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拨开旁人的搀扶,双手合十对着某个方位拜了拜,嘴里还念念有词,“老天保佑啊,谢谢菩萨。”
蔡老师也慌忙地去找手机,从前的稳重和高冷不复存在,“我得把这喜事告诉你姥姥姥爷。”
“阮丫头,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老太太那叫一个欢喜,紧紧攥着阮清音的手,精神特饱满,那叫一个神采奕奕。
阮清音腼腆的笑了下,有些庆幸家中的长辈如今已被高兴冲昏了头脑,没有再追究计较他们刻意瞒着怀孕的事情。
贺肆嘴巴贫得很,面对自己家人也忍不住调侃,“这反应和我预期的不太一样啊,没点实质性的奖励吗。”
“对,得奖励大功臣!”
几位长辈煞有其事的开始讨论,听到内容后, 阮清音脸色微变,他们准备在瑞士银行开通两个账户,给两个孩子,办理个人的信托和教育基金。
蔡老师一改往前的严肃与不苟言笑,未雨绸缪地开始想给两个孩子取名字。
“男孩女孩?检查过了吗?”
贺肆不满的啧了一声,“妈,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在意这个?男孩女孩都一样,难不成您还要搞什么特殊对待啊?”
蔡老师觉得冤枉,立刻答了句,“没有,怎么会呢。”
“我是想着给孩子取名,才好奇男孩女孩!男孩女孩都行,都一样,家里人都稀罕的不得了。”
蔡老师今天格外宽容,脾气也好,任由贺肆耍耍嘴皮也不恼怒。
“没去检查,准备开盲盒,您还是高级知识分子,高校文学院的院长,可不兴有重男轻女的心思。”贺肆说者有意,听者也有心。
分明是借着这话敲打了整个客厅的所有长辈。
阮清音听着冠冕堂皇的说辞,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这个男人嘴上说着男女一样,实际上每天晚上都抱着右边的肚子偏心,“讲道理、聊天”。
左边的肚子像是被打入冷宫一般,很少过问。
贺肆的心思昭然若揭,不过是因为当初做四维时,主治医生穆老无心的一句话,让他彻底给住在左边的宝宝打了标签——调皮捣蛋。
嘴上说着男女孩子都一样,心里的行为和举止还在意的不得了,偏偏做出一副公平公正的假模样。
贺肆为了能想方设法的住在右边,特意哄着她跟自己调换了睡觉的方位。
…
晚饭吃得极其热闹,阮清音看着自己面前像小山一样的饭菜,一时间有些头大。
长辈们手里拿着公筷,满含期待地盯着她。
阮清音哪能辜负这好意,只能拼命的吃,大口的塞。
吃过饭后,阮清音觉得肚皮发紧,原本强撑着在客厅陪着大家看元旦联欢晚会,但贺肆却不客气地拉着她上楼去。
“我赶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国外飞回来,困得睁不开眼了,先上楼休息了。”
回了房间,阮清音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小腿肿了,腰也涨得又酸又痛。
“你也真是够心狠,两周,一条消息都不回。”贺肆伸手扯掉领带,解开两粒扣子,坐在床边,自然地动手替她按摩。
阮清音的心底一跳,半靠着床头,罕见的沉默了。
“你还打算气多长时间,知会我一声,让我有个准备呗。”贺肆像是任劳任怨的小工,卖力地替她按摩着酸胀的小腿和脚。
手法不够娴熟,但男人有意控制力道,一顿操作下来,是比之前松快不少。
他及时的赶回来救场,阮清音就已经不生气了,一时间又不好跌了面,一个人在灯下沉默着。
贺肆突然停住,单手撑着床柜的桌角,缓缓欺身而临,挡住了一束昏黄的灯光。
“我好想你。”
阮清音怔愣在原地,雨点一样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男人温柔的唇擦过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唇瓣,一路往下,场面有些失控。
房间里迅速升温着暧昧,安静地有些可怕,但又隐隐掺杂着一些低沉的呼吸声和唇齿相交的响声。
他挑了挑眉,手指灵活的解开她领口的扣子。
阮清音愣了几秒,不知存了什么样的心思,竟然也没顾上去阻挠他开展下一步。
突然,贺肆停住了,鸦黑的长睫轻轻扫动,漆黑锐利的眸子深不见底,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贺肆难以平复呼吸和心跳,后背的汗塌湿了衬衫。
阮清音脸色绯红发烫,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仰着头愣了一会,呆呆的问了句,“什么?”
“你说呢?”
阮清音咬着唇,薄薄的脸皮有一抹可疑的粉红色,“这话该问你,怎么停了…”
贺肆低骂了一声,“阮清音,别他妈的招我。”
阮清音脸色一变,下意识用手掩住男人的嘴,瞪了他一眼,“说话注意点,还有两个小人儿听着呢。”
贺肆的眼睛亮晶晶的,一时间失笑不得,“那我继续了?”
阮清音咬住唇,一言不发,却主动伸手攀住了他的脖子。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中,她羞耻低声的问道,“能行吗…”
“我注意着分寸,行吗?”贺肆忍无可忍,同她商量。
突然,贺肆觉得腰腹间被人踹了一脚。
力道不大,但却是结结实实的一脚。
“怎么啊,还是不乐意吗?”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刚刚他停下来的那次,也是感受到阮清音的“抗拒”。
“你到底在说什么?”阮清音眼中有一些雾气,疑惑地追问着,“不继续我就去冲澡了。”
这男人,难道非要让她主动吗?
两人说话的空档,阮清音猛地皱着眉,清楚的感觉到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支点翘起,结结实实地撑开了一小片区域。
阮清音仰头去看,身上衬衫的纽扣早已被贺肆尽数解开,露出白嫩的肌肤,隐隐约约看见小腹处露出一小只脚丫的模样。
五指分明,瘦小的脚掌。
不过一瞬间,那痕迹又消失不见,被撑起的肚皮又悄然变回原样。
不只是她,贺肆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你也看见了?”阮清音迟疑地问他,更多的是想要确认刚才发生的奇妙插曲。
贺肆有些后知后觉,意识到刚才的两次阻挠,不是阮清音做的?是肚子里两个小家伙!
好家伙,还没出生呢就开始坏他爹的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