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贾张氏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
“好啊你!还敢开门!我还以为你做了亏心事,要当一辈子缩头乌龟呢!”
“妈,您……您有什么事吗?”秦淮如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颤。
这两年多在何雨柱身边养成的从容和自信,在面对贾张氏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溃散。
那是长达十几年,刻在骨子里的压迫和恐惧。
“我有什么事?”贾张氏冷笑一声,指着秦淮如的鼻子就骂开了。
“你还有脸问我有什么事?你看看你穿的这身衣服,跟个妖精似的,给谁看呢?”
“你在外面跟着何雨柱那个杀千刀的享福,你心里还有没有棒梗?还有没有这个家?”
她一边骂,一边把棒梗往前一推。
“棒梗!你亲口问问你妈!”
“问问她,这两年死哪去了!问问她,为什么只带着两个赔钱货回来,不要你了!”
棒梗已经快跟秦淮如一样高了,正是半大小子,最叛逆,也最容易被煽动的时候。
他被贾张氏从小灌输的思想,就是他妈欠他的,全世界都欠他的。
此刻,他看着穿着崭新棉袄,容光焕发的秦淮如,再想想自己灰扑扑,打着补丁的衣服,心里那股子怨气和嫉妒,就跟野草一样疯长。
“妈!”
他梗着脖子,一脸桀骜地质问着。
“我奶奶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自己在外面吃好的穿好的,就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跟着奶奶受苦?”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儿子!”
秦淮如被儿子这番话,刺得心口一阵剧痛。
她张了张嘴,想解释,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可看着棒梗那张充满了恨意和埋怨的脸,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
院里的邻居们,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一个个揣着手,围在不远处,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脸上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啧啧,这贾家婆媳,又掐起来了。”
“秦淮如也真是的,一回来就穿得这么招摇,这不是明摆着气人嘛。”
“就是,你看把棒梗气的,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可不是嘛,有这么个妈,倒了八辈子霉了。”
许大茂更是靠在自家门框上,幸灾乐祸地看着,就差拍手叫好了。
他巴不得何雨柱家天天闹,闹得越大越好。
贾张氏见秦淮如不说话,以为她理亏心虚,气焰更加嚣张。
“怎么?没话说了?”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我今天非得替东旭,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她扬起那蒲扇般的大手,就朝着秦淮如的脸扇了过去。
秦淮如吓得闭上了眼睛,身体都在发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苍老但有力的手,抓住了贾张氏的手腕。
“住手!”
是易中海。
他黑着一张脸,分开了人群,走了过来。
“贾张氏,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易中海心里憋着火呢。
他本来还想着,怎么跟何雨柱修复关系,指望他养老。
这贾张氏倒好,上来就给他添乱。
要是真把秦淮如给打了,何雨柱回来,能善罢甘休?
到时候,自己这点修复关系的心思,不就全泡汤了?
贾张氏见是易中海,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
她猛地甩开易中海的手,三角眼一瞪,破口大骂。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一大爷啊!”
“怎么着?易中海,你心疼了?”
“我教训我儿媳妇,关你屁事!你跑出来多管闲事!”
她越说越来劲,嘴里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哦——我明白了!”
贾张氏一拍大腿,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指着易中海和秦淮如,满脸都是恶毒的揣测。
“你是不是也看上秦淮如这个骚蹄子了?”
“我说呢,以前就觉得你们俩眉来眼去的,不对劲!”
“好啊!易中海,你个老不正经的!背着一大妈,跟自己徒弟的媳妇勾勾搭搭!”
“没准,你们俩早就有一腿了!怪不得你以前老帮着她家!”
这话一出,全扬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在易中海和秦淮如之间来回扫视,眼神里充满了暧昧和鄙夷。
这可是个惊天大八卦!
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跟俏寡妇秦淮如?
太刺激了!
“你……你胡说八道!”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这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名声,现在被贾张氏当着全院人的面这么污蔑,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撕烂你的嘴!”
他气急败坏,就要上去跟贾张氏理论。
秦淮如更是如遭雷击,浑身冰冷,脸上血色尽褪。
她怎么也没想到,贾张氏的嘴,能这么恶毒,这么脏!
她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一根根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在她的身上,让她无地自容。
小当和槐花躲在屋里,吓得哇哇大哭。
整个中院,乱成了一锅粥。
贾张氏看着易中海气急败坏的样子,看着秦淮如那副摇摇欲坠的惨白模样,心里得意极了。
她就是要闹!
闹得越大越好!
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她秦淮如是个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人!
看她以后还怎么在院里立足!
看何雨柱那个杀千刀的,还要不要她这个破鞋!
她叉着腰,仰着头,正准备继续输出更恶毒的言语。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在院门口响了起来。
“真是热闹啊。”
众人闻声回头。
只见何雨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中院的月亮门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腊月的寒冰,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院里的喧嚣,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给这个煞神让开了一条路。
贾张氏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了。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她的尾巴骨,一路窜上了天灵盖。
他……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