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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偏向

作者:定立青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回来后的时辰,虞娘都以她的身份呆在古决身边,至于他们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不得而知。


    演戏要演全套,玄雪今日只能蜗居在矜怜为虞娘零时安排的茅草屋内。


    与虞娘去见古决回来时,矜怜便得了古决命令将她送回来。


    离开前他说:“既然是虞娘不是玄雪,便回去吧,孤对名为虞娘的女子不感兴趣。”


    而假扮玄雪的虞娘,留了下来。


    很好,这是玄雪的计策,其实为何非要虞娘去古决面前找存在,除了月圆那日之后需要虞娘掩耳盗铃,她需要虞娘身份逃跑,还有便是,玄雪不想承认自己无法面对失忆的古决。


    更加冷漠深沉的古决。


    她怕同他相处,他会发现什么。


    她无法招架。


    如果选择勾引古决,便要放下身段,使出浑身解数,嘘寒问暖。


    她不想去做,那就留给想做之人,她要做的,便是在这最后几日,养精蓄锐,想办法找到妖国的把柄,或者是古决的软肋。


    以防万一,月圆之日的失败。


    她还有挣扎的余地,而不是输的彻底。


    她不是没有想过,如若野史录译本上的记载毫无用处,反而会适得其反,惊怒古决后,再想逃跑,难如登天。


    可不试一试,她如何能甘心,还有她必须趁早回去,协助母亲彻底消灭妖国。


    这是她的使命。


    到达矜怜所住的茅草屋外,玄雪差点在矜怜面前露馅。


    哪怕她只是小小的皱眉停顿,都被矜怜立马扑捉,“怎么,不认识你住的地方了?还是……”


    玄雪不给矜怜说话的机会,打断她道:“在玄雪姑娘那里呆久了,又看到太子的豪华宫殿,一下回来还真不习惯,矜怜姑娘见谅。”


    矜怜闻言嗤道:“原来如此,小家子气。”


    面对矜怜毫不遮掩的嘲笑,玄雪便当没有听见,呆在妖国时间久了,她都有些习惯矜怜的脾气了,想着她不由一笑。


    看到玄雪突然发笑,矜怜咬牙皱眉,还以为玄雪在阴阳她,本来古决要她带话和送的东西,都因玄雪这一声冷笑而消失殆尽,忘却了一干二净。


    矜怜没有说,玄雪便不知晓,独自在白日发闷,夜晚寒冷的茅草屋将就睡了一夜,第二日起来,才想起来虞娘一夜没有回来。


    猛然想到孤男寡女会发生的绮丽画面,玄雪甩甩头,让自己不再去想,慢慢推开茅草屋的房门,走了出去。


    要说妖国那个时辰段玄雪勉强能适应,那便是妖国的清晨,凉爽宜人,虽然天际依旧灰蒙蒙,紫气萦绕,但依旧好过妖国没有暖阳的白日,与混沌阴湿的夜晚。


    直到饥肠辘辘,玄雪这才猛然意识到虞娘今日估计不会回来了,也没人给她送吃食。


    她昨日一进这个简陋的院子,一眼便看到虞娘收拾整齐的露天灶房。


    不知虞娘从那里搞来的碗筷,蔬菜,一一整齐摆放在土灶锅台。


    男皇时期民间流传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她第一次听到还是从赫尘父亲口中,他痛斥赫尘为了讨好她,而进入庖厨,痛斥赫尘忘了男子身份,没有男子气度,步朱回来禀报窃听的内容时,她听到这句话,觉得赫尘父亲当真是迂腐,深绝厌恶,便记了下来。


    君子远离庖厨,不就是在为男子不负责任,懒惰,毫无用处做推脱。


    玄雪看不上,可此刻面对庖厨,她却发觉她不会做饭,甚至连有些工具,还有蔬菜都不认得。


    她不由打趣自己,“自己倒是成了君子。”


    如若她还是高高在上,被人伺候的皇女,她或许看都不会看一眼这灶台。


    可是她此刻寄人篱下,为了不挨饿,不得不亲自动手。


    这般想着便往灶台而去,拿起有些焉巴的不知名野菜,复又想到赫尘父亲,那个迂腐的老头,她虽没有见过他,可听步朱每次的禀报,都会被逗笑,当乐子看。


    想到他如若知晓她堂堂皇女,亲自动手做菜,会不会指着她的脑袋骂她:“你的气骨呢,你的身份呢?”


    这是赫尘常听的话,也是赫家老头的名言之一。


    玄雪噗嗤又笑了出来。


    她想这便是苦中作乐吧。


    虽然她不会做饭,可她还是知晓,要想做熟食材,还是先要生火。


    好在虞娘这里,虽然简陋,可应有尽有,柴火还有一捆,在灶台后面角落里,玄雪取了出来,随手拿出一旁的燧石,很快火便烧了起来。


    生火可以说简单,哪怕没有做过,但基本的原理她还是知晓的,可是如何将菜做的美味,在玄雪看来,是天分。


    可她现在都这样了,哪里还顾得上美味,只要能吃饱就行。


    锅已经烧热,可她还没有找到水源。


    没有水,如何洗菜。


    她在不大的茅草屋寻找了一圈,依旧未能找到水源。


    玄雪一时之间心情跌到谷底,不由有些失落。


    正想着,远处飘来胡焦味,难闻的气味飘入鼻息,玄雪猛然想起,锅还在等待食物的触碰。


    玄雪大步流星走回去,看着已经在冒烟的铁锅,有些束手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想来想去,依旧没有头绪,玄雪在原地踏步焦头烂额到快要发怒,好不容易生出的火,就这样熄灭吗?可眼看着锅要烧烂,她不得不放弃挣扎,抽出正在灶台里燃烧的火棍,快速扔到地下,好在这间院子里全是土,没有燃烧物。


    可就是这样,玄雪还是受伤了,手背不小心燎出一个血泡。


    忍着疼痛,玄雪找来一个斗棚,用土将火扑灭。


    扑灭火后,玄雪的情绪这才随之而来,强烈的失望,和一点不易察觉的自我厌弃。


    她呆呆看着一片狼藉,从她的后背看去,连一向高傲的脖颈都微微下弯,看上去不再挺拔,反而有些可怜,可怜中有点着点倔强。


    好在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玄雪绝不容许自己这样,她用极快的速度将狼藉收拾干净,戳破血泡,简单包扎后,便往外走去。


    而这一切,都被远在华丽宫殿内的古决看在眼里。


    他像是在看一副民间书画般。


    手边是张周带人种植的葡萄。


    今年是收成的第二年,有点酸,并不好吃。


    可古决容许一切,可以在妖国生长的元朝物种,哪怕是他并不爱吃的酸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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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口中酸涩之物吞下去,脑海里满是她出门后会去哪里?


    来找他?


    这一刻,他突然发觉,没有失忆的自己为何会喜欢玄雪,还对她做出妖国雌妖们梦寐以求的承诺。


    地下跪着不知方才还一脸冷戾的妖太子,此刻为何突然一脸餍足模样的虞娘,她的身份在玄雪离开后,好似便被发觉,她在此处跪了一夜。


    眼看着天亮,终于见到古决出现,他却对她不闻不问,只是独坐高台,眼神沉沉看着某一个方向。


    她在底下看着,他一会皱眉,一会又嘴角轻笑的,不知在想什么。


    一晚上,初听他让她跪下,她是试图挣扎过的,她以玄雪口吻,怒斥他:“你休想,我不会跪。”


    可她忘了,失忆的古决,就是一个喝过忘情水的无情者,哪里会考虑她的感受。


    到后来他直接将她定在地下,一动不能动。


    被迫承受痛苦,虞娘是害怕的。


    看到他突然又笑了起来,便大胆开口,“放了我可好,我知道错了?”


    “说说哪里错了?”


    虞娘看着古决开口,喜悦抬头,却发现他压根就没有看她,她又失落垂眸。


    古决其实并未发现她们二人的身份,而是通过惩罚虞娘,再监视远在茅草屋的玄雪,他想通过心情来决定她们之间,对于失忆前的他到底孰轻孰重。


    虞娘听到古决这样问自己,突然福至心灵,他不会并没有发觉她们换了身份吧?


    这个猜测让虞娘虎躯一震,猛烈抬头,眼神发亮,可怜兮兮道:“您之前还说要娶我,此番这般对我,太子不会心痛吗?”


    古决听到这里,这才递给虞娘一个眼神,他将捻起的葡萄放下,冷冷道:“是吗?那你可知,做人妻子,要做什么?”


    说着古决便用他阴冷却看谁都深情的双眸,来回扫射她的全身。


    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情欲,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衡量一件物品的价值,除了了解它的全貌,剩下的只能看,自己感受,是否需要这件物品。


    可虞娘是人,不是物品,她受不了他这样无情的眼神,她哪怕心绪极乱,面上却学着玄雪,一脸倔强,厌恶的看回去。


    “有时候孤真的分辨不了你和她的区别,比如现在。”


    虞娘闻言,心中不免松口气,口中却说:“那是你的问题。”


    “哼。”古决突然低眸笑了,冰冷却悦耳的笑声,让虞娘完好的上半身跟着跪了一夜的双腿一同酥麻。


    “你学的很像。”


    虞娘听闻,挑衅的面容僵住,眼神黯淡,这句话玄雪也说过,可换一个人说,尤其这个人是古决,虞娘便决定气愤与迟来的羞耻。


    因她再怎么学,也无法真的成为玄雪,不用装作他人,便一身气韵的玄雪,怎么也学不来吗?


    古决说完便不再看虞娘,他的测试,一直偏向于殿外还在行走的、自称虞娘的姑娘。


    他的习惯,让他的眼神无法离开她,让他的心绪更加偏向她才是失忆前他爱而不得的……妻子。


    可是她为何会在通往他的宫殿的路口转而拐了一个弯?


    她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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