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清楚，邮局那边已经上了发条，王主任为了保住自己的帽子，行动效率绝对会超乎想象。
南锣鼓巷派出所很快就会接到报案。
易中海的好日子，到头了。
但这只是第一步。
何雨柱的目标，从来不只是一个易中海。
他要的是将整个四合院里那些腌臜的人和事，一次性清扫干净。
他迈开步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红星轧钢厂。
这个他曾经工作了十几年的地方，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厂门口的标语换了新的，红得刺眼。
进出的人们，脸上多了一些警惕和麻木。
何雨柱凭借着记忆，轻车熟路地绕过主干道，直接走向了厂办公楼。
他要去见一个人，李怀德。
曾经的副厂长，现在的革委会主任，轧钢厂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对于李怀德，何雨柱的印象很深。
这是一个典型的奸猾小人，贪婪，心黑，手腕硬。
当初自己给厂里食堂提供一等食材的时候，这个李怀德就没少打秋风。
他仗着副厂长的权力，硬是从中每天刮走一百块钱的好处费。
何雨柱离开四九城之前，还特意把这件事捅给了杨厂长，本以为能给李怀德使个绊子。
没想到，两年过去，杨厂长靠边站了，反倒是李怀德这个小人，爬到了最高的位置。
这世道，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
不过，对现在的何雨柱来说，跟李怀德这种纯粹的利益小人打交道，反而比跟杨厂长那种讲情怀、顾大局的老好人，要轻松得多。
因为跟小人谈话，只需要一个字。
利。
何雨柱没有通报，直接走进了办公楼。
楼道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人路过，看到何雨柱这一身不凡的行头，都只是好奇地多看两眼，不敢上前盘问。
他直接来到了三楼最里间，那间曾经属于杨厂长的办公室。
现在，门上挂着“主任办公室”的牌子。
何雨柱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
屋里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
何雨柱推门而入。
办公室里，一个穿着中山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男人，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审阅着文件。
正是李怀德。
他比两年前胖了些，眼袋也深了，但眼神里的那股子精明和狠厉，却有增无减。
听到脚步声，李怀德抬起头，当他看清来人是何雨柱时，明显愣了一下。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过往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何雨柱，那个厨子，那个曾经让自己捞了不少油水的厨子。
他不是失踪两年多了吗？
“你是……何雨柱？”李怀德放下手里的钢笔，身体往后靠在椅子上，摆出一副审视的姿态。
“李主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何雨柱自己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哼，我当是谁呢。你小子，还敢回来？”李怀德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
在他看来，何雨柱不过是个厨子，就算失踪两年，又能翻出什么花来？
“听说你这两年失踪了，厂里还查过你的档案。怎么，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又想回厂里来要饭？”
李怀德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他就是要给何雨柱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现在的轧钢厂，是谁说了算。
何雨柱并不生气。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那本红色的港商工作证，随手扔在了办公桌上。
“李主任，时代变了。我现在，不是回来要饭的，是回来谈生意的。”
李怀德的目光落在那个烫金的封面上，眼神一凝。
他狐疑地拿起工作证，翻开。
当他看到里面何雨柱的照片，以及“香江德芸纺织驻京办事处主任”这个头衔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
香江？
港商？
李怀德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再看向何雨柱时，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轻蔑和审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贪婪和算计。
“何……何老板，”李怀德的称呼都变了，脸上也挤出了笑容，“你看我这，有眼不识泰山。”
“快，快，抽烟。”
他连忙起身，从抽屉里翻出一包没开封的中华烟，抽出一根递给何雨柱，还亲自给他点上。
这态度转变之快，让人咋舌。
“何老板这次回来，是打算投资？”李怀德试探着问道。
“投资谈不上。”何雨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圈，“就是回来处理点家事。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合作的地方。”
“合作好啊！太好了！”李怀德一拍大腿，“何老板，你可是咱们轧钢厂出去的人，咱们这关系，那可是不一般！”
“只要能合作，什么条件都好说！我李怀德，绝对给你最大的优惠政策！”
何雨柱心里冷笑。
这李怀德的嘴脸，还真是一点没变。
“李主任，明人不说暗话。”何雨柱开门见山，“我听说，现在厂里的情况，不太好啊。”
“生产任务完不成，工人没积极性，设备老化严重，是吧？”
这些情况，他从彪哥那里早就打听清楚了。
李怀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这些都是事实，也是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他虽然靠着手段把杨厂长给架空了，但管理一个几万人的大厂，光靠手段可不行。
没有实打实的政绩，他这个主任的位置，也坐不稳。
“何老板消息灵通啊。”李怀德干笑两声。
“我呢，在香江那边，认识一些人，也有些路子。”何雨柱不紧不慢地说道。
“或许，可以帮厂里解决一些燃眉之急。”
李怀德的眼睛，瞬间亮了。
“比如说，弄一批新的机器零件，或者，引进一些新的生产技术。”
“当然，我不是白帮忙。”何雨柱话锋一转。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李怀德搓着手，急切地问道，“何老板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何雨柱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我需要李主任帮我办一件事。”
“我们家那个四合院，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里大部分的房子，产权都属于轧钢厂。”
“我，想把这些房子的产权，都买下来。”
李怀德一愣。
买房子的产权？
这算什么要求？
在这个年代，房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几十间破平房而已，对轧钢厂来说，根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资产。
用这些东西，换来解决厂里大问题的机会？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李怀德想都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我马上就让后勤的人去办！保证用最快的速度，把房本给你送到府上！”
他生怕何雨柱反悔。
“那就好。”何雨柱点了点头。
“至于怎么合作，具体的细节，我会让我的秘书，过两天再来跟李主任详谈。”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何老板，这就走了？再坐会儿，中午我安排，咱们好好喝两杯！”李怀德热情地挽留。
“不了，还有点私事要办。”何雨柱掐灭了烟头。
“李主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愉快！一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