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琛迷糊半天,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会在自已的房间,即使做梦不会做此类梦,更何况手腕处的疼痛告诉他现在是现实“皇兄,你好像很不喜欢我的手腕,你是想废它吗?”
他终于恢复过来,他向来沉稳平和,可没想到在此终破功。
“堂堂王爷,睡到此时”怒其不争的训斥一声。
好吧,萧琛终于清醒过来,自顾自的下床穿衣,他呢心想还好穿着寝衣,不至于丢人,毕竟他极少会穿着寝衣睡觉的。
萧珩直视打量,没有半点回避的样子“你是一直都这么瘦,还是近些日子瘦下来的”只见他空荡荡的寝衣挂在身上,雪白雪白地脖颈露了大半,再加上一脸萎靡不振,若非长的太过好看,真是有纨绔子弟夜逛青楼的样子。
“皇兄,你怎么一直说我瘦,我觉得还好吧。”他可不觉得自已瘦,自已这身板何等高挑修长,明明自已在所有人眼中皆是风华绝代,玉树临风,怎么他永远就好像看不到,难道他不知道自已曾担任过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哦,也可能他真不知道,毕竟那段时间他不在京都,自已可是生生将第一美人的称号打下来,那段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在自已面前提起美人二字,等他回来再也没人提起,想想他常常闭门不出的姿态,想来也是真的可能不知。
萧琛穿衣间又问道“皇兄,你怎么出宫了,来找我有事。”半点没有想要行礼的样子,仔细想来他这一生真是恣意妄为,至少在自已的努力下同萧珩的关系好上一点,虽然可忽略不计的样子。
萧珩终于回神自已这样盯着他穿衣,好像不太好,站起身来不太自在的左右走走“有事要做,你随我同去。”
“啊,你找我。”萧琛十分确定他同萧珩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份上。
看他终于穿好,暗中松了一口气,明明都是男人,可……一切都怪他长的太好“怎么,你不愿意。”
忙赔笑道“愿意,愿意。”现在你是皇帝,我敢不愿意吗。
萧珩眯着眼眸似笑非笑,明显了然。
“洗脸去。”
“哦”
打开房门,进来两位如花似玉的小侍女,伺候着,好不惬意。
萧珩一阵牙疼,看看他一个失势的王爷过的比自己还好,可以想像以前过的是何等奢靡,单单看他这一个寝室怕是天底下独一份,只怕自已一个抬手碰坏什么东西。
真真是皆是价值连城之物,不自觉的轻笑出声。
“皇兄,你笑什么。”摆手退去侍女
萧珩诧异片刻“没什么。”萧珩看着他一脸你在骗我的表情,不禁温和一笑“只是想到许多年前,有一个小胖墩抱着一盒金叶子送到我的床上,一路上躲躲藏藏累一身汗,最后睡倒在我床上,你说是不是笨死了。”
“那里就笨了,怎么就成小胖墩。”小时候的自已不知多可爱,人人都想抱抱自已,亲亲自已,只有这个大皇兄对自已不冷不热,啊呀,他怎么知道的,那么这些年·····
“又没说你,你生什么气。”
萧琛一脸复杂神情,真没想到自已以为隐瞒很好的秘密,从第一次就暴露出来,这些年他还当不知道,可怜自已那些金子呀“你还我金叶子,我不给你,你欺负人。”
萧珩啧了一声,努力憋着笑“好好,不欺负你。”怪不得都爱逗他玩,以前的自已可不敢呀!
“你说,我小时候胖吗。”萧琛还是万分在意形象的,这可在心里生了根,不禁怀疑自己,越想越是感觉天塌了。
“不胖,像个小仙童。”是天下最好看的小孩,这是真心话,当时人人喜爱他不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儿子,而是他真的像天上下来的小仙童,只是宠的没边际,养成小纨绔的性子,自父皇离世他收起一身傲气,越显清冷温吞,给自已感觉更不好,不应是这样的……
这话并未打消他的怀疑,是真的胖吗,他居然有胖的时候,或许有空进宫找母后问问。
直到出府,他还在纠结。
而萧珩还是一头雾水,带领他上了马车,宋宁在前面驾车,二人坐在后面。
行至许久
“皇兄,我们去那里呀!”
叹了一口气“终于知道问了,你就不怕我将你卖掉。”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巴几下“能卖多少,有人要吗?”
气笑道“你放心,你的价钱不会便宜。”
“你打算把我卖去那里呀!”满脸期待看着他。
头疼,萧珩很是头疼“你这般颜色,能卖到那里。”话出口,悔意溢满心间,自己竟将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显然后者没有在意,还笑眯眯的自得其乐“那我会是头牌吧,一夜千金怎么样,会有人出吗。”
萧珩认真的看着他“……朕让小唐每日晚间在床头放几本参你的折子,你猜昨日看到什么。”
萧琛忙顾左右而言他“皇兄,早晨吃饭了吗,我饿了,还有多久到呀!”没听到没听到。
萧珩从旁边端来几块点心,又倒上茶水“小□□,吃吧。”
他什么都没听到“谢谢皇兄”讨好又献媚,颇有几分在父皇面前装乖讨巧的模样。
真想跳车跑路,尴尬呀!
行至午时,终于到地方,忙跑下车去,他萧琛第一次体会如坐针毡的滋味。
只是,为什么来到寺庙,既不是京都的皇家国寺又不是香火鼎盛的寺庙,要说唯一的优点就是清净,应该算不上优点吧。
萧珩下马车手提一香篮,缓步走进,好似每步皆是沉重,忙跟随,却又发现宋宁并未跟随,自已可没有带一人护卫,招手让他跟着,谁知他只是躬身拱拱手,还是站在原处。
不知为何,到此处他只感觉压抑。
走进庙中,才知别有洞天,清幽的环境,令人心旷神怡,得到心灵的安宁,香烟飘散,清脆的钟声更是悦耳,特别是大殿前的菩提树好似在此处活了几百年。
“阿弥陀佛,贫僧正想着这几日萧施主该来”只见远远走来一位身着方丈袈裟的和尚,想来便是寺中方丈。
“弘智大师,别来无恙。”
“这位是……”
忙开口道“大师好,我是……”
“朋友”萧珩打断他的话,如此介绍道。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位施主真是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一通夸奖,将小胖墩三个字丢到天外去,这和尚是个会说话的“大师谬赞。”
如果不是他嘴角上扬的的厉害,他还是愿意相信他的自谦“大师,你不是说外貌不过就是臭皮囊,何须在意美丑,怎么今天倒是夸起外貌来”还用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只能说,以前贫僧浅薄,才知还是有分别的。”天下也是独一份的分别。
淡笑不语。
用过斋饭后,弘智大师带领二人来到后院竹林“阿弥陀佛,贫僧告退。”
萧珩还他半礼。
萧琛是真的一脸懵逼,看着弘智大师走远茫然道“他怎么把我们丢到这里,都不带我们去上上香。”
萧珩回眸向他审视一番,不知自已做的是对是错“跟着”亦将手中香篮交到他的手中,偷偷打开看看,竟发现是香烛祭祀用品,是谁。
早就听闻皇兄的母亲死于二十年前,皇陵中并无她的园寝,难不成在此,可又为何带自已前来。
转了几转,才发现竟是迷阵,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豁然出现一座竹屋,难不成自已想差了。
又发现他并未进去,反而转道向竹屋后面走去,距离竹屋很近,不过几步路。
只是为何有两座墓,比邻而建,虽无皇家陵园的宏伟气派,但又比世人好上许多,四周亦是打理的祥和静美,清幽宜人。
走上前,萧珩将香篮从他手中拿走,来到一座墓前,跪着将篮中祭祀用品摆上,后站起来到另一座墓前跪下,只见上面写道“先母弦月之墓,子萧珩敬立。”
萧珩并未多言,一一打理。
寂静无声,许久。
“皇兄,这是谁”墓碑相较于萧珩母亲的墓稍大一些,像是双人墓。
萧珩转头见他指着另一座墓碑,无字碑。
“我母亲的师妹与她的夫君。”
“为何无字。”
“在等……”等人为他们刻字,“不必多问,我不会在多言”见他还想在问,萧珩自然打断。
随意点点头,走近萧珩,规规矩矩的跪下跟随萧珩一同祭奠。
“皇兄,我很拿不出手吗?”
萧珩疑惑不解的扫他一眼,才知他是何言“弘智大师认识家母,而家母独我一子,怎么介绍你。”
“原来如此,皇兄,我突然发现父皇好小气。”
“何出此言。”
偷偷打量他一眼继续“你母亲怎么说也为他生下皇兄你,即使不愿意给元后的身份,也应追封贵妃妃子之类的”还有你现在已经是皇帝了,也不知道追封。
“萧琛,你好像弄错了,我母亲是他的妻子,不是用什么贵妃妃子打发的,更何况他们二人并无关系,你们所有人都以为是父皇不承认我母亲,却不知他们二人早已和离,不是父皇不要母亲,而是母亲舍了父皇。”母亲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厉害的女子,是他一生最温暖的存在,与她一同生活的几年是自己最快乐的时光。
“你母亲好厉害……”那可是父皇,萧国的开国皇帝,居然和离,虽未见过这位,可他不得不在心里十分敬佩,抬眸无意一扫竟愣神片刻“卒于元丰五年九月二十三。”轻喃出声。
萧珩静静望着他,永远不会有人能从他平静无波的面容下探知他心思,永远静眼看着世人“是的,那日我此生不忘。”
“她是怎么离世的。”
“那日,兵临城下,母亲上了战场。”被一箭重伤。
“可是与前朝的最后一战”萧离两国合力推翻前朝,打入京师,最终萧离两国建立,两国以淮河为界各自建国,萧国占领淮河以南,离国则占据淮河以北,一定要说萧离两国何人占利更大,怕是不好说,可同时期举兵造反之人,损失巨大,那曾是最后一战,突然的停战,至今还不知原因,前朝灭于元丰五年九月二十三。
“你觉得父皇夺取前朝皇位,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