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司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正蹲在地上抽着旱烟。
看到傻柱，汉子掐灭了烟头，站起身。
“何师傅。”
“等久了吧，王哥。”傻柱笑着递过去一根大前门。
“不久，我也是刚到。”司机接过烟，别在耳朵上，没舍得抽。
傻柱点点头，打开仓库大门。
他让司机先在外面候着，自己走了进去。
大门一关，仓库里瞬间堆满了新鲜的蔬菜。
黄瓜、西红柿、白菜、萝卜，品类齐全，分量十足。
这些是给轧钢厂的。
他将菜蔬一一装进筐里码好，这才打开门，招呼司机进来装车。
两人忙活了十来分钟，才把卡车车厢装得满满当当。
“何师傅，你这菜的来路，可真够神通广大的。”司机王哥一边擦汗，一边感慨。
傻柱笑了笑，没接话。
他拍了拍车厢，对司机说：“王哥，你在这儿稍等我五分钟，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去去就回。”
司机憨厚地点点头：“行，你快去吧。”
傻柱转身，拐进了仓库后面的一个角落。
心念一动，上帝视角开启。
方圆十公里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很快在七八公里外，找到了另一个废弃的厂房。
那里更加偏僻，荒无人烟。
就是它了。
下一秒，傻柱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那个废弃厂房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
他意念再动。
哗啦啦！
洞天之中，为彪哥准备的，那些也被傻柱拿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傻柱的身影再次消失。
前后不过十几秒，他又回到了第一个仓库的角落。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王哥，走吧，去厂里。”
“好嘞！”
司机发动卡车，载着满车蔬菜，朝着轧钢厂驶去。
到了轧钢厂后厨，孙科长和采购科的老刘、小张已经等在那里了。
卸货，过秤，清点。
一切流程走得十分顺利。
“何师傅，这次的菜，品质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孙科长满脸是笑。
老刘和小张跟在后面，眼神复杂，但没再多说什么。
很快，账目算清。
两千块钱，整整齐齐地交到了傻柱手上。
又一笔巨款到手。
傻柱把钱揣进怀里，在后厨找到了正在忙碌的刘岚。
他把刘岚拉到一边，从怀里数出一百块钱塞给她。
“去，给李副厂长送去。”
“知道了，柱子。”刘岚接过钱，熟练地藏好。
她擦了擦手，快步朝着办公楼走去。
……
李副厂长的办公室里。
刘岚敲门进去，将那一百块钱放在了办公桌上。
“李副厂长，这是柱子的一点心意。”
李副厂长靠在椅子上，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刘岚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李副厂长睁开了眼睛。
他拿起桌上那叠钱，在手里拍了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
“进来。”
门被推开，二大爷刘海中探着脑袋，一脸谄媚地走了进来。
“李副厂长，您忙着呢？”
“是你啊，刘海中同志。”李副厂长把钱收进抽屉，“有事吗？”
“嘿嘿，有点小事，想跟您汇报一下。”刘海中搓着手，凑了上来。
时间回到今天一大早。
三大爷家。
“就让许大茂一个人去，能行吗？”三大爷阎埠贵有些不放心。
“那小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大爷易中海也皱着眉头。
二大爷刘海中哼了一声：“指望他，黄花菜都凉了。”
“咱们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眼珠一转：“我有个主意，咱们可以去找李副厂长。”
“找他？”一大爷和三大爷都愣住了。
“对！”刘海中一拍大腿，“傻柱现在是给厂里供菜，李副厂长管着采购这一块，他能没想法？
咱们去给他递个枕头，他能不接着？”
“可是，杨厂长那边……”一大爷有些顾虑。
“所以咱们得讲究方式方法！”
刘海中压低了声音，“这事不能说是为了断傻柱的财路，得说是邻里矛盾。
咱们这些老邻居，看不惯他何雨柱在院里飞扬跋扈，想给他个小小的教训，让他收敛收敛。”
“咱们去找李副厂长，是请他帮忙调解邻里关系，让他的人去问问那卡车司机。
傻柱的菜到底是从哪儿拉来的，这总不犯法吧？他李副厂长也不用担责任。”
一大爷和三大爷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法子高明。
于是，刘海中便领了这个任务，一大早就跑来找李副厂长。
在办公室里，他把这套说辞原封不动地讲了一遍。
李副厂长听完，心里顿时活泛起来。
杨厂长确实警告过他，不让他动傻柱的供货渠道。
但刘海中这个提议，正好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借口。
他只是“调解邻里矛盾”，顺便让手下人“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就算杨厂长知道了，也怪不到他头上。
到时候拿到了傻柱的货源地址，那主动权，可就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嗯，邻里之间，确实要和睦相处。”
李副厂长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既然你们有这个诉求，我作为厂领导，关心一下职工的家庭生活，也是应该的。”
“那您看……”刘海中一脸期待。
“这样吧，”李副厂长沉吟道，“我会让采购科的人，跟司机聊聊。”
“哎哟，那可太谢谢您了，李副厂长！”刘海中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
时间再回到现在。
刘海中站在办公桌前，脸色有些难看。
“李副厂长，许大茂那个废物，把事儿给办砸了。”
“哦？”李副厂长眉毛一挑。
“别提了，”刘海中一脸晦气，“那小子跟丢了不说，还被人套着麻袋给揍了一顿，现在正家躺着呢，脸肿得跟猪头一样，话都说不清了。”
他心里暗骂许大茂没用，嘴上却更加恭敬。
“所以啊，现在所有的希望，可都寄托在您身上了。”
李副厂长听完，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一群蠢货。
他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吹了吹茶叶。
“别急，让他再飞一会儿。”
刘海中站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大概十分钟。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进来。”
采购科的小张推门而入，他先是看了一眼刘海中，然后目光转向李副厂长。
“李副厂长，您找我。”
李副厂长放下茶杯，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张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
“李副厂长，您放心。”
“我都打听清楚了，嘴撬严实得很，我请他喝了两瓶汽水，抽了半包烟，他才松口的。”
“那个司机说，他每次都是去城郊一个废弃的旧仓库拉的货。”
小张翻开本子，指着上面的一行字。
“地址，我给您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