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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急性阑尾炎,大明第一堂开腹手术

作者:半颗西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还是胡翊第一次张口要钱,办的也都是正经事。


    按说,朱元璋得给。


    但现在的大明国库,其实并不富裕。


    相比惠民医局来说,朱元璋还有许多更加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


    淮北的水灾、四川的地震,都亟待朝廷赈灾。


    收复北方后,接连战乱过后所带来的重建、流民安置问题,也需要大量的银两。


    这让朱元璋感到很为难。


    他斜瞥了胡翊一眼,目光垂下良久后,抬眸问道:


    “这事儿急吗?”


    胡翊心中一动,他知道这事儿应该不好办。


    很显然,朱元璋感到了为难。


    “岳丈,我只是有这个想法,若是为难的话,再往后推一推。”


    朱元璋点了点头,并未跟胡翊客气。


    他又回到藤椅上,一手扶着额头,显得极为头疼起来。


    “再给咱扎两针吧。”


    胡翊又过去为他放松穴位。


    朱元璋躺在藤椅上,心里觉得这个皇帝真是太难当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如今整个大明的疆域在不断扩充,需要花费银子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了。


    又因为是开国,他先前免了许多地方的赋税,而且是三年、五年的减免。


    大明开国之后,天下的土地还未丈量过,收上来的税其实并不足额。


    缺钱缺到他脑仁疼。


    一边享受着女婿带来的放松,朱元璋转念一想,这小子心里那么多的鬼点子。


    何不问问他有没有什么主意?


    “女婿,大明现在极为缺钱,你有何想法吗?”


    缺钱的法子,胡翊之前就为他想过。


    开海禁!


    其实就这么简单。


    管制民间的私自出海贸易,转为大明官方出海交易。


    大明现在还是世界第一强国,物产富饶。


    将本国的货物运出,可以赚得至少六七倍的利润。


    胡翊便又旧事重提。


    但是很显然,朱元璋对于开海禁的事还有抵触。


    虽然经过胡翊上一次的劝说,已经有所松动。


    但这个老农民,在做了皇帝以后,对商贾之事照样是深恶痛绝的。


    他本就不喜欢商人,更何况是让大明对外经商呢?


    不过,朱元璋给出的理由却不是这样。


    他叹息着说道:


    “出海,咱就要造大船,非几年之功不能造成。


    如此一来,又要征调许多徭役。


    元末的战火延续至今,咱手下兵将们至今还在北伐。


    百姓正是休养生息之际,不该再增添如此多的负担给他们了。”


    这一点倒也没有说错。


    朱元璋到底是爱民的。


    “过几年,再等等吧。”


    对于朱元璋的保守,胡翊倒也能理解。


    但挺过这阵阵痛期,其实大明会发展的更快。


    胡翊倒也没有继续劝他。


    朱元璋叫他回去想想别的法子,毕竟他的鬼点子多。


    若能缓解大明财政上的困难,再好好的给他记上一功!


    第二日,到了朝堂上。


    文班之首,依旧缺着丞相。


    武班,则站立着常遇春、汪广洋。


    胡翊紧随其后,常遇春时不时的回过头跟他闲聊起来。


    一会儿功夫,皇帝上朝来了。


    “驸马,朕令你昨日到李相府中去为他诊治,结果如何?”


    胡翊出列启奏道:


    “臣启禀陛下。


    李相所得病症,乃是血虚加之体虚。


    他早年跟随陛下,辗转南北,为大明付出的辛劳实在是太多了,导致损形劳心。


    如今的李相需要在家中静养,这病症发作之时,轻则行动困难。


    重则随时会要命。”


    胡翊说罢,差事就办完了。


    他又缓缓退回武班。


    朱元璋在龙椅上沉重的点头,十分不舍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道:


    “朝中真是缺不得李相啊!”


    胡惟庸这时候也很识趣的站出来,躬身请奏道:


    “陛下,李相今日又有本章到来。


    他如今已是瘫卧在床榻,不能动弹。


    恳请陛下准他辞官养病,颐养天年。”


    朝堂上,大臣们彼此面面相觑。


    有那些不知道内幕的,都在心中盘算着,这好好的李相怎么突然就不能行动了?


    当真病重成这样子?


    朱元璋还在龙椅上故做姿态:


    “李相告老辞官,实在是叫朕难以割舍。”


    胡惟庸又道:


    “陛下,李相再三请求您恩准,您就准了他吧。”


    朱元璋


    又适时的拿眼睛向胡翊这边瞥来,鼓动了一下眼珠子。


    胡翊接到示意,立即又出列奏道:


    “陛下,李相劳苦功高不假,陛下再如何舍不得他,也该放他回去告老了。


    臣请陛下体谅功臣!”


    胡翊这带头一拜,常遇春和胡惟庸立即跟上了他的脚步。


    朝臣们看明白了,也都一起请求。


    朱元璋这才勉为其难的道:


    “既如此,准许李相告病辞官。


    他是咱们大明开国的功臣,朕要好好的赏赐他金银、田土,奖赏他的功绩。”


    说到此处,朱元璋点名陶安,开口说道:


    “陶学士,散朝后到华盖殿来找朕,详拟一道赏赐的文书。”


    说罢,他又对身边的朱标说道:


    “太子听旨,由你带上礼物去相府,亲自代朕探望李相一番,以示关切。”


    这事儿便安排下来了。


    朱元璋对于李善长搞酒池肉林,违反禁酒令、


    安插朋党、毒杀大臣、藏污纳垢这一系列的问题,并未加以处置。


    看起来,他把这些罪名都给这老东西攒着呢。


    胡翊心中暗暗想到,自己这位老丈人,在做了两年皇帝后,终于开始蜕变了。


    以前的朱元璋,是一个藏不住愤怒,时时刻刻会被激怒、爆发怒火的人。


    但他现在学会了隐忍。


    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


    如今,城府是越来越深了。


    批准了李善长辞官,丞相的位置便空缺下来了。


    朱元璋开口便又问道:


    “李相告老,何人可做丞相?


    诸卿,你们举荐何人啊?”


    朝堂上,浙东文官们蠢蠢欲动。


    反倒是淮西派系不急着去争,他们反而显得很淡定。


    朱元璋一双虎目扫过了朝堂上诸臣子们,将他们每个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


    杨宪显得极为兴奋。


    胡惟庸很淡定。


    陈宁、涂节、滕毅这些淮西党,闭目养神,一点想要动作的意思都没有。


    反倒是浙东这边,一个个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即站出来举荐官员。


    朱元璋便将目光扫向胡惟庸,问道:


    “李相辞官,可曾说起他的接班人选问题吗?”


    胡惟庸又一次站出来,递上一本奏道:


    “陛下,李相有一本荐举的奏章,推荐陕西参政汪广洋大人接任丞相位。


    帮助陛下处理朝政。”


    淮西集团一致推举汪广洋。


    浙东集团一致推举杨宪。


    朝堂上的口水战又开始了,看起来,这个继位人选还要再议论几天才能得出。


    散朝后,胡翊便跟着朱标商议起来。


    就定在明日开始施粥,下令搭建粥棚。


    年关将至,南京虽未飘雪,却下起了冬雨。


    一夜寒风呼啸,干枯的梧桐叶落满了城中街道。


    今日一早,胡翊便和朱静端乘着车驾进宫。


    胡翊今日穿上了棉袍,朱静端披上狐裘披风,即便如此,还是挡不住冬日的严寒。


    坤宁宫里。


    马皇后和儿子们围坐在一起,烤着炭火。


    见她冻得瑟瑟发抖,脸色发白,胡翊有些担心。


    朱静端适时地开口道:


    “娘,您这次生产完,伤了元气,要不今日还是女儿带着弟弟们去吧?”


    马皇后却极为坚持,笑着说道:


    “孩子们毛手毛脚的,我不放心。”


    她拨弄着铁盆里烧得火红的炭,一边摁住玩闹着的朱橚,传授起了自己的心得。


    “你们别看散棉衣这件事儿,看着小,其实里头也有门道呢。


    真要出了城,看见一堆一堆的穷人,就一件一件的往他们手里塞寒衣,那多半是发不准的。


    定然会有人冒领。


    他们有衣裳过冬的人占去了棉衣,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穷困之人,可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故而是不能乱发的。”


    朱棣就很认真地问道:


    “娘,那寒衣应该怎样发,才发的准呢?”


    马皇后就笑着说道:


    “先要看人的眼睛,有些人的贪婪,从眼睛里就看得出。


    真正挨冻的人,极其渴望得到一件寒衣,那个直勾勾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朱静端点着头,马皇后就又说起道:


    “其次,看面相。


    吃不饱、穿不暖的人,精神萎靡不振,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胡翊尝试着总结了一下:


    “这需要阅历。”


    “对。”


    马皇后眉开眼笑道:


    “说来都是阅历,等你们这些孩子们长大些了,见到的事儿多了,自己就会


    清楚。”


    他们在宫里等了一会儿,朱标过来了。


    皇后、太子,公主、皇子还有驸马。


    一起去城外散寒衣,施粥、义诊。


    胡翊背着他的药箱,叫来了崔医士和徐医士,又从太医院调了三十名医士出来。


    他将医士们分派到南京城的各处城门,大家就都忙活起来。


    铅灰色的云层,笼罩着南京的城墙,寒风中夹杂着细雨,劈打在所有人脸上。


    才刚出来没一会儿,胡翊的脸上便冰凉的没有知觉了。


    护城河水面浮着冰碴子,官道早被踩成稠粥般的泥潭,车辙印里积着发黑的雨水。


    城门外的空地上排起了长队。


    逃荒而来的男女老少们,面色愁苦,瘦的皮包着骨头。


    今日这一碗稀粥,能保下他们的命。


    他们之中,许多人已经两三天没吃过饭了,早已经挺不住。


    时值隆冬,还有衣不蔽体之人,在萧瑟的寒风里瑟瑟发抖着。


    马皇后和朱静端、朱静娴三个女子,见到此情此景,顿时看的眼泪汪汪的。


    “让让!让让!


    贵人舍粥啦,今日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还有诸位皇子爷、公主殿下亲自来为你们舍粥。


    皇后娘娘还要给你们散棉衣,驸马爷开了义诊,免费看病不收钱。”


    “这是你们的造化!


    快快排队,不要争抢!”


    大约两千多名流民、难民,顿时开始争抢起来。


    说是不准争抢,可是现在已是饿的发疯的关节。


    为了能喝上一口热粥,不至于饿死,谁还顾得了这些?


    要说起这些流民们往南京跑的事,还得提起胡翊进京的那一年。


    当时是吴元年,过完了年朱元璋就要称帝。


    受灾的人极多,他们相信皇帝老爷乃是个穷苦人家出身,也会善待穷苦人。


    所以就都逃难到南京城下。


    皇帝老爷果然不忍心他们饿死。


    施粥济民,广开方便之门。


    打那以后,每年进入冬月、腊月之时,受灾吃不上饭的难民、流民们便往南京赶。


    连续两年下来,这似乎也成了一种惯例。


    正阳门外的这处粥棚,同时烧着十口锅。


    但与密密匝匝、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流民队伍相比,还是显得微不足道。


    一锅接一锅的粥,不停送到木盆里,马皇后亲自操勺,尽量给每一个人都打得满满的。


    看着那些饿的骨瘦如柴,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可怜孩童们。


    朱静端往往会为他们再多舀一点。


    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善意,但就是这点善意,也许就可以多救下一条人命,改变别人的一生。


    来到这里,原本性子跳脱的朱樉和朱棡,忽然一下变得沉默了。


    他们忽然变得懂事起来,看着那些和自己同龄,甚至比自己还要小的孩子们。


    他们仅仅穿着单衣,沐浴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朱橚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妹妹,稚嫩的模样和胡令仪差不多,因为抵不过身后大人们的挤兑,“啪”的一声被挤倒在泥泞中。


    “让让,让让!”


    朱橚急了,立即冲到前面去。


    一看皇五子冲到了流民堆里,这可吓坏了随行的武士。


    他们立即从身后追上去,将朱橚护持在其中。


    但这些流民们也都不傻,知道今日给他们施粥之人,身份来历非比寻常。


    看到朱橚冲过来时,并未有任何人对他不敬。


    朱橚指着那名挤倒小女孩的瘦弱汉子,向着他严厉的呵斥道:


    “你快给她道歉!”


    那名瘦弱汉子吓得支支吾吾,两眼看到了朱橚身后的武士,更是吓得不轻,立即发抖起来道歉。


    朱橚伸手把这名小女孩从泥泞里扶起来。


    “你没事吧?”


    “我没事。”


    朱橚递给她自己所用的绣龙锦帕:


    “你擦一擦吧,脸上都是泥水。”


    小女孩本来想要接过这锦帕擦拭,可一看,这样贵重的东西,怎么可以经过自己的脏手?


    她伸出的手又立即缩回去,向后退了几步,连忙摆起手来:


    “不……不用了。”


    “擦啊,你怕什么?


    我来给你擦!”


    天真的朱橚,并不知道手里的锦帕代表着什么。


    在他眼里,这是一条再平常不过的手帕,弄脏了一扔,自然会有人来洗。


    哪怕是坏掉了,再拿一条新的来也就是了。


    但对小女孩来说,这条锦帕如同一道天堑!


    弄脏了,就算把全家人卖了都赔不起。


    见他非要给自己锦帕,小女孩怯怯地往后退了几步,显得有些害怕。


    而这一幕,被粥棚旁边正在摆弄桌子,准备义诊的胡翊看在眼里。


    “老五,你就不要硬拽了,给她一碗粥吧。”


    朱橚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赈济难民,舍粥来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小女孩脏兮兮的胳膊上,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


    “你跟我来,我给你一碗粥。”


    他径直把女孩领到马皇后面前,开口叫道:


    “娘,给她一碗粥吧。”


    马皇后一见到这孩子,就心疼的眉头一蹙,立即点着头道:


    “好孩子,做得好。”


    夸奖了朱橚一句,马皇后将一碗粥舀好,还多给舀了半勺。


    “小心烫,可千万不要打翻了啊。”


    她小心嘱咐着,将粥稳稳当当的翻倒在小女孩手捧的破碗里。


    看到手中冒着热气的白粥,小女孩郑重点了点头道:


    “大娘,我爷爷快不行了,还有个得了病的哥哥。


    我可以等一下再来两次吗?”


    马皇后点着头道:


    “可以。”


    她又立即偏过头去,喊道:


    “翊儿,你跟着去看看去。”


    胡翊就叫崔医士先接手义诊,自己跟着女孩往她爷爷、哥哥歇息的地方走去。


    几千人踩过的官道,完完全全变成了如同沼泽一般的稀泥地。


    胡翊一个成年人,脚踩在这些冰冷的泥水之中,都被冻得腿脚冰凉。


    这个只穿着单衣,踩着草鞋的小女孩,却一步一步踩在冰冷的泥水之中。


    那泥水快要没过她的膝盖,想想都替她冷得慌。


    朱橚跟在胡翊身边,这一幕触动了他柔软的心弦,他望着姐夫,投来了十分同情的目光问道:


    “姐夫,待会儿可以给她一件棉衣吗?


    最好再给一双鞋子。


    她们一定不是娘说的骗寒衣的。”


    胡翊用手摸着朱橚的头,答应道:


    “好,一会儿给她们家一人一件,咱家老五做好事了,这个面子必须得给。”


    朱橚点着头,一下就变得可开心了。


    胡翊心道,朱橚这孩子果然有一颗仁义之心。


    未来若是与小妹有缘,真可以撮合他们发展发展。


    随着小女孩离开人群,大概在正阳门右手边七十步的地方,躺着一老一小。


    老人光着膀子,靠在身后坚硬又冰冷的墙砖上,面色惨白。


    胡翊看到在老人怀里,还抱着一个正在痛苦扭曲着的男孩。


    看模样最多六七岁。


    原来老人身上的那件单衣,就脱下来盖在了孙儿的身上。


    再看这孩子,把身子蜷缩的紧紧的,如同弯曲的龙虾。


    他痛苦的额头上全是汗珠,指间的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身上的一整件粗麻衣都已被冷汗浸湿。


    “看起来他很疼,让我来看看。”


    胡翊在男孩面前蹲下来,尝试呼唤抱着孩子的老人:


    “老人家,老人家?”


    他叫了几声,老人都不答应。


    小女孩看到这里,有些着急,立即跟着叫起来:


    “爷爷,爷爷!


    我要到了粥,是好心的贵人给的,你快喝了吧?”


    老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胡翊发觉不对,这么长时间,这名老者躺在此处,连动都没动一下。


    他立即伸手过去,探着老人的鼻息。


    这一探才发觉,老人鼻子上还有一丝余温,但已经没有出气。


    看样子,是刚刚断气的。


    胡翊心底里为这两个孩子惋惜了一声。


    他刚一收回眼神,就触碰到了小女孩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哥哥,我爷爷怎么了?”


    胡翊看着这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纯真眼睛,黑的像宝石一般,纯净无垢。


    这一刻,他原本想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却竟然话到嘴边,竟有些不忍心说出口。


    “你的爷爷……他睡着了。”


    小女孩当即是一愣,立即变得眼泪巴巴的:


    “我爷爷是死了吗?”


    朱橚听到这话,立即身子一僵,凑近到老人的遗体面前,仔细打量。


    这人看起来栩栩如生,并不像个死人。


    但显然,这个善意的谎言,小女孩已经识破了。


    “你的爷爷只是睡一会儿,一会就醒。”


    胡翊尝试着再次安抚她。


    小女孩脏兮兮的脸上,两行清泪已经在悄然间滑落。


    她摇起头来道:


    “大哥哥,我知道你在骗我。


    爹和娘,都是这么没了的,爷爷当时也骗我,说他们要睡一觉……”


    看到女孩伤心到如此地步,胡翊又瞅了一眼男孩。


    他们在这里说了许多


    话,这男孩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在痛苦的颤抖。


    看起来已经是疼昏过去了。


    情势可不大妙!


    胡翊立即问女孩道: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南雀,爷爷请一个算命先生给取的,他说不能叫孩子们冻死。


    那个算命先生说南雀北飞,一年四季都在暖和的地方。”


    胡翊立即点着头道:


    “南雀,你现在不能哭,我们要先救你哥哥的命。


    你一哭,大哥哥的心一乱,就不好救治了,知道了吗?”


    “嗯。”


    南雀坚定点了一下头:


    “那我不哭。”


    说罢,她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珠,看起来坚定的如同一个战士一般。


    胡翊开始去查看男孩的症状。


    探他的额头,正在发高烧,且已经昏迷,但却还在呻吟。


    想来是因为剧痛难耐引起的。


    而且男孩用手捂住的地方,正好是右下腹部。


    看地方,应该是在阑尾。


    胡翊心道一声不好,如果是急性阑尾炎,可就非常棘手了。


    他立即伸过手去,解开男孩腹部的麻衣,果然见到肠痈冲门处鼓起鸡蛋大小的包块。


    肠痈冲门,便是阑尾点的位置,古代医书上的称呼如此。


    看到这肿块的位置,胡翊已经确定,正是急性阑尾炎。


    再看男孩舌苔,发焦黑之色,口中腥膻。


    这也与医书中“肠痈”的症状相同。


    在医书《外科正经》之中有载,大肠痈,痛引少腹,屈足难伸,少腹之肿痞,十死有九。


    看到此处,胡翊倒吸一口凉气。


    急性阑尾炎,只能立即用手术切除保命。


    这是唯一的法子!


    可是要在大明做第一堂急性阑尾炎切除手术,这挑战难度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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