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非但没辩解,反而直接把所有“罪名”都扛了下来,还把阎家父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操作,太横了。
横得让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许大茂缩在人群后面,脸上的血色还没恢复过来。
他刚刚是真的被傻柱那股子疯劲儿给吓住了。
这哪是傻柱啊?这他娘的是从哪个山头上下来的土匪!
而一些原本等着看傻柱笑话的人,此刻心里反倒嘀咕起来。
这事儿……真像傻柱干的吗?
要是真有鬼,他不该是心虚狡辩吗?怎么还敢这么理直气壮地承认?
这架势,倒更像是被冤枉了,气急败坏之下说的反话。
对,一定是这样。
不少人心里已经开始给傻柱找起了台阶。
可不管别人怎么想,阎家父子是彻底傻眼了。
他们站在原地,像两尊被风吹傻了的石像。
阎解成嘴唇哆嗦着,想放几句狠话,可一对上那扇紧闭的房门,就想起傻柱最后的那个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不敢。
他是真的不敢上去砸门。
阎埠贵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他这辈子教书育人,自诩最重脸面和规矩。
今天,他的脸面,他的规矩,被傻柱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几遍。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可让他去跟傻柱拼命,他更不敢。
傻柱现在就是个浑不吝的滚刀肉,谁碰谁倒霉。
“爸……这……这可怎么办啊?”阎解成带着哭腔,看向自己的老爹。
于莉要是真铁了心离婚,他上哪儿再去找这么个媳马?
阎埠贵死死盯着傻柱的家门,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硬的不行,那就得找人来主持公道!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在人群里搜索,最后落在了同样一脸凝重的一大爷易中海身上。
“老易!你是一大爷!”
阎埠贵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几步冲到易中海面前。
“你都看见了!何雨柱他无法无天了!”
“他公然承认破坏我的家庭!他还威胁我们!这是什么行为?这是流氓行为!”
“你得管管!你必须得给我们家做主!”
易中海看着情绪激动的阎埠贵,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沉声对周围还围着的街坊说了一句:“都别看了,天冷,各回各家吧。”
众人见一大爷发了话,也都觉得再看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三三两两地散了。
秦淮如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傻柱的房门,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阎家父子,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家。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易中海才对阎埠贵说:“老阎,进屋说吧。”
说完,他便转身朝自己家走去。
阎埠贵哪里肯罢休,立刻跟了上去。
一进门,不等易中海开口,阎埠贵就急吼吼地说道:“老易,这事你不能不管!
他何雨柱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一大爷?还有没有院里的规矩?”
易中海倒了杯热水,递给他,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老阎,你让我怎么管?”
易中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现在的何雨柱,跟以前不一样了。”
“已经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劝得住,拿捏得了的了。”
阎埠贵一听这话,顿时急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儿媳妇就让他这么白白地给撬走了?”
“这院里以后要是人人都学他这样,那不成土匪窝了?”
易中海端着茶杯,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想管?可他拿什么管?
傻柱现在有钱,有势,最关键的是,他那身手和那股子不要命的劲儿,谁惹得起?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大爷家的房门又被敲响了。
“咚咚咚。”
“谁啊?”易中海问了一句。
“我,刘海中。”
门一开,二大爷刘海中揣着手,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看见了屋里脸色难看的易中海和阎埠贵,心里顿时就有数了。
“老易,老阎,都在呢。”刘海中自顾自地找了个板凳坐下。
他刚才在院里也全程看了热闹。
自己儿子刘光天前几天说的话,又在他脑子里冒了出来。
于海棠对傻柱那态度,确实不一般。
现在傻柱又掺和到于莉这事儿里头。
这小子,难不成真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就喜欢对院里的女人下手?
刘海中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傻柱还没结婚,就算跟秦京茹订了婚,那也不耽误他偷吃啊。
许大茂那小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今天这事,更是让他心里警铃大作。
傻柱现在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把他们这些大爷放在眼里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所以,他一看到阎埠贵跟着易中海进了屋,就立刻决定也过来凑一凑。
这下,院里的三位管事大爷,算是凑齐了。
“我刚才在外面都看见了。”刘海中清了清嗓子,率先开了口。
“我觉得,傻柱这事儿,得管管了!”
“他现在是越来越放肆,目中无人,长此以往,这不是什么好事啊!”
他这话,说得义正辞严,好像真是为了院里的风气着想。
易中海瞥了他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波澜。
“老刘,那你觉得该怎么管?”
那意思很明确,你行你上别bb。
刘海中被这一眼看得有点尴尬,干笑了两声。
“咳咳,老易,我这不是……这不是着急嘛。”
“咱们三个今天聚在这儿,不就是为了想个主意出来吗?”
屋子里沉默了下来。
是啊,想个什么主意呢?
打,打不过。
骂,骂不醒。
讲道理,人家直接跟你耍无赖。
这何雨柱,简直就是个铁桶,泼水不进。
过了半晌,一直阴沉着脸的阎埠贵,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厉的光。
“明着来,咱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阎埠贵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子阴冷。
“但是,咱们可以来暗的。”
易中海和刘海中都看向他。
“怎么个暗法?”刘海中追问。
阎埠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算计了一辈子的眼神里,此刻满是毒辣。
“他何雨柱现在为什么这么横?不就是因为他有钱了吗?”
“他不是在给厂里供货吗?我可听说了,那批菜,质量好得不得了,连李副厂长都眼红。”
“轧钢厂现在一大半的蔬菜供应,都捏在他手里,他一天得挣多少钱?”
“咱们要是能把他这个财路,他这个根儿,给刨了……”
阎埠贵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意思,屋里另外两个人全都听懂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刘海中听得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对啊!老阎这个主意好!”
“没了钱,我看他还怎么横!到时候还不是得乖乖听咱们的话?”
易中海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他虽然也想敲打敲打傻柱,但这一招,是不是太过了点?
可转念一想,如今的局面,不用点非常的手段,恐怕是真的压不住傻柱了。
“可是……”易中海沉吟道,“他这个供货的源头,一直都神神秘秘的,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的菜。咱们怎么刨他的根?”
阎埠贵冷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精光。
“他自己不说,咱们就不会自己查吗?”
“他每天都要送货,只要咱们盯紧了他,总能发现蛛丝马迹。”
“只要找到了源头,不管是举报他投机倒把,还是咱们自己把这个渠道抢过来,都能让他喝一壶的!”
这话让刘海中和易中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这才发现,平时看着最爱占小便宜,算计着几毛钱的阎老西,真到了下狠手的时候,才是这院里最毒的一个。
想当初,许大茂家丢了鸡,也是他阎埠贵,一句话就点到了要害上。
说鸡如果不是傻柱偷的,那就是从厂里食堂拿的,那罪过可就大了。
直接就把傻柱往死路上逼。
今天,又是他,一开口就要断了傻柱的命根子。
刘海中看着阎埠贵,心里暗自佩服,这老家伙,是真狠。
易中海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为了恢复院里的“秩序”,为了让他这个一大爷的权威重新立起来,也只能如此了。
“好。”
易中海吐出一个字。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不能操之过急。”
“咱们得先摸清楚他的规律。”
见一大爷也同意了,刘海中更是兴奋。
“没错!这事儿得咱们三个联手!只要抓到他的把柄,看他何雨柱还怎么嚣张!”
三位大爷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阴谋得逞的寒光。
一扬针对傻柱的阴谋,就在这间屋子里,悄然酝酿成型。
他们都以为,自己抓住了傻柱的命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