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轰”的一声!
李善长已经将密室门关上了。
胡翊扫过一眼身后的石门,立即搜寻机关,想要离开此地。
刚才他只是在进来时候,用目光大致扫过一眼。
就已经是心神荡漾了。
那金发碧眼,一身冷白色皮肤的魅姬。
就躺在狐裘毯上,鼻梁高耸,魅惑无边。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高挑女子,纤腰如细柳,眉目如钩,动则风情万种,惹人怜惜。
…………
这处酒池肉林之中,侍候客人的女子怕是有近二十名之多,皆是美貌女子。
她们只穿着极少的衣物,极其的勾魂摄魄。
胡翊首先是一个男人。
他无法保证,一旦沉沦其中,是否还有脱离此地的可能。
而一旦陷入进去,等待他的,便是李善长这位权相的要挟。
日后就同上了一条贼船。
因此,在这里千万得把持住自己!
可他目光扫过周围的墙壁,以及整个石门。
依旧找不到任何可以出去的痕迹。
胡翊伸出手去检查石门,以指关节叩击墙缝,依旧毫无所获。
便在此时,那些魅姬、美女们,便已经扭动着丰腴的体态,向着他爬过来了。
“公子…”
“唔…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嘛?”
听着那些莺莺燕燕的声音,看到这些女子靠近。
胡翊一把扯下腰间悬挂的令牌,右手将令牌举在那些女子们面前,呵斥道:
“我乃大明长公主之驸马,执掌太子东宫,当朝一品光禄大夫。
近前一步者,死!”
看到他亮出身份,如此暴怒的模样。
那些女子们立即是身形一滞。
可是,胡翊的身份似乎并未起到多大威慑。
只是顿了顿,立即又有几个油滑女子们,开始朝他抛来了媚眼。
“原来是驸马爷呀,您放心,来到这里,没有人知道您做了些什么。”
“守着一个公主殿下,哪里有被姐妹们一起伺候着舒服?”
那些女子们发出银铃般的“咯咯咯”笑声,又表现的楚楚可怜,一副让人怜惜的样子。
她们又向着胡翊环绕过来。
胡翊看到这一招不奏效,只能换个法子试试了。
他当即怒斥道:
“你们在别人面前如此卖弄风骚,一个个的都是贱骨头吗?
你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
你们的父母将尔等生出来,难道就是为了叫你们贱卖皮肉的吗?”
此话一出。
立即是所有人都为之一僵。
这句话骂的极重。
立即有女子流下泪水。
她们刚才还绽放出来的笑容,立即便僵在那里,取而代之的则是抽泣和悲伤……
“机关何在?”
胡翊开口问道。
一名色目女子怯怯地走过来,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石质灯台。
胡翊转动灯台之后,“咔咔咔”的机关声音果然响起。
随即,石门总算重新被打开了。
他一眼都没有看,立即是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处,回到了李善长的书房。
李善长才刚从密道出来,本以为胡翊会在里面玩的忘乎所以。
毕竟人生在世,钱、色、权,总要沾上一头。
胡翊不缺权,驸马的身份极为尊崇。
在前几日,李存义的府上设宴,他和胡惟庸两人又以利相诱。
结果,胡翊还是不吃这一套。
这才有了今日的杀招,将这处他多年筹划,如今才建成没多久的酒池肉林打开。
钱不要,权不贪,色你总该要收了吧?
而且,是这么多的绝色美女!
李善长觉得,胡翊定然会拜倒在这群美女的石榴裙下,以后甘心做他的走狗。
但他才刚出来,立即便听到书架后面的夹层,响起了机扩“咔咔”声响。
不会吧?
李善长觉得有些棘手了。
他刚从太师椅上起身,已然看到了从密道中冲出的胡翊。
看到胡翊一脸怒色,李善长大吃一惊!
“贤侄,莫不是不满意姻伯的安排?”
胡翊态度显得极为冷淡,开口便说道:
“李相若要诊治,那便诊治。
若不愿诊,本驸马告辞了。”
见到胡翊要走,李善长急了,连忙一把扯住他道:
“贤侄,不顾念老夫,也要顾念你叔父啊!
看在他和菱娘的薄面,你给姻伯一个面子,在府上多坐坐。”
李善长说着话,一边观察胡翊的脸色。
之所以要如此提醒。
是怕胡翊将此地的事,泄
露出去。
他很清楚,这里的事一旦被泄露出去,后果会是如何?
一边拉起胡翊坐下,李善长一边出言安抚,立即又招呼李祺奉茶。
他在门外对李祺吩咐了几句,立即便坐下来,请胡翊为他诊治。
胡翊摸着他的脉象。
若不是皇命在身,他直接就拂袖而去,哪会在这里瞎耽误工夫?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李善长就是那个祸害!
近六十岁的人了,小毛病有一点,除此之外身体康健。
胡翊心说,怪不得这老东西能活到七老八十呢。
若不是后来被赐死,他还能活。
诊了这老畜生的脉象,知道他身体无恙,胡翊立即拱手告辞道:
“李相,既然脉已诊过,我要立即回复皇命。
告辞了。”
李善长连忙挽留,又开口问道:
“贤侄,先别急着走啊,你见了陛下如何答复?”
胡翊声音极其冷淡的道:
“会依着李相心中所想,答复陛下。”
李善长心下稍安,又恐胡翊因为愤怒,泄露此地的事。
他想着办法拖延时间,想等到胡惟庸来,再劝上一劝。
胡翊临出府门之际,胡惟庸正好赶过来。
“翊儿,何处去?”
“回复皇命。”
胡翊略一拱手,便要上马车。
李善长藏在府内。
他已然称病,不能再到大街上去露面,只能吩咐李祺过去相送。
李祺快步过来,看到驸马的车驾已经将要离去,一时间连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日这些事,实在是令他难以启齿!
他只得隔着一层车帘,向胡翊赔罪道:
“驸马,今日这事您也看见了,我只能说声抱歉。”
胡翊没有回复,令驭夫立即驾车离去。
“先回长公主府去。”
闻着身上的酒香,以及那种庸脂俗粉的味道,胡翊觉得反胃。
这种事,现在进宫,一旦叫朱元璋再看到。
胡翊可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驸马爷,咱们就这身装束回去吗?”
驭夫好心提醒道:
“小人闻到您身上的酒气,还有胭脂水粉气了,怕是这样回府,长公主会不悦。”
胡翊心里也有些担心。
今日这番遭遇,确实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尤其是女人家,对于这些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观察的分外仔细。
朱静端又是长公主。
即便脾气再好,那毕竟是皇家的公主。
万一因为此事发起脾气来,就又要后院起火了……
胡翊一边担心着此事,但转念一想,自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怕什么?
驭夫提醒他,他要是换个地方处理干净,再回府。
这才是心里有鬼。
想到此处,他更加坚定的叫他赶车,直接往长公主府驶去。
在车上,胡翊又想起了今日的遭遇。
胡翊在心底里将叔父一通咒骂,没想到他跟着李善长,竟已堕落到如此地步了!
对于李善长这种老不死的东西,用二八芳龄的丫鬟暖脚,一日三顿要喝新鲜的妙龄女子乳汁。
他更是想破口大骂!
这个老变态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祺这人明显与他父亲不同。
看的出来,这人是有良心的,只不过摊上了这样一个爹。
等到未来,李家一门走上末路之际,李祺一人免死,其他人等皆被诛族。
想来确是有原因的。
车驾刚一回到公主府,司正立即就迎出来了。
“驸马爷,您回来了?”
薛祥也是立即就闻到了胡翊身上的异样。
“驸马爷,您这是去哪了?
这要是让公主殿下知道了,怎么得了啊?”
胡翊却是淡然一笑道: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怕什么?”
说罢,便甩开大步进府。
薛司正立即叫人准备洗澡水,给胡翊沐浴更衣。
朱静端听说他回来了,立即迎了出来。
可在靠近胡翊大约还有三四尺时。
果然,她嗅到了这些气味,身子立即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为之一僵。
胡翊有些紧张起来了。
这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姑娘,对于她的这份爱,向来是纯净无垢的。
胡翊想要在爱人面前解释。
朱静端便只问了一句:
“胆子这么大啊,敢一身脂粉味的回家?”
“我又没做错事,怕什么?
”
听到他这句话,朱静端笑了,而且还笑的很开心。
“快去洗个澡吧,这个味道真难闻。”
“你不怪我吗?”
胡翊有些好奇,看她刚才的模样,明显是吃醋了,而且还有些想要发飙。
怎么才转眼间,就又变的平静下来了?
朱静端就白了他一眼,开心地问道:
“怪你什么?
你又没有做错事。”
胡翊嘿嘿笑起来,揽着媳妇的肩膀,一把拉到怀里,一边问她道:
“真的不怪我吗?你怎么就这么好呢?”
“少跟我在这儿打情骂俏。”
朱静端从胡翊怀里挣脱开,用手扇着鼻子周围的空气,厌恶地道:
“你能带着一身脂粉气回来,说明你心里没鬼,我为何要同你生气?
但你若再把我拉过去,闻你这身上的陌生女人气息,本宫今日叫你见识见识长公主的厉害!”
说罢,朱静端一手捂着鼻子把胡翊推到了浴房:
“快洗澡吧你!”
见到媳妇不生气,而且还如此聪明,连矛盾都没有产生。
胡翊真心觉得不错。
娶个情绪稳定的女人做老婆,这真的很重要!
不过,他洗澡才刚到一半。
朱元璋的宣召就来了。
“驸马爷,陛下请您立即到华盖殿。”
老丈人为何突然变得如此着急了?
还亲自派人来宣召?
自己前脚才刚出了相府,这也太心急了吧?
胡翊立即加速梳洗,换了一身衣服,骑着赤鬃黑狮子就往宫里赶。
还好朱元璋赏赐他宫中骑马。
从午门到奉天殿的一大段御道,都可以骑马赶去,这样能减少他所耽误的时间。
如今已是寒冬了,日头照在头顶上,却依旧显得很冷。
胡翊刚把赤鬃黑狮子拴在栓马石上,这家伙就吧嗒吧嗒,拉了两泡马粪。
那边几个正在清扫落叶的小太监,本来就忙的不可开交,立即便又跑过来收拾马粪。
“你们今日辛苦了。”
胡翊扔了几个铜板给他们。
毕竟从一百多米外冲刺过来,只为了收拾自己这宝马拉下的马粪,他还是不太好意思的。
一想到自己的不好意思,胡翊下意识又想起了那个老变态李善长。
胡翊不禁感慨一句。
到了大明,自己这道德水平亟待降低啊!
自己的素质还是过于高了!
这时就又吹起一阵狂风,搞的灰尘铺天盖地,从树上不断往下飘着叶子。
那几个正在打扫的小太监,看到这阵风带起的树叶,差点没给气哭了……
胡翊顶着风,穿过奉天殿,来到后面的华盖殿。
赏赐宫中骑马,这并不是说他可以在皇宫里面肆无忌惮的骑马游走。
只是从午门到奉天门,这一段距离而已。
迈步来到华盖殿时,朱元璋一人躺在藤椅上,身上盖着一条皮毯子。
大殿之中,香烟袅袅。
朱元璋以手扶额,愁容满面。
又点起了令人能够安静凝神的沉香。
胡翊心说,看来自己这位老丈人,又遇到麻烦了。
“臣,参见陛下!”
胡翊还是见了个全礼,并未在朱元璋气头上的时候,跟他论亲戚。
“自己找地方坐。”
胡翊倒是没有坐下来,他走到朱元璋身边,开口问道:
“岳丈,扎一针,调理一下?”
“怎么扎?”
胡翊说道:
“都是几个安静、凝神的穴位,扎完浑身一松,太阳穴就不疼了。”
朱元璋听罢,心急的道:
“快扎!”
胡翊一边为他扎着针,又揉着曲池穴。
朱元璋很快就觉得浑身一松,好像躺在了棉花上一般舒适。
他下意识的伸了个懒腰,从藤椅上起身,顿时觉得美美地,忍不住开口称赞道:
“你这手法果然了得,太医院那帮庸医们都做不到这样的效果。”
胡翊这才坐下来。
朱元璋开口便问道:
“你去李相府宅咋样?这老东西得了什么病?”
得了什么病?
胡翊心说,这不还是你说了算吗?
怎么还有脸问我?
反正得是个能叫李善长告老的病,胡翊就开口给编了一个:
“李相得的是血虚之症,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气血也会消耗的更快。
再加上多年忙碌,损形劳神和体虚。
轻则行走困难,重则有性命之忧。”
胡翊的这个回答,果然很对朱元璋的胃口。
他立即笑着道:
“那就赐这老东西一些金银,再送他些药材,咱把他送回家中去告老吧。
明日到了朝堂上,你要在朝堂上说明病情,不要搞的好像咱这个皇帝在逼他告老似的。”
“哪儿能啊,岳丈是最会体谅人的了。”
胡翊应了一声。
朱元璋却是拿眼睛斜瞥着他,又问道:
“去李相那里,就诊了诊病,那老东西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胡翊心里琢磨起来。
他刚从相府出来,回到长公主府去洗漱,这时间并不长。
朱元璋却能马上宣召他进宫。
如此急切,想来情况不妙。
猜想到矛头不对,胡翊就还是实话实说道:
“岳丈,真要说吗?”
“说。”
“我确实忍不住,离开相府,坐在马车里的时候真想骂那个老不死的几句!
他真不是个玩意儿!”
朱元璋还是头一次见到女婿这么气急败坏的,立即就来了兴致。
“说说,你在那老东西府上看到了些啥?
咋就气成这样?”
胡翊立即便在老丈人面前,数落起了李善长的罪行来:
“这条老狗真不是个好东西!
他都快六十的人了,居然找了两个二八芳龄的女子,每日为他暖脚、暖床,还不知道夜里要干些什么?
单是这一条,小婿就想把这畜生阉割了,怎么做得出来!”
朱元璋似乎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有生气,反而又问道:
“还有何事,是你看不惯的?”
胡翊提到了乳汁的事:
“岳丈,每日三顿要喝新鲜的乳汁,这算吗?
还得是妙龄女子刚挤出来的,我都怀疑这条老狗,私底下是不是直接爬上去吃?
估计是为了招待小婿,才特意装进了银壶里。”
朱元璋这才有些动了气,表情明显不如刚才那般和缓了,也是冷声骂道:
“这老东西,真是越老越不知检点了!”
随即,他又看向胡翊问道:
“你还有何见闻啊?”
看来自己说的这些事,朱元璋还是不满意。
胡翊便把酒池肉林的事,都在朱元璋面前和盘托出了。
“李相的书房,有一处密门,随着那密门进入通道,尽头处是一座宽敞的房屋。
里面有一个汉白玉砌成的酒池,长宽大约有两丈。
那里面布置的雍容华贵,如同一座小型的宫殿一般,里面有狐裘皮制成的地毯,象牙雕刻的玉床。
那里面有二十多名妙龄美女,专是他以色娱人之处,我看这处地方十分隐蔽,祸害极大。
想来,他已经用这手段,将许多人绑上了他的贼船!”
朱元璋点了点头。
显然,此事他早已知道了。
所以当胡翊提及此处时,他并不显得吃惊。
朱元璋不但没什么反应,反而还饶有兴趣的问起了胡翊:
“你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想来是早早的就进去过了。
戏耍了一番,感受如何啊?”
胡翊立即开口道:
“岳丈,他将我诓骗进去,关上了石门。
小婿随即就从其中出来了,并未受他引诱啊!
这条老狗手段倒是不少,披着一张人皮,愣是半点人事不干!
像这种畜生,真该在他的身上涂满蜂蜜,叫无数只蚂蚁爬上去噬咬,将他吃成个骨架!
老畜生一个,真给他们李家的列祖列宗们现眼!
今日还差些引的静端误会我,真是该死,这个老杂毛!”
胡翊越说越气愤,还要继续骂下去。
朱元璋立即喝止道:
“好了好了,别再骂了!
你还有完没完?
真当咱这华盖殿,成了宫外的菜市,你在此地叉着腰泼妇骂街呢?
堂堂一个驸马,你知不知道点体统?”
朱元璋一边翻着白眼,吐槽起胡翊。
但他见到胡翊如此愤恨,能连骂好几车的脏话。
这下对于这个女婿,就更加放心了。
他不会跟李善长搅和在一起,这就很好了。
胡翊当然很气愤,不过,他选择在华盖殿里骂街,而且一口气骂出了这么多的脏话。
这也是故意为之。
归根结底,还是朱元璋好猜忌。
为了安他的心。
也是直到这时候,朱元璋才笑吟吟地对胡翊说起道:
“你可知道,你刚从相府出来,那条老狗立即便令人封了密室?
短时间内,他不敢再开那处酒池了。”
听到这话时,胡翊心底里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他就知道朱元璋急召他来,断然没有好事。
果不其然啊!
刚才若是没有全部把话说出来,如果略有隐藏的话。
只怕,今日就是另一个走向了。
就算朱元璋不当场处罚他,也会在心里给他狠狠的记上一笔。
胡翊略微松了一口气。
适时地,从窗户外面吹来一股子冷风。
感受到了这阵寒意,朱元璋忽然开口问道:
“再有一个月就到年关了。
今年定下的规矩,每年年关之际,东宫要在城外施粥,救济没饭吃的穷人。
今年该是你管事,预备好了吗?”
胡翊点着头道:
“预备着开设二十处粥棚,放粥七日。
太子殿下也与我商议过,我们一致决定,除施粥以外,还要散一些棉衣出去,再另外义诊三日。”
胡翊又补充道:
“施粥、散寒衣的银两,由太子庄出。
我与静端合计过,另外义诊三日的花费,由公主庄出。”
朱元璋点着头,极为高兴的道:
“你们能有这份心,就极好。”
他便又说起道:
“你岳母心善,宫中也要施粥,就与你们合并,施粥十日,开三十处粥棚吧。
这几日空暇时,陪着点儿你岳母和标儿,多多施粥,给咱大明积攒些人气。”
胡翊应允着,同时心里觉得,也该在朱元璋面前提一提建立惠民医局的事了。
“岳丈,我想以太医院的名义,在京城搞一处惠民医局。
近三百名医士无处安放,吃不饱饭,俸禄低微,他们又无处施展所学,医术也得不到锻炼。
我想着开了医局,造福民间的百姓,又能锻炼医士们的医术,只是……”
胡翊略微沉默了一下,朱元璋瞪了他一眼,不等他开口,便反问道:
“你要向咱要钱?”
胡翊点着头:
“是该求您拨些钱,盖医局、制药,方方面面都是需要花钱的。”
胡翊要搞惠民医局,这就有一点像是现代的公立医院的范畴了。
民间的百姓们看不起病,往往医药价格极为昂贵,看一次病就返贫。
甚至被逼到卖田、借贷,最后倾家荡产、卖儿卖女的地步。
说是公立医院,其实惠民药局更有一点像国立医院的范畴。
这么做的好处,是可以将医疗价格打下来,破除民间医药商的垄断。
又能让百姓们以相对较低的价格看病,买到放心好药。
不但要做惠民药局,后面还要搞制药局,制好药、便宜药。
对于这些,胡翊是有想法的。
当然了,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步,便要从向朱元璋要钱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