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清理干净后,阿汤哥帮忙重新修缮了一番,将其用石料和土料分隔成四个区域,还在底部做了加固,避免池塘往外渗水。
浮萍、水草、藻类等水生植物,不仅能提供食物,还能改善水质,云楚沅把出海捕捞时抓到的鱼、虾、蟹、贝全都投入其中。
云楚沅将谷物、糟糠磨成细末,每日少量多次地投喂鱼虾们,楚河偶尔会抓些鱼虫、水蚤等活饵为它们加餐。
云楚河跟着阿汤出海了,云楚沅和小妹一起来鱼塘投喂饲料。
“阿姐,这条鱼模样真奇特。”
云楚清指着的是一条鮟鱇鱼,它长得奇丑无比,头顶挂着一个小灯笼。
鮟鱇鱼生活在深海,这次云楚沅出海远了些,意外捞到了一只,带回来让两个孩子见识见识。
“等楚河回来,我就把这鱼做了给你们吃。”
“这么丑的鱼能好吃吗?”云楚清的脸上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哼,既然你不喜欢,那阿姐就只做给楚河吃好了。”云楚沅慢条斯理道。
“啊,我不要,阿姐做什么都好吃!”云楚清冲着她撒娇。
云楚沅牵着小妹的手,有说有笑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隔着老远,就听见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开门呐!开门呐!你有钱修鱼塘,没钱还债吗?”
簇拥在云家门口的是林家人,他们家是小渔村的富户,为首之人是林家大儿媳钟兰花。
林家人丁兴旺,老太太总共生了五个儿子,各个都是打渔好手,他们家有两条大渔船,每回父子六人一同出海,都能赚笔大钱。
“兰花嫂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云楚沅快步走近,满脸疑惑地问道。
横眉冷竖的钟兰花咄咄逼人:“云楚沅,听说你卖吃食赚了不少钱,都有银子请人修船、修鱼塘了,怎么不见你还债呢?”
云楚沅这才明白林家人的来意,云家欠债的大头就是林家,足足欠了上百两银子,云楚沅手里不过刚攒下几十两银子,一时半会也还不清。
两道不怀好意的视线直直望向她,站在兰花嫂子身后的两名妇女拿眼斜着云楚沅。
“云楚沅,我可亲眼瞧见你的小摊子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人光顾。”林四嫂率先发难。
“村尾的阿汤给你修鱼塘不图钱图什么?莫非你二人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林三嫂讥笑地打量着云楚沅。
林三嫂和林四嫂,一个混不吝的,一个好吃懒做,仗着家里不愁吃穿,整日不干活,和村里的长舌妇们聚在一起唠嗑,说东家长西家短,近日她们说得最多的闲话,就是和云家有关的事。
云楚沅恨不得撕了林三嫂的嘴,这婆娘不知道流言害人吗?子虚乌有的事,张口就来,这般恶意揣测,居心何在!
“几位嫂子,你们误会了,阿汤哥是我家楚河的师傅,帮我们清理鱼塘是看在徒弟的面子上,可不图什么东西。”云楚沅压下火气,好声好气地解释。
“再者,我卖海鲜面就赚几文钱,我一个女儿家不会捕捞,海鲜都要问别家买,这成本高了自然赚不了多少银钱。”云楚沅可怜兮兮地说道,“更何况我还有两个弟弟妹妹要养活,实在是手头紧。”
她每次出海都会避着村民们,篓子也盖得严严实实,就怕她的特殊体质被有心之人发现,心生歹念。
“林家是咱们乡里出了名的良善人家,我想着你们会体谅我的做法的。”云楚沅不动声色地奉承着林家人,兰花嫂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
“切,说得好听,那你还谁家的钱了?”林三嫂不依不饶。
她可不像大嫂那般好糊弄,总有人想从她手里抠银子,这种鬼话她听多了,自然不会被打动。
林四嫂附和道:“就是呀,要是人人都这么说,岂不是都不用还钱了?这不是把我们林家当冤大头吗?”
兰花嫂子听着两个弟妹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不禁眼神怀疑地看向云楚沅。
云楚沅淡定开口:“我先还了小周大夫的欠钱,他家母亲重病了,我自然要先还上他的欠债。”
小周大夫和寡母相依为命,他腿脚不好,做不了重活,只能从他爹的旧书上学了点草药知识,为村民医治些小伤小病,靠微薄的诊费来度日。
“口说无凭,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林四嫂不服气地嘟囔。
“林四嫂,你要是不信,可以现在去问问小周大夫,我人就在这,也没法和他串通。”云楚沅镇定自若地说道。
她没扯谎,前几日云楚河感染小风寒,她去找周大夫拿了副药,顺便还了二两银子。
兰花嫂子见她如此笃定,便信了七八分,待她们一同前去跟小周大夫确认过后,兰花嫂子彻底放下了心。
“楚沅啊,是嫂子误会了,只要你不是想赖账,我自是愿意宽限你一段时日,你一个女子养家也不容易。”
兰花嫂子抚着云楚沅白皙的手,慷慨解囊,“这样吧,楚沅,你还欠其他人多少钱?嫂子先帮你还上,以后你专心做生意,有钱了再还我,我们林家不差这点银子。”
云楚沅柳眉一挑,哇哦,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原本她还在纠结是先还欠债,还是先盘下一间铺子,这下好了,打瞌睡有人送枕头。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既然林家不急着收债,那她手里的银子就可以用来开食肆了。
“兰花嫂子,怪不得旁人都夸你人美心善呢,你就是我的亲姊啊!妹妹有难,你是真帮啊!”云楚沅感动不已,热泪盈眶,用力紧握住钟兰花的手,上下摇晃。
钟兰花被她的甜言蜜语哄的找不着北,从荷包里掏出二十两银子,“妹子,你先拿着,不够再去我家问我要。”
“兰花姐,你的大恩大德,妹妹无以为报呀,以后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云楚沅一点也不客气地收下了银子,拍着胸脯做出保证。
这承诺能不能兑现还是两说,但云楚沅摆出的态度叫钟兰花很是满意,“就冲你这句话,你这妹子我就认定了。走!上姐家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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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句话的功夫,云楚沅和钟兰花就像是相见恨晚一样,一口一个姊姊妹妹,亲热相称。
站在一旁的林三嫂和林四嫂傻眼了,就因为她们大嫂耳根子软,才被她俩撺掇着来找云楚沅要债,她们还想着收了债能分点银子花花呢。
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银子没要到,还要搭进去二十两。
林三嫂颤颤巍巍地说:“嫂子,咱家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能如此轻易就借出去了?”
云楚沅眉眼带笑,轻启红唇:“林三嫂,前两日我还瞧见你带儿子去县里的湘香馆,点了一大桌子的招牌菜呢,想必是看不上这区区二十两。”
还没等钟兰花有什么反应,林四嫂就先怒不可遏,“什么?你哪来的钱去湘香馆?我都没去吃过!你真行,有好事的时候不叫我,诓大嫂来要债你倒是叫上我来了。”
林四嫂肺都要气炸了,林家小弟没娶妻,小妹尚待字闺中,所以他们还没分家,林家中馈由老太太和大嫂共同掌管。
她们其他房的媳妇想取银子,得要婆婆和大嫂的点头,二嫂是县城人,家境殷实,自然不在意这些,可她和老三家的就很憋屈,成日都得看婆婆和大嫂的脸色行事。
这次催债的主意是三嫂提起的,她顺势而为,没成想,老三家的心眼这么多,背地里胡吃海喝,办事时反而唆使她先出头。
“三嫂,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林四嫂气得脸色涨红,她对钟兰花说道:“大嫂,上次你丢的一两银子就是让老三家的偷走的。”
林三嫂脸色难看,她没想到四弟妹这么蠢,直接破罐子破摔将她的事抖落出来,既如此,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四弟妹,说的像你没拿似的,你瞧见了也没告诉大嫂,反倒勒索了半两银子去,你与我半斤八两。”
林三嫂再次揭了她的老底,“上次厨房少的鸡腿,就是你偷吃的,还推到你女儿头上,当真是不要脸。”
两人宛如泼妇骂街一般,互相说起了对方的糗事。
钟兰花脸色难看,她没想到这两个弟妹如此不将她放在眼里,背后搞出这么多小动作,看来不给她们俩一个教训是不行了。
“行了,我看你们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才会折腾出这么些幺蛾子。我会回家把这些事说与母亲听的,以后直至分家,你们两房就不必每月找我领银子了。”钟兰花一锤定音。
林三嫂和林四嫂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脸色灰败,骤然停止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林老太太平日里就很不满意这两个儿媳,经常挑她们的刺,林家儿子又非常孝顺,不会忤逆老娘,老太太不顺心了、数落儿媳,他们屁都不会放一个。
相反,钟兰花是林老太太亲自挑的大儿媳,还是她娘家的远方亲戚,婆媳关系那是相当好,钟兰花在林家算是说一不二。
“云妹子,对不住了,我还有家事要处理,先行一步了,改日再请你到家里做客。”钟兰花说完,提溜着两个弟妹的耳朵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