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务府挑人,”康熙的声音砸在龙纹柱上,反弹出嗡嗡回响,“从广储司、会计司到营造司,凡管过钱粮、懂算学的郎官,列个单子来。”
这个时候,还是家奴用着放心。尤其这一帮都是皇后选出来,能干的家奴。
他更加信任皇后的能力和眼光,不信任吏部。若是珠兰做了吏部尚书,定能以雷霆手段整顿朝纲!
俯身拾起地毯上的算盘,檀木珠子在掌心哗啦作响,“朕要的是能把算盘珠打出血的狠角色,不是去户部喝茶的!”
原来是皇帝发现了窝案,把户部从上到小直接给端了。
那也不能给这么大一颗能量结晶吧,这可是珠兰至今收到的最大的一颗了,比河工给的多多了,总不至于是世界都看这帮官僚不顺眼哦。
珠兰这边想着户部,朝中有六部来着,要是都端了···
她领旨起身,月白裙裾扫过满地奏折,其中一封急报正露出“米价暴涨”四字。
皇帝这么爱把奏折丢一地,珠兰腹诽,回到养心殿开始盘算人员和存粮。
“就他们了。”拂开垂落的珍珠帘,鎏金护甲划过名单上的红圈,忠诚度够90了。我的人就这么进了前朝,机会来的这样快。
等前朝官员被皇帝换一遍,五成七成都换成我的人,到时我也未尝不可摸一摸龙椅啊。只是这观察点还得从康熙身上薅,若是让他做了太上皇,不晓得还能不能薅。
当这批内务府官吏戴着新换的水晶顶子走进户部时,老吏们焚烧旧账本的青烟尚未散尽——那些在秦淮河畔流转了十年的糊涂账,终将在金算盘与铁腕下,露出本来面目。
米思瀚其实也不想这么干,他瞅着部堂新来的一群包衣官吏,想着白天吏部尚书皮笑肉不笑的死样子,恨不能现在就告老还乡。
他的名声已然臭了,他晓得。所有不守庙堂规矩的人,都是这个下场。本来户部跟吏部玩的好好的,户部跟江南也过的美美的,现在全没了。
不光是全没了,其他五个部堂都忙着自查、忙着告诫呢,就怕哪天地方上有个蠢材想出个聪明主意,让他们也跟着倒大霉。
不怕你动,就怕你不动,皇帝手下还有个粘杆处呢。一个个通往下头的秘密渠道,就这么在乾清宫成了透明的。
可惜这个组织,尚未渗透到位,这些消息珠兰共享不到。
不过没关系,江南的马佳氏与翻云会的消息也不慢几天。京里则有一群遍布各个行业的掌柜们盯着呢,但凡有个蛛丝马迹的,他们的消息更灵通。
至于其他几个方向,就暂时爱莫能助了。
要不是淮安非要动河道衙门,还想让京里找人顶着,米思瀚不会发动这种等级的自爆的。
就跟葛布喇大人没朋友是一个道理,他富察家以后也只能做坚定的皇党。
可若非索额图示警,他还不知道要大祸临头。
户部侍郎这俩孙贼,居然想把江苏淮安那边谋划将河道衙门一锅端的事儿,甩给他这个新来的尚书背着。若非如此,他也不能这么狠,直接就寻了个机会把户部的臭底子给皇上看。
这东西就一环套一环,要说之前咱们大清朝的官场是没有这么直白要人命的。可你河道衙门先不仁,不明不白把江苏的官儿就整死了,不能怪人家淮安反抗啊。
可你淮安的事儿,怎么能不自己背,拿着账本威胁京里的大员给你擦啊。
你们户部的烂事儿,我米思翰还一点没沾呢,就要稀里糊涂陪葬,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说到底,是靳大人太不地道了,才酿成京中大祸啊。
帮着搅拌水泥的靳大人使劲儿打喷嚏,被心裕拉一边去了,碍手碍脚的。
明珠来问米思翰时,他是犹豫了片刻的。
可他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就是想保命罢了,咱家里有世袭的旗缺儿,实没有必要在这儿跟他们这群亡命之徒去玩命啊。
户部这一群胆子太大,牵涉的人太多了,满朝文武又该开始人人自危了。
出事的是江苏,事发的是户部。可其他部堂,就干净?
户部的窝案是从顺治年间就开始操纵的,历经四大辅臣时期发展壮大,若是要查幕后主使,铁定是查鳌拜身上去,米思瀚一点儿都不想沾。
他看了看新手下,点了个王子腾出来,配合查验江苏的案子。这家伙是干事出头的,还是金陵人,说不定知道点什么,可以用一用看看成色。而且,只有他是皇帝钦点,从内务府调出来的。
不错,王子腾这次也从内务府出来了,升了官,做了户部江南清吏司的郎中,大权在握。他那一摊子琉璃经营大业,则被安排转给了老亲薛奋这位皇商全权负责。肥水不能流外人田,这薛奋正适合做他妹夫。
薛奋凭借告密之功,一举混上了内务府主事之职,还拿到了琉璃的全国经销权,更有一门上好的亲事落在头上,做梦都不敢这么美丽。
索额图向珠兰汇报此事时,珠兰还生心见了薛奋一面,嗯,挺普通一个少年,长得还行,气质有点瑟缩,还不如王子腾呢。
对于娘娘对薛奋更感兴趣,对王子腾被皇帝调走的事兴趣缺缺,索额图有自己的想法,一定是娘娘信任我啊,大事全权交给我办了。
珠兰这边呢,好消息是,新地图已全部解锁,观察点上限提升到900了。就是这事儿,太水到渠成了,没有成就感。这皇后做的,手下把问题都解决了,就光听好消息就成。
虽然对皇帝专门调离一个人,她有些疑惑。不过也无所谓,内务府离开谁都转。王子腾入了前朝,忠诚度不降反增,她不亏的。
皇上在忙碌之余,发现皇后黏糊他的时间越发长了。
她怎么就不做点正经事儿,那内库进了钱就出去,还空荡荡呢。康熙转念又一想,前朝沸反盈天的,珠兰虽然从来不提,定然也是心忧的。太皇太后病了这些日子,她也惶惶着,可不是要粘着朕了。
她啊,有点心事都藏起来,不愿给朕填麻烦,又忍不住想待在朕身边。她念着朕,朕也要管她,不可令她泥足深陷,当真为前朝勋贵彻底敌视。
其实是老太太彻底清醒了以后,不耐烦见那么多人,每日就帝后去了也是待一刻钟,珠兰只能拉着皇上刷观察点。
上限涨了,可不就相处时间也得涨。
那红楼梦的主要人物都没出生,现在的几位给不了多少点数。珠兰顶多找贾敏来玩耍,等闲也见不到别个。
为了观察点,还得保证红楼中的姻缘线不能歪。
所以老太太想让贾敏入宫这事儿,得搅合黄了,不然林黛玉可就来不了了咋办。而且,玉宁现在就走这一款儿文青味儿,两人也撞款儿了。珠兰身边有一个吟诗作赋的就行,她不太喜欢一样来倆这种。
关于太皇太后与史夫人密谈的内容,她已晓得了。这就是满宫都是高忠诚度包衣的好处,不容易有她不晓之事。
皇帝以为珠兰在忧虑流言,其实她在想林黛玉。
那林海,此刻在哪里?
算一算,明年有科举,这探花郎不晓得是不是他。
随着漕运断绝的时日见长,京中粮价飙升。珠兰手下的掌柜们把自家囤的平价米,都趁着价高的时候抛给了大粮商。数量之多,险些就把粮商们拉高的粮价给压下来。逼迫这些粮商,不得不找背后大金主拆兑现银。
索大人亲来寻了,让他们配合,那必须配合到位。要不是索大人偷着在内务府开了高炉请了传教士,给他们专门研究攻克新式海船的工艺,那船还影子都没有呢。都是给娘娘办事的,必须办到位。咱家的新式海船,头一回入海就是运粮食,一趟来回就够京城人吃十天半月的。
索额图盘算着火候,这帮粮商都是跳梁小丑,他要的是让后头的人浮出水面。
阿玛说得对,咱们不能没朋友,没朋友可自己找啊。
他寻思着,等米思翰那边的火候到了,还得往俩姐夫家里走一趟,炸吧,多炸点。
这一年的暑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九城百姓困在蒸腾的热浪里。
米市大街的粮铺前,百姓攥着碎银挤破门槛,眼看着斗米价格从五十文飙升至二两白银,惊得挑夫们把肩上的粮袋攥得更紧——昨日还能买三升米的钱,今日连半升都换不来了。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哭喊,一位抱着婴孩的妇人当场晕厥,怀中的糠饼滚落在地,被争抢米粮的脚踩成齑粉。
珠兰听着内务府的汇报,当“粮价已涨至平时五倍”的字句落入耳中,她腕间东珠发出清响。
乾清宫的金砖被晒得发烫,康熙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粮样筐。
霉变的糙米混着沙土滚了满地,与户部呈上来的“上等贡米”样本判若云泥。
“打开官仓!”他攥着密折的指节泛白,那上面写着通州粮仓的存粮十有八九已腐朽生虫,老鼠在粮囤里做窝的景象,比决堤的黄河更让人心惊。
当禁军撬开朝阳门粮仓的铜锁,扑面而来的霉味让校尉们纷纷掩鼻——只见粮囤上层铺着新米,底下全是发黑的陈谷,虫蛀的粮袋里甚至爬出了蜈蚣。
消息传到朝堂时,原本以证据不清,未酿成大祸之言辞为户部说情的官员们忽然噤声。库里的粮食,是底线。
那些曾质疑靳辅治河"靡费钱粮"的奏折,此刻还摆在案头,却再也无人敢递。此刻,再没有比户部贪腐,更加靡费钱粮的事儿了。
午门外的蝉鸣忽然变得刺耳,大臣们望着皇帝铁青的脸色,比漕运断绝更可怕的,是支撑江山的粮仓早已被蛀空。
突然,他抓起案上的玉镇纸狠命掷出,羊脂白玉砸在"清正廉明"的匾额上,碎成数段。飞溅的玉屑擦过梁九功脸颊,惊得这乾清宫总管太监扑通跪倒,额头磕出闷响,“万岁爷息怒...”
“息怒?百姓易子而食时,那些蛀虫在粮仓里养蜈蚣!”他猛地扯开龙袍领口,十二章纹在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扭曲。户部的胆子,怎么就能这么大。几个堂官,怎么就敢拉着整个部堂一起烂。后面,到底有谁!
粮商王老虎站在绸缎庄二楼,金算盘在掌心打得山响。他望着底下如蚁的人群,肥硕的手指抹过油光锃亮的下巴——昨夜从山西票号借来的十万两银子,此刻正变成一车车白米囤进地窖。
对街的米店老板缩在柜台后,望着空荡荡的米缸直搓手,却被王老虎的伙计用刀背敲着柜台:“敢私卖平价米,明儿就让你铺子关门!”
八抬大轿碾过米市街,轿帘缝隙里漏出的霉味让贵人皱眉。此刻衙役们正忙着张贴"严禁囤积"的告示,自己袖中却藏着山西送来的银票。
突然,轿身剧烈颠簸,原来是几个饿昏的百姓撞在轿杠上,管家隔着轿帘吼道:“拖开!再挡道送顺天府!”
贵人摆了摆手,终究什么也没说。
索额图站在对面隔壁二楼,往下一看就见到轿子上的徽了。还得是自己家姐夫,有这个敏感性。家里养的猎犬,叼走了主人家圈养的兔子,这事儿怎么办呢。
佟国纲用佩刀挑开通州粮仓的霉变粮囤,黑灰色的虫蛀米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他捏起一把混着蜈蚣残骸的秽物,皂靴狠狠碾过粮囤底部的青砖,碾出暗褐色的浆汁,“筛!把能吃的全筛出来,掺上麸皮熬粥!”
五百禁军手持竹筛进驻粮仓,筛网晃动的声响昼夜不停。阳光下,霉变米粒与沙土簌簌落下,合格的糙米堆成小山,由锦衣卫押送往九门施粥厂。
当第一锅麸米粥抬出城门时,等候的百姓疯了般扑向木桶,老妪的银发沾着粥糜,孩童捧着破碗的手在不停颤抖。
这招只能救命,可平抑不了粮价。
乾清宫
膳桌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四对羊角宫灯将康熙与珠兰的影子投在雕花槅门上,仿佛两柄交叠的如意。
银镶玉箸刚夹起一片鹿肉,帝王忽然放下金筷,青瓷珐琅碗里的莲子羹晃出细浪,“今儿米市大街又涨了三成,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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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报的存粮...怕连三日都撑不住。”
珠兰放下汤勺,指尖擦过碗沿的并蒂莲纹。她望着康熙眉间的川字纹,想起白日里内务府掌柜们呈送的粮册——那些在米价暴涨前囤入的江南新稻,此刻正躺在广储司的地窖里。
这事儿吧,不是她安排的,是底下太能干。也不知道是哪一边预判的粮价要涨,在她安排屯粮之前,家里和宫里就都屯好了。要不怎么得说,人才最重要呢,那系统的点数就得这么用,批量制造人才。
“内务府上月采买的粳米,”她用绢帕拭去唇角的羹渍,“赶在涨价前入了二十万石,原是备着宫中秋膳用的。”御膳房哪里就用的了这么多,分明是屯着给皇上使的,索额图聪明着呢。
话音未落,康熙已搁下银匙,明黄龙袍扫过桌沿的流苏,险些碰倒珐琅香炉:“多少?!”
梁九功捧着鎏金烛台疾步上前,灯影里可见帝王眼中骤然亮起的光。
珠兰从袖中取出折叠的桑皮纸,上面画着粮仓分布图,“通州皇庄还有十万石新麦,只是...”她顿了顿,望着康熙抓起密折就往外走的背影,补了句,“需得连夜过筛,免得混了沙土。”
当皇帝带着索额图冲进内务府粮仓时,守仓太监正抱着账本打盹,墙角的鼠夹上还夹着半块霉变的米糕。
广储司郎中掀开油布的刹那,二十万石白米整整齐齐堆叠,如银山般,倾泻出清冽米香。
“好!好个内务府!”康熙抓起一把米贴在掌心,冰凉的米粒令人欣喜。
他转身时,龙袍下摆扫过粮囤,惊起的米尘在光柱中飞舞,如同无数救命的星子。
黎明时,索额图押送三十辆载着白米的骡车悄无声息驶入崇文门,麻袋上“内务府皇庄”的火漆印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珠兰手下的掌柜们一边配合索额图行事,一边又送上了新消息。
这里,就不得不说翻云会的人,还真在晋商票号里扎了根,拿到了一手材料。
与此同时,南边和北边新得了买卖的两家也没闲着,都送了不少竞争对手的黑材料进京。
都是给娘娘办事的,索额图一点不怀疑消息来源。皇后娘娘,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她手下的人才就是有这样的渠道。
一开始,索额图知道背后有晋商的事儿,都大吃一惊。只能说有些人就是发国难财起家的,没灾都想造点灾,总要□□一把才痛快。可这帮人怎么就觉得自己在天子脚下这么搞,就能没事儿?
他一开始没想明白,后来往姐夫家去了一趟,明白了。
内务府赚大钱的买卖没给他们分润,他们的白手套又在草原上和苏州关被针对,损失了不老少,眼瞅着年底分红要降低,可不得赶紧干一票大的回回血。
他晓得这个事儿自家去皇上那汇报,不合适了。毕竟,此事皇上交给米思瀚处置了。
于是,念及老父亲屡次嘱咐的盟友问题,他就又一次照顾了米思瀚。
两家要是往上数,也是可以论上亲戚的。现在处境俩家都尴尬,抱团取暖合适。
也不能不说,索额图之所以当初无偿的告知米思瀚他的下属作妖,而不是坐视其人掉坑,就是想给自己也找点天然盟友。
阿玛说不能站在群臣的对立面,那我过不去,我就把他们拉过来。
京中某处大宅
“阿玛,正是赚钱的时候,这时候叫山西那边停手,他们也不听啊,再说了叔伯们也不会同意的。”
中年人长叹一声,连夜往隔壁街去,走到半路上正看见索额图在道边上坐着。
“姐夫啊,这么晚着急去哪里玩耍。”
这个催命的,怎么又来了!
淮安府
工部侍郎冀如锡、户部侍郎伊桑阿带着一众随从,紧赶慢赶到了淮安,生怕去晚了,灾情糜烂整个江苏。
浊浪滔天的黄河上,冀如锡与伊桑阿望着眼前用钢筋混凝土筑起的堤坝,惊得官帽上的宝石顶子又一次簌簌发抖。
河道衙门发挥了百分之五百的作用,他们把黄河决堤之口给封堵了!他们还把灾民都招到河堤上做工,给发粮食发钱!
桃源县决堤处的浊浪已退,那些曾被黄河水浸透的麻袋砂石,如今嵌在交错的钢筋网格中,像被凝固的惊涛。河道衙门的工匠们赤着上身敲打,汗水滴在新生的堤面上,砸不出半分痕迹。
靳辅踩着尚未干透的混凝土,靴底留下的足印很快被浆体自动弥合,他指着堤坝转角处的三角结构,对目瞪口呆的冀如锡说:“侍郎请看,此乃用西洋几何算出的最佳弧度。”
伊桑阿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有京中秘密支援的钢筋混凝土秘方,这东西比麻袋砂石料好用一千倍。
灾民们扛着铁锹在堤上穿梭,腰间系着的工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啃着掺了麸皮的窝头,望着身后渐渐成型的堤坝,忽然有人扔下工具跪倒在地——三日前这里还是一片泽国,如今竟能用“会自己变硬的石头”挡住黄水。远处传来更夫敲锣的声响,“领工钱咯!每人每日三升米!”
冀如锡看了看粮库,哦,这边衙门提前存了米。
不是存的啊,哦,主要是当地一些大型势力捐助的,就想换个路子过活呗,这还不好办。
对,伊桑阿点头,盐引好说!
靳辅:不,不是···他攥着一沓子伊桑阿从江苏盐政衙门收缴的盐引,哭笑不得。
杨期:您给我这么些盐引作甚···
靳辅:您老看着处置!
冀如锡:那剩下的事儿就更好办了,就地查案吧,查到皇上满意,查到咱哥俩也当孤臣就行了。
伊桑阿???
江苏官场,瞬间尸横遍野。
京中
米商们闻风而动,挤在粮市口看着如山的白米卸车,算盘珠子打得震天响,却没留意这些平价米的背后,是早已算好的棋——当粮商们咬牙借高利贷囤货时,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