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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

作者:入云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程以宁挺纳闷的,不是边境战事吃紧吗?怎么商议局势的会议都能有人接二连三离席?


    李业成站在宫墙下,来回踱步,看到程以宁便迎了上去,边走还边大声嚷嚷,“以宁,你身体好些了吗?听说你病倒了,可把我急死了,母后总拿政事压着我不得脱身,我没去看你,你不会生我气吧……”


    引得一旁洒扫的宫人纷纷侧目,程以宁退后两步,拉开距离,道:“怎么会,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国事要紧。”


    原本是提醒他注意身份的话,听在他那恋爱脑耳朵里,就变成了——“你这是在埋怨我吗?”


    似乎还挺欣喜?


    “这几天我的确是有些忙,你放心我正在努力……”李业成四下看了一眼,附耳在程以宁耳边道:“努力摆脱母后的控制。”


    听罢,程以宁捂着嘴笑了。


    虽不知何意,但看到程以宁对自己态度甚好,李业成心里乐开花了,早知道自从晨曦殿宴会那天后她就没给过好脸色。


    眼下看她一笑,竟有些不好意思,李业成挠着后脑勺,冲着她傻乐。


    见此境况,程以宁无奈了,收起笑容,生无可恋地望着他,


    “对了,七日后就是清明了,我们一起去郊外踏青吧?正好那几天我在城外祭祖。”


    就你有祖要祭?


    程以宁还是没胆子说出口的,毕竟附近耳目众多,换了个婉转的说法,“我们家也有祖宗。”


    李业成道:“你忙完你的就来城外玩呗,反正我们会在寺庙里多待四五天。”


    难怪朝瑰准备了好几套常服。


    可祭祖过程再怎么繁琐,也不至于要待四五天吧。


    程以宁问:“春日花烂漫,陛下娘娘逗留几日散散心赏赏花,倒是别有一番情趣雅致。”


    “他们看劳什子花呀,是为国祈福奔着斋戒去的。”


    “那你呢?”


    君主国母为民祈福,储君却撒丫子去踏青,完全不符和普世之理。


    “我可以偷跑出来玩一会。”


    “……”


    程以宁道:“皇上不会怪罪吗?”


    “怕什么,不过说两句,警告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李业成凑了过来,讨好般笑着,“怎么样?要去玩吗?”


    游山玩水她是没这个闲心的,但一想到李自蹊会去,且此次墓祭是李明辉提出来的,就觉得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李自蹊李明辉之间信息一定是互通的,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是如此。


    听容月的意思,这两天李自蹊就要呈报丁府案件,那李明辉会因为受罚而不能去墓祭,他在知道自己不能出京城的情况下,引这么些人出城,就有点细思极恐了。


    要么城外有危险,要么是想乘人都不在,做城内的手脚。


    仔细想想,城外有危险好像不太可能,李明辉再怎么狠心,也不至于在最爱身陷危险之时,自己独善其身。


    “去嘛。”


    李业成不敢拉手,扯了一下她袖子,“去嘛去嘛……”


    “好好好,我有空就去。”


    程以宁鸡皮疙瘩掉一身,受不了了,手一甩欲摆脱,竟没甩掉那只略胖的手,又加大力度多甩了几次。李业成抓得更紧了,宽袖褶皱层层,看着让人不适。


    程以宁只好伸出另一只手,将焊在袖子上的手拨开,不动声色地拍平袖口,白了一眼李业成。


    后者一手握住方才她碰过的手指,乐呵呵地回应她的白眼,“以宁姐姐真好看。”


    程以宁被夸得脸一红,拍拍袖子,直接走人,“走了。”


    他们一个笑开了花,一个红着脸跑开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春天真美好。


    *


    不得不说,李容月跟同胞哥哥看着关系不好,竟还是有点了解他的。


    程以宁提到要拿证据上告皇上的刹那,好不意外的,李自蹊头也没抬一口回绝了。


    “你要做什么?”


    程以宁眨眨眼:“帮你解决难题呀。”


    “这不是难题,你无法解决。”


    她听出来了——对于我来说不是难题,但是你无法解决的。


    “你是不是看不起人啊。”


    李自蹊没有说话,自顾自地忙。


    他今天太奇怪了,不似平常笑意温和,从进门到现在,除了她跳进门喊了那一声“李自蹊”时抬了一下头之外,就再也没有给她一个眼色了。


    挎着一张脸的样子着实可怕。


    “怎么了?”程以宁蹲下,手臂叠在桌子边,下把抵着手,关切地问道:“谁惹你生气啦?”


    “没事。”


    分明就有事,程以宁:“能把好脾气晋王殿下气成这样,那人肯定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告诉我是谁,我去帮你教训他。”


    “真的?”


    此刻屋子铺满了春日里的阳光,房间里充满朝气与希望。


    李自蹊端坐在绥悠堂那张书桌前,听到程以宁的话,书写的手一顿,自下而上看着她,没有处于低位的弱势,反倒有一种自身所带的威仪与稳重。


    “那当然了,我最看不惯老实人受欺负了,你告诉我是谁,我定揍得他找不到东南西北。”


    “是李业成。”李自蹊道,“揍去吧。”


    “什么……”


    老实说,程以宁是打算帮他出气的,但这名字一出口,就有些犹豫了。


    揍李业成不就等于揍了皇上皇后吗?让人发现了我不得身首异处?


    “是他啊……”程以宁站起来,开始后悔自己擅自夸下海口。


    李自蹊挑眉看着眼睛乱瞟的程以宁,道:“怎么?舍不得了?”


    “没有。”


    程以宁摆摆手,耍起心眼子来,道:“你上一句说了什么来着?”


    “去揍李业成。”


    “再上一句。”


    李自蹊回想了一下,“真的?”


    “再再上一句。”


    李自蹊道:“不记得了。”


    “那我帮你回忆。我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人惹你生气了,你说……”


    “是。”


    程以宁急得跳脚,“哎!你方才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方才,我现在就要这样说。”


    “不行,你得从一而终!”


    “不行,我不能口是心非。”


    “你、你……”程以宁急了,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李自蹊道:“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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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答应,不喜欢的人别靠太近,给别人造成了错觉,拍拍就走,很不负责任。”


    他这是再说她对李业成的态度吗?


    程以宁道:“我没有吊着他的意思……”


    李自蹊完全不想听,直接打断,“连李业成都舍不得揍,私盐案对你来说更是难上加难了。”


    虽然不太明白这两件事有何共同之处,但让程以宁想起了此次来绥悠堂的真正目的。


    “那你也挺为难的啊。”程以宁道:“丁府下毒案实为私盐案,而此案与曦王牵涉颇深,而你跟李明辉暗里合作,他利用这层关系,威逼利诱,命你保全他。可大大小小几十双眼睛紧盯此案,实在无法做手脚,而且以你的心性是做不来徇私枉法之事的。”


    “你看,你把这证据给了我,由我这个三不沾揭发出来,岂不是省心多了。”


    “你不怕万一将来是曦王登基,翻起这本旧账,清算程家?”


    到那时,早就回到现实世界了,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对于谁能坐上皇位,程以宁一点也不关心,现在只想救星灵。


    程以宁绕开桌子,来到他身边,将手搭在左胳膊上,道:“这不是为你排忧解难嘛,你之前拖着还未痊愈的病体那么舍命救我,你现在有难处,我不挺身而出那还是人啊?”


    她说得有鼻子有眼,李自蹊不为所动,“你不说实话,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说实话你就答应了是吗?”程以宁为自己见缝插针的小聪明而欣喜不已,李自蹊的回话又让她垮了脸——


    “所以你是真的一直在骗我。”


    哪里是见缝插针,明明是见坑就跳,还被套得牢牢的。


    “喂!”程以宁拍了一下他胳膊,“你怎么这样?!”


    “哦,你骗我在先,反倒还生上气了?”


    “我这不是想帮你嘛。”


    “那你说说,你从我这儿拿走了关键证据打算怎么做?”


    李自蹊把笔一搁,打算认真听她讲话。


    程以宁道:“那自然是呈报给皇上,并将来龙去脉讲讲清楚。”


    “平民百姓告御状要滚钉板、上刀山、三跪九叩……一趟下来大半条命都要去了。你虽是勋贵,但家中没有官职人员,又不是查案成员,也是要走这个流程的。”


    “这么、这么可怕啊……”程以宁吓得结巴了。


    “你会说谎么?”


    “啊?”这个问题有些跳跃,程以宁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她那一脸空白的样子就知道不是说假话的料,还那么不自量力地想要唬他。


    李自蹊重新提笔写字,嘴里机械地陈述事实,“证据链里有个叫何三的,是码头搬运工,有个往返滨州省和京城的船主经常拖欠他的工钱。何三气不过,喝点酒上了头,准备去讨债顺便收拾他一顿,去到船上找那船主,谁知竟探听到惊天秘密。”


    “那船主乃漕帮掌舵人,替李明辉将私盐转运到大源各地。”


    “还有个物证,是一封西域文字写就的信件。”


    “万一皇上问起,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大闺女,怎么会有如此完整的证据链?你该怎么向皇上解释,这些证据的来源才能不让皇上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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