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桉回身往墙上挂着地图,帐中又恢复了一片温馨和煦的气氛,只不过比先前之景,又平添了几分豪情与跃跃欲试。
杨筱感怀万千地长叹一声,又想起了城门前的那一场比试。
她不由得一笑,转头看向钟离朔,调侃道:“我还是头次见到主动挑衅,输了还不服气的。说实话,方才你在城门前拦我,肯定不只是为了探看我的实力吧?”
“我们这才认识几个时辰,你就开始调侃我了,”钟离朔嗔怪地笑望着杨筱,“你也不怕我二人别有所图?”
杨筱看向挂着图纸的钟离桉,笑着摆了摆手,“主公为人温和坦荡,我若信不过他,便绝不会前来投奔。”她又回头瞥向钟离朔,“你这人心里根本藏不住事,自你要跟我交手之时就看出来了,还能有什么所图?”
“绫玉观人实在是准啊,”钟离桉拿着图纸,回头笑望着二人,“煜德一有些什么心事就挂在脸上,不用细看便能猜透。”
“兄长你……”钟离朔不满地望向钟离朔,又屈服般地摇了摇头,“好吧好吧,我承认,方才与你交手,确是因为与兄长意见不合,策马来城周解闷,又恰巧遇到你。看你气势不凡,定有傍身之技,这才与你切磋,试试锋芒。”
“我就说嘛,”杨筱笑着望向钟离朔,“哪有前来投奔还有入关试炼的?”
“本来以为终于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了,没成想你那匹赤炼来了那么一出。”钟离朔笑着随杨筱一同走向挂好图的钟离桉,“单论武艺,我还真没看错人。”
杨筱摆了摆手,“此番也是我胜之不武了,现在想想倒也后怕,若是那招伤到你,我还有何面目来见主公?”
钟离桉闻言笑道:“若真伤到了他,那也是他见面便打无礼在先。”
他掸了掸墙上的地图,“你们二人都是稀世之才,煜德虽没什么心计,武艺我还是知道的。你二人日后大可再比一场,我来做判官。”他回身望向杨筱,“放心,我绝不偏心于他。”
“好啊,”杨筱抬头望着墙上的图,“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好了,言归正传。”钟离桉抬手指着那幅地图,“先前我还担心人手不够,现在绫玉前来相助,看来此计有可行之机。”
“欲图大事,必先以冀州为家,尔后取兖州豫州为基业。”钟离桉抬手在图上比划着,“到那时,我们实力与并州萧砚仍有相差,而江南势力纷杂需等其自乱,我们便可着手进攻青、徐二州,稳固基业,再商后事。”
“兄长你……”钟离朔愣在原地,望着那墙上的地图,又看了看钟离桉,“你先前怎么没和我说过你有如此规划啊?”
“那时人马不够,再多安排都只是一纸空文,多说也无益,只能平添你的兴奋罢了。”钟离桉笑着摆了摆手,尔后又继续指着地图,“冀州豫州只见有兖州相隔,预图冀州,需先将兖州攻下。”
杨筱望着那图,赞许地点了点头,“听闻兖州牧并无实学,只因家境殷实,填了奸佞的肚子,这才将这州牧一职卖给了他。”
“绫玉所言极是,”钟离桉赞许地点了点头,“此人只知玩乐,不务军政,与我们相比,许是略逊一筹。”
“既如此,我们放手猛攻便是,”钟离朔抬头望向钟离桉,“我与绫玉带两万精兵,足以拿下。”
钟离桉看着钟离朔的一脸自信,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别把攻城略地想的太简单了,兖州军队虽松散,却并非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我们兵力亦不算强盛,若倾巢而出,恐并州伺机出兵,使我军腹背受敌。”
“那按你这么一说,我们岂不是无法一击破敌?”
“非也。”钟离桉摇了摇头,“到时候你与绫玉各领一支人马,从邺县与平原双管齐下,等攻至山阳郡汇合之时,自会有人自豫州前去接应。”
“哦?还有援兵?”钟离朔顿时来了兴致,“此人是谁?”
钟离桉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暂且保密,到那时你便知道了。”
“兄长你怎么还吊人胃口啊,”钟离朔轻叹一声,“罢了罢了,反正你向来如此。”
钟离桉笑了笑,又郑重地望向二人,“此战至关重要,能否在这乱世之中立足中原,便靠此战。你我济世之志,全在二位手中。”
杨筱与钟离朔对视一眼,一齐朝钟离桉抱拳道:“我等定全力以赴!”
钟离桉感怀地朝二人点点头,又抬眸望向杨筱,“绫玉,此行是你来冀州的第一战,你虽实力拔群,但切记小心行事,安全为先。”
“在下谨遵主公所言。”杨筱眸中尽显锐气,朝钟离桉点了点头,“此行我定拼尽全力,不负所托。”
钟离桉也点了点头,走到杨筱身旁,“你初来乍到,对军中事务都不熟悉,军士对你亦一无所知。待安顿好之后,和煜德多去营中转转,熟络一下。”
“好。”杨筱抱拳应着,又踟蹰半晌,探询地望向钟离桉,“不过主公,在下……仍有一事相求。”
“哦?”钟离桉饶有兴趣地望向杨筱,“但讲无妨。”
“正如主公所言,我初来乍到,又为女子之身,得胜之前恐难服众。不知主公可否拨我二百人马,容我亲自操练,以正军心?”
“所言极是,”钟离桉想也没想,开口便道:“我拨你五百精兵,你亲自操练,此五百人须随你此后任何一战。鉴于你战法灵动善于借势而为,便唤作驰鹰队,明日便从各个军队中选拔精锐之士,归于此军。”
“这……”杨筱闻言一下子愣住,她不可置信地望向钟离桉,“主公,此话当真?”
钟离桉含笑望着愣在原地的杨筱,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如何使他们心悦诚服,就全在于你了。”
“主公放心,”杨筱满目感激,抱拳笑道:“我定能凭自己之实力,令他们心甘情愿同我共赴疆场。”
“好。”钟离桉赞许地点点头,“明日演兵台上,我拭目以待。”
散帐之后,杨筱满脑子都是亲自操演驰鹰队的事。她从不敢想,初来乍到,便能得到一支精锐军队,还是由她亲自操练。
她心中难免一阵激动,虽对自己实力颇有自信,但在五百人心面前,如何服众却也是一大难题。
她迎着夕阳,长呼一口气,摒弃所有杂念,细捋着自己的本心。
而此刻的钟离朔,已经奉了钟离桉的命,喜不自胜地去操办驰鹰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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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朔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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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办事也风风火火。
他一从府上出来,便兴冲冲策马跑到军营,刷刷点点批了五百个精锐下去,甚至还批了一个厨艺超群的小少年进驰鹰队,说什么民以食为天。
次日一早,各部人马便带着对新任女将的各种传闻,纷纷朝演兵台聚着。
“哎,平兄,听说了吗?咱们营里新来了个女将军。”那厨神少年眯眼看了看刺眼的朝阳,又抬手杵了杵身边打着哈欠的战友,“啧……哎,张平,别犯困了。”
“哈——”张平闭着眼睛,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啊?穆飞你叫我?你刚说什么?”
“你……”穆飞看着张平,顿了顿,又无奈地叹口气,“就你这样天天犯困,要是哪天在将军下令时睡着,不得脑袋搬家啊?”
张平摆了摆手,看了看刺目的日光,又蹙眉揉了揉眼,走到一旁提起自己的兵器朝演兵台走去,“好歹我今日没起迟。走吧,新任将军头次演兵,咱也不能让将军等咱啊。”
“哎?你不是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穆飞紧跑两步追上张平,“你怎知道有新任将军前来演兵?”
张平闭了闭眼,又打了个哈欠,“煜德将军去营里挑人的时候不就说了么?新上任的女将军要组一支驰鹰军,所以要挑精兵五百,受她操演。”
“你记这么清楚啊?”穆飞一脸震惊地望向张平,“我还以为你睡过一觉就全都忘了。要不是那天煜德将军挑人之时被军侯叫走,我还能一睹新任将军的风姿呢。”
“你没被叫走也看不见,”张平似是终于从睡梦中彻底抽离,眼睛里恢复了炯炯神采,“咱们将军心绪繁乱,练了一晚上枪,压根没来。”
穆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将军可真是……吾辈模范啊。”他又转头望向张平,笑着调侃道:“话说,平兄,将军要挑精锐之士,你这天天犯困,是怎么被选中的?”
张平转着手中的环首刀,无奈地瞥了穆飞一眼,“我是觉大,但我可从没因为睡觉误过事啊,况且在这军中,我的实力也不算下等。”他抬手把刀挂在腰间,靠向穆飞,“倒是你啊,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娃娃,投军也没几天,怎么就被选入精锐部队了?”
“我啊?”穆飞指着自己,咧着嘴笑道:“我实力确是不如你们,但是——”他顿了顿,朝张平笑着,“我做饭好吃啊,军侯跟我说,民以食为天,更何况是军队里?”他抱着刀,神采飞扬地在前面走着,“他说只要我在,全军都能吃好。”
“行啊,这倒也算个理由。”张平笑着点点头,随之又轻叹一声,“虽说咱们伍里选的人都对杨筱将军没有异议,但据说别的营里来的人都对将军百般不服。”
穆飞闻言也叹了口气,“毕竟将军是女子之身,难免受他人非议。”
“女子怎的?”张平不服气地把双臂抱在胸前,“依我看,女子照样能当将军。那萧砚不就篡权了吗?看看现在长安城谁敢不听她的?萧砚能揽如此大权,我们将军又如何带不得兵?”
“好了好了,”穆飞站定在队列中,靠了靠张平的胳膊,望向一旁飘动而来的旌旗,“将军要来了。”
号角嗡鸣而响,銮铃如浪奔来,一抹红影掠过,杨筱顷刻间便勒马立在演兵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