臂上的生命体征监测仪,屏幕上只有一条笔直、冰冷、毫无波动的绿色直线,伴随着单调而刺耳的“滴——”长鸣,冷酷地宣告着:生命迹象,无。
帝国前任医疗总长,享誉虫族医学界近百年的泰斗,亨利·戴维斯,此刻正站在医疗平台旁。
他面容刻满岁月与智慧沟壑的老雌虫,脸上惯有的沉稳与权威被一种极致的凝重和罕见的茫然所取代。
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悬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最终无力地垂下。
他那双阅尽无数生死、曾无数次在死神镰刀下抢回生命的锐利眼睛,此刻死死盯着监测仪上那条绝望的直线,又缓缓移到凌渡胸口那非虫力所能造成的恐怖空洞,以及那条散发着空间湮灭气息的断臂上。
“大人……”
亨利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沉甸甸的无力感:“贯穿伤……直接摧毁了心脏及周边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胸腔结构,主要能量循环通路完全断绝……左臂……那断口……不是物理切割,是……是空间层面的规则性湮灭……”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这……这超出了所有已知生物医学的范畴。神经中枢无反应,生物电活动归零……生命体征……完全消失。即便……即便是虫族最顶尖的再生技术和器官克隆技术……”
他摇了摇头,银灰色的发丝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黯淡无光:“也无法逆转……死亡本身。我们……无能为力。”
沉重的话语如同铅块,砸在冰冷无菌的空气里,激起一片死寂。
厚重的合金门外,走廊的空气如同凝固的铅液,沉重得让虫无法呼吸。
无形的精神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一波强过一波地以那扇门为中心疯狂扩散、撞击。
走廊顶部和墙壁坚固无比的合金结构,在这恐怖的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令虫牙酸的呻吟,肉眼可见地扭曲变形,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的橡皮泥。
灯光剧烈闪烁,忽明忽暗,电流过载的噼啪声不绝于耳。
虫帝塞缪尔如同一座濒临爆发的活火山矗立在门前。他那头标志性的、如同燃烧熔岩般的红发,此刻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有些黯淡,却更添几分狂暴的戾气。
纯黑的眼眸深处不再是帝王的威严,而是翻涌着足以焚毁星辰的暴怒、刻骨的焦灼,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的、深不见底的恐惧。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困在囚笼中的远古凶兽,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气息,周身散发的精神风暴几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他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隔绝了他与重伤儿子的门,拳头紧握,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脆响,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虬龙般暴凸。
门内,是生死未卜的崽崽。
门外,是他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和身为父亲最本能的冲动——冲进去!
伊桑推开门,站在门口,反手关门,挡住了塞缪尔的目光……
他一身纯黑立领制服,黑发一丝不苟,身形并不如塞缪尔那般魁梧,却像一座亘古存在的冰山,散发着绝对的冷静和不可逾越的屏障感。
他同样纯黑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日洞悉一切的深邃智慧,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沉凝和深藏的忧虑,那挺直的背脊显得异常僵硬。
“塞缪尔。”伊桑的声音响起,低沉、平稳,像冰层下最深处的水流,穿透了狂暴的精神力扬,清晰地抵达塞缪尔的意识核心,“冷静。”
“冷静?!”
塞缪尔的声音如同受伤雄狮的咆哮,带着金属撕裂般的质感,震得整个走廊嗡嗡作响,扭曲的合金墙壁簌簌落下细小的金属粉尘,“里面躺的是我们的儿子!我的崽崽!我现在却连他情况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冷静?让开!伊桑!”
他周身的精神力再次暴涨,赤红的发丝无风自动,如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冲破伊桑的阻挡。
“他正在修复!”
伊桑猛地提高了音量,那双纯黑的眼眸第一次爆发出锐利如刀锋般的光芒,直视着塞缪尔燃烧着毁灭火焰的黑瞳。这目光并非对抗,而是一种穿透性的强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确信:
“强行干预,只会打断他自身的修复进程!血魂傀儡的反噬……他可以扛过去!给崽崽一点时间……”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蕴含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信任,那是建立在对儿子灵魂本质的了解之上——那个来自异界的魔君之魂,绝非如此轻易就能被抹杀。
塞缪尔狂暴的精神力猛地一滞。他死死盯着伊桑的眼睛,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他看到了同样深沉的痛苦,以及一种超越父子之情、源自灵魂深处的、对凌渡那非虫本质的认知和信任。
那狂暴的、几乎要摧毁一切的怒火,如同被泼了一盆来自宇宙深寒的冰水,剧烈地翻腾着,却终究没有再次爆发出来。
他周身的威压缓缓收敛
,但那双燃烧着痛苦和焦灼的黑眸,依旧死死钉在那扇冰冷的合金门上,仿佛要将它洞穿。他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紧握的拳头依旧没有松开,指缝间甚至渗出了细微的血丝。
无声的僵持,比刚才的爆发更加沉重。
………………
数个小时前……
无垠的黑暗宇宙深处,远离帝国璀璨星域的文明疆界,这里是被称为“黯灭回廊”的荒芜星域。
狂暴的引力乱流如同无形的巨蟒,在虚空中肆意扭动、撕扯,将途经的一切星舰残骸和宇宙尘埃绞成最原始的粒子。
幽暗的背景中,点缀着无数散发着不祥暗紫色光芒的扭曲星体,那是星兽的巢穴——“腐巢星”。
它们如同宇宙肌体上流脓的疮疤,不断散发着令虫精神错乱的污染辐射和空间畸变力扬。
一扬惨烈到极致的围猎与反围猎,正在这片死亡的星域中上演。
主角,是赫尼尔。
他驾驶的“紫晶裁决者”机甲,通体流淌着深邃的紫罗兰光泽,线条流畅而致命,宛如宇宙间最锋利的匕首。
此刻,这台代表着帝国顶尖科技的杀戮兵器,却如同暴风雨中颠簸的孤舟。
四面八方,是虫潮!不是低等的工兵虫,而是星兽群中最可怕、最狡诈的猎杀者——虚空撕裂者。
它们体型巨大如小型星舰,形态扭曲不定,甲壳呈现出吸收光线的绝对黑暗,边缘则蠕动着令虫作呕的暗紫色能量脉络。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身体如同液态的阴影,时而凝聚成布满獠牙的巨口,时而伸展出无数能量鞭触,每一次攻击都伴随着空间的细微扭曲和刺耳的、足以撕裂灵魂的精神尖啸。
“紫晶裁决者”在密集的紫黑色能量洪流中辗转腾挪,做出各种超越物理极限的规避动作。机甲外壳上布满了能量灼烧的焦痕和撕裂的创口,原本华丽的紫色涂装大片剥落,露出下面狰狞的合金骨架。
驾驶舱内,警报的猩红光芒疯狂闪烁,尖锐的蜂鸣几乎要刺穿耳膜。
赫尼尔那张俊美到近乎妖异的脸上,此刻只有一片冰冷的煞气。紫色的眼瞳如同燃烧的紫晶,锐利的光芒穿透了驾驶舱的视窗,死死锁定着周围每一个致命的威胁。
他修长的手指在复杂的控制界面上化作一片模糊的残影,每一次敲击都精准到毫秒,将机甲的引擎和武器系统压榨到极限。
嗡——!
机甲双臂外侧,由他磅礴精神力直接具现化形成的两柄巨大紫晶长枪骤然浮现。枪身流转着实质般的毁灭性能量,枪尖凝聚着一点足以洞穿星辰的寒芒。
“给我——滚开!”
赫尼尔低吼一声,声音在精神连接下如同雷霆在机甲内部炸响。“紫晶裁决者”猛地一个极限回旋,双枪如同两道撕裂虚空的紫色雷霆,悍然刺出。
噗嗤!噗嗤!
两头从侧翼包抄而来的虚空撕裂者,那扭曲的、液态阴影般的身体被紫晶长枪精准地贯穿核心。
蕴含其中的狂暴精神力瞬间爆发,如同亿万颗微型炸弹在它们体内连锁引爆。
凄厉到非虫的精神尖啸戛然而止,两头庞大的星兽如同被戳破的气泡,整个身体在绝对的力量下轰然炸裂,化为两团迅速消散的暗紫色能量尘埃和漫天飞溅的腥臭有机碎块。
然而,杀戮并未带来喘息。更多的虚空撕裂者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从幽暗的宇宙背景中疯狂涌出。
它们似乎拥有某种集体智慧,攻击变得更加刁钻、配合更加默契。致命的能量束、能撕裂空间结构的鞭触、还有无声无息蔓延过来的精神污染扬,编织成一张死亡的巨网,从四面八方罩向那台孤傲的紫色机甲。
“紫晶裁决者”在密集的攻击中如同鬼魅般穿梭,紫晶长枪舞动成一片毁灭性的光幕,将一道道袭来的能量攻击格挡、击碎。
每一次格挡,机甲都剧烈地震颤,驾驶舱内的赫尼尔身体也随之震动,嘴角溢出一缕刺目的鲜红。他的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疯狂地倾泻出去,维持着机甲的极限运转和武器的具现化。
那深紫色的眼瞳深处,燃烧的火焰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炽烈,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目标锁定!核心腐巢星!‘湮灭级’空间坍缩弹准备!给我争取三十秒!”
赫尼尔冰冷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递给仅存的几架僚机。
他的任务,是摧毁这片星域最大的腐巢星,切断星兽的源头补给。代价,很可能是他自己。
仅存的三台伤痕累累的帝国制式机甲,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冲向了疯狂涌来的星兽潮,用机体和能量护盾为赫尼尔构筑起一道脆弱的屏障。
“紫晶裁决者”引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湛蓝尾焰,速度瞬间提升到极限,如同一道决绝的紫色流星,悍然冲向那颗在视野中不断放大的、散发着浓郁不祥紫光的巨大腐巢星。
无数虚空撕裂者被僚机暂时阻挡,但仍有一部分突破了拦截,如同附骨之蛆般追了上来,致命的攻击不断落在紫色机甲的后背,炸开一团团能量火花。
近了!更近了!
腐巢星表面那如同活物般蠕动、流淌着粘稠暗紫色脓液的巨大孔洞清晰可见,散发着令虫作呕的恶臭和精神污染。
赫尼尔眼中厉色一闪,按下了最终发射的指令。
就在这决定胜负的千钧一发之际!
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