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贤被杀,人头被抛到杨宪的府邸。¨比\奇-中\闻!旺? +免!沸·粤.毒?
杨相府不久后便报案,应天府尹王兴宗接到这桩命案后,丝毫不敢大意。
胡翊擅杀朝廷五品命官,又是杨宪的手下。
他昨日夺刀冲出宫门,所作所为,并非无迹可寻。
回京的路上,沐英看着这位姐夫笔直的背影,显得担心极了。
“姐夫,让我随你一起进宫去吧,义父真要对你动手,我一定跪地死保!”
沐英十分清楚,朱元璋是个杀伐果决之人,犯了他的律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胡翊却只想自己一个人进宫。
他坐在马上,身子挺得笔直,有句话叫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没必要牵连别人。
再过些年,沐英就要留守云南,他远离朝堂是非恩怨,倒是一件好事。
毕竟,想要在洪武朝善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既如此,何必叫他为了自己,去得罪朱元璋呢?
而且胡翊相信,马皇后和太子的病一日不除。
朱元璋定然不会将自己杀死。
当然了,这只是个保底。
不会杀,不代表不会做出处罚。
至于怎么罚,就不知道了。
对此,沐英也只能叹息一声。
在他的心里,姐夫这人既是兄长,又亦师亦友。
虽然领兵打仗非他所长,但于其他方面,跟在他身边真是令自己学到了很多。
大家早已经是亲人了,他自然不希望姐夫出什么问题。
南京城。
奉天殿上,发现朝廷命官人头一事,立即便在大殿上闹的沸沸扬扬。
偏偏这颗人头,又是在右丞相府上发现的。
胡翊从昨日杀官开始,虽有崔海和暗桩为他遮掩现场。
但杨宪作为朝中右相国,耳目甚多,这件事自然瞒不过他。
不止瞒不过他。
此事更加瞒不过应天府尹王兴宗。
他在今晨便查看过出城名册,对于昨夜的古怪之处,了然于心。
高见贤的轿夫们,抬着轿子在南京城里转悠。
这高见贤却是乔装了一番,提前出了太平门。
然后。
就在当夜,胡驸马持刀,也出了太平门。
随后又有大内密探出城,走的也是太平门这条道。
最后,高见贤死了,这些大内密探们在凌晨的时候赶回来,叫开了城门。
紧跟着,杨宪杨右丞家一早就发现高见贤的人头。
杨右丞立即前来报案。
能做到应天府尹这个位子,王兴宗可不是什么傻瓜。
这件事和驸马、和宫里没有一点关系,你信吗?
坐在这个位子上的人,只要不犯错,进一步便是擢升六部侍郎或者尚书衔。
此事必然要牵扯到自己身上来,为了前途,就要倍加仔细了。
王兴宗今日站在朝班,小心翼翼,不停的察言观色,十分的机警。
朱元璋坐在龙位上,脸色黑沉的厉害。
擅杀朝廷五品命官,此事引发的影响极大。
这不止是在挑战朝廷,更是在挑战帝王的权威!
高见贤曾是自己身边的检校,如今又死在帝都,这可是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啊!
朱元璋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朱标心里也有些发虚,生怕这帮文武官员们过于聪明,再搬出一些蛛丝马迹,牵扯出姐夫胡翊。
昨夜虽有崔海断后,做了许多遮掩。
但想要查到此事,其实并不难。
周观政和韩宜可出列,这二人对于朝廷命官被杀一事,义愤填膺。
韩宜可抱着笏板,吐沫横飞,语气激动的道:
“陛下,凶手竟连朝廷命官都敢杀,如此肆无忌惮。
此案若不查个水落石出,将凶手凌迟处死,我大明的国威何在啊?!”
周观政同样语气凝重的道:
“这凶手做下命案,还将高大人的头颅抛到了杨右丞家中,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臣附议韩御史之言,请求彻查。”
“皇上!”
杨宪带头跪下,痛心疾首极了,头磕在方砖上,因为愤怒手中的笏板都差些被他折断:
“臣请陛下明察,不要寒了忠良之心,更不能寒了满朝文武之心啊!”
朱元璋心里冷笑一声:
“高见贤有一颗忠良之心?”
听到这句话,他只觉得好笑。.如!雯′惘` !耕!鑫-醉·全!
但是出了这种事,朝堂上的臣子们需要安抚,朱元璋坐在上面,开口点名道:
“应天府尹,此案出在你的管辖,朕要你尽快破案。”
王兴宗出列来,小心翼翼地应答道:
“臣启陛
下,死者乃是五品命官高见贤高大人,凶手既能杀了高大人,又能将其头颅抛到杨右丞家中。
如此嚣张,想来势力不小,臣想此为大案,想请求刑部与臣的应天府衙联合问案,方能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这件事是个烫手的山芋,刑部尚书周桢可不想管。
他虽和高见贤同属浙东集团。
多一事终究不如少一事。
周桢立即出列来奏道:
“陛下,刑部主管罪名核实、案件审理,捉拿元凶这种事还得是应天府尹的事,臣请陛下体谅。”
朱元璋眼珠一转,已有了心思,点着头答应道:
“刑部事多,朕知道。”
说罢,他又看向王兴宗,驳回了他的请求:
“此案是在你应天府地盘上发生的,自己去查,你就辛苦一下。”
王兴宗只得悻悻地应了一声。
他本想拖刑部下水,二司共同查案,这样破案更快,出了事也能共同担责。
只是现在陛下都开了口,那就没有办法了。
朱元璋便在此时,忽然一转话锋:
“朕想起了年后鸡鸣山功臣庙祭祀之事。”
他随即对朱标说道:
“今年的鸡鸣山功臣庙,由太子与驸马胡翊同祭,散朝吧。”
胡翊回京后,将大哥送回家中,立即便往朝中赶来。
认罪态度得端正,这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打他一回京,朱标那边就已经得知消息了。
胡翊才刚到奉天门,就有个小黄门在此地侍立,立即过来传递消息:
“驸马爷,太子殿下正在华盖殿等您。”
胡翊立即赶到华盖殿,朱标远远地看到自己姐夫来了,快步走过来。
他心里埋怨姐夫做事冲动,可这又是自己的姐夫,乃是大姐的夫婿。
朱标只得拉着胡翊,小心嘱咐道:
“爹自从昨夜得知消息后,一直没有表态,得知高见贤已死的消息时,也是一言未发。”
他使劲拽了一下胡翊的衣袖:
“我去通传,你小心点。”
朱标随即进入华盖殿。
胡翊就在殿外侍立着,但等了半天,朱标既没有出来,殿内也未有任何动静。
一会功夫,朱标出来,皱着眉头对胡翊说道:
“姐夫,爹说他现在不想见你。”
朱标显然也很焦急,从今日对姐夫的这份疏远来看,爹心里显然憋着气。
再看了看这个姐夫,他终究不希望胡翊出事,只得开口叮嘱道:
“你先回去。
爹正在气头上,莫去触怒他的霉头,等过几日爹消消气了,我和娘都去为你说好话。
到时候你等我的消息,把你叫到坤宁宫去,你当面认个错,这事兴许还有转机。”
“让殿下费心了。”
胡翊拱手告退。
朱标随后回到华盖殿,朱元璋正站在窗边,监视着对面的中书省府衙。
他回过身子,目光扫过朱标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开口问道:
“你跟他怎么说的?”
“我就叫姐夫先回去,该安分一些。”
朱元璋冷哼了一声,却未说话。
即便是整日跟随在父亲身边,对他有着许多了解。
但父亲现在的心思,朱标还是琢磨不透。
姐夫终究是姐夫,虽有错,但更加有功。
朱标也不想姐夫有事,想到此处,硬着头皮又为他说起了好话:
“爹,孩儿觉得姐夫虽然有些冲动,可也是情有可原啊!”
他立即补充道:
“高见贤先派人栽赃的。+天?禧?晓?说*枉\ ·追·罪/辛?漳?节′
此人狼子野心,更是连胡家兄长都不放过,想要杀了姐夫的亲人,给他以警告,震慑他因此而贪赃卖法,不敢对那些医士们下手。”
朱标激动的道:
“姐夫这也是为了忠义,为了大明国法做出的牺牲,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您和儿臣啊!
胡家兄长落水未死,行凶者立即就自刎了断,从他们身上查不出半点痕迹来。
栽赃姐夫失败,高见贤用他府里的管家穿着官衣,冒充自己坐在轿子里。
他自己私自出城,去做那些杀人灭口之事,将当初栽赃姐夫的那四人都杀死。
姐夫去的时候,他正在毁掉那四个人的面目,好做的悄无声息。”
朱标一边说着话,朱元璋也在轻轻的颔首,显然也承认此话有理。
朱标便又说道:
“这高见贤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抓人抓脏,倘若证据都被毁掉,高见贤逍遥法外,胡家兄长不就白受委屈了吗?
这若不是姐夫连夜去救治,恐怕胡家兄长还是要殒命,爹,姐夫不用这个法子为亲哥哥报仇,他就很难报得了此仇了
呀!
算起来,他这也是尽孝啊!”
这些事,朱元璋不是不懂得。
但胡翊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杀官。
这是令朱元璋极为不爽的!
他才是大明皇帝,任何事,都该经过他的手裁决。
这便是朱元璋的逻辑。
你敢不经过我,就私自行事?
朱元璋觉得越发的烦躁,在华盖殿里来回踱步,最后又来到窗前,眺望向远处的紫金山……
良久,他对朱标说起道:
“你与咱一起,先晾一晾他。
他是你姐夫,但你不止是他妻弟,你时刻要给咱记住,你更是大明太子!”
说罢,朱元璋摆了摆手,叫朱标退下去。
皇帝的心思,没有人能够全懂。
岳丈不想见自己,胡翊心里自然也有些不安。
但他有自己要报仇的理由。
高见贤此人,必须要杀!
他已经搞到自己父母亲人头上来了,若是此次被他毁灭了证据,明知道是他干的,却又拿他没办法。
那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有一人敢做,以后就会有十个人敢做。
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便是这个道理。
在胡翊的心中,家人的安危胜过一切!
而这,也是给朱元璋留了一个把柄。
强如王翦、萧何,尚需要自污,以求自保。
胡翊先前所做的事情,实在过于清正了。
他也需要露出一点把柄,将其交到朱元璋的手上,这样才能令皇帝安心。
从宫里出来,胡翊立即直奔驸马府而来。
朱静端早已先他一步来了,听说大哥落水,皇家的公主自然是嗅觉敏锐的很,觉得这件事里面充满了蹊跷。
虽然胡显并不想让爹娘担心,一再说是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
可是前有仇人栽赃嫁祸,这下大儿子外出公干,立马就落水沉江,险些淹死。
胡父和柴氏都不是傻子,焉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做父母的心中急切,柴氏更是心里焦急,只是面上没有太表现出来。
陈瑛就表现的很动容,抱着胡显一直哭,扬言要跟胡翊说说,以后再也不叫他大哥出远门了。
“爹,娘。”
胡翊刚一回来,那肿泡泡的两眼,和浑身的疲态,立即引得一家人都为之心疼。
他昨夜淋了一夜的雨,又是快马加班,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急匆匆的从宫里出来,又奔着家中而来。
朱静端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猜测到了,大哥遇险,胡翊一定是连夜去救险了。
她也没有问,见到家里人多少都有些惶恐不安,就开口提议道:
“公爹、婆母,大哥落水逢凶,恐怕是时运不好。
不如咱们去到大报恩寺,为一家人烧香祈福,也为大哥得救之事,谢一谢佛祖和菩萨吧。”
拜佛是为了安心。
朱静端的这个提议极好,立即就得到了全家人的赞同。
胡翊要跟着去,柴氏看到他疲惫的样子实在是心疼,拉着他的手,一脸关切的道:
“翊儿,你先去休息休息,就不要跟着我们去了。”
“是啊,你一夜没睡,赶紧去睡一会。”
胡显也很为弟弟的身体担心。
胡翊却显得很倔强:
“不打紧,既然拜佛是要一家人去,又怎能缺了我?”
朱静端就叫来随行的丫鬟,悄悄嘱咐了她几句,丫鬟就揣上银子先到大报恩寺去了。
胡翊他们随后一起出府。
大报恩寺距离驸马府很近,就在聚宝门外,又是皇家敕建的大寺。
好巧不巧。
走在路上,倒碰见了仇人。
杨宪的轿子正面和胡翊相遇。
相府管家立即便悄声提醒道:
“相爷,长公主和驸马的车驾就在前方,咱们该当避让。”
杨宪不止要回避,见了皇亲,还不可失了礼数。
他立即从轿子里下来,望着骑在马上的胡翊,还有公主的仪驾,过来参拜道:
“下官杨宪,见过长公主殿下千岁。
见过驸马。”
胡显一见到此人,立即是二目瞪圆,脸色铁青。
他本就还虚弱,这一气,立即又呛的咳嗽了几声。
胡翊见到大哥的反应,一看到这杨宪,心里就来了气。
当即拉着大哥出来,兄弟二人故意走到近前,看着杨宪。
这杨宪到底是个厚脸皮,派人暗杀胡显时,他就参与在内。
现在见到胡显未死,兄弟二人向自己走来,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就连一点细微的异常都没有。
“驸马,这位想来就是令兄了吧?”
“是啊,家兄此次出外公干,没有淹死,倒也是苍天有眼。”
杨宪连连点着头,表现得无动于衷。
胡翊说到此处,见大哥紧攥双拳,气愤不已,立即将他往身后推了推,瞥着杨宪又开口道:
“杨右丞这是又要到哪个河道衙门办差啊?”
他此话一出口,终于令杨宪脸色一变。
胡翊竟连这事都知道了?
杨宪心道一声不好,看来胡显落水的全部原因,面前的胡驸马都已知晓的一清二楚。
此事令他心中一激灵。
胡翊便在此时又开了口:
“杨右丞好事多为,本驸马就不打搅你了,我们走。”
看到胡翊如此当着面的提及此事,杨宪赶忙赔笑应道:
“驸马言重了,下官恭送长公主殿下与驸马爷。”
待到驸马府的车驾过去后,杨宪回到轿子里,立即变了一张脸。
“什么东西!”
杨宪的嘴角抽搐着,两手攥拳,愤恨得咬牙切齿。
栽赃失败,胡显落水未死不说。
反倒还折了高见贤。
这下侄子的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一想到此处,杨宪十指关节便发出噼啪声响,紧紧咬住的牙关磨的发出咯咯声……
“胡翊,你给我等着瞧!”
杨宪的怒火似要令他炸开了,若不是顾及到在街上,他早已对胡翊破口大骂!
驸马府的车驾来到了大报恩寺之中。
利用拜佛祈求平安的间隙,朱静端拉着柴氏和大嫂陈瑛,来到一个高僧面前求签。
“婆母,抽一支签吧,就当是给大哥求个卦,看看他未来的运程如何。”
柴氏就给胡显、胡翊兄弟一人求了一支,解开签运,全都是上上签。
陈瑛和柴氏这下都高兴了。
唯有胡翊悄悄凑在朱静端耳边,低声问道:
“多少钱买通的这个老僧人?”
朱静端瞪了他一眼道:
“看破不说破!”
从庙里出来,一家人的心总算是安住了。
大家似乎都有意淡化这场阴霾。
今日的家中,分外热闹了许多,胡显想吃饺子,全家人就都包起了饺子。
等到胡令仪下学,朱静端将小丫头接回来,这小吃货是丝毫感受不到家中拂过的那场阴霾,就知道一个劲儿的干饭吃。
等到夜里,朱静端和胡翊留了下来,就住在驸马府。
朱静端这样做,是怕胡翊放心不下大哥。
趁着今夜回到了原来的住处,胡翊也静下了心,夫妻两人也决定好好的聊一聊。
朱静端依偎在胡翊怀里,听着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低声问胡翊道:
“昨夜救大哥,一定很艰辛吧?”
“还好。”
朱静端说道:
“保儿哥送的那把洪武迅雷铳,你平时一直留在家中的,这两日一直带在身上,我就知道一准有事。
昨夜标弟也来了,告诉我,一旦你有事,就叫我进宫里去为你求情。”
说到此处,朱静端把胡翊依偎的更加紧了,脸也是紧贴着他的胸膛,有些无奈的道:
“有些事不要自己扛,我也很担心你的,如果愿意,也可以和我说说。”
“昨夜,我杀了高见贤。”
胡翊没有再对朱静端隐瞒,因为他知道,将来如果犯了事,还能有人撕心裂肺,不顾一切的去朱元璋面前救他。
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朱静端!
听到今日闹得满城风雨的杀官案,竟是胡翊做下的,朱静端身躯一颤。
胡翊也很无奈,忍不住在妻子面前倒出了苦水:
“我革新太医院,他们这些作奸犯科之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子侄,就来栽赃陷害,还要杀了我大哥,用亲人的安危来威胁我就范。
他们做的毫无破绽,根本抓不住人证和物证,我若不杀了他替大哥报仇,恐怕今后也难有机会为大哥报仇,所以这件事我就干了。”
朱静端默默消化着胡翊的话,虽然震撼,但她也理解了胡翊的处境。
“你没有受伤吧?”
她终究还是很关心胡翊,四处在胡翊身上检查着伤口。
“以后,这么重要的话,也请告诉我一声。”
朱静端显得很郑重,从身后将胡翊抱的紧紧的:
“我是你的妻子,你也是我的一部分。”
“嗯。”
胡翊点着头,同时心中也在思索,杨宪该怎么办?
朱元璋的态度微妙,目前还不想见他,此事究竟如何了结还未可知。
而高见贤的死,胡翊也很清楚,绝对瞒不过杨宪的权势。
太医院那些滥竽充数的医士,终将要杀,正义虽然会迟到,但终究会
出现。
他不会令这一点为之改变!
那么,在诛杀了杨宪的侄儿之后,以此人睚眦必报的性格,必然会全力向自己反扑。
面对这样一头发狂的疯狗,该如何对付?
胡翊等不到明年秋天,那时候杨宪才会因为案发,被人搞倒。
然后,朱元璋会下令将他千刀万剐。
距离明年秋天还有很长的时间,此人又是个疯子,让他多活一天,自己家人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
胡翊更加不想一直和这样的疯狗纠缠。
他更想多为百姓做一些实事,从革新医疗,到革新民生,再到增加粮食产量。
一点一点,一步一个脚印的去充实和改善着这个时代。
朝堂上的权斗,终究不能解决这些问题。
但他每一次为了做革新,都会触动朝堂上的权贵和既得利益者,使自己行进的每一步,都变得举步维艰……
想到这一切。
突然,胡翊的脑海里冒出一个想法!
历史上的朱元璋,从撤李善长到将汪广洋发配,再到诛杀杨宪,诛叔父胡惟庸的九族。
这一切背后的原因,就是为了废相!
君权与相权之间的矛盾,便在于此。
杨宪是一条疯狗,要想尽快弄死他,仅凭借自己是做不到的。
那就只能不断激化他与自己老丈人之间的矛盾。
朱元璋到现在也没有下旨意杀死自己。
显然,这一次杀官事件,还不至于撼动自己的生死。
朱元璋应该还是要保自己的,而自己杀官所带来的巨大把柄,也必然是杨宪奋力猛攻的突破口。
这杀官事件正好可以当做诱饵,引得杨宪对自己猛攻,和朱元璋针锋相对!
胡翊心中立即有了主意,立即点灯起身,将那63名不合格的医士名单再度书写进奏折中。
他要请朱标明日递到朝堂上,在除夕之前将所有人问斩!
要以杨升的死,来激发杨宪最后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