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秦桑桑了,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理解谢必安这种变态的做法。
她完全没有羞耻心,大大方方地亮出来,让在场的人全黑了脸。
“我都没有小鸡鸡,我怎么和她搞三搞四?”
齐东赶紧扑上去阻拦她,他并不知道对方是白无常,只当是个寻常的太监,同情地给她提裤子:“你,你……哎!”
猛叹一口气之后,齐东指责秦桑桑:“裕王妃,你就算要给我家王妃扣屎盆子,也要选对人呀,人一个太监,都没有根,你往人身上泼什么脏水呢!”
秦桑桑脸都涨的通红:“你,她,我……”
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之前恒扬只是同她说了,可以确认奸夫是男人,有喉结,但没想到最关键的,没根儿。
蓝婷反应的很快:“大抵只是误会,我家王妃也是关心皇族声誉,想来延王殿下大人有大量,必定不会计较。”
“他不计较,我计较。”
阎司灵昂首挺胸,瞪了一眼谢必安。
不要脸的德行,几百年都不改。
以前打架脱衣服,吓得黑无常和夜游神差点自戳双目,现在被诬陷开始脱裤子了。
谢必安认怂地往墨北延身后躲。
八尺有余的身高,藏在墨北延的身后,倒是多了三分娇羞。
阎司灵长叹一口气,虽然嗑到了,但也不能灭掉她的火气。
“秦桑桑,你若只是真的关心皇族声誉,便也就算了,你让人往我酒里下药,这事儿赖不掉吧?”
恒扬被泼醒之后又挨了好一顿毒打,鼻青脸肿的:“王妃,救命……”
秦桑桑理不直气也壮:“我现在怀着裕王殿下的孩子,你能将我如何?”
“我这个人,最喜欢的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阎司灵话音落下,也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壶云鼎醉。
她动作极快地抓住了秦桑桑,不等蓝婷反应过来,就卸掉了秦桑桑的下颚,强行将酒灌了进去。
蓝婷反应过来时,阎司灵已经将人推倒她怀里了。
“王妃,王妃,您没事吧?”
秦桑桑下巴被卸了,根本闭不上,只能“啊啊”了两声。
阎司灵笑眯眯地活动着手腕:“怎么,还需要我顺带替你接回下颚?”
秦桑桑拼命地摇着头,拽着蓝婷仓皇而逃。
墨北延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这倒很不符合阎司灵的做派。
她素来睚眦必报,而此时却只是灌了秦桑桑一壶下了药的酒罢了。
阎司灵却没有理会这些琐碎事:“还请陆少卿好好地查查着四十九个孩子的事。”
说完,才白了一眼谢必安:“还不赶紧走?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谢必安怂怂地从墨北延身后冒出个脑袋:“呐,你不能揍我。”
“我不揍死你。”
阎司灵从牙缝里憋出这句话,但当她看到谢必安乖巧往墨北延身后躲的那模样就,又想到自己有求于人。
她摆摆手:“罢了,你跟着他去办事,我先回去了。”
折腾了一天,下药的酒也吃了,邪祟也清理出来了,她还有正经事要处理。
她又不放心地叮嘱墨北延:“你可要好好地对我家安安, 要是欺负了她,我找你算账。”
墨北延和谢必安两人纷纷对视了一眼,两看生厌。
“你别跟着本王。”
“谁稀罕跟着你个废物玩意儿。”
阎司灵却不以为意,哎呀,男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吵着吵着,就能钻一块儿去了。
从红袖坊出来,阎司灵并没有回延王府,反而去了英国公府。
英国公府经过钱叔和朱妈妈的事后,刁奴都变得乖顺起来,见了阎司灵,都是点头哈腰的。
阎司灵直接去了账房,账房先生老张是个性子刁钻的老头,平素就看不惯英国公府的人大手大脚,所以一直都不招人待见。
见了阎司灵,他也是将账本子取出来,顺便还将钥匙一并给了。
“老朽年事已高,准备告老还乡,还请小姐体恤。”
阎司灵拿了账本,却不接钥匙。
老张不怎么高兴:“小姐如今攀上了延王府的高枝儿,若不上心国公府的事儿,便就将田地给卖了。”
“我正有此意。”
“什么?”
老张一下子惊呼起来。
他没想到,他只是说些负气话,阎司灵就要当真了。
他气的捶胸顿足:“你当真要卖了国公府?国公爷和将军征战沙场,为了大胤拼上了一条性命,如今小少爷下落不明,你竟然要断了后路,你怎么对得起国公爷和将军们!”
他就知道,这个三小姐是个扶不起的主儿。
往日,国公爷和将军们是何等的骁勇善战,怎么到了她这儿就任人欺凌。
以前还可以说有衡阳侯府压制,如今衡阳侯府日落西山,正是她乘势而起的机会,可她居然要将国公府卖了。
“你激动什么,我又没说要全卖。”
阎司灵搞不懂这些凡人,动不动就呼天抢地的。
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话么。
“我只是让你尽快将东郊的那块地脱手。”
阎司灵指着账本子上,去年购入的那块并不便宜的地块。
若是她没有看错舆图,这地,和乱葬岗相隔不远。
也不知道当时范瑶为何会让国公府去拿下这块地,当然价格不便宜倒是一回事。
老张心疼不已:“这块地若现在卖,可卖不上好价钱。”
一年前,衡阳侯夫人掌控着国公府,以三千金拿下这块地,可后来他实地勘察过,那块地相邻乱葬岗,不能修宅子,又种不起来庄家,哪里值得起。
如今乱葬岗坍塌,那地就算是白送,只怕也没人要了。
“谁说的,加价五成。”
阎司灵的语气淡然,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老张满脸愁容:“小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地方如今连野狗都不愿去,您还加价?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别是想钱想疯了吧。
阎司灵并未因他的反对而改变主意,只是轻轻合上账本,指尖在封皮上轻叩了两下:“有人会需要这块地的。”
先是抽魂箭,后是活人祭。
藏在上京城的人,也该现身了。
老张心中困惑,还想多说几句,可阎司灵却径自走向了后院的祠堂。
司家的列祖列宗都在。
她身份非凡,不宜下跪,但还是能上三炷香。
她从角落里取出早早为司灵做好的灵位,盯着它若有所思,良久之后,才将排位摆放上去。
她是时候,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