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莺麻利地脱衣裳,朝婶子摆摆手。
“我自己就行,婶子去忙你的。”
婶子原本还有些担心,但看到谢莺那清醒的模样,也就不再多待,悄悄地退了出去。
谢莺迈进浴桶,爽得头皮发麻。
太久没泡过热水澡,感觉已经飞升天堂。
这身体确实废物啊,前面头重脚轻的,脑袋都晕乎乎的,吐出来一些还算好些。
只是全吐到了封越身上,说起来还有点难为情。
脑海里又浮现出方才在酒席上调戏封越的场景,太阳穴隐隐作痛。
要不然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不然见面就是社死。
谢莺趴在浴桶上,在热气升腾中,有些困意翻涌上来。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
谢莺懒懒地抬眼,隔着道门帘看到一个身影进来。
封越换衣服应该没这么快,难不成是婶子又回来了?
她扬声道:“婶子,不必麻烦,我自个儿就行。”
说完没人应声,那人依旧在往屋里走。
谢莺这才意识到不妥,那人身形也不像婶子,婶子偏矮,但来人要高挑些,体型也更瘦。
她面色陡变,翻出浴桶,当即抓上一旁的衣裳给自己披上。
“你是何人?谁让你进来的?”
谢莺刚说完,就看清了帘后之人。
她不由后退一步:“阿牛,你来做什么?”
阿牛掀开门帘走进来,看向谢莺的目光带着狂热和痴迷。
“我自然是来找你的。”
谢莺的眉头拧得死紧,也不知道这阿牛发什么疯,估计是趁婶子走了混进来的。
“男女有别,你如果不想被发现就赶紧走,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来过。”
阿牛的眼中只有谢莺,他迈大了步子,显出了内心的急切。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我听你的话,乖乖过来了。”
谢莺:???
不是,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话了啊?
她一脸莫名其妙:“我何时与你说话了?”
阿牛已经走到谢莺几步开外的地方,视线在她的脸上流连,露出了极度痴迷。
“你暗示我了,是你勾引我过来的。”
“……”
谢莺头皮发麻,这人真的是疯了。
这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孤男寡女的,若是被人撞破,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来。
谢莺没再给他好脸色,沉下脸:“你现在滚蛋,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阿牛却快步上前,伸出手要去抓谢莺,谢莺一个闪身避开了他的动作,他扑了空,有些恼。
“你本来应该是我的媳妇!你是我的人!”
这又是什么疯话?
谢莺知道和他多说无益,也懒得与他周旋,趁他情绪激动之时,便迈开步子夺门而出。
但她忘了,她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原本预想中已经奔到了门口,却因为腿伤发作摔在地上。
该死!
谢莺一抬头,就看到阿牛正痴痴地笑着走过来。
“我明白,你在欲擒故纵,你不想离开我的,对吗?”
对你个大头鬼啊对!
跟神志不清的人是谈不拢的。
谢莺挣扎着起身。
刚站起来,阿牛就已经扑过来狠狠地抱住了她。
“你身上好香。你故意来这里洗,就是为了勾引我。我都明白,所以我来了,今天我就让你彻底成为我的人。”
谢莺嘴角一抽,奇葩她不是没见过,但像阿牛这样奇葩又莫名自信的男人真是头一次见。
“松手。”
谢莺警告他。
阿牛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依旧死死地抱着她,已经循着她的脖颈贴着她的脸颊要亲她。
谢莺恶心得想吐,二话不说就抬起手肘朝着阿牛的肚子来了两击。
阿牛对谢莺不曾防备,没料到她娇小的身躯竟然有这样的爆发力,被肘击了两下,疼得连连后退。
“你——”
谢莺冷笑一声。
“想碰我?也看你够不够格。”
她的手里不知何时提了一把大砍刀,刀身锃亮。
阿牛吃惊地看着她。
“你……你什么时候……”
谢莺自然不会告诉他这是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来的,大砍刀划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到阿牛面前,抬起手,将那大砍刀提起来,抵在阿牛的腰身上。
“不想被我一刀两断,就给老娘滚蛋。扰了老娘的清净,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阿牛看着谢莺那举刀的动作,不敢动弹,但面上愤愤。
“你心里明明是有我的,为何要这般对我?就因为那个什么将军?我知道你们不是真夫妻!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什么都能做!”
谢莺一怔,他怎么知道的?
没有多想,谢莺冷冷地盯着他。
“那让你现在去死你也能做到?”
阿牛又是摇头:“除了这个,我都能为你做。如果我死了,便不能和你长相厮守!”
癫!太癫了!
“那你还是去死吧。”
谢莺猛地回头,声音从身后传来。
封越不知何时已经踏进了屋,大步来到她身边。
他上下打量着谢莺,口吻极其嘲弄。
“还算聪明,知道保护自己。”
“……”
阿牛见到封越出现登时变了脸色,发了疯一般往封越这边扑过来。
“我杀了你!为我爹报仇!”
可他手无寸铁,就挥舞着拳头,怎么可能是封越的对手?
下一刻,谢莺就看着阿牛被一脚踹到了墙上,闷哼一声摔落下来。
自寻死路。
谢莺别过脸,不忍再看。
封越则是低头看她。
“酒醒了?”
谢莺眼皮一跳,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封越看到她稍显凌乱的衣裳,眉头拧得极紧,随后又看到她手上的大砍刀,眼底掠过一抹疑虑,随后道:“既然醒了,便随我回去。”
谢莺乖乖地点头。
本来想好好泡个热水澡,没想到被打搅了,真扫兴。
临走前,谢莺犹豫地往屋里看了眼,阿牛还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怎么?担心他?”
封越面上显出不虞。
谢莺摇摇头,凑到封越身边小声道:“我是担心他醒了以后出去乱说话,要不要把他毒哑了?”
封越一怔,随后眼底阴霾散去,道:“你倒是狠心。”
谢莺拍了拍胸脯:“无毒不丈夫!”
哦,忘了,她不是丈夫,她是小女子。
“那换个更阴险的法子,直接让他断子绝孙,免得他打别的姑娘的主意,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