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这一家子印象十分之不好啊,珠兰抿着唇,在哪里见过来着。
他顿了顿,又想起史夫人曾悉心照料自己的情分,语气稍稍缓和:“罢了,看在史夫人的面子上。只是,这国公爵位断不可再传,公侯伯子男,他家一个也当不起!与早年宁国府同例便是。”
珠兰回忆半天,听闻皇帝之言,哦,这故事里还有个宁国府。荣、宁——那不就是《红楼梦》嘛!
他略一沉吟,朱笔在奏折上落下:“赐贾代善之子贾赦降等袭爵,着授轻车都尉,品级三品。日后,再按例降等即可。”
珠兰看着朱批,忽然想起《红楼梦》中提到贾赦袭的是“一等将军”,这轻车都尉与一等将军好像差不多。
康熙放下朱笔,目光再次落回遗折的“抬旗”请求上。他深知,抬旗对包衣家族而言是何等荣耀,但若轻易应允,又恐坏了规矩。沉吟良久,他忽然提笔,在奏折空白处重重写下:“准荣国府京中一脉及早年宁国府京中一脉,抬入汉军镶黄旗!”
写完这句,他似是意犹未尽,又补了一句:“若贾代善之子贾赦、贾政二人中有能者,朕日后或可将其抬入满洲旗。”说罢,他将朱笔掷回笔山,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将心中的积郁一并掷出。
此刻,乾清宫内的气氛略显凝重。
康熙看着案头的蜂窝煤与贾代善的遗折,一个是利国利民的“祥瑞”,一个是让他又气又憾的包衣旧臣,两种思绪在他心中交织——这朝堂之上、家族之间的恩怨纠葛,终究要靠帝王的权衡与决断来一一化解。
珠兰余光看向系统,系统提示:新地图解锁,有望增加观察点上限。
而那金陵贾家的命运,也在这朱批落下的瞬间,悄然转向了一个新的方向。
慈宁宫的鎏金铜胎珐琅炉里煨着松萝茶,袅袅热气混着茶香在紫檀雕花窗棂间氤氲。
太皇太后斜倚在铺着猞猁皮褥的炕上,用银镊子轻轻拨弄着炉中通红的炭块,指尖的翡翠护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
当小宫女跪报荣国公贾代善薨逝的消息时,她握着镊子的手微微一顿,炭灰簌簌落在炕垫上。
“这贾代善兄弟二人,当年在多尔衮帐下倒是转圜得快,”太皇太后望着跳跃的烛火,思绪飘回入关初年的金戈铁马,“可论起对主子的忠心,比葛布喇差了何止十里八里。”
她想起葛布喇在鳌拜专权时,宁可顶撞辅臣也要护着主子,不由得将茶盏重重搁在炕几上,青瓷杯底与紫檀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若当年能像葛布喇那般铁心追随皇上,何至于落得今日门庭冷落、子孙仕途黯淡的下场?”
苏麻喇姑见状,连忙上前轻声劝慰:“格格息怒,人已经去了……”话未说完,便被太皇太后打断。
她望向窗外飘落的细雪,声音里带着一丝怅然:“我不是气他,是可怜史睍!”想起史睍年轻时抱着年幼的康熙,在慈宁宫步履轻快地伺候汤药,如今却眼见着便要守寡,独自支撑家族,太皇太后的语气愈发沉重,“这个岁数就没了丈夫,还要拉扯三个孩子,我听说她那大儿子贾赦、二儿子贾政都被圈养在府里,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唉……”
“贾代善啊,就是心思太重、胆子太小了,”苏麻喇姑望着窗纸上凝结的冰花,想起贾家这些年紧闭府门、谢绝宾客的谨慎做派,不由得轻轻摇头,“总怕皇上会清算当年多尔衮的旧事,可多尔衮都故去多少年了?如今已是康熙朝,新君新气象,谁还会揪着陈芝麻烂谷子不放?”
她顿了顿,继续不忿道:“他倒好,整天躲在府里装病,这一躲,可不就真成了缩头乌龟。当年四大辅臣争斗,正是需要臣子尽忠的时候,他却选择明哲保身,换了谁是主子,心里能舒坦?”
太皇太后闻言,想起康熙亲政初期,苏麻喇姑多次通过史睍隐晦地向贾代善示好、希望他能出山辅佐,却屡屡被“病体难支”的借口挡回。再对比索尼拖着七十一岁的病体仍为孙儿周旋于朝堂,甚至咳血于御前的忠诚,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失望:“谨慎本是好事,但谨慎过头便是怯懦,白白辜负了一身本事,也可惜了史睍那么好的人,跟着他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贾代善在自家还有价值的时候,选择观望,真是糊涂。而今皇帝亲政了,他好都不敢好了,只能死。
正说着,小宫女又匆匆掀帘而入,气喘吁吁地禀报:“启禀太皇太后,乾清宫传来旨意——皇帝下旨将京中贾氏一门两脉抬入汉军镶黄旗,着贾赦袭轻车都尉!”
苏麻喇姑听罢,喃喃道:“从超品的国公爷,降到三品的轻车都尉……这中间隔着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呢!”与宁国公当日一般,皇帝一点史氏的情分也没念。
而且,是抬汉军旗。
她深知,对包衣家族而言,上三旗包衣虽为皇家奴才,却因亲近宫廷而地位特殊,许多人宁愿留在镶黄旗或正白旗当包衣,也不愿被抬入看似尊贵、实则隔阂更深的汉军旗。
太皇太后盯着炭盆里迸出的火星,沉默良久后忽然发出一声苦笑:“皇上这是还记恨着贾代善在他继位之初,没肯实心实意地出力啊。”
她想起康熙曾在南书房怒斥贾家“包衣奴竟作壁上观”的情形,“这抬入汉军旗,说是抬旗,实则是敲打——给你体面,却不给你实权;给你希望,却要看你子孙有没有真本事去挣。当年多尔衮给的恩宠,在皇上这儿,终究是要重新掂量的。”
“格格,那咱们还叫史睍进宫吗?”苏麻喇姑见太皇太后神色复杂,小心翼翼地问道。
太皇太后忽然坐直身子,眼中泛起柔和的光:“当然要叫她来!贾代善去了,她也该从那深宅大院里解脱出来,松快松快了。”想起史睍年轻时爽朗大方、能言善辩的模样,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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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选她给皇上当保姆,纯粹是看中她这个人利落能干、善于谈笑,和她丈夫、和贾家那些破事,本就没什么关系。这些年要不是贾代善总拿病体和幼儿当借口,她早该常来宫里陪我说说话了。”
话音未落,檐角的铜铃在风雪中叮咚作响,仿佛在应和着太皇太后的感慨。
她望着屏风上史氏多年前亲手绣制的“万寿无疆”纹样,对苏麻喇姑吩咐道:“过几日你提醒我,备上几匹江南进贡的云锦和苏绣料子送去,再去内务府把她家小女儿的名字从选秀名单上勾掉——总归是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能帮衬一点是一点。”
炭火的暖意渐渐弥漫整个慈宁宫,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却驱不散太皇太后心中那缕对故人命运的叹息——在这深宫与朝堂交织的棋局里,忠与谋、荣与辱从来都不是简单的选择,而那些被命运裹挟的人,终究难逃时代的洪流与帝王的权衡。
珠兰回到养心殿时,鎏金自鸣钟正敲过戌时三刻。太监王二敏捧着茶盏躬身禀报,铜胎珐琅盖碗的热气氤氲而上。
“太皇太后下旨免了贾敏选秀?”珠兰指尖的护甲轻叩着紫檀桌沿,鎏金烛台上的灯花突然爆出轻响。
珠兰望着案头堆着的《天工开物》批注,划过“冶铁火候”的标注。观察点就像高炉里的炭火,得一点一点攒才能化铁成钢。系统提示,点数要不够用。
可这贾敏免选,她见不到此人,平白少了次测试新地图的机会。
她原想借选秀近距离观察这《红楼梦》里的关键人物,备不住能多攒些观察点,此刻却听王二敏回禀:“回娘娘,过几日听说太皇太后还要见史夫人呢,开了库房预备了不少赏赐。”
“太皇太后有意常召史夫人入宫?”珠兰坐直身子,东珠耳环在烛火下晃出细碎银光。不对,不会是近期,应在百日后。
王二敏连忙从袖中掏出张洒金笺:“这是老祖宗拟定的召见日子,还说要叫史氏的小女儿入宫陪端敏格格读书呢。”
史氏入宫,意味着能近距离接触金陵贾家的内宅脉络,那些藏在《红楼梦》文本里的细节——比如史氏的管家手腕、贾赦贾政的真实性情,或许都能转化为“观察点”。
内务府工匠们赶制高炉专业数值不够,自己咬牙把他们的“工艺熟练度”硬往上提,眼看储备的观察点快见底了,这红楼线倒像是天降的“补给包”。
贾代善死的还挺凑巧……
珠兰看完,果然是百日后的日子,便将金笺烧了,对王二敏道:“告诉造办处,明日起给工匠们加发‘创新津贴’。”不只发钱,还要继续加点,非得加出一群点出科技树的能工巧匠不可。
也罢,先把眼前的“冶铁任务”肝完,反正红楼这张“长期卡”在望,观察点嘛,总能慢慢攒起来的。
只是令贾敏免选,又入宫伴读,那后一步太皇太后是如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