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如获至宝,凑上前去,把那个地址死死记在心里。
城郊,废弃仓库。
这几个字仿佛带着魔力,让刘海中浑身的血液都燥热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傻柱的财路被自己捏在手里,看到傻柱对他低头哈腰的扬景。
“李副厂长,太谢谢您了!您就是我的指路明灯啊!”
刘海中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腰都快弯到了地上。
“行了。”
李副厂长摆摆手,端起茶杯,神情淡然。
“刘海中同志,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
他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们院里那点邻里矛盾,我作为厂领导可以关心调解。”
“但是,轧钢厂的食材供应,是关系到上万工人生产积极性的大事,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副厂长眼神锐利,盯着刘海中。
他要的是傻柱的供货渠道,而不是把事情闹大,影响到厂里的生产。
到时候杨厂长怪罪下来,他可不想背这个锅。
“明白,明白!我一百个明白!”
刘海中把胸脯拍得砰砰响。
“李副厂长您就放心吧!”
“我们就是想知道他这菜是从哪来的,给他提个醒,让他别在院里那么嚣张。”
“绝对,绝对不会影响到厂里的供应!我拿我的人格担保!”
李副厂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人格?
他心里冷笑一声。
你刘海中要是有那东西,现在就不是个小小的车间班组长了。
“去吧。”
李副厂长挥挥手,像是赶苍蝇。
刘海中千恩万谢地退出了办公室,一出门,脸上的谄媚就变成了抑制不住的狂喜。
他攥紧拳头,脚下生风,回了车间,哪怕再兴奋,也得等下班了再去跟一大爷和三大爷商量后续。
李副厂长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轻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等你们这群蠢货闹腾完了,这渠道,自然就落到我手里了。
……
这一切,傻柱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依旧按部就班,送完菜,就开始在后厨忙活,顺便跟刘岚聊聊天。
而在另一边,城郊的另一处废弃厂房。
一辆破旧的卡车卷着尘土,停在了厂房门口。
车门打开,彪哥从驾驶室里跳了下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精悍的手下。
“就是这儿?”
彪哥抬头看了一眼锈迹斑斑的厂房大门,跟傻柱给的地址对了一下。
没错。
厂房的大门虚掩着,门上那把大锁只是挂着,并没有锁死。
彪哥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个手下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沉重的铁门。
“吱呀——”
刺耳的声音在空旷的郊外传出老远。
一股陈旧的铁锈和灰尘味扑面而来。
厂房内部空旷,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屋顶射入,形成一道道光柱。
而在厂房的正中央,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堆东西。
用麻袋和草席盖着,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彪哥挥了挥手,几人立刻走了进去,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确认没有埋伏后,彪哥才走到那堆货物前,一把掀开了上面的草席。
瞬间,一股清新的蔬果香气混合着肉类的鲜味弥漫开来。
品质,跟他上次从傻柱那里拿到的货一模一样,甚至看着更新鲜。
“彪哥,发财了!”
一个小弟看得两眼放光。
彪哥也满意地点点头,随后立刻吩咐:“干活,装车!”
手下们立刻行动起来,两人一组,开始往卡车上搬运货物。
这时,先前那个两眼放光的小弟凑到彪哥身边,压低了声音。
“彪哥,这地方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咱们……为什么不直接把货拉走?”
“这一下,可就省下两万块钱啊!”
他话音刚落。
“啪!”
彪哥反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脑瓜崩,抽得那小弟眼冒金星。
“你想死别拉上我!”
彪哥瞪着他,压着嗓子骂道。
“你猪脑子啊?你以为这钱是那么好省的?”
那小弟捂着脑袋,一脸委屈。
彪哥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厂房,眼神里闪过一丝忌惮。
他何尝没动过这个念头?
两万多块,不是个小数目。
可一想到昨天晚上,傻柱那神出鬼没的手段,他就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种悄无声息出现在你身后,连脚步声都听不到的本事……
那是人能办到的事吗?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来这么一大批高质量的货。
这种人,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彪哥在黑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
他深知一个道理,有些人,比阎王爷还可怕,绝对不能沾。
为了眼前这两万块,得罪一个神秘莫测的“高人”,断了这条能下金蛋的财路,甚至可能把小命都搭进去。
这笔账,他算得清。
“记住,咱们是生意人,讲究的是长远。”
彪哥拍了拍那小弟的肩膀,语重心长。
“跟这位爷搞好关系,以后咱们能赚的,不止十个二十个两万块。”
“鼠目寸光,早晚把自己玩死!”
小弟被训得连连点头,不敢再有二心。
货物很快装完。
彪哥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放在了原来堆放货物的地方。
里面是两万一千块钱,一分不少。
做完这一切,他带着手下迅速上车。
卡车发动,彪哥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厂房,低声自言自语。
“虽然我不敢动你,但是买走这批货的人能量可比我大多了。”
“就看你能不能挺得过去了。”
说完,他一脚油门,卡车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
时间很快来到傍晚。
傻柱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在后厨的储物间里,跟刘岚深入交流了一番人生理想和未来规划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出现在了城郊的那个厂房里。
货物已经不见了。
原地只留下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傻柱走过去捡起来,打开一瞧,厚厚一沓大团结,散发着油墨的香气。
他满意地掂了掂。
还是黑市来钱快啊。
将钱收入洞天,傻柱的身影消失在厂房内,没过多久,便出现在了四合院的胡同口。
他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往院里走。
刚踏进垂花门,傻柱的脚步就顿了一下。
他敏锐地察觉到,一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从旁边何雨水的那个小耳房里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