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看的官配,三次元的她可未必能遇到。
程以宁抿着嘴笑了,坐在脚凳上,支着脑袋看着他。
因为高热,李自蹊呼吸有些急促,一整个躺得笔直又紧绷。
他这个体型,对于武将来说有点文弱,放在文臣之中又过于精壮。宽肩窄腰的,罩上大氅有贵气,穿上圆领有神气。
要不是今日亲眼见到,她怎么都不可能将李自蹊与“体弱多病”放在一起。
不知是难受还是在做梦,李自蹊皱着眉偏了一下头,额上的帕子顺势落下。
帕子被程以宁重新丢进冷水里,随意搓了搓,捞起拧干,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拿帕子的手腕被滚烫的手掌攥住。
一股拉力令她惊呼跌倒,致使大半个上身都伏在榻上。
虽然没有碰到李自蹊,但此刻他的上半身是腾起的,加之整个肩膀都朝向她,这个姿势足够近了。
他看她的眼神满是杀意,红眼眶红血丝,像是杀红了眼的恶魔,格外可怖。
程以宁脸色煞白,李自蹊看清人后,哑着嗓子道:“是你啊……程以宁……”说完,松了口气似的,闭眼躺下。
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不不不,现在更要命的是,他没松手!
李自蹊一直抓着她的手腕,程以宁试着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开。可李自蹊不让,跟好玩似的,她掰一个,就收紧一个。
关键他力气还不小,程以宁两只手合力都没占他一只手的上风,还把自己搞出了汗。
程以宁都怀疑他没晕过去,就是故意的。
她歇了歇,又开始一只手掰一只手挣,
这次似乎引起了李自蹊不满,皱着眉闷哼一声,把她的手拂开,抓着她的手腕放在胸前,另只手一整个将她的手背包进手掌。
生怕跑了似的。
这下好,她要跟两只手斗智斗勇了。
她欲哭无泪,“李自蹊你给我放开!”
“你混蛋,你醒着是不是?”
“你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我就不该管你,烧死得了。”
“李自蹊,你没昏对不对?放开我行不行,我夜不归宿会被爹爹打死的!”
“李自蹊你个斯文败类!长得人模狗样,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法子作弄我,早知道就让你脱水死掉好了!”
“你再不松手,我就不客气了!”
“等着吧,明天我就让我兄长切了你这猪蹄子!”
推搡挣扎,又是敲又是打,闹了半天,塌上的人没半点动静。
程以宁眼珠一转,心生一计,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用得着的东西,像茶壶砚台之类的东西又离得远。
她现在困兽犹斗,任何方法都要试一试,于是一口咬上了手腕上的手背。
下了狠劲儿咬的,没多久,口腔里有一股淡淡铁锈味。
李自蹊吃痛松了手,乘此机会,程以宁一把擒住他松开的手按在枕头边,以防按下葫芦浮起瓢。
“父皇……娘……容月……快跑……”
“不要……管我。”
听到头顶上的人含糊说出的话,程以宁要下口咬另一只手时顿住。
显然是烧糊涂了。
李自蹊之所以抓得死紧,是因为把这只手当亲人了。
脑袋从李自蹊胸前抬起,坐在床边,任由他攥着手,就着这个姿势,程以宁瞅了他好一会。
好奇他在做怎样的梦。
听内容似乎是在被人追杀,可又有谁能追杀皇室呢?
大概只是个梦吧。
皇帝和朝瑰对他都不好,他在梦中都惦记着要他们先跑,看来也是个以德报怨逆来顺受的人。
容易吃亏的。
胡乱想着,程以宁惊觉打更人刚过去不久,约莫已过子时,现在已经不好回府了,万一被人撞个正着更加说不清,路上也不安全,还不如明天回。
折腾了大半夜,程以宁也累了,任由他握着。坐脚凳上趴在榻边,沉着眼皮就睡着了。
翌日,程以宁是被鸟叫声吵醒的,随便一动,骨头咔咔响,浑身肌肉酸痛,痛得她倒吸气。
正在她转动脖子放松时,猝不及防对上了始作俑者的目光。
那人比她先醒,从他清明的眼神与轻松的神态来看,像是醒了好一阵了。
“好看吗?”她歪着头凑近,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重,语气带着七分气三分娇。
李自蹊没有回答,反而问:“睡得好吗?”
程以宁更气了:“你觉得呢?”
李自蹊:“那,为什么睡在这里?”
他明知故问,程以宁来火了,“这还看不明白吗?我,程——大小姐,衣不解带被迫照顾你了你一夜!”
李自蹊将嘴巴拢成“哦”型,点点头。
“你咬的?”他晃着的那只右手,从手背到无名指和中指,有一圈结了痂的牙印。
程以宁理直气壮:“谁让你抓着我不放。”
“既然能咬松,为什么另一只不照做呢?”
程以宁噎住了,半天没出声,她才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他心软了。
“嗯?”李自蹊催促着。
“因为你昨天抓着我的手,叫了我的名字啊,我的心到底不是石头做的,怎会没有动容呢?”程以宁真假参半怼他。
“不可能。”李自蹊脱口而出,反应过于大了些,引得程以宁眼神在他脸上来回探究。他又往回找补,“我怎么可能知道你的名字?”
程以宁道:“对啊,我还想问呢,晋王殿下用的什么旁门左道知道的名字?”
“我并不知道你的名字,莫不是你想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听差了?”他看着她,眼神有些戏谑。
这下轮到自己落下风了,程以宁提高音量:“你胡说八道!”
说完,便蹭的站起,转身就走。因起得太急,导致脑子发昏,脚刚迈出,就踉跄了一下,身后传来被子与衣服摩擦声,站稳后等耳鸣褪去,快步走向房门。
又在开门的瞬间,看到了叶意,程以宁又来气了,冲他嚷着:“你的殿下你自己伺候。”
“这,这怎么……”刚进来就碰一鼻子灰的叶意一脸懵,指了指负气离开的大小姐,又看了一眼在塌上乐不可支的殿下,瞬间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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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意道:“我好不容易给你引过来的,你就这样欺负人家?”
李自蹊一脸畅快道:“她表情很好玩。”
他在心中数着,待程以宁脚步声完全消失,温和的神情霎时冷下,朝门颔首,叶意立即关上门,李自蹊翻身坐在床边,盯着不远处的桌子。
见此,叶意心领神会,走过去倒杯茶,一看二闻三用舌尖沾了沾,重复三遍后,给出了确切的答案:“竹叶青、鹤顶红、断魂散。”
李自蹊:“下这么多,够我死三回了。”说得轻飘飘,像是在讨论等会吃什么。
他目光落在桌边,那有一圈淡淡的白灰,地上也有,约莫是水渍。
又看了眼塌边的半盆水,想象得到她是如何气急败坏,纠结过后最终还是妥协留下来。
叶意拿起茶盖往壶里瞅,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有个小布包,“往茶水里下药这手段也太低级了,除了太子,恐怕没人用了……”
他从袖口那掏出竹镊子,夹起那白布包闻了闻,似乎不太对,正要说什么,发觉李自蹊正望着塌边的水盆出神。
私下晋王殿下话是不多,沉默着望向什么东西时,叶意总觉得他在忧虑思考,而非现在平和放松,甚至有些许久未见的愉悦。
叶意问:“殿下,我问句不该问的,你对……”
“知道不该问,那就不要问。”李自蹊打断他,眼睛瞥了一眼茶壶盖,道:“毒没放在茶水里。”
叶意顺着李自蹊的视线闻了闻自己手中的紫砂茶盖,“还真是。方才我闻着这布包毒药味并不浓就觉蹊跷。殿下是怎么知道毒在茶盖上的?”
“猜的。”
“怎么说?”
李自蹊道:“布包是障眼法,让你认为毒是即时下的。”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事先在茶壶做了手脚,好栽赃别人?”
“顺便给自己做不在场证据。”李自蹊问:“厨房里的那几个都回来了?”
叶意点头,“我按照殿下之前的吩咐,来绥悠堂之前去了后厨一趟,留下的那几个都在,煮饭的王婆婆不见了。”
“听她说昨晚送了茶水就不见了,估计凶多吉少。”
“我尽量快点找到。”
“活着就不用马上带回来,派人跟着。”李自蹊道,漫不经心道,“我倒要看看,房德璇玩的什么花板子。”
“哎?”叶意看着左手边斟满的茶杯,道:“这茶分明倒了两杯,程家嫡女没喝?”
“可能她不爱喝茶,又有可能那会有比喝茶更重要的事。”李自蹊想到什么,不自觉勾起嘴角。
叶意后怕道:“得亏她没喝,万一死在咱们府上,少不得又得被牵连。”叶意睁大眼壮做恍然,“好一个一石二鸟,还想全身而退,这王婆我不把她翻出来,我就不姓叶!”
说着就要走,李自蹊一把叫住:“别急,先告诉我淡风那边有没有消息。”
“哦,对差点忘了。”叶意道,“眉单使臣是在汴州失踪的,失踪之前跟当地孙刺史交往甚密,而这个孙刺史的乌纱帽……殿下猜猜跟谁有关?”
李自蹊薄唇吐出两个字:“董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