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整个人僵在原地,脸上还硬撑着冷静,心里却已经炸开了。
卧槽啊!!
这可不是普通衣裳,是凤袍啊!
古代皇后穿的衣服。
谁敢穿?!
穿了,那不就等于跟湛丞一起上了贼船,还是直接坐实“谋反成员”的身份?
她本来只是个半被逼半自己作死跟着湛丞混的人,真穿上这玩意儿,自己都不用被人查,直接名正言顺成了“反贼中坚力量”!
沈姝脑袋里各种“我命休矣”的剧本飞速翻着。
她也不敢多留,强撑着脸上的表情,猛地转身,步子迈得飞快,整个人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破地方。
跑,必须跑!
沈姝脑袋里已经把自己撇干净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赶紧跑路,保命要紧!
她刚迈出两步,手腕就被人一把捞住,下一秒整个人被拽回了怀里。
湛丞的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股熟门熟路的力道,死死把她圈住,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想跑。
“你怎么回事?”他低头,呼吸轻轻打在她耳边,声音里带着点懒散的笑意,手指顺势扣住她下巴,逼得她仰头看自己,“你怎么一句都不问?”
他眼神盯着她,幽深又危险,声音却还是温温吞吞的:“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金银财宝?”
“你不想问,为什么会有这两套衣服吗?”
沈姝呼吸一滞,心跳几乎漏了半拍,眼神下意识地躲闪。
湛丞盯着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眼底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低低地笑了声,语气却带了点莫名的认真:“你……怎么看起来,像是早知道了?”
沈姝心跳都快飙到嗓子眼了,脑子里飞速运转,脸上的表情却努力装出一副无辜又委屈的模样。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她努力让声音带着点抖,眼神睁得大大的,眨了眨,像是真的被吓坏了,“我就是个普通乡下姑娘,家里种地的,见识浅薄,二少爷突然带我来这种地方,还让我看这些,我、我能不吓到吗?”
她一边说一边暗暗观察湛丞的反应,心里疯狂祈祷自己这套说辞能糊弄过去。
湛丞低头盯着她,眼神半点不松懈,指腹还扣着她下巴,慢悠悠地摩挲着,像是要把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都看透。
空气沉了两秒,沈姝感觉自己心都快跳出来了。
湛丞却突然笑了,声音低低地,懒散又带着点揶揄:“普通乡下姑娘?”
沈姝用力点头:“二少爷不是还跟着我一起去老家看了吗?我弟弟还跟着一起来京城了。”
湛丞盯着她那副用力点头、死撑着镇定的模样,指腹还轻轻摩挲着她下巴,目光微微沉了沉,最后似笑非笑地收回了手。
他像是突然放弃了继续追问,唇角扬起一抹带着点倦意的笑,嗓音低哑:“你不是不想做妾吗?”
沈姝一愣,下意识点头,警惕地看着他。
湛丞靠近了几分,声音不紧不慢:“现在跟着我,清白也没了,我给你一个皇后的位置,如何?”
话落,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沈姝怔了两秒,几乎是本能地,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好!”
她声音干脆得不带一丝犹豫,拒绝得清清楚楚。
湛丞的笑意瞬间收了下去,脸色也跟着阴沉了几分,唇角的弧度没了,整个人气息都冷了下来,盯着她的目光像是罩了一层阴影,危险得让人发毛。
沈姝心里顿时一抖,暗骂自己嘴快,刚拒绝完就意识到不对。
她连忙赔上笑脸,语气软得不行:“二少爷别生气,我是觉得……我,我哪配做皇后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做出一副又卑微又自知的模样,心里却疯狂吐槽:
卧槽!
这疯子脑袋是真不清醒啊
这谋反还没成事呢,就敢给自己画皇后的饼?!
这大饼画得,比她上辈子遇到的那些渣男还离谱!
人家起码还等公司上市再骗,湛丞这可倒好,连宫门都没摸着,皇后位置都定下来了!”
沈姝一边内心翻着白眼,面上却死死撑着,眼睛眨了两下,语气轻软地继续往下说:“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出身低微,能跟着二少爷混口饭吃就不错了,皇后……真不敢想。”
湛丞听完,先是沉默了两秒,紧接着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笑意不带多少温度,反倒透着股危险的意味。
沈姝心里警铃大作,正要后退,结果湛丞已经一只手扣上了她的腰。
那力道重得吓人,指尖几乎掐进了她的腰侧,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按在怀里揉碎一样。
“你能不能当,轮不到你说。”
湛丞低头,声音贴在她耳边,嗓音又低又哑,带着一股让人不容反驳的强硬:“我说你能当,你就当得。”
沈姝被他掐得腰侧发疼,脸色都微微变了,嘴上还硬撑着:“二少爷,您、您这……”
看着湛丞说得一脸笃定,眼神里根本没半点玩笑。
沈姝硬着头皮,眼神飘忽,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您真的是让我受宠若惊,受宠……过了头。”
湛丞的眼神幽深如墨,指尖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突然低声道:“我想亲你。”他顿了顿,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可以吗?”
“啊?”沈姝一时没反应过来,杏眸圆睁,满脸写着困惑。
还没等她回过神,湛丞已经俯身压下——
“唔!”
他的唇瓣带着灼热的温度,不容抗拒地覆了上来。
不同于往日的粗暴,这次他先是轻轻含住她的下唇,用舌尖缓缓描摹着唇形,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味。
沈姝被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浑身发软,指尖不自觉地揪住了他的衣襟。
湛丞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低笑一声,那笑声震得她耳膜发麻。
“张嘴。”他含糊地命令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沈姝鬼使神差地照做了。
下一秒,他的舌便长驱直入,霸道地扫过她口腔的每一寸。
这个吻又深又重,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吻得她舌尖发麻,呼吸都被夺走。
湛丞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滑到她后颈,修长的手指插进她散落的发丝间,将她牢牢固定在这个缠绵的吻里。
他的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脊背缓缓下移,最后停在腰窝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
“嗯……”沈姝浑身一颤,发出一声甜腻的呜咽。
她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被这个吻一点点蚕食,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
湛丞终于稍稍退开,给她留出喘息的空隙。
可当他看着她泛着水光的唇瓣,眼神暗了暗,又凑上去轻轻啄了一下。
“嗯。”他低声道,拇指抚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很舒服。”
沈姝咬了咬牙,努力维持最后一丝理智,声音软得不成样子,却死撑着嘴硬:“二少爷……您、您这太不规矩了……”
湛丞挑眉,指尖仍旧在她唇瓣上摩挲着,语气懒散又理直气壮:“不规矩?”
他俯身,唇瓣几乎贴着她耳尖,气息暧昧得过分:“你不觉得舒服吗?”
沈姝咬着牙,死撑着最后一点理智,眼神飘忽不定,嘴硬地反驳:“我、我……”
结果话还没说完,湛丞微微后退一点,指尖轻挑着她的下巴,眼神懒散又危险地扫了她一眼。
“看来你不舒服,那我再试试。”
话音一落,他又凑上来,唇瓣不紧不慢地覆上她的,带着恶意的温柔,一点点蚕食着她的呼吸,动作不急不缓,偏偏撩得人心跳乱成一团。
沈姝整个人彻底软了,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疯子,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
-
沈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山洞里出来的。
她整个人晕乎乎的,理智早被湛丞那疯子的手段和嘴皮子撩得七零八落,连怎么回到房间的都没弄明白。
只记得湛丞一路把她带回来,稳稳地送进屋里,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仿佛刚才那个掐腰、亲得她晕头转向的人不是他。
房门关上,沈姝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坐在床上捂着发烫的脸,心跳还没缓过来,嘴里小声骂着“疯子、真疯子”。
另一边,湛丞回到自己的屋内,屋里已经站着人。
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子站在最前面,眉头微微皱着,身后是一众黑衣男子,气息冷冽,眼里都是隐隐的质疑与不满。
女子抬眸,目光冷静:“主子不该把她带进去。”
她声音平稳,却藏不住那股担忧:“山洞、金银、那两套衣服……她要是出去与旁人说,后果不可控。”
屋内一片沉寂,气氛紧绷。
湛丞倚着椅背,眉眼懒散,唇角却勾起一抹淡笑,眼底的危险意味却没半点掩饰。
“她不会说。”湛丞嗓音低哑,“而且别人就算知道,那就把计划提前就是了。”
……
沈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从凌晨睡到早上,又从早上睡到晚上,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日头都快爬到头顶,她才彻底醒过来。
她一睁眼,脑袋还是晕乎乎的,浑身酸软得像是被人拆了重组了一遍,尤其是……嘴。
沈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地方火辣辣的痛感,熟悉得过分。
口腔溃疡。
沈姝差点没一巴掌拍自己脸上。
在现代,口腔溃疡就是个能把人折磨得怀疑人生的玩意儿,更别说在这讲究连药膏都稀缺的古代。
她脑袋里全是“疯子”、“没良心”、“禽兽”这种骂人的词汇,翻来覆去地骂了湛丞八百遍。
尤其是一想到自己这口腔溃疡的“来源”,沈姝就气得肝疼——
都是那疯子,下嘴又重又狠,亲着亲着还不忘咬,啃得她嘴现在都破了。
沈姝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
她刚撑着酸痛的身子准备去洗漱,结果门外突然传来几声轻轻的敲门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几个穿着统一、干净利落的丫鬟端着水盆、毛巾、衣裳走了进来,动作熟练地开始在屋里收拾起来。
沈姝愣了愣,看着这几张陌生面孔,心里第一个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满脑子的——
卧槽,这荒郊野外的,居然还能配齐丫鬟伺候?
她目光扫了圈,丫鬟一个个动作规矩,连眼神都带着点刻意的恭敬。
沈姝瞬间心领神会。
看来是那疯子亲得满意了,今天就开始对她“好”了。
果然,男人这点上没分时代,谁都逃不掉那点“征服感”带来的膨胀。
她心里翻着白眼,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只能强撑着笑,打着哈哈:“劳烦几位了。”
结果没想到,那几个丫鬟听见她说话,居然齐刷刷地低下了头,动作快得跟受惊的兔子似的。
不光低头,连手脚都带着点颤,动作僵硬得不行,根本不敢跟她有半点对视,衣袖下的小动作都带着明显的慌乱。
沈姝看得一愣,心里那点骂湛丞的念头都顿住了。
她眯了眯眼,打量着面前这几个丫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反应……是普通的丫鬟该有的吗?
不是该一副规规矩矩、恭敬自然的模样吗?
她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
这几个丫鬟,不会是套着袋子掳来的吧?
结果没过一会儿,她发现,这几个丫鬟虽然胆子小得要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可伺候人的手法却意外地熟练。
洗漱水备得妥妥当当,衣裳熨得平平整整,连屋内收拾都干净利落,举手投足之间全是规矩和训练过的痕迹。
沈姝盯着看了一圈,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掳来的。
要是真从哪套了袋子拖来的姑娘,没这么熟练,早吓得六神无主了。
在沈姝刚洗漱完,湛丞那边就掐着时间点让人把她请过去。
说是请过去,那过来的人态度特别强硬,明显是让她必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