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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 38 章

作者:入云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我倒没想过。”程以宁道,“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供出你的。”


    “……”


    他担心的是这个吗!


    李自蹊真没脾气了,“你这样贸然去告状,陛下定会起疑心,他那九曲回肠一绕,一旦往夺嫡上想,将案子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不仅主使者得不到应有的惩罚,反倒你家还会受牵连。”


    这些她不是没想过,为了救星灵,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自蹊那番话,程以宁听出了端倪:“你不想帮李明辉开脱?”


    “就算想,也不会拿你的命来填。”


    闻言,她心底某处落下一颗种子,悄悄发了芽,开了花,一颤一颤的。引得面上勾起了嘴角,红了脸。


    静了几息,窗外的风声徐徐,吹得笔架上的笔叮当乱晃。


    没听到叽叽喳喳的人声,李自蹊纳闷地抬起头,看到绯红的脸颊,想到什么蹙了下眉,用指节敲了敲桌面,“不说正事了?”


    “说呀,你说。”程以宁还是笑着,李自蹊越看越不得劲,撇了头,“这事你别管了,出去把门带上。”


    “啊?”笑容戛然而止,程以宁道:“为什么又不管了啊,不是说好……”


    “谁说好了,你跟谁说好了?”


    听出李自蹊语气不悦,程以宁心以为他是不耐烦自己总是要帮他,于是道:“你能提出问题,肯定也会解决问题吧。你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让我平安揭过这案子,不受一点伤。”


    是刻意的恭维,但听在李自蹊心里竟莫名舒畅了些,“办法的确是有,就是需要配合。”


    “怎么配合?我全听你的。”


    李自蹊道:“找个由头进宫面圣,无意间,把你在后院看到福瑞进厨房的事说出来,陛下一定会追查,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程以宁一拍脑袋:“对哦,这么简单的事,非得上刀山下火海爱干啥呢。”


    就是那李明辉非说要告告告,搞得她一门心思只想着硬碰硬,这类迂回委婉又简单的方式安妮从没去想过。


    好在来找李自蹊了。


    离开晋王府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只能第二天再进宫了。


    进宫之前,程以宁先派人给曦王捎信,半炷香的功夫,就有了回信,说是带她去见见人。


    程以宁喜得蹦了起来,兴冲冲地往偏门跑,刚出国公府,那些来接她的人要求她和玉壶头戴眼罩和耳罩。


    程以宁想了一下同意了,反正玉壶在身边,上了车死抓着她的手不放就是了。


    一路上她还挺忐忑的,对方虽出示了城防营令牌,玉壶也说见过这些人巡街,总归是曦王的人错不了了,就是怕他耍花招,把自己给带到犄角旮旯里去。


    因此,她还留了一手,告诉水云轩的侍女,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回来,又没口信带回,那就去告诉晋王殿下。


    好在,朝瑰公主没说错,曦王还算信守承诺,真的让她见到了星灵。


    可惜她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一卷草席盖将她从头盖到脚,打开房门那刹那,程以宁还以为她去了,吓得腿都软了。玉壶掺着才没跪地,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掀开草席对着紧闭双眼的星灵探过鼻息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次没来晚。


    这房间大概是个闲置的厨房,地板上起了一层乌黑油,黝黑的柴火灰漆了满墙,整个房间潮湿得直冒水珠。


    程以宁登时火冒三丈,怒道:“我好好的一个能跑能跳的姑娘怎么成这样了?连个干净的房间都不给也就算了,还让她睡在地上?就算没有床,给个被褥被子很难吗?”


    程以宁撒着小姐脾气,领头的人并不惯着,不悦道:“找到她的时候就剩口气了,曦王爷请大夫看过了,全身上下都是拳打脚踢的痕迹,估计还有内伤,要不是曦王好心,还留个人在这儿照看喂药,这女的早就死了七八回了。”


    想到也是打工人,程以宁给玉壶使了个眼色,后者掏出钱袋子递了些碎银子过去,她道:“各位爷辛苦了,这些是我们大小姐赏给你们的。这个劳烦爷给这姑娘买套被褥,记得必得保暖。”


    没谁会对钱说不,领头的脸色收了收,揣好银子,道:“我也并非有意要给大小姐看脸色,就是最近京城事多,脾气急了点,望大小姐海涵。”


    程以宁全程看着地上昏睡的星灵,听到“京城事多”四字,抬起眼皮,眼珠咕噜一转,貌似不经意道:“丁府下毒案和眉单使臣案,一个涉及朝臣皇亲,一个关乎百姓安宁,的确都不是小事,你们也是舍小家为大家,辛苦得百姓都记在心里呢。”


    “嘿嘿还好那两案子没分到我头上。就是过几日就是清明了,圣上下旨今年祭祖去西郊。每每这几天都忙得要死,加强警戒、加固城防、平常不走人的小路也要安排人手,可总共就那么些人,总不能一个人掰成两个用吧。”


    古代皇宫建筑历来采取左祖右庙的形式,即在皇宫东侧为太庙——里面供奉着皇帝祖先;西侧为社稷坛——祭祀着各种神,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几乎没有朝代会把祖坟设在郊外,毕竟在封建礼教严苛的古代,这样做无异于扇祖宗嘴巴子。


    曦王府的人她们送回家后,程以宁问出了心中疑惑。


    “大小姐不在京城有所不知,前几年的确是左祖右庙,但自从两年前太庙起了一场火,很多东西都被烧毁了,皇上下旨请部分祖宗去西郊了,等皇宫里的祖庙修正好了再迎进。”


    “这么荒唐,没人劝谏吗?”


    玉壶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是有的,朝瑰公主,晋王殿下,哦还有沅王殿下,协大臣劝谏……听说,还有不少人死谏来着,那会动静闹得可大了,最后,各退一步,只迁了前两朝的宗亲。”


    “哦对,听说西郊那临时太庙,还是晋王修建的呢。”


    玉壶嘴里解释着,手也没停下,帮着大小姐拆发饰。


    动土迁坟,必定有损龙脉,损龙脉,破国运。


    这是把江山社稷、黎明苍生玩弄于股掌之中。


    程以宁不免腹诽,这皇帝也太离谱了吧。祖坟怎么能随意移动呢?


    这都没人反,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太愚忠了些。


    还有李骞,居然帮着修临时坟茔,这是给皇帝留下好印象?前面劝谏只是装装样子?


    岑柠一个现代且不是历史专业的人都觉得李才良疯了。


    不过话说回来,具体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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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细节,她也不是很清楚,玉壶一个侍女,估计也得不到更隐秘的内情。


    还是不宜随意判断,不过李才良除外,毕竟正常点的人都不会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硬要动自己的祖坟。


    皇家祖坟固然重要,但假意状告丁志明与揭露私盐案同样是件大事。


    整个过程十分简单且迅速,从李明辉那里得知,皇上每日巳时正刻都会去东宫,监察太子前一日批的奏折。


    在李明辉眼线的指示下,程以宁掐着点跨进东宫的大门,刚好是皇上检查完,喝茶歇息的空档。


    李业成接到程以宁要来看自己,前一晚就兴奋得睡不着,为了不在她面前丢脸,还特意把董相从被子里刨出来,帮忙查看他批奏折有无错处。


    程以宁一出现,更是坐不住了,三步并做两步下了高台,双手去接,被程以宁巧妙躲过,对两人恭敬地行了大礼。


    皇上说完免礼,程以宁又避开李业成要扶她的手。


    后者并不在意——连同心底的那丝失落都刻意忽略——只尴尬地搓了搓掌心,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坐下。


    李才良被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气得没眼看,干脆闭上眼睛喝茶。


    李业成十分开心地同她说着话,程以宁有一塔没一搭地听着,想着怎么才能将话题引上那两个案子。


    可这太子爷嘴里,除了吃喝玩乐招猫逗狗,就没别的要说了。


    程以宁只得在他提到“西域那葡萄可真甜,下次给你留一串”时,接过话道:“说起葡萄,我觉得那日在丁府吃的葡萄味道也很不错,现在说起来都口舌生津呢。”


    李业成回想了一下,“那好像就是西域来的吧……”


    “是吗?怪不得我那日帮曦王寻念珠时,经过丁府厨房,看到福瑞进去了,我还以为他饿了来找吃的,想跟进去抓个正着的。”


    “可谁知,他进去后就栓了门,我怎么都推不开……”


    “现在想想,有点奇怪呢。”


    东宫金碧辉煌的大殿出现了一丝不符合环境的死寂,静得一根头发丝掉地上都能听得见。


    “放肆!你知道福瑞是谁的人吗,就乱说话,小心皇上拔了你的舌头喂狗!”


    大声呵斥的人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直朝她使眼色,最后直言:“还不快跪下请罪!”


    又跪?


    行吧。


    程以宁着急忙慌地跪了下去,道:“臣女蠢笨嘴快,忘了福瑞是太子的人了,实在不该,请陛下责罚。”


    李才良盯了她半晌,而后对那太监招招手,在其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便让他下去了。


    皇上并没有发脾气,反而让一旁惊魂未定的李业成扶她起来,并令她说当日都看到了什么,务必事无巨细。


    程以宁自然是顺坡下,把在后院看到了西德的事以及自己侍女进了后院一死一失踪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当然,后一件事件李才良听得没那么有耐心,尽管安慰了她,但却没有说要主持公道。


    程以宁说完,皇上注意到李业成一脸空白,心里有了成算,安排两个侍卫送程以宁回家。


    程以宁刚出大殿就听到了啪啪两耳光,声音那叫一个清脆透亮,入耳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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