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雪顺势开口:“虞娘先退下了。”
说着回忆虞娘以往的姿态,一脸凄然,装模作样极好。
她转身离开,裙摆在空中荡出涟漪。
“站住。”岂料方才并不开口,像是默许她离开的男人突然再次出声。
这一句站住掷地有声,话的尾巴黏腻着怒火,被玄雪清楚掌握,他在发疯的边缘了。
不能惹怒他,玄雪听话停下,听他指令,只是并未转身,肩膀更是应景淡淡颤动着。
古决见她停住,这才捏住制衡他让他痛苦的颞骨,嗓音清冷道:“过来。”
他在叫谁,玄雪不敢猜想,也无法分辨,便只能站在原地,装作并未听见。
“聋了吗?……虞娘。”
他的话落,玄雪一个机灵,即刻转身,一点没有拖泥带水。
生怕让对方看出端倪,在他即将要发怒之际,她的心脏反而平和不上,隐约还有些激动与戏弄他的想法。
以玩乐的姿态对待古决,不免是个好办法。
转身后的玄雪,听到召唤,没有丝毫懈怠,直直经过假玄雪,来到古决身边,站稳后问道:“怎么了,太子。”
颤颤巍巍的嗓音,唯唯诺诺的姿态,看在古决眼里,一阵烦闷。
“离近些。”他再次开口,隐隐有伸手擒她的态势。
玄雪轻微皱了一下眉头,快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踏步再次向古决而去。
可没有走几步,又想到什么,在还有一人的位置停下,她突然想到,此刻的姿态,有点熟悉,一股清流之风将混沌挥散,这不是她和古决以往相处的姿态吗?
可是此时她的身份是虞娘,而装作是她的虞娘,此刻却颓然跌倒在地。
玄雪一惊,不是站起来了吗?怎么又坐下了?
她顾不上其他,跑向虞娘,问她:“你受伤了?”
虞娘看着近在咫尺的玄雪,脸颊因为大起大落的转折而红润,她紧紧盯着,抬手附上玄雪递来的手臂,用尽全力,捏痛玄雪。
玄雪皱眉忍住,问她:“到底怎么了?”
虞娘依旧不开口,她只是看着情况不对,装作再次跌倒,只为让玄雪发现她从而停住脚步,再向前一步,真就无法确定之后的谎言会不会被戳破。
可面对泄露出一点关心的玄雪,虞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能说,也无法说。
就让他们以为她是受伤了吧,本来她就被古决再次伤到了,身上的疼痛不足以抢夺去心中最深处的闷痛。
“没事,不小心没有站稳。”虞娘跟着玄雪扶她起身的节奏起身。
起身后看到古决不知何时悄然无声无息已经来到她们身后,见她们同时看过去,冷冷道:“谁是玄雪,自己站出来。”
这又是哪一出?
古决视线来回在她们二人之间扫射,犀利的眸子透着浓郁的阴沉与狠厉。
一改之前的形象,他颞角处的青筋正在爆裂颤动着,像是一条中毒的蟒蛇,快要爆裂,痛苦而亡。
他身上的玄色衣袍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更加沉重,像他此刻的脸色一样。
玄雪同虞娘看的心惊胆颤,心中充满担忧,各有各的心思,导致没有人及时开口回答古决的问题。
古决微微后退,开始撤步,巨大又充满压迫感的背影,让玄雪觉得大事不妙。
她推搡虞娘一下,示意她出声,不要害怕。
虞娘深深看一下玄雪,突然咬牙冲向古决,在玄雪讶异到有些瞠目结舌的情况之下,一把抱住了古决宽厚挺拔的后背。
正在行走的古决,感受到后背的温暖,还有扑了满怀的软乎触感,怔在当场。
虞娘突然的举动,不止古决怔住,玄雪也是没有反应过来,便是看清楚态势,也再也无法开口说出一句话来。
荒谬。
虞娘本来心坠坠得,生怕古决拒绝,或者躲避,亦或发怒,可身前之人只是站着,面对她的举动,像是呆住,她明白他的不可思议,哪怕不去看他的脸色,她都可以猜到。
猜到他会不可置信,便也能猜到他会暴怒。
所以虞娘趁着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前,转身深深看一眼玄雪之后,便松开双手,缓缓后退,保持距离。
玄雪听到虞娘说道:“我当然是玄雪,虞娘算什么东西,敢同我相提并论,你不是说过要我做你的妻子吗?这就认不得我了吗?”
殿外夕阳早已落下,在她们演戏的时候悄然落下帷幕。
玄雪一直沉浸在虞娘松开古决前看她的那一眼,深沉、害怕、还有非常明显的……一点挑衅。
之后虞娘更是语出惊人,玄雪跟着回神,不由感叹,虞娘的演技很好,演的惟妙惟肖,灵活掌握她的语气态度。
比她预想中的还要好,比她踏入这座宫殿前好了不止一点。
可玄雪还是疑惑,虞娘怎么会知晓她同古决之间的对话。
只要有古决在的场合,方圆千里,有人靠近偷听,估计都会被他发现,那除了偷听,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虞娘为何知晓此事。
她有对虞娘说过吗?没有。
她只是说过帮助虞娘做古决的妻子,难道是虞娘依此推敲得出的结论?
想到这里,玄雪深深看一眼浑身散发出熟悉气息的虞娘。
或许就是这样。
玄雪不知道的是,虞娘确实是偷听,只不过偷听的对象不是古决,而是赫尘。
有一回睡梦中的赫尘,口中呢喃的便是:“我不要你做他的妻子,我要你永远是我的。”
这个“你”不言而喻便是玄雪。
虞娘听懂了,也深深记住了。
古决转身看向以一副负心汉眼光看着他的虞娘,狠皱眉头,款款向虞娘走过去,道:“你是玄雪?过来亲我。”
“什么?”
这下轮到虞娘吃惊瞠目,他怎么会突然提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
而听到如此回答的玄雪,也是怔在当场,又一次额角发麻。
她突然有些反胃,有些昏沉,脚步悬浮。
她分辨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暗自告诉自己,这是厌恶。
可厌恶过后,她听到古决又道:“怎么,有什么害羞的,之前我们亲过的还少吗?”
不知是不是玄雪的错觉,她在烛火微弱的光线下看到古决说话时像是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这是他验证她们身份的方式,可他不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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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了吗?为何还会记得他们亲过。
还很多……
想到这里,玄雪不免想到古决粗旷又充满情欲的吻,她虽然厌恶古决,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吻让她一朝触碰便会沦陷。
与他慵懒的外表一点都不同。
同样玄雪也深刻明白,这不是因她喜欢他,而是一种自然反应,玄雪无法解释,因为她对欲望的感知实在有限,无法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现象。
“你不是失忆了?为何还会记得我们亲过,难道你一直在假装失忆?”
很好,虞娘极为上道,仿佛她们二人真的合为一体,什么时候都可以共享心事与感知。
这样通透的虞娘再一次让玄雪猜疑,虞娘的真实身份,绝对不会向看起来这般简单。
她缓缓记住这种猜测的感受,并告诫自己,时刻保持警惕与清醒,除了自己,谁都不能轻信。
古决本来不想解释他为什么会说出失忆前的见闻,他把这种脱口而出的熟悉,当作习惯,他没有察觉有任何不妥,他确实在猜疑面前两位身份,还有她们在联合玩什么把戏。
他只是试探,失忆后的他,要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亲吻,他做不到。
可是蠢蠢欲动的心总是偏向那个自称虞娘的姑娘,她站在不远处,自始至终都一副事不关己或者思绪飘远的模样。
看的他一股火气直冲头顶,让他控制不住想要试探她,想要卸下她的伪装,想要看到她失控的模样。
还想抱她,让她在她怀里窒息,让她拍打他的脊背,口中骂他疯子,晃荡的身躯在他臂弯摇摆,柔软的触感只为他弥满,却无法摆脱他的模样。
玄雪从余光里看到古决莫名看向她的方向,视线更是久久不撤,长久的目光,从最开始的冷淡到灼热,导致玄雪再次僵硬。
好在男人很快便移开目光,对着虞娘道:“孤是失忆了,可有些感受……”
他刻意停顿,再次看向玄雪,便是虞娘都感知到了,转头看向她。
“可有些感受却是经久不息的。”
说着古决便向玄雪而来,一步一步,大步流星,他无视虞娘眼中的迷茫与不安、淡淡恳求。
他走近玄雪,擒住她的下颌,靠近她,鼻息缠绕,他问她:“我怎么看你像是真正的玄雪呢?在玩什么把戏,我陪你玩,只要你高兴。”
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她怒瞪像是疯子却披着人皮的男人,道:“我不是玄雪,我是虞娘。”
就这还不忘使命,继续演戏让本就在发疯边缘的古决更加疯狂。
古决直接无视玄雪的话,他在感受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还有因为他的桎梏而颤抖的绵软身躯。
他确实没有恢复记忆,可面对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玄雪,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靠近、不去探究。
看到手下之人吃痛,有什么痛苦从脑海闪过,他突然毫无防备的松手,对着被他阴晴不定性子搞到发蒙的玄雪道:“你既然不愿意伺候人,便不再伺候,这点小事,没有必要前来禀报。”
因为实在有些多此一举。
不管玄雪的计谋是什么,他都奉陪到底。
反正她是他在这荒芜妖国、唯一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