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薛敞闻言,笑着摆了摆手,“诸位试想,如此情形之下,面前豁然出现一大片桃园,有风拂过之时,满树的花瓣纷纷而下,如细雨一般漫天飘扬。”
他撂下嘻哈站,眸中含笑望向众人,“谁曾想,这枝杈之上,竟还躺着一个白衣阔袖,玉树临风的儒人雅士。”
众人闻言,都含笑望向齐琨。
齐琨也抿了口茶,抬手点了点薛敞,“谁知你并非常人,见漫天飞花不是瞩目欣赏,反倒直接把你那长剑拔了出来。”
“哈哈哈……”杨筱闻言,不禁笑了出来。她赶忙止住笑意,抬手朝二人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薛敞扶额轻笑一声,又抬眸笑望着齐琨,“如此情景,哪能忍住不舞剑一曲啊,”他感怀般轻笑一声,又伏在桌子上望向众人,“谁知我刚拔出剑来,不经意靠了那树一下,齐顾返便从树上翻身掉下来了。”他忍不住笑着望向齐琨,“得亏我反应快,不然你多少得受点皮肉之苦。”
齐琨嗔笑一声,“也得亏我不算沉,没砸死你。”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全然没敢想,两个如此超然的文人雅士间的初遇,竟如此诗意又滑稽。
“你若是能伤到我,那我这十余年的功夫不就白练了?”薛敞侧头调侃道。
白铭闻言也饶有兴趣地望向薛敞,“莫非先生您还精通武艺不成?”
“当然,”杨筱回眸笑望着白铭,“不只薛先生,曈汐的剑法也是出神入化。”
岑珣一听,轻笑着摆了摆手,“只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和你们久经沙场的可没法比。”
“这可说不准,”杨筱摇了摇头,笑望着岑珣,“虽说这段时间我长进也不小,但若真拿出来比一比,还不定谁输谁赢呢。”她朝岑珣一扬头,“你的剑法,也算是江南一绝了吧?”
岑珣一摊手,朝薛敞一偏头,“有他在,我这剑法顶天也只能是第二啊。”
薛敞闻言一笑,拍了拍齐琨的肩,又站起身来,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抬眸望向天边夜色,“好了,不贫嘴了,天色已晚,你们明日还要去棱月阁,早点回客栈休息吧。”
“哎,师父,”岑珣也站起身来,抬头望向薛敞,“几位贵客来访棱月阁,我们不需要提前打个招呼?”
杨筱闻言抬手拍了拍岑珣的肩,“不用不用,我们也就是前去看看他们,你提醒了反惹得他们费心。”
“好,”岑珣点点头轻笑着拍了拍杨筱的背,“那我们明日便去。”
众人也纷纷离席,谈笑着朝门外走去。
几人的身影被阑珊灯火映得飘摇,铺在复道的木桥之上。
杨筱拉着岑珣走在三人后面,抬手揽上她的肩,轻声笑道:“说实话,你和那棱月阁陈墨到底怎么回事?”
岑珣闻言“啧”了一声,笑着敲了敲杨筱的脑袋,“还和以前那样,没怎么回事。”
“哎,”杨筱感慨般轻叹一声,“他追求你这么多年,你都没理他啊。”
岑珣笑望着杨筱,“我对他丝毫没有动心之意,又岂能轻易许诺人家的感情?”
杨筱赞同地点了点头,又满目好奇地望向岑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啊?”
“还说我呢?”岑珣又抬手刮了刮杨筱的鼻子,“自己的事情都不上心,怎得又开始八卦我了?”
杨筱双颊不由得有些发热,她抬眸望了一眼白铭的背影,又颔首心不在焉地瞧了瞧脚下的楼梯。
“如何,”岑珣学着杨筱刚才的样子,抬手搭上她的肩,“同他明说了吗?”
灯火映出杨筱颊上的那抹绯红,她摆了摆手,轻声嗔怪道:“怎得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怎回瞒得过我?”岑珣笑着回望向杨筱,“我看他的意思……”
“曈汐你啊,”杨筱站住脚步,装作不悦般瞅向岑珣,“我自己的心绪都尚未明了,现在聊这些为时太早。”
她向前走了两步,又回首望向停在原地的笑而不语的岑珣,轻蹙着眉唤了她一声,“曈汐。”
“好好好,现在不聊,”岑珣没忍住,望着杨筱眸子里映着的点点灯火,轻笑出声。她小跑两步,抬手揽上杨筱的背,“走了,回去休息,明早还要去棱月阁呢。”
杨筱嗔怪地轻哼一声,跟着众人踏入一片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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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悠悠漫上溪水,又在一晃之间没了踪影。潺潺流水与幽幽花香相映成趣,渗过安和的长夜。
天光刚渗过薄雾,映在那依山傍水的小园子里,院中便传来咿咿呀呀的开嗓声。
几个小姑娘在太阳底下端着姿势耗嗓子,还有一个青年拎着杆花枪摆弄着,那木枪像金秋之蝶一般上下跃动翻飞着,好不轻敏。
“陈墨!”一道利落的女声从内室传来,那院中舞枪的青年赶忙抬头应了一声,撂下手中花枪,抬步朝里面走去。
“师父,”他小跑到屋内,朝那端庄的女子恭恭敬敬地一抱拳,“有何吩咐?”
那女子闻声回头轻轻颔首,招呼他坐下。她小臂叠在身前,一起一落都极为优雅,全然看不出是练武之人。
此人,便是棱月阁阁主——赵染。
赵染抽出一把椅子,坐在陈墨对面,“彻延先生昨夜派人来信说,今日上午让我们出一场戏,而我们今日,也只需演好这一场。”她朝陈墨比了个“一”,“所以我猜,许是有什么要紧之人前来听戏。”
“要紧之人……”陈墨颔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据说前两天,冀州钟离桉派使者前来与何渊求和,莫非是他们?”
赵染轻笑一声摇摇头,“不知。反正不管是谁,都得好好演,不是么?”她站起身来前去打理着一旁挂着的戏服,“我们的牌坊不也是这么来的?”
“师父所言极是。”陈墨点点头,站起身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望向赵染,“对了,师父您说,那南下的几人里,可不可能有绫玉?”
赵染手里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转而笑着理了理戏服袖上的飘带,“绫玉那孩子刚去北方没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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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
她忙完手里的活,又回身朝桌前走着,“我们一群人从并州赶来江南都用了半年,绫玉要去北方建功立业,想必不会轻易南下。”
“也对,”陈墨轻笑着摇摇头,抬眸望向赵染,“那我们今日唱什么?”
“唱你最拿手的,别紧张,像往常一样就行。”赵染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感慨万般地望着窗外渐渐消逝的雾霰,“时间真快啊,绫玉北上也有半年了,讲真,我还真有点想她。”
陈墨望着赵染,也不由得轻笑一声,“绫玉刚走那时,小师妹还天天嚷嚷着想她呢。等他们把这乱世平定之后,我们还回并州,去寻寻绫玉。”
“行,”赵染笑着站起身来,“你们回并州,我就在这里等着,省的她回来了找不到我。”她抬手拍了拍陈墨的肩,“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去张罗师妹们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吧。”
陈墨点点头,朝赵染抱拳施礼,“是,师父。”尔后一转身,迎那晨光出了门外。
赵染望着他的背影,感慨地轻笑一声,低头将茶杯摆入茶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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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时已至,江南似是全然不觉一般,漫街的树木都葱葱地绿着,杨筱踏在万般熟悉的街道上,畅然地展开双臂,溺在江南独有的氤氲雾气之中。
岑珣并肩行在杨筱身旁,侧眸笑望着她,“怎样,还是江南好吧?”
“哎,”杨筱长长伸了一个懒腰,“三年前来时还不觉得,今年一去北方,便开始想江南了。”
“此番回来,要留多久?”
杨筱轻笑着摇摇头,“留不了多久,北面四州只有煜德一名主将,怕生什么是非,他不好招架。”
岑珣闻言,笑着看了看一旁跟着的白铭,又回身望向杨筱,“反正已成盟友,不如你让齐先生和白将军先一步回去,你留在这陪我?”
还没等杨筱说话,白铭便摇摇头笑望着岑珣,“绫玉将军与小姐您情深义厚,若是我们一走,她怕是日后难再北上了。”
“怎么可能,”杨筱嗔笑着回望向白铭,“我和曈汐感情再深,也不能扔下主公和你们不管啊?”说罢,她又回头用胳膊靠了靠岑珣,“话说,曈汐,你不如同我们一起北上吧?之前我还在江南的时候,你可是没少骂何渊。”
岑珣闻言不由得无奈笑了笑,“我倒是想啊,无奈家父身为何渊老臣,他走不得,我又怎能弃他而去?”说罢,她又轻松地拍了拍杨筱的肩膀,“话虽如此,不过我肯定是不会在何渊手下卖力。倘若使君日后有什么需要,我和师父亦可作为内应,与诸位配合。”
“好,还得是你,”杨筱笑着揽上岑珣的肩,抬眸向前望去,之间一个阁角从晨雾之中慢慢探出来,楼前小路也慢慢显现在眼前。
她不由得欣喜回头,朝白铭往前一指,“白将军,看到那阁子了吗?”
白铭紧走两步,顺着她的指尖朝不远处望去,“看到了,那便是棱月阁了吧?”
杨筱笑着点点头,“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