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铁环大步流星地穿过重重宫门。
她的眼眶还泛着红,脚步却比来时更加坚定。沿途侍卫见她来势汹汹,纷纷避让不及——
这位"女阎罗"的威名,宫中无人不知。
"娘娘,您这是..."一名胆大的侍卫试图阻拦。
"滚开!"
转过最后一道宫墙,甘露殿前的广场豁然开朗。程铁环正要冲上台阶,却猛然刹住了脚步——
漫天金黄的银杏叶中,一道白色身影如游龙般穿梭。
李宽早已从教坊司处回到甘露殿,思及刚才看到的萧玉的剑舞,心痒之下,他换了一身素白劲装,手持三尺青锋,正在演练他从系统兑换的剑法《青莲剑歌》。
那剑法飘逸如仙,却又暗藏杀机,每一剑刺出都带着破空之声,卷起地上层层落叶。
程铁环屏住了呼吸。
她见过父亲练剑,见过兄长习武,甚至见过号称"剑圣"的裴旻演示剑招,却从未见过如此令人目眩神迷的剑法。
李宽的身姿与长剑仿佛融为一体,时而如白鹤亮翅,时而似游龙出海,剑尖划过空气的轨迹,在阳光下留下一道道银色的残影。
一片银杏叶缓缓飘落,正巧经过李宽剑锋所向之处。只见他手腕轻抖,剑光一闪,那片叶子竟被均匀地分成两半,飘然落地。
程铁环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惊呼。
听到声音,李宽收剑而立,气息丝毫不乱。他转身看向呆立原地的程铁环,嘴角微微上扬:
"爱妃怎么来了?"
程铁环这才如梦初醒,她耳根烧得通红,却倔强地昂着头:"臣妾...臣妾见陛下武艺高超,特来请陛下指点!"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算什么借口?明明是要来兴师问罪的!
李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爱妃想怎么个指点法?"
程铁环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臣妾想和陛下比试一场!"
"陛下若输,就要回答臣妾一个问题!"
话刚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简直是大不敬!但奇怪的是,李宽非但没有生气,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兴味。
"有意思。"李宽挽了个剑花,"那若是爱妃输了呢?"
程铁环梗着脖子:"任凭陛下处置!"
她心里暗想:若赢了就逼问他为何不召幸我;若输了...
就赖上他,看他怎么推脱!
李宽轻笑一声,将长剑抛给一旁的侍卫:"取两根木棍来。"
很快,两根削好的木棍被侍卫呈了上来。李宽随手拿起一把,掂了掂分量:"爱妃用惯长枪,用木棍可习惯?"
程铁环接过木棍,挽了个剑花:"陛下放心,程家儿女,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
"好。"李宽站定,木棍斜指地面,"那便开始吧。"
程铁环没有客气,一声娇叱,木棍如毒蛇吐信直刺李宽咽喉。这一棍快若闪电,寻常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李宽只是微微侧身,木棍擦着他的颈侧划过,连衣领都没碰到。与此同时,他的棍尖已经点向程铁环手腕。
"好快!"程铁环心中一惊,急忙变招。
她自幼习武,反应极快,一个旋身避过这一棍,同时横扫李宽下盘。
李宽纵身跃起,白衣翻飞间,木棍如雨点般落下。程铁环连忙举棍格挡,"啪啪啪"一连串脆响,她连退七步才稳住身形,手腕被震得发麻。
"陛下好身手!"
程铁环眼中燃起战意,这是她入宫以来第一次遇到能让她全力以赴的对手。
李宽笑而不答,招式突变。
方才还凌厉如风的棍势,忽然变得绵软如水,棍尖画着一个个圆弧,将程铁环的攻势一一化解。
程铁环越打越心惊。
她自诩武艺高强,可在李宽面前,却像是个刚学武的孩童。无论她如何变招,李宽总能轻描淡写地化解,仿佛早已看透她的每一步动作。
三十招过后,程铁环已是香汗淋漓,呼吸急促。而李宽依旧气定神闲,连发丝都没乱一根。
"爱妃可是累了?"李宽突然收棍后退。
程铁环倔强地摇头:"再来!"
她深吸一口气,使出了程家枪法中的绝招"回马枪"——
虽然手中是棍,但精髓不变。这一招看似败退,实则暗藏杀机,不知多少高手曾败在此招之下。
李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却不慌不忙。只见他手腕一翻,木棍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刺出,正好点在程铁环棍势最弱处。
"当!"
程铁环只觉虎口一麻,木棍脱手飞出。她本能地向前扑去,想要夺回兵器,却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前栽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她。
程铁环抬头,正对上李宽近在咫尺的脸庞。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睫毛投下的阴影让眼神显得格外温柔。
"爱妃输了。"李宽的声音带着笑意,"现在,该朕''处置''了。"
程铁环的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她突然意识到现在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她被李宽半抱在怀里,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温度。
"陛...陛下..."
"这次不算!"
"臣妾还有很多招式都没使用呢!"
"刚才是我大意了,我们再来一场!"
程铁环声音发颤,却倔强地不肯移开视线。
"好!那就依爱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