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给姜翡检查的时候,陈绝就在一旁喋喋不休。
“九娘子走后,世子跟疯了似的,拼命地做复健。好不容易能下地走路了,他又迫不及待地练武练枪,我劝了他多少次都没用……”
姜翡红着耳朵怒斥:“陈绝,闭嘴!”
云莺稍稍用了点力,姜翡便疼得直抽气。
“消停了?”她轻哼,“我知道你心急,但也不能不把身体当回事。得亏前段时日我师傅帮你把身体调养好了,不然就照你这强度,指不定又得坐轮椅了。”
姜翡心虚地移开目光,“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哪有那么严重?”
但不管怎么说,姜翡如今能站能跳,也是喜事一件。
云莺询问了这段时日侯府内的情况,好在她存在感低,又有姜翡在前面顶着,并无人怀疑她的去处。
“云淮的夫人来过两回,都是找你的。大概是见不到你,她也猜出来你可能没在府中,便没再来了。”
云莺一怔,“我二嫂可有说是什么事?”
姜翡摇头,“不过最近侯府挺热闹的,似乎是云淮的妾室怀孕了,你继母高兴得到处宣扬。”
云莺拳头一紧,说一句“我知道了”,便怒气冲冲地带着春桃走了。
她本是想去找沈清歌,不料刚出浣花园,就看见了被人推入水中的沈清歌。
“二嫂!”
云莺惊呼一声,赶紧让陈绝和春桃抓住那个胆大包天的奴婢,自己则快速跳了进去,把沈清歌捞了起来。
云淮一下朝回来,便听闻沈清歌不慎落水。他急急地赶过来,却见孟氏和云莺都在,旁边还有一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妾室玉竹。
“这是怎么了?”
孟氏一看见云淮,立马气冲冲地跟他告状。
“临川,你来得正好,把你父亲也请来!我是管不了这死丫头了!”
“是来得正好。”云莺冷冷道,“二哥的妾室胆敢唆使丫鬟推二嫂入水,这件事,二哥打算怎么处置?”
云淮大惊,“清歌落水,是玉竹干的?”
跪在旁边的玉竹立马哭着道:“世子爷,此事跟妾身无关啊!”
云莺让春桃把五花大绑的婢女带了过来,“这婢女亲口承认,是玉竹花了二十两银子收买她,方才我们可都听见了。”
那婢女就是后园内扫地的小丫鬟而已,没什么胆量魄力,被云莺威逼一番,便把什么都交代了,这会当着云淮的面又复述了一遍。
云淮听罢后大惊失色,蓦然扭头怒瞪着玉竹。
“是你干的?”
玉竹急忙摆手:“不是妾身,妾身怎么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孟氏气愤道:“临川,你还真信了这丫头的鬼话?我看她就是受了云莺指使,来污蔑玉竹的。”
云莺冷笑,“人赃俱获,还说我污蔑她,母亲未免太强词夺理了。”
“那你想怎么样?这是临川房中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当着我面发生,我就不可能坐视不理。如果母亲不能做主,那我就去找祖母。有人想暗害侯府的嫡子,祖母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一提到云老夫人,玉竹顿时就慌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她慌张地向云淮投去求助的目光,云淮却紧张地看着昏迷的沈清歌。
“清歌她怎么样了?”
云莺冷着脸:“解救及时,就是呛了水,很快就会苏醒。二哥若是再不处理,我可不会心慈手软。”
云淮铁青着脸,扭头盯着玉竹,后者大惊失色,这才意识到,没有孟氏和云淮的庇护,她什么也不是。
玉竹惶恐地揪着帕子,贼溜溜的眼珠子打着转,在云淮喝令侍卫把她拖下去之时,忽然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
“我的肚子好痛……夫人,救救我……”
玉竹到底是自己身旁带大的侍女,孟氏自然偏疼她。一听她身体不适,便赶紧去请了府医,这一号脉不要紧,竟然查出玉竹怀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