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绝杀,萧琛愕然,本以为话语掌握在自已手中。
“……若我说没有,皇兄定不信吧。”看着他紧盯着自已,竟不敢直视,转了视线。
萧珩走近他,眼睛微眯,猛然伸出右手搭上萧琛的左腕处,他吓的想要挣脱,竟动弹不得,萧珩会武功,还不低,这是他心中唯一的想法。
萧珩似笑非笑道“心跳的好快,你这是撒谎了吗”轻轻松开“你廋了。”
一时竟不知回答那个问题“被皇兄吓到。”
“朕信,回去吧。”
“是,臣弟告退。”
目送着他的离去,轻捻着右手,手腕好细,轻轻一握应该可以握住,但为何心中只想折一折,自已竟对他生起折辱的心思,真是想看呀。
萧琛回到府中,将自已关在书房,直至阿镜进来。
“殿下,你着急忙慌的叫我做什么。”一身束身练武服,满脸不喜却看到他坐在书塌上轻倚一侧,手扶额,所有不喜皆抛天外,当真天下绝色,抬眸间杀我万千“殿下,我曾听闻五年前萧国盛传天下第一美人,不知是谁呀。”
后者赏她一个白眼“圣药,给我。”话未落,阿镜万分担忧上前,从怀中拿出“怎么回事。”
接过药说道“我怀疑皇帝知道什么。”今天他太反常,自小便知不能小看任何人,更何况那人还是一国之君。
“他能知道什么。”
“阿镜,跟踪二哥的人,有消息传来吗。”
“额,被他甩了。”
“嗯,不必跟着。”
“阿镜,圣药真能解我所中的蛊毒吗,可会解开香脉?”沉思良久问道,香脉复苏可谓有利有弊,然弊端更大,若被有心之人知晓,可真是要天下大乱。
“我也不知道。”
萧琛倒出药丸,顿时浓烈万分的千日醉兰弥漫开来,想不到传说中的圣药竟以千日醉兰为辅料,他将手中之药吞下,希望能有用·····
“启动萧国所有人,寻找萧国的圣药。”
“殿下……”
“本王说过你们休想动萧国根基,萧国是我的底线,我只要圣药。”
顿时泄气“知道了,知道了。”
“殿下,还有两颗圣药,为何只寻找萧国的,离国呢,不如也启动离国人寻找,不是更快。”很是疑惑。
扫她一眼,颇是好气“阿镜,你记住,埋伏在离国的众人虽听我差遣,但我不能,这是我对她的尊重,我亦希望她也能尊重我。”
“搞不懂你们。”
“她可曾让你们为她做事,可曾联系过你们。”轻描淡写的话语,但不可否认信心十足。
阿镜当真愣在原地“她竟真的不曾……,你们真是心有灵犀,你们想干什么呀。”
“若有一天,我与她刀剑相向,站在对立面,你们做何选择,真想看看,你们选谁。”很是有幸灾乐祸意味。
“你们就不能并肩而立,对抗天下。”
他收起笑容,沉下面容“天下是世间众生,而他们是我们的子民,是我的责任。”
“天下众生是皇帝的责任,可惜你不是。”
“虽无身份,但我这身血脉,便比任何人有资格。”语落,自身体内弥漫无尽香气,先时浓烈如檀香,后又清冽如柑橘,最终是最自然的药香之味。
许久,二人回神。
“殿下,早就听说先主天下无双,是当世第一人,现在我相信。”能生出如此妖孽的殿下,再加上自血脉而出的体香,世间男男女女唯有拜服。
“圣药竟能解开香脉吗。”今日萧珩闻到自身的香气,终究让他不太舒服。
“那怎么办。”
“也不一定事,明日看看。”当年香脉封印的很牢固,一时半会解不开。
“你等会根据这香气配制一些香囊,房间各处摆放,你也要带着。”
阿镜是明白他的意思,便答应了下来。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殿下,来信了。”说话之人本是暗中护卫他的人,一般不会出来,除非有要事发生。
二人敛下面容“进”
洛白进来直视阿镜,面容不忍“给你的”说话间将怀中的信给了他。
阿镜不解,为何给自已。
只见信封上写着 阿镜启
匆匆打开,一字一句不过片刻,纸张飘然落下,萧琛终归变了脸色“把信拿来。”
递上来的信还未看到一字,阿镜已跪倒“殿下,救救父亲。”
并未理会她,专心看信,越看越是又惊又怒“放肆”
猛然一声吓了二人,这竟是殿下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只可惜无人注意房中充满浓郁木檀香。
萧琛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信看了又看。
“殿下,我要去离国。”早已泪流不止的阿镜,此时唯有坚定。
萧琛示意洛白将她扶起坐下,一脸沉重“不准去,你去做什么,劫狱吗。”
“我知道殿下在萧国,救不下父亲,我去求求公主,她一定可以救父亲的。”
萧琛只剩好笑,刺杀一国之君,竟妄想去救“本王告诉你,你父亲刺杀的是离皇,那是何等人物,还要本王说吗,竟敢做如此之事,他就要有必死的决心。”
洛白跪地“殿下,让属下去。”
萧琛看他一眼,很是苦涩“你们所有都想救,可你们也都知,便是折你们所有人也救不回来。”
“殿下”喃喃低语,低落语调“公主也不行吗。”
“她自身难保,你还想她去救,我只望她狠狠心,与你父亲……撇个干净”真能撇干净吗,想到信中的事,只恨不得自已身处离国。
洛白不敢置信“怎会,公主并不知道师父刺杀之事,怎会有危险。”
“她当然不知道,她若早知要刺杀自已的父皇,恐怕想杀你师父的心都有,你师父也是好手段,瞒着她做下此等大事,你也不想想,离皇刚被刺杀,三更半夜离皇便召她过去,你可想过,此时此刻她说不定已经……”在也说不下去了,他不敢想像。
“不是说离皇受伤,想让公主照顾吗。”
“照顾,若是如此,为何单单召她一人,离国是没有太子吗,放着太子,择她一个公主,还有恒安为何在她被召入宫后写下这封信。”气急,自身内发出更加浓郁香气,虽已察觉,也无心思多想。
有些话说出就是要打脸的,萧琛突然生出如此念头“传令埋伏在离国中的众人不得……罢了……”其实不用自已在多言,他们应该已经做好一切,更加重要的是“洛白,你去离国告诉恒安,就说替本王护着公主,本王只要公主平安。”
“殿下,让我去,我不会劫狱,我只想为父亲……就让我去吧,最后一面。”说话间跪倒在地。
终归不忍“阿镜,你可以去,但你在做任何事的时候,想想身在离国的众人,是不是能承受的住。”
默默不语,失魂落魄,父亲是她唯有的亲人,她就快要失去了,泪水挂满脸。
“洛白,看住她,还有你们若是真的救不下公主,就去找离国太子,他或许有办法……”真想不到,自已会主动要去找他。
“离国太子,他可以吗,还来的及吗?”
“来不及,这位离国太子可是及为狠绝之人,万事小心。”离皇可真是不同呀,早早立下太子,这位太子殿下可是离国先皇后所生的嫡子,要是说来这位先皇后的后位皆是因为太平公主才被封皇后,以民女的身份。
“最好是他已救下,本王毕竟身在萧国,手伸不到离国,希望她已平安。”
太平呀,也只有你才会把他当成小绵羊,处处看顾。
“殿下,你呢”洛白自是不放心阿镜独去,可殿下怎么办。
“无事,本王不会有事,多带些人去”摆手让二人退下,心中已恢复平静,仔细想来她应不会有事,还好一年前将恒安调去离国,否则此事自已不会知晓,她惯会隐瞒。
夜幕来时,阿镜二人带领几人连夜去往离国。
萧琛一夜未眠,离皇是认识明叔的,应该只是怀疑,想来离皇定是受了重伤,离皇若是离世,太平你要何去何从,离国太子可是半点不比离皇好对付,可你偏偏对他无半点防备心,我是否能将你带出离国,你会愿意吗?
一夜悄然无声的过去,天色将明时他才想通,她是平安的,她太平公主不会轻易死去,事情也同他所想的一样,恒安怕他太过着急,天色大明时又从离国来一人,萧琛单独面见,这时才发现身的香气渐散。
为他带来一封信,只有‘安好,勿念’四字。
他自是不信,询问来人,才得知。
自明叔行刺到离皇召见她,她一无所知,进宫便失去她的消息,恒安求到东宫太子处,然宫门已关,无皇帝命令太子也无法进出,幸太子殿下长守宫门,直至天明太子进宫将公主接回,谁知刚入公主府,公主便摊软倒地,原来竟是惊惧之下引发的高烧,至于入宫后,在殿中离皇与公主之间发生什么,恒安不知。
萧琛听后,陷入深深地沉思,她太平公主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正如她自已所说自她懂事起,手中便染鲜血,离国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以想像那夜她有多难,自已护不下任何人。
“你们存在的意义若不是保护她,便请你们退出离国,而不是连累她,本王什么都不要,只要她平安。”自已的话多伤人,可他不敢赌。
来人本是明叔的人,应不是恒安的人,听自已所说面色不虞,现在离国众人怕是都交付给恒安,明叔……
担忧虽减少,忧愁却不少,为自已,为她,为所有人。
一天悄然无声的过去,夜幕降临,他才睡下,一夜噩梦不断。
第二天,萧珩竟只带宋宁出宫来到瑞王府。
所以,下人本想去叫他,却被阻止。
萧珩下朝换下衣裳,巳时已到却不曾想到瑞王殿下还未起身,他是真没想到他过的如此潇洒自在,他便独自一人,入了他的寝室,一入内沁人心脾的香气袭来,好似卸下一身沉重,全身心放松下来,轻轻地关了门。
来到床前,心想睡的可真沉,不知是何烦心事,睡梦中竟紧皱眉头,抚平眉间。
仔细打量片刻“萧琛,你是谁”而后坐在床侧拿起他的手腕细细诊脉,许久,惊愕终于出现在他平静如水的面容上,恍惚间手中用力,竟生生将他疼醒过来,手腕处一片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