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外面的喧嚣、怨毒、惊恐,都与这里无关了。
秦淮如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手心冰凉。
何雨柱拉着她,让她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又转身倒了一杯热水道她手里。
“喝点水,暖暖身子。”他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冰冷,带着一丝温和。
秦淮如捧着搪瓷杯,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可心里的寒意,却怎么也驱散不了。
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柱子……”她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知道,她需要发泄。
这两年多,她在外面,在洞天庄园里,活得像个女王。
可是一回到这个四合院,那些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恐惧和无助,就全都翻涌了上来。
尤其是贾张氏那些恶毒的,不堪入耳的污蔑,像一把把刀子,将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自尊,割得鲜血淋漓。
小当和槐花从里屋跑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抱住秦淮如的腿,跟着一起哭。
“妈妈不哭……”
“妈妈不哭……”
两个小丫头懂事地给秦淮如擦着眼泪。
秦淮如看着两个女儿,哭得更凶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何雨柱递给她一块干净的手帕。
“好了,都过去了。”
秦淮如擦干眼泪,红着眼睛,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何雨柱说了一遍。
从贾张氏如何上门挑衅,到棒梗如何质问她,再到贾张氏如何污蔑她和易中海……
每说一句,她的心就疼一分。
何雨柱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却越来越冷。
当听到贾张氏污蔑秦淮如和易中海有一腿的时候,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
好啊。
真是好啊。
这帮禽兽,真是一点都没让他失望。
自己还是下手太轻了。
刚才那顿打,对贾张氏那种滚刀肉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皮肉之苦,她睡一觉就好了,转头就能忘了疼。
必须用更狠的手段,让她一辈子都记住这个教训。
还有易中海。
这个伪君子,看似出来拉架,实际上还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结果被贾张氏反咬一口,也是活该。
最让何雨柱心寒的,是棒梗。
这个小子,真是被贾张氏给养废了,骨子里已经烂透了。
自私,凉薄,是非不分。
自己对他妈好,在他眼里,反倒成了罪过。
这种白眼狼,留着就是个祸害。
原本,何雨柱还想着,慢慢跟这院里的禽兽们玩。
一个一个地收拾,享受一下猫捉老鼠的乐趣。
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这地方,太脏了。
秦淮如母女,不应该再待在这里,多一秒钟,都是对她们的折磨。
“淮如。”何雨柱看着她,认真地问道,“你想好了吗?”
秦淮如愣了一下:“想好什么?”
“还想不想,继续住在这个院子里?”
秦淮如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抬起头,看着何雨柱深邃的眼睛。
住在这里?
她看了一眼窗外。
虽然隔着窗户,但她仿佛能感受到院里那些人,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她能想象到,从今以后,只要她出现在院子里,就会有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贾张氏今天泼的脏水,就像烙印一样,会永远刻在这个院里所有人的心里。
她不想。
她一点都不想再待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了。
“柱子,”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祈求,“我们……我们能走吗?”
“我不想待在这儿了,一天都不想了。”
“这里……太可怕了。”
“好。”何雨柱点了点头,“那我们就不待了。”
他站起身,干脆利落地说道:“现在就走。”
“现在?”秦淮如有些惊讶。
“对,现在。”何雨柱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收拾一下,看看有什么要带的。其实也没什么,缺什么,我们回去再买。”
秦淮如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
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痛苦的回忆,除了两个女儿,根本就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要带的,只要能离开这里,去哪都行。”
“行,那就走。”
何雨柱说干就干。
他走到门口,拉开门,探头往外看了一眼。
院子里,贾张氏已经被几个邻居扶回了家,棒梗也一瘸一拐地跟了进去。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
整个院子,又恢复了诡异的安静。
“走吧。”
何雨柱一手牵着小当,一手牵着槐花,秦淮如跟在他们身后。
一家四口,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走出了中院。
路过前院的时候,三大爷阎埠贵正蹲在自家门口,假装收拾东西,眼睛却一个劲儿地往这边瞟。
看到何雨柱他们出来,他吓得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何雨柱根本没理他,径直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秦淮如回头看了一眼那熟悉的,灰色的门楼,心里五味杂陈。
这里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也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
今天,她终于要彻底离开它了。
何雨柱带着她们,没有走大路,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无人的小胡同。
“妈,我们去哪啊?”槐花仰着小脸,天真地问道。
“我们回家。”何雨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何雨柱停下脚步,确认四周无人后,拉住了秦淮如的手。
下一秒,熟悉的灰色胡同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洞天庄园里,那绿草如茵的庭院,和远处宏伟气派的别墅。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洗去了她一身的疲惫和阴霾。
“回来了。”何雨柱松开手,笑着说道。
秦淮如看着眼前熟悉又梦幻的景象,眼眶一热。
是啊,回来了。
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一个没有争吵,没有算计,没有恶毒和污蔑的,真正的家。
何雨柱安顿好秦淮如母女,让她们先回别墅休息。
他自己,则重新回到了那条小胡同里。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合院的方向,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游戏,该结束了。
清算,从现在开始。
他转身,大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那里,是四九城邮电总局的方向。
易中海,你侵吞了我何家十八年的汇款,这笔账,我们今天,该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