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齿轮倒转回高三的春日,那时的阳光还带着青涩的温度。林轻颜趴在美术室的窗台上,目光追随着篮球场上的身影,栗色短发被风吹得凌乱。她咬着草莓味棒棒糖,指着正在投篮的钟磬对沈寄雪说:"你看他三步上篮的样子,像不像漫画里的男主角?"
沈寄雪正在给素描稿上色,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勾勒线条:"你都追了他三个月了,不累吗?"
"怎么会累!"林轻颜猛地坐直,眼睛亮晶晶的,"我昨天送他的巧克力,他居然说谢谢了!这明明就是进步!"她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记录着与钟磬的每一次交集:"3月12日,对视0.5秒;3月15日,借了他的物理笔记......"
一旁整理相机的袁笙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哪是追人,简直像在做田野调查。"话音未落,就被林轻颜用画具敲了脑袋。
那时的阮君销总是倚在琴房门口,看着这热闹的场景眉眼含笑。他偶尔会调侃林轻颜的"追爱日记",却在钟磬无视林轻颜递过去的水时,悄悄把自己的橘子汽水塞给她:"别在烂苹果树上吊死,不值得。"
林轻颜却固执得很。她开始研究钟磬喜欢的篮球明星,熬夜看比赛只为了能和他搭上话;学着做他喜欢的糖醋排骨,却在食堂打翻餐盒,弄得满身油渍。直到那天,她撞见钟磬红着脸把情书递给隔壁班的余音,少年眼里的炽热,和看她时的疏离形成刺痛的对比。
"原来他喜欢男生啊......"林轻颜蹲在操场角落,把没送出去的情书撕成碎片。沈寄雪默默递来纸巾,阮君销则摘下吉他拨片,在她掌心划出轻快的旋律:"走,哥几个带你去天台吃辣条。"
那天傍晚,四个人挤在锈迹斑斑的天台上。袁笙用相机记录下林轻颜破涕为笑的瞬间,沈寄雪把星空画在她手背,阮君销弹着跑调的曲子,唱着自编的"失恋快乐歌"。晚风卷着少年们的笑声,将青春的酸涩酿成了微甜的回忆。
也是从那天起,林轻颜开始真正融入这个小团体。她会在沈寄雪画画时,悄悄把润喉糖放进他口袋;帮阮君销修改写给音乐杂志的投稿信,把"摇滚不死"改成更文艺的表述;和袁笙比赛拍校园里的流浪猫,输的人要请喝奶茶。
有次月考后,四人在器材室复习。林轻颜解不出数学题,急得直咬笔头。阮君销夺过她的草稿纸,用吉他和弦的逻辑讲解数列,沈寄雪则在一旁用几何图形画成漫画,袁笙的相机定格下这荒诞又温暖的一幕。
深夜的画室里,林轻颜曾问沈寄雪:"你有没有藏在心底不敢说的人?"沈寄雪的笔尖在纸上停顿,窗外的月光恰好落在他画中的阮君销身上。他没回答,只是把画纸翻过去,开始描绘新的星空。
而阮君销总是默默注视着沈寄雪的背影。当少年为母亲的病情偷偷掉眼泪时,他会在琴房留一盏灯;发现沈寄雪为了省钱只吃泡面,就变着法子带各种零食分享;他把对沈寄雪的喜欢,写成一首首没有名字的曲子,藏在每一次即兴弹奏里。
袁笙像是这个团体的记录者,他的相机里存满了珍贵的画面:沈寄雪和阮君销在器材室调试光影装置时不经意的靠近;林轻颜画人体素描时认真的侧脸;四人在天台吃烧烤时举杯的瞬间。这些照片,后来都成了他们对抗时光最锋利的武器。
临近高考的日子,压力像潮水般涌来。林轻颜收起了往日的大大咧咧,把"清华美院"的便签贴在课桌前;阮君销减少了练琴时间,却在笔记本上写满对沈寄雪的祝福;袁笙依然会在课间抓拍,只是照片里多了几分离别的愁绪。
有天暴雨突至,四人被困在器材室。阮君销弹起《卡农》的改编版,沈寄雪随着旋律在墙上即兴作画,林轻颜打着节拍,袁笙的相机快门声混着雨声,谱成了最后的青春乐章。那一刻,所有未说出口的暗恋,所有小心翼翼的喜欢,都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得到了最温柔的安放。
如今沈寄雪站在北京的街头,看着霓虹闪烁,手机里还存着林轻颜发来的照片——袁笙的摄影展在巴黎开展,林轻颜的画作入选了新锐艺术家名单,而阮君销,听说在南方组建了自己的乐队。
他摸出贴身收藏的银杏书签,背面的字迹早已模糊,但那些关于青春的记忆,却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清晰。原来有些感情,不必说破;有些陪伴,就是最美好的结局。
别问为什么这次又写这点而已,因为朱波很懒而且在备战地生中考,为什么回忆?你们寄雪哥哥伤感了[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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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错位的青春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