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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神兵产业

作者:八个柠檬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等珠兰回话,他已扣紧她的手腕疾步前行。龙袍下摆扫过阶前积雪,惊起两只麻雀扑棱棱飞向宫墙。


    珠兰掩着嘴笑,瞧着后头梁九功他们都低着脑袋不敢往上看。他是又想起哪个话本子的桥段了,怎么反应这么大。


    康熙越想越不是滋味——当初珠兰执意将诺敏、萨琳、玉宁、塔娜等人接入宫,自己得给她们银子,给她们穿戴。如今倒好,连小狗都穿上绣金衣裳。这些丫头还整日缠着皇后说笑,分明是"引狼入室"!


    “瞧把陛下急的。”珠兰轻笑着任由他拉着走,却将另一只手覆上他微凉的手背,“等请安回来,臣妾定陪陛下好好''收拾''这群小没良心的。”她故意咬重"收拾"二字,眼波流转间藏着狡黠。


    康熙耳尖发烫,到底没忍住"哼"了一声,脚步却不自觉放缓,掌心悄然漫上暖意。


    珠兰再看那数值,亲密度上涨0.5。


    还是不太懂啊……


    索额图从内务府衙门出来,皂靴上还沾着造办处的铁屑。


    小厮抱着一摞《天工开物》跟在身后,蓝布包袱皮上烫金的“冶铸”二字被汗渍浸得发暗。


    寒风卷着煤渣扑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脑子里全是传教士画的高炉图样——那铁水奔流的线条,比鳌拜留下的兵器图谱还让他心惊。


    炮筒子搁一边吧,那玩意儿索额图都能找地方拆兑出来。


    主子娘娘要的是绝世好剑!


    内务府造不出……


    奔到城外,索额图勒住缰绳,□□黑马人立而起。原来是马鞍旁挂着的疑似焦炭样本簌簌掉落,砸在雪地上碎成齑粉。


    他连忙下马拿衣服重新兜起来,后面赶上来的护军纷纷停马,小厮取来新布袋。


    索额图擦着脑门上的汗,想起五日前在养心殿,珠兰指着西洋匠人送来的精钢剑鞘说“要给皇上炼把削铁如泥的神兵为礼”。


    自此,赫舍里氏的荣耀像把重锤,狠狠砸在他肩头。


    什么转任前朝,通通被他抛之脑后。娘娘的意思,就是最大的意思。


    内务府的工匠们被骂得抬不起头时,索额图正盯着空荡荡的高炉基座青筋暴起。不行,得找新材料,他去寻南怀仁。


    传教士说的“水排”“风箱”在造办处库房里连影子都没有,老工匠捧着《考工记》发抖,“索大人,咱老祖宗炼铁用的是皮囊鼓风......”


    话未说完就被他甩了本《远西奇器图说》,“三日之内,给我做出个能让铁水沸腾的家伙!”这都是传教士带来的新奇学问,原本索额图定然是一眼不看的。


    煤窑的北风像刀子刮过脸颊,索额图踩着没膝的积雪查看煤层。他望着窑工们用箩筐筛煤的场景,却急得额头冒汗——焦炭得用无烟煤焖烧三日,稍不留神就成了灰。


    作为一名走侍卫路子的勋贵后代,他把自己专业都换了……


    想起传教士说的“煤化程度”,他抓起块煤对着天光细看,煤矸石的杂质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


    “半年!”索额图在窑口立下木牌,朱砂写的“限期”二字被风雪侵蚀得模糊。


    “主子娘娘给一年,咱就得干出两年的活!”他踢开脚边堆着的《天工开物》残卷,这是他翻烂的第三套书。


    造办处老匠人捧着退火炉图纸的手直哆嗦,炉温计上的水银柱在烛火下晃得人眼晕,这都是传教士那边新送来的家伙事儿,大伙用着不熟练,“索大人,淬火时辰差一刻都要裂......”


    话未说完就又被他打断,“那就备三炉铁水!一炉正炼,一炉候补,一炉......”他突然抓起桌上的磁铁石,吸得铁砂在案上聚成尖锐的锥子,“给老天爷留出错的余地!”


    造办处的工匠们捧着新绘制的风箱图纸跑来时,他正与老匠人讨论用磁铁石分拣铁矿石,指尖被磨出的血珠滴在铁砂上。


    他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风箱,望着工匠们连夜赶制的水排模型,只觉得身心俱疲。


    又想起主子娘娘说的“赫舍里家从不出孬种”,喉结滚动间,咽下的不知是风雪还是热血。三十岁的索额图,绝不服输!


    当绝世好剑造办处的灯笼挂上内务府角门时,头三月炼铁,后两月锻造,最后一月......索额图用指甲在账本空白处划出深痕,最后一月预防乱子,必须留给老天爷掀桌子。


    正月末的北风卷着煤屑扑在养心殿檐角,索额图正挑开铁炉子里蜂窝煤的气孔,蓝汪汪的火苗呼地窜起,映得他皂靴上的煤渍都亮了几分。


    身后工匠们捧着新制的煤模子候着,模子在烛火下泛着油光。


    “这蜂窝煤......”珠兰捏着索额图呈上的煤饼,东珠耳环在火光中晃出细碎银芒。


    系统:攀科技树就是这样,经常有意外收获。


    她想起传教士画的高炉图上还标着“需上等焦炭”,可眼前这煤饼虽然不是焦炭,但很有用,也有几分熟悉。


    这东西烧得比西洋煤油灯还旺,六个圆孔里喷出的火苗,旺盛的紧,倒像极了索额图递牌子时急得冒汗的秃脑门。


    都那么油光瓦亮的,叫人看了就暖和。


    秃脑门……


    早晚让你们都得长出头发,辣眼睛!


    捏着那块乌黑的蜂窝煤,指腹摩挲着上面均匀分布的圆孔,铁炉子里蓝汪汪的火苗从孔眼里窜出来。原初世界小时候家里用过这个,就是该有十二个孔。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原初世界的童年,冬夜里全家人围坐在蜂窝煤炉旁,煤饼燃烧时特有的淡淡烟气混着烤红薯的甜香,母亲用铁钩子轻轻一撬,烧透的煤饼就簌簌落下灰白色的渣,露出底下新换的煤饼,暖意从炉口丝丝缕缕漫开来,比这宫里的鎏金熏笼还熨帖。


    摇晃掉已经是过去的温暖,珠兰把注意力收回来,她从不是多愁善感之人。


    这蜂窝煤确实比大煤块好太多了,我怎么一开始没想到呢,索额图办事确实不错,还把这东西研究出来了。珠兰微笑,表示索额图做的不错,发奖金。


    索额图:咱先把蜂窝煤送来,省得老没成果,主子娘娘手头大事儿多,把咱这个项目资金人手再抽走就不好了,把咱这个主管换了就更不好了。


    系统面板:那还不是给索额图加了一堆观察点,给他点歪了专长么。


    珠兰点头,加的不错,下次继续。办事能力强,懂变通,会交流,再通技术,没毛病啊!科学界需要你索额图这样的人才!


    咦!系统自动又升级了!会说这么多话了!还会抢答了呢!


    哟呵,省能量结晶了。


    不过,蜂窝煤这东西这么重要?一造出来,世界反应还挺大,能量结晶没给,我这系统倒是直接进步了。


    感受着世界压制的减轻,她莞尔一笑,叫系统再接再厉。


    压制无所不在,她晓得自己是异类。必须向世界证明,咱没恶意还全是好心才行。


    感觉世界比康熙好哄点……


    系统……嘴快了……


    珠兰不理会系统了,想着蜂窝煤的好处:大煤块得用斧头劈成小块,烧的时候容易中间夹生,还得时不时用火筷子捅一捅,稍不留神就灭了;这蜂窝煤呢,往炉子里一放,空气顺着孔眼往上走,火烧得又旺又匀,不用频繁打理,省了不少功夫。


    哦,还有炉子,买煤送炉子?


    系统简单计算后,最让她惊喜的是造价——康熙五年上等煤每吨能卖三十两银子,普通煤块也要十八两八钱,可这蜂窝煤用的是煤粉掺和黄土,一般计算,经销商每吨卖十两银子就可大赚一笔。


    若是计算成本,再加上模具的损耗,一块蜂窝煤的价钱还不到大煤块的三十分之一,又经烧又便宜,要是推广开来,珠兰看到了世界为之欣喜的将来。


    这回不是某个群体得利,乃是天下之利,世界必将给予反馈。此乃天理也!


    这必须奖励!她对索额图说,会去天子处为他请功。


    索额图:这东西这么有用!还值得当惊动圣上?!


    他连忙行大礼,珠兰让吉雅给他扶了起来。


    “若有源源不断的此类有用之物产出,那绝世好剑本宫可容你三年完成。”珠兰举着蜂窝煤,鼓励索额图再接再厉。一份回礼罢了,就是个由头,且用着吧。


    索额图退下后,珠兰叫系统给他再加【经营】点数,结果系统提示积攒的观察点已经在内务府工匠中投入过多,马上要入不敷出。


    珠兰……


    工匠们领赏时的叩首声震得地砖发颤,索额图望着他们怀里沉甸甸的银元宝,赌赢了!


    主子娘娘虽然不拿八旗包衣的人情世故当盘菜,下手又狠又快又精准,但与大哥葛布喇还是一个脾气,有功必赏!


    三日前在煤窑里,老匠人举着蜂窝煤样品的手直哆嗦:“索大人,这玩意儿孔眼要是堵了......”话未说完就被他塞进一锭十两纹银,“堵了算我的!先让主子娘娘瞧瞧咱内务府的人,炼不出精钢也能烧出花!”


    养心殿的自鸣钟敲过酉时,索额图踩着满鞋煤渣走出宫门,得记着让匠人改十二个孔。主子娘娘说了,她喜欢这个数字。今日还得叫那匠人按照主子娘娘的意思,做那个实验对比,得忙一宿了。


    娘娘体恤,给加班费!


    小厮递来的账本上,“蜂窝煤赏银”那栏用朱砂圈得通红,恰如他此刻发烫的脸颊。


    他抬头望见琉璃厂方向的冲天炉火光,那边还有个半成品,想着就笑出了声——焦炭虽还没炼成,可这蜂窝煤的气孔倒像给赫舍里氏的荣耀开了扇窗,透过窗缝照进来的赏赐,比西洋琉璃镜里的月亮还亮堂。


    这是成功的第一步,以后会源源不断的成功!


    索额图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完全忘了自己的政治仕途规划一开始不是这么做的。


    家里,索尼咳嗽着,心中不安,总觉得某个逆子似乎又做了蠢事。


    一定是葛布喇!


    翌日


    乾清宫的鎏金珐琅香炉尚未添炭,康熙正对着奏折批阅,忽见珠兰带着人进来,身后春苒捧着个盖着锦帕的托盘。


    他放下朱笔,嘴角噙笑:“今日怎得空,这般早过来?”目光却落在托盘上——锦帕下隐约是乌黑的饼状物,边缘竟有规整的孔洞。


    珠兰福身行礼,亲手揭开锦帕,露出那块蜂窝煤:“皇上您瞧,这是索额图带着内务府匠人鼓捣出来的‘蜂窝煤’。宫里用不上这廉价东西,但宫外用着当是便利。”


    皇帝兴趣不是很高,但捧场的点点头。


    煤,能怎么着?


    她指尖轻叩煤块上的圆孔,“您看这十二个眼儿,点火时空气顺着孔道往上走,火头比大块煤旺三倍呢!”她又拿起一旁的普通煤块对比,将蜂窝煤的好处说的头头是道。完后,还不忘说这都是索额图带着内务府匠人实验出来的。


    康熙拿起蜂窝煤仔细端详,指腹摩挲着孔洞,抬眼,“这煤……造价如何?”他的聪慧,从来无需多言。珠兰的意思,他一听就明白。


    煤,真能怎么着?!


    珠兰笑道:“用煤粉掺和黄土制成,每吨成本八钱银子,算上模具和人工,顶多一两!”若是全由内务府包衣操持,实际成本还能再降,毕竟皇帝的产业不交税。若是皇帝可以让户部减免煤税,那其他人做蜂窝煤成本也可以降。


    康熙瞳孔骤缩——他知今年直隶百姓用的普通煤块每吨需十八九两,内务府的银丝炭更达三十两,而这蜂窝煤若卖二两三两,百姓既能用得起,朝廷,不,内库还能盈利!


    煤,真能怎么着!


    想起前朝,户部挣钱,谁花都行,就是朕花不得!康熙一股子无名火就起来了,这帮昏官!


    若这东西为旁人所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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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是要演示一番。可这是皇后所献,她的脾气与葛布喇一样刚直,在皇帝充满猜忌的心中是可以信任那一小撮的。


    他猛地起身来回踱步,龙袍扫过御案,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好!好个蜂窝煤!”他缺钱也缺名啊!


    “若在京城推广,百姓过冬再不用为炭火发愁;若遍及天下……”康熙走到窗前,望着紫禁城的琉璃瓦,眼中迸发光芒,“这等利国利民之物,岂是寻常炭火可比?分明是上天庇佑,示以祥瑞!”


    宫里的宫女太监都跪下了,高呼圣君,高呼祥瑞。


    他转身握住珠兰的手,“你让索额图抓紧办:京中、直隶、山西等地煤炭产地、黏土矿脉全归内务府直管,务必压低成本,尽快让天下百姓用上这‘圣君炭’!”


    啥玩意?圣君炭?你们大清人真会玩……


    康熙掰着手指盘算:“银丝炭三十两一吨,百姓所用煤块近二十两,而这蜂窝煤成本仅一两……卖二两便是十倍利,且能惠及万民!”他越算越激动,喉头滚动,仿佛已听见天下百姓山呼“圣明君主”的声浪。


    烛火映得他面颊通红,眼中别无他物,全然是对“千古圣君”之誉的向往,那乌黑的蜂窝煤在他手中,俨然成了丈量盛世的祥瑞之兆。


    珠兰望着康熙因激动而发亮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那块其貌不扬的蜂窝煤,心里暗忖:原只想献个冶铁副产品给索额图讨个赏,增加他工作积极性,竟引出这许多盘算。罢了,殊途同归,大家目标一致就行。


    她见皇帝背着手在殿内踱步,不断计算着所得,龙袍下摆扫过地砖的声响透着急切,便敛衽一礼,声音恭谨:“遵旨。”


    转身对女官春苒道:“你即刻去内务府传旨,着索额图总领蜂窝煤发行事宜,限半月内于京城全面铺开售卖,再行推广天下。”


    春苒领命退下时,珠兰瞥见康熙正将蜂窝煤凑到烛火前细看,指尖穿过煤块上的圆孔,仿佛那不是黑黢黢的燃料,而是块能凿出盛世图景的璞玉。


    她垂眸掩去唇角笑意——也好,这摊子繁杂事既有索额图这能臣操持,又合了皇帝的意,倒是省去许多周折。


    她的能量结晶,也该有个一期结算了,这煤就正好,毕竟一年都没什么进账。


    康熙摩挲着蜂窝煤上的孔洞,仿佛看到了无限的名与利。他忽然抬眼,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兴奋:“传旨!给索额图重赏!”


    侍立一旁的梁九功忙铺开明黄圣旨,却见皇帝仍盯着煤块不放,龙袍袖摆扫过砚台,溅出的墨点在宣纸上晕开。


    “赏白银千两,绸缎百匹!”康熙的指节叩在煤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爵位先给他记在着——待他把这蜂窝煤铺遍京城、造福百姓,朕定要让赫舍里家的金册再添新章!”


    这大饼画的,以后封索额图个啥好,煤男爵?


    乾清宫内鎏金熏笼的炭火明明灭灭,康熙还在用指尖摩挲着那块蜂窝煤,煤块上规整的孔洞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康熙的手泛着黑光。


    爱不释手了么,您摸了煤,就不许摸我了哦。珠兰后退了两步,今天是新衣裳。


    忽然,梁九功去而复返,在门外高声奏报,声音穿透厚重的宫门,带着一丝急促,“万岁爷,礼部有急报!荣国公贾代善薨逝,遗折已呈送上来。”


    康熙握着蜂窝煤的手微微一顿,指腹下意识地划过煤块上的圆孔,眉头瞬间蹙起。


    珠兰本没注意听,但是荣国公?国公贾?汉姓国公?稀奇啊。


    这荣国公贾代善卧病已多年,算起来年纪比鳌拜等人还要轻上许多岁。皇帝脑海中倏地闪过,太皇太后早年与他讲贾代善和他堂兄贾代化随着父辈追随多尔衮入关的场景——当年在多尔衮主持朝政之际,力排众议赐下贾氏一门两国公,这对包衣出身的家族而言,简直是天高地厚的恩情。


    但是这一家带着金陵同乡毫不犹豫背叛了多尔衮,站在了太皇太后这边。


    然而,顺治帝亲政后,这曾跟随多尔衮的金陵四家族,却被从镶黄旗包衣改隶正白旗包衣。


    太皇太后曾说,这四家皆有投机之心,忠心却比不上满洲奴才。估计,先皇对他们印象也不算太好。


    从黄入白,虽说同属上三旗包衣,地位却明晃晃地降了下去,四家子弟也渐渐不再受重用,多数回了祖籍金陵。就算有公爵侯爵在身,没有实际职务,也是沉寂了。好在,命和富贵保住了。


    康熙想到这里,心中不禁生出几分郁结:本朝初年,正是用人之际,这贾代善本有机会带领家族翻身,偏偏从顺治十五年起便称病卧床。


    早年他掌管着一定的军事力量,在军中也有威望,却在四大辅臣争斗之时,选择明哲保身,既不向鳌拜靠拢,也不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只一味装病避世。


    不是个胆小鬼,就是有怨!


    “哼,包衣奴才也敢当缩头乌龟?”康熙低声冷哼,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出汗,沾染了煤黑,“比起朕的保姆孙夫人与曹家,这贾家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若不是念及贾代善的夫人史氏也曾给朕做过两年保姆,岂能容他们这般!”


    珠兰听闻“荣国公贾代善和史氏”之名,心中猛地一动,只觉这称谓似乎与记忆中的某个故事有些联系,却一时想不真切。


    她连忙凑到康熙身边,想看那遗折内容。康熙并未避讳,直接将折子递给皇后——这类遗折本就是提前写好,待其人故去后才呈送上来,内容多是些客套话。


    珠兰展开折子,只见上面除了几句“感念天恩”“臣病体难支”的套话,核心意思有二:其一是贾代善自称当年爵位“虚高”,承受不起,恳请让儿子降等袭爵,且希望“多降几等”;其二则是他最大的愿望——恳请朝廷将家族从包衣旗抬入八旗之中。


    “老匹夫想得美!”康熙与珠兰一起看完,忍不住冷笑出声,“还想拿爵位换抬旗?真是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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