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回来到底要干什么?”
在经过陆明与董香双人组在肉体与精神上的联合摧残之后,雾岛绚都总算认清了现实,像只斗败的公鸡般蔫头耷脑地缩在小板凳上。
那张小板凳对他来说明显太小了,让他不得不别扭地蜷着腿,看起来既可怜又滑稽。
“来看看你啊老姐!”雾岛绚都的话语里满是诚恳。
可惜现在董香根本不吃这一套。
“梆!”
一记毫不留情的爆栗直接砸在他脑门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给我说实话!”董香叉着腰,眼神凌厉得像要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
“因为神代利世啦!”雾岛绚都捂住脑袋,闷闷地开口,“有人要我找到神代利世。”
“神代利世应该就在二十区吧?”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在陆明和董香之间来回游移,像探照灯般仔细扫描着两人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神代利世?”
陆明和董香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底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找她干什么?”陆明率先打破沉默,“她早就死了。”
对于这位金木研曾经的梦中情人,陆明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肚子空空的。
“死了?”雾岛绚都猛地直起身子,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什么时候的事?”
“唔...这个嘛...”陆明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子。
他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眉头渐渐皱成个疙瘩:“具体时间还真记不清了...”
突然,陆明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般瞪大眼睛,身体不自觉地往董香那边靠了靠。
“等等!”他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几分警觉,“不会是她家里人委托你来的吧?”
陆明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我先声明啊!”声音不自觉地拔高,“神代利世的事纯属意外,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话音未落,他突然变脸似地堆起殷勤的笑容,亲切的拉着雾岛绚都的手。
“这些事都是经得起查的,你可以去嘉纳综合病院问问,绝对的意外。”
陆明此刻完全顾不上思考神代利世死亡事件中的诸多疑点。
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被那个疯女人的家属找上门来算账!”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雾岛绚都嫌弃地皱起眉,用力把手从陆明的掌心里抽出来。
“死了就死了吧...”他的语气出奇地平静,蓝发下的眼神淡漠得可怕。
在最初的惊讶之后,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反倒是陆明,脑门上的细汗已经汇成汗珠,正顺着太阳穴往下滑。
“等等...”陆明突然反应过来,声音都变调了,“你不是替她家属来...”
“不是。”雾岛绚都干脆地打断,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翳。
某个白发男人的身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那家伙交代任务时冰冷的语气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靠!不是你早说啊!”
陆明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在坐垫上。
他胡乱抹了把额头的汗水,突然觉得饿得前胸贴后背,天知道刚刚他消耗了多少卡路里。
“你们姐弟慢慢叙旧。”他摆摆手,一骨碌爬起来往厨房窜,“我先弄点吃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翻出围裙系在腰间,锅碗瓢盆叮当作响。
董香看着陆明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
“诶!绚都走了啊?!”
陆明端着碗从厨房探出头来,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塞满了炒饭。
他伸长脖子左右张望,客厅里早已不见那个蓝发少年的踪影,只剩下一张被坐得温热的小板凳。
“吃你的饭!”董香"啪"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里的水面直晃悠。
她额前的碎发都气得翘起几根,显然和弟弟的谈话最终谈崩了。
“OK~”陆明识相地缩回脖子,举起筷子比了个收到的手势。
他目送着董香气呼呼地甩上卧室门,门框上的灰尘都被震下来一些。
扒拉完最后一口炒饭,陆明蹑手蹑脚地凑到董香卧室门前。耳朵刚贴上门板,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响——八成是董香把枕头砸墙上了。
(我还是不问为妙。)陆明摸着鼻子讪讪退回自己的房间,顺手拿上之前签收的快递盒。
“咔哒”
门锁轻轻扣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陆明反手确认了一下门是否锁紧,随后从桌上摸出一把小折刀,开始拆快递
包装盒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拆到最后陆明都怀疑是系统在给他整恶作剧,盒子里面是空气!
突然,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物体,陆明仔细一看,是一个造型奇特的类似“发箍”的黑色装置。
黑色装置表面覆盖着细密的传感器,材质摸上去像是某种高强度的聚合物。
边缘嵌着几颗微型指示灯,此刻正以极低的频率闪烁着幽蓝的光。
整体设计非常科幻,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品牌标识或功能说明。
(头戴式耳机?脑机接口?还是什么更离谱的东西?)
陆明皱着眉,把快递盒倒过来抖了抖,除了几张缓冲气泡纸外,只有一张对折的纸条飘落在地。
他展开纸条,上面用印刷体写着一行字:
【售后服务:维克多·维克托 +1 (626) 555-0198】
(这又是哪位?)
陆明捏着纸条,彻底陷入了困惑。他试着在脑海里呼唤系统,可得到的回复却是一句冷冰冰的提示:
【任务完成度不足,无法解锁相关信息。】
(行呗,我自己慢慢试。)
陆明将黑色装置举到眼前,指腹摩挲着冰凉的表面。
那些精密的传感器阵列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隐约能看见内部流转的微电流。
他试探性地按压几个触点,装置突然发出“滴”的轻响,底部亮起一圈幽蓝的呼吸灯。
“应该是这么戴的吧...”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装置套上额头。
在接触皮肤的刹那,那些看似僵硬的传感器突然像活物般舒展开来,完美贴合他的颅骨曲线。
“咔嗒”
耳侧传来轻微的声音,似乎是某种锁定机制启动了。
突然,一组微型探头从装置顶部弹出,闪烁着刺目的白光。
(这玩意不会要炸吧?!)
陆明还来不及反应,视野就被铺天盖地的雪白淹没。
最后的知觉是后颈传来的剧烈刺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进脊髓。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吞噬了所有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