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智说完，目光落在阿桔脸上。
眼里审视意味极强。
阿桔慌慌张张地避开他视线。
方姐的确是才来创娱，当然，也是冲着合创这两年势不可挡的势头来的。
但她毕竟从业多年，被许智这么不留情面地教训，脸上实在挂不住，“许经纪人还有闲心关心我的事呢，听说你手下最吸金的艺人都被宋总分出去了，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许智嗤笑了一声，转回头，继续跟姜瓷谈事。
方姐这下才把目光落在姜瓷身上。
她刚才进来看见人，觉得眼熟，还不敢相信，没想到许智竟然真的签上了姜瓷。
虽然姜瓷不是娱乐圈艺人，但这种走国际路线，又在b市最高级别的舞剧院表演过的舞者，只要签下，绝对就是摇钱树一样的存在。
“方姐，我先走了。”
阿桔突然开口，声音哭得有些沙哑。
方姐注意力还在姜瓷身上，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也没看见，阿桔眼底一闪而过的阴冷。
姜瓷和许智谈完细节，也离开会议室。
许智主动提出送她回去。
两人走进电梯。
姜瓷道：“之前不了解许先生，最近几天特意搜了下你的资料，没想到在国内也是行业内的佼佼者，刚才那位方姐说，你现在手下就我一个艺人，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她半开玩笑地说着，许智倒是挺认真道：“宋总既然这么决定，那必定是有他的想法。老板的想法，我们下面的人执行就是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他顿了下，看着她的目光，也带着欣赏。
“更何况，我当初就是想签姜小姐的，能当你的经纪人，是我的荣幸。”
两人几番话下来，倒是互相都熟悉了不少。
姜瓷对许智的防备，也放下了些。
走到写字楼门口。
“许先生。”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许智循着声音看过去，微微一愣，旋即挂上职业微笑，“陆小姐。”
陆瑾朝他轻颔首，温柔道：“我来找寒洲。”
许智：“有预约吗？”
陆瑾脸上温柔笑意没变，连声音都轻轻的，“我还需要预约吗？”
许智：“陆小姐，没有宋总特别交代，来公司都是要预约的。您若是着急，要不然，直接给宋总打电话？”
陆瑾笑：“好啊，谢谢你。”
“不客气。”
许智说完，便转头看向姜瓷，“小瓷你在门口等我，我去开车过来。”
姜瓷：“若是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麻烦的。”
“那怎么行，你现在是我的宝贝艺人，我必须护送到位。”
许智说完，就笑着去开车了。
姜瓷在门口等着。
背后倏地陡升一道打量的视线，带着极其强烈的攻击性，姜瓷不太舒服地回过头，对上的，却是陆瑾温柔的眼睛。
后者淑静地朝她弯了弯眉眼。
姜瓷不认识她，只礼貌地点了点头。
许智这时开车到面前。
姜瓷上了副驾。
许智透过车窗，瞧了眼还在大厅的陆瑾，对姜瓷道，“那位是陆瑾，陆家的千金。”
姜瓷挑了下眉，“她就是宋寒洲的未婚妻？”
许智笑，“我从来没听宋总说过这句话。”
-
写字楼门口。
陆瑾站在台阶上，手指磨砂着手机屏幕，面色恬静。
她背后是一片绿化带，忽而细微的哭声传入耳里，陆瑾循着声音找过去。
阿桔听见脚步声，慌忙地擦了擦眼泪。
陆瑾上前，柔声，“你怎么在哭？”
阿桔愣了下，“你是……”
陆瑾目光落在她手上捏着的解约书上，诧异，“你是创娱的？”
阿桔眼睛一下红了，“本来是。但是我好像不小心说错话，得罪了老板的情人，被开除了。”
“寒洲的情人？”
陆瑾声音里柔软，淡下去几分。
阿桔听见寒洲两个字，也一下慌了。
“你，你是宋总的……”
陆瑾：“你刚才说的，寒洲的情人，是谁？”
阿桔乱了，“我，我不确定，也不知道，你别问我了。”
“嗯？”
-
宋寒洲从车上下来，深色西装，没系领带，领口微敞，锁骨若隐若现。
陆瑾看过去，宋寒洲骨节分明手落在胃部，顿了下，又垂落，放在身侧。
旋即低咳了两声。
“寒洲。”
陆瑾连忙小跑到他面前，勾住他手臂，关切道，“是不是最近没有按时吃药？”
又略带责备地看向赵朗，“赵助理，怎么回事？”
“你来干什么。”
宋寒洲从她手里抽出手臂，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便提步往写字楼走。
陆瑾跟上去，眼含关心，柔声道：“你来b市都一个月了，一直不回国，我想见见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不该问的事，别问。”
宋寒洲走近写字楼。
连再看她一眼都不曾。
陆瑾脸上柔软却是不变，跟着他进电梯，四下无人后，才说：“寒洲，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苏阿姨和我家里实在都逼得太紧，我一个人在那边，都快被逼疯了。也是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哪怕是做做样子呢，至少先把家里应付过去，好不好？”
“订婚的事，我从来都没有参与过。”
电梯门开，宋寒洲长腿迈出。
“你若是也没有这个心思，就跟你家里人说清楚，我没有跟你做样子的时间，也没有这个心思。”
他这话说得挺无情的，表情淡漠得，也像对着一个陌生人。
陆瑾抿紧唇，瞳孔颤了颤。
低下头，没有再跟上去。
赵朗上来时，正看见陆瑾红着眼睛，怔怔地站在电梯门口，垂着眸，很失落的模样。
“赵助理。”
陆瑾抬眼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迟疑。
又咬住唇，开口：“寒洲他在b市，是不是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