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莺疾步赶回住处,她藏在床底下的东西果然不翼而飞,气得云莺狠狠地捶了一下床板。
“卑鄙!”
云礼拿着书路过,听到这声痛骂,又倒退了几步。
“九妹生裴止的气,又何苦拿床板出气?”
云莺蓦然扭头,惊愕地盯着他。
“三哥知道裴止的人来过?”
云礼眉角一挑,淡定地嗯了一声。
云莺不可置信,“你竟然还不拦着?”
“为何要拦着?再说了,你也不看看,你三哥这身板,能拦得住吗?”
云莺磨着牙,“我看你和裴止根本就是一伙的!”
“九妹这可就冤枉我了。”云礼弯唇一笑,“我可没有裴止那么坏。”
云莺轻哼,眸中闪着幽光。
收拾不了齐显,那她就先收拾齐昭和齐晏!
桑琰很快就苏醒了,得知云莺为了救他千里赶到寒州,心里愧疚不已。
“是我没用,中了他人的奸计,险些连累了卫冲他们,还连累了你。”
“表哥千万别这么说,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表哥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那那些土匪呢?”
“表哥放心,寒山寨上的土匪已经悉数抓获,卫冲大哥他们解救了二十余名百姓。只不过那两个土匪头子还没来得及审问,就死在了狱中。”
桑琰一怔,“怎么死的?”
云莺略有迟疑,“是裴止。”
“裴止?他怎么在这儿?”
“谁知道呢?也许是为了执行什么任务,也许是为了找什么人。”
桑琰怪异地看着她,“是我的错觉吗?我怎么感觉你提起裴大人的时候,语气怪怪的?”
云莺嘴硬:“没有。”
“我跟裴大人接触过几回,他杀了那两人,必然有他的道理。”
“表哥怎么还替他说话?”
“不是你说的吗?在寒山上,是他救了我。我跟他素无交情,他却能出手相救,足以证明,裴止并非外传所传那样。”
云莺也很清楚,裴止不可能是为了讨好齐显,而杀了周虎兄弟,抢走了她藏起来的证据。
“我本来想利用周虎他们,揭发齐显的罪行,就算不能让他被废,至少也出出血。如今人证物证都没了,没办法帮大哥报仇了。”
桑琰揉着她的脑袋,温和的语气中含着血腥的杀气。
“来日方长,多的是机会。”
“对了。”云莺把从齐晏那里坑来的玉佩交给桑琰,将寒州太守贪赃一事悉数告知。
桑琰眸色发寒,只道自己知道了,待云莺走后,即刻召来了卫冲,当天晚上便坐着轮椅抄了太守府。
风大雨急,外头道路封锁,寒州太守压根来不及跑路,就被逮了个正着。那私库一开,密密麻麻的金银,看得人双目眩晕。
半个月后,京城。
枝头的秋叶渐黄,一阵疾风横扫,满树黄叶如纷飞的蝴蝶,落在少年扬起的衣角。
秋阳下银枪如龙,游走于刀光剑影之中,凌厉之气一如当年叱咤沙场之时。
几名侍卫被一一击败,连陈绝也被击得连退几步,姜翡握着长枪重重杵地,急促地喘息着。
“啪啪啪!”
掌声从身后传来,还伴随着熟悉的轻笑。
“姜世子枪法如神,如今我算是见识到了。”
姜翡蓦然回头,看着站在树下的云莺,双眸圆瞪着,似欲上前,又气咻咻地转身进屋。
云莺一愣,朝陈绝看了一眼,后者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清楚。
“姜表哥这是怎么了?”云莺追着姜翡进屋,笑眯眯问,“看我回来,难道你不高兴?”
姜翡灌了口水,恶狠狠地瞪着她:“还知道回来呢?一封报平安的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
“那不是情况紧急嘛,况且寒州水患严重,信也送不出去啊。”
“都是借口!”
云莺叹气,“姜表哥如今双腿恢复了,脾气怎么还跟从前一样?”
姜翡气急败坏:“云莺!”
她噗嗤一笑,温柔的阳光透过窗台,落在她明媚姣好的侧脸。
“还未恭喜姜世子,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