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心里一惊,立刻从人群里跳了出来。
“何雨柱,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你自己干的龌龊事,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许大茂挺直了腰板,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大伙儿都看着呢,于莉就在你妹妹那屋住了一个晚上,今天就铁了心要跟解成离婚。”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
傻柱冷冷地看着许大茂,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最好现在闭嘴。”
“别逼我抽你。”
许大茂被那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感觉后脖颈子都在冒凉气。
他想再说几句扬面话,可嘴唇哆嗦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挤出来,悻悻地缩了回去。
然而,阎解成已经听不进任何话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于莉那句“他哪哪都比你好”。
“何雨柱!你别扯开话题!”
他指着傻柱,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我媳妇的话,院里人都听见了!”
“就是你!就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傻柱刚下班回来,累了一天,肚子还饿着,实在是没心情跟他掰扯。
“你媳妇说了什么?我怎么就搞鬼了?”
“我昨天还劝她……”
“住口!”
一声苍老但同样愤怒的声音打断了傻柱。
三大爷阎埠贵披着件棉袄,从屋里冲了出来,挡在了儿子身前。
“何雨柱,你还有脸说!”
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一副要跟傻柱理论到底的架势。
“于莉早上亲口说的,说看上你了!说你比解成有本事,比解成大方!”
“她还说,跟你过,顿顿能吃上肉!”
“这些话,院里不止我一个人听见!”
“你利用我们家的矛盾,趁虚而入,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这叫什么?这叫道德败坏!”
阎埠贵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他早上被傻柱怼得颜面尽失,这会儿总算抓到了反击的机会,自然是要把声势造得越大越好。
傻柱听完,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三大爷,您也是个文化人。”
“那是两口子吵架的气话,您也当真?”
“我好心好意把雨水的屋子借给她住,给她口热饭吃,是怕她想不开,也是给你们阎家留个台阶。”
“怎么到头来,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破坏你们家家庭?”
傻柱指了指阎解成,又指了指阎埠贵。
“你们家那日子,还用我破坏吗?不是你们自己作的?”
“你……”
阎埠贵被噎得老脸通红。
阎解成却不管这些,他只认准了一件事。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
“你把媳妇还给我!”
傻柱看着这油盐不进的父子俩,脸上的最后一丝笑意也消失了。
他发现跟这俩人讲道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他们根本不是要一个解释。
他们就是要找个地方,把自己的无能和失败,全都推卸出去。
而他何雨柱,就是这个现成的靶子。
周围的邻居们围成一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傻柱听着那些嘈杂的声音,看着眼前这对胡搅蛮缠的父子,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顶了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时,眼神已经彻底冷了。
“都他妈给我闭嘴!”
一声暴喝,如同平地炸雷,整个四合院前院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惊愕地看着傻柱。
傻柱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阎家父子。
“行。”
“既然你们非要这么说。”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
“那我就认了。”
“没错,就是我干的。”
“就是我撺掇于莉跟你离婚的,怎么着吧?”
这话一出,阎埠贵和阎解成都懵了。
他们想过傻柱会辩解,会否认,会发怒,却唯独没想过他会这么干脆地承认。
傻柱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指着阎解成的鼻子继续开骂。
“我还告诉她,你就是个没卵子的窝囊废!”
“自己媳妇受了委屈,你连个屁都不敢放!”
“你爹把自行车看得比你媳妇都重,你还帮你爹说话!”
“你算个什么男人?”
“她跟着你,别说吃肉,连口热汤都喝不上,还得天天看你们父子俩的脸色!”
“我让她离婚,是救她脱离苦海!我这是做好事!”
“怎么地?你不服?”
他又转向阎埠贵,眼神里的轻蔑不加掩饰。
“还有你,三大爷!”
“为人师表?我呸!”
“你教出来的学生,是不是都跟你一样,算盘打得比谁都精,人情味比纸都薄?”
“为了省块儿八毛的,把儿媳妇往死里逼,差点闹出人命来,你还有脸站在这儿跟我讲道德?”
“你的道德,就是你那辆破自行车的链子油?”
“我告诉你,于莉今天就算不跟我扯上关系,她也得跟你儿子离!”
“因为跟你这种人家过日子,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阎埠贵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傻柱,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傻柱根本不理他,往前一站,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邻居。
“我何雨柱今天就把话放这儿!”
“于莉这事,我管定了!”
“她要是想离婚,我帮她找关系!”
“她要是没地方住,我妹妹这屋子,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她要是想找个好人家,我豁出这张脸,也得给她找个比阎解成强一百倍的!”
说完,他最后看了一眼已经面如死灰的阎家父子。
“怎么着?”
“不服气啊?”
“不服气你上来动我一下试试?”
“阎解成,你敢吗?”
阎解成被他逼视着,双腿发软,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一步。
傻柱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鄙夷。
他不再看那对丢人现眼的父子,转身,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自家的房门。
“砰!”
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
整个院中,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看僵在原地的阎家父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