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希普利说他愿意和那个雄虫结婚成为那个该死的雄虫的雌侍?
真是见鬼了。
就他那个虫屎性格…如果当不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优质雄虫的雌君,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还雌侍?
哈哈。
塞缪尔闭上眼睛,又睁开,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那两只靠的过近的虫。
“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雄虫了……”他看着雌虫那张讨虫厌的嘴巴还再说着让他生气的话。
最优秀的雄虫?谁能比他优秀?
塞缪尔觉得这个称呼当仁不让地该属于自己。就算不是自己也只能是虫皇伊卡洛斯的……
这坏雌虫都过去六年了,眼光还是半点没长进。
眼见着对方说的话越来越让虫不喜,塞缪尔冷笑一声,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当即大步往前走,飞快地就在那雄虫和洛尔身边站定了。
“哟。”塞缪尔皮笑肉不笑,张嘴扬起来的笑容能吓得虫崽做噩梦。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宿主!!!!你在干什么!!!]
“哈哈。”塞缪尔又笑了两声,心里恶狠狠地对系统说。
“别管,我自有节奏。”
突如其来出现的陌生雄虫令在场的两虫都有些懵。
还是那名贵族雄虫反应更快,他立刻堆了笑端起酒杯,冲着塞缪尔谄媚一笑,“哈哈,我们在聊一些合作的事情呢哈哈……”
“亲王殿下,真是久仰大名啊——只是百闻不如一见,您本虫比新闻里还仪表堂堂啊!”
塞缪尔偏头微笑,“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这……”
那雄虫听了以后,笑容僵硬了瞬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回复。
在场的气氛突然就冷了下来。
塞缪尔说:“怎么?继续聊啊,不是谈合作吗?”
他的眼睛若有若无地瞟了眼面前比自己还矮上一些雌虫,眼里闪过一丝说不出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挺嫌弃这个废物雌虫的。
之前为了诱惑他,骗着他当狗,对方不知道少吃了多少棒骨。
他不在了,怎么对方吃了棒骨还长不高?
难道洛尔这个坏东西又哄骗其他虫给他当狗了?
早知道走的时候应该把他家的棒骨都偷光。
塞缪尔腹诽,眼窝一片阴影,不再分给老仇人一分目光。
“为什么不说话?”高大俊逸的雄虫眉眼也暗了,“我听到你们说了什么最优秀的雄虫什么吧。”
“嗯?”
对面的贵族雄虫此刻已经开始后背发凉了,他半是嫌弃半是怨恨地瞪了眼身旁的貌美雌虫后便立刻摇了摇头。
那雌虫被瞪了,也只是低垂着眉眼不做声,一副温良模样。
“不知道啊殿下,我刚刚和这位洛尔先生谈话的时候走神了一下,没听到什么最优秀雄虫什么的……”
贵族雄虫指了指自己,又带着尴尬又讨好的笑容指了指洛尔,“要不您问洛尔先生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塞缪尔瞥了眼贵族雄虫,轻轻颔首,那贵族雄虫立刻端着酒杯脚底抹油迅速跑没了影。
接着塞缪尔把视线收回,又低了头,带着兴味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身前那个他厌恶至极的雌虫。
“洛尔……”雄虫笑着说,将酒杯递给雌虫,说是递,不如说是强硬地将杯口贴着雌虫柔软的唇瓣。
直至那张唇瓣泛红,血色翻涌。
坚硬易碎的玻璃轻而易举地把那棉花似的唇压的凹了进去,杯口抵住了,那绵软唇瓣便无法回弹。
哪怕是隔了一个酒杯发力,塞缪尔也能感受到死对头那很适合接吻的嘴唇是如何软弹。
雄虫的一双眼睛恶意明晃晃的,“你叫洛尔是吗?”
他音色柔和,语气平缓,却又是明眼人看得出的惺惺作态。
“喝一杯?”明明说的是疑问句,可唇瓣上传来的力道分明是那样的强硬。
洛尔的双眸睁大,艳丽的眼里闪过难堪,却被迫扬起嘴角,眉分八字欲语还休地看着塞缪尔。
“唔……”他偏了偏头,转移了视线哑着声音婉拒:“不了……先生……”
“我不太能喝酒……”
塞缪尔轻抬下巴,眉眼含笑,“这只是香槟。”
“喝一点点,不醉虫的。”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韵味,同海底的塞壬一般,嗓音惑人。
雌虫只得低垂着眉眼,认命地轻啄一口,绵密的气泡活跃的跳动,他的舌尖感觉麻麻痒痒的。
“好——”塞缪尔收回了酒杯,酒杯在他的手里摇晃,酒液又在酒杯中波荡。
“那我们继续聊聊,什么最优秀的雄虫……?”
雄虫风流而清俊的脸上灯光映的昏黄,手腕上的表覆盖的水晶上折射了光,他嘴角噙着笑意,比手中的香槟醉人得多,他开口:“洛尔先生,您认为……谁是最优秀的雄虫呢?”
[宿主!你为什么在欺负目标!你让他这怎么说!!!]
机械音音调起伏很大,吵得雄虫轻微皱了下眉。
但这被雌虫理解为了不耐烦。
那位尊贵的雄虫不耐烦了。
洛尔低眉顺眼地答复道:“说来羞愧,我见过的雄虫阁下不多。迄今为止,最优秀有魅力的雄虫应当是您?”
问句?
“应当?”雄虫找茬,他又问了一遍:“应当?”
“……一定是您。”孔雀蛱蝶笑着说:“是我没说清楚,我说的是‘一定’,不是‘应当’。”
“假话。”
洛尔唇角的笑意僵直。
雄虫轻嗤一声,半点没给雌虫留面子,他居高临下俯视这名比自己矮上一个头的雌虫。
“你在说谎。”
“你刚刚还说那家伙是最优秀的。”
“我听见了。”
那双常年被头发遮住的眼睛漏了出来,被摩丝固定好的发丝只放下来了一缕。
他变脸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虫都反应不过来。
那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只是冷冷盯着他,
“我讨厌说谎愚弄我的虫。”
[你这不是故意找麻烦吗!]
[你的任务是帮他走上人生巅峰,不是给他找麻烦啊!]
塞缪尔在脑海中反问,“那又怎样?”
[那不就坏了吗!!]
“哈哈。”雄虫心里笑嘻嘻:“我什么时候说过会帮他吗?”
“我为什么要帮他?”
“都说了啊,别管,我自有节奏。”
“我的节奏就是,给,他,找,麻,烦。”
[可这样任务会失败啊。]
“哦,我不在乎。”
脑海内和系统的对话再多,实际过去的时间也不过一会。
而就这一点时间的气氛凝滞,就已经足够宴会厅内其他虫的视线聚焦于此了。
新来的妄图入场主星权贵圈的雌虫当然不值得任何虫在意。
但倘若,这只雌虫引起了手握实权的亲王殿下的注意呢?
是好的兴趣还是坏的兴趣,这都无关紧要。
只要是兴趣,就有虫能以此牟利。
一双双被利益蒙蔽的眼睛往这看,打量着自不量力的雌虫,也打量着阴晴不定的亲王。
一段时间的僵持后,洛尔像是失了力气,机械性维持的笑容消失,他本就弓着的身子更是矮了几分,他的腰一寸一寸地弯了下去。
他的唇瓣张张合合。
要说什么,但嗓子干涩得说不出。
要道歉吗?
塞缪尔看的很清楚,他的腰没有完全弯下去,这让他舒心了不少。
不错嘛,这样才好。
那心眼子比针眼小的雌虫要是真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原因道歉了,塞缪尔反而会觉得不爽。
“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塞缪尔拽了一下洛尔的手,把他拉的一个踉跄。
洛尔眼里的破碎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被惊愕替代,“您这是——”
他的身子被拽的往前倾,控制不了重心让自己停下。
“您这是做什么。”他边说边闭上了眼睛,明明是蝴蝶,他却好像失去了飞行和平稳的能力。
他做好了摔倒的准备,但那个恶意作弄他的雄虫却接住了他。
[宿主,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没看出来么?”
雄虫抚着雌虫的肩膀,心里又是满意又是不悦,“我在折腾他啊。”
他怎么这么瘦……
塞缪尔轻嗤,希普利家族不给虫吃饱饭是什么传统吗?好好的雌虫怎么养成这样,还没有一般的雄虫强壮……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啊……”塞缪尔故作姿态,“我只是轻轻拉了你一下,想和你好好聊点东西的。”
“我没想到你的体质这么差,力气这么小啊。”
他的眉头皱着的同时还带着不解:“怎么你一只雌虫还没有我这么个雄虫高啊?”
这几乎是明晃晃地嘲弄和打击。
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洛尔,不放过他的表情哪怕一分一毫的变化。
[你不是不打算帮他了嘛,怎么还这么关注他?]
系统不解。
塞缪尔察觉到洛尔闪躲时露出的被中伤的表情。
他如愿以偿般地告诉系统,
“因为我在生气啊,他居然没有认出来我诶。”
雄虫笑眯眯的,脸上还是单纯好奇的模样,可他的脑海里却在说。
“我真的很恼火诶,他成天在我的梦里欺负我,为什么现在他不记得我了呢?”
“不能只有我一个记得啊。”
“说好的一辈子都得伺候他,为什么他不把酒泼我脸上啊……”
他喃喃道:“就算是给我一巴掌也没有问题啊,他为什么不记得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