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看着何雨柱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七上八下的。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么多年,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
一个叫易中海的人,竟然能连续十八年,冒领同一个人的汇款和信件,而邮局这边,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何同志,”王主任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开口,“这件事,我们邮局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审查不严,才让这个叫易中海的犯罪分子,钻了这么大的空子。”
他现在必须先把姿态放低,把责任揽过来。
不然,惹恼了眼前这位港商,人家把事情往上面一捅,那他的乌纱帽,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何雨柱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没有说话。
他就是要让这个王主任着急。
事情越大,对他越有利。
王主任见何雨柱不说话,心里更慌了。
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您放心!这件事,我们邮局绝对会给您,给您妹妹何雨水同志,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们马上就成立专案小组,把这十八年所有的票根、存根,全部找出来,整理成案!”
“然后,我们立刻就去派出所报案!把这个胆大包天的易中海,抓起来!绳之以法!”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愤慨,仿佛他才是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何雨柱这才缓缓地放下茶杯。
“王主任,我相信邮局会处理好这件事。”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不过,我有几个问题。”
“您说,您说!”王主任赶紧凑了过来,像个洗耳恭听的小学生。
“第一,我妹妹何雨水,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些钱,和这些信。那么,这个叫易中海的,是以什么身份,签收的?”
“按理说,代领汇款,是需要出示本人和代领人双方的身份证明,或者单位介绍信的,对吧?”
王主任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是……是这样的……”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何雨柱追问道。
王主任旁边的女同志,连忙翻看那些登记簿,小声说道:“主任,这个易中海,每次来领钱,都说是何雨水的监护人,是她家邻居,院里的一大爷。”
“他说何雨水年纪小,不懂事,有时候人不在家,厂里又忙,所以就由他这个长辈代领。”
“当时……当时的投递员,可能……可能就信了……”
“信了?”何雨柱冷笑一声,“一信,就是十八年?”
“这十八年里,邮局换了多少投递员?难道每一个人,都这么好骗?”
“还是说,这里面,有更深层次的问题?”
王主任的脸,一下子白了。
他听出了何雨柱话里的意思。
这已经不是易中海一个人的问题了,这很可能,是邮局内部,有人跟他勾结,里应外合!
这要是查出来,那可就是窝案了!
“何同志,您放心!这一点,我们绝对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王主任拍着胸脯保证。
“好。”何雨柱点了点头,“第二个问题。”
“这笔钱,总数额有多少,你们尽快核算清楚。这笔钱,是属于我妹妹何雨水的,必须全额追回。”
“这是肯定的!必须追回!”王主任连连点头,“我们邮局会先行垫付,绝对不会让何雨水同志蒙受损失!”
“第三,”何雨柱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那些信呢?钱可以追回来,那些信呢?”
“那是我父亲写给我妹妹的家书,整整十八年的家书!这里面的价值,比钱更重要!”
“这个……这个……”王主任卡壳了。
钱没了,可以追。
信没了,那可就真的没了。
“这个易中海,肯定把信都销毁了……”女同志小声嘀咕了一句。
“必须找到!”何雨柱的语气,不容置疑。
他就是要给邮局施加最大的压力。
王主任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心里清楚,今天这事,是绝对不可能善了了。
“何同志,您给我们一点时间!”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我现在,就亲自带人,去南锣鼓巷派出所报案!”
“然后,我们邮局内部,也立刻开始自查!凡是跟这件事有关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说法!”
何雨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
“好,我等王主任的消息。”
“不过,我希望,动作能快一点。”
他这是在下最后通牒了。
“一定!一定快!”王主任连声保证。
何雨柱没再多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他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来邮局查这件事,心里早就有了万全的准备。
他离开四九城两年,这事,只有四合院那帮禽兽知道。
外人,根本就不知情。
在所有人的档案和认知里,他何雨柱,一直都在四九城,在轧钢厂上班。
就算院里那帮人,想拿他失踪两年的事来做文章,也得有证据才行。
他们有吗?
没有。
这个年代,没有监控,没有人脸识别,人员流动管理更是漏洞百出。
他说自己这两年是在外地秘密出差,谁能反驳?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爱国港商”这层虎皮做大衣。
谁敢轻易质疑他?
这就是信息差带来的绝对优势。
他就是要利用这个优势,把易中海,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走出邮局大门,何雨柱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阳光正好。
他深吸一口气,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走去。
轧钢厂。
该去会一会,那位新上任的,李主任了。
有些合作,是时候该谈一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