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地,苏晚清幻化出一支灵箭袭了上去,扶起叶远山,确认其无事后谢道:“叶大人,多谢。”
她没想到叶远山会突然冲过来,持感恩之心,道着谢,便嘱咐他先行离开,她改日再到府上造访。
她的最后一语是:“我回头再将这次的花销归还官府。”
叶远山凝眸,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早在刚才他就看到了苏晚清偷偷将钱塞进了妇人的口袋里,他温和地道:“苏姑娘,你比你想象的还要心软。你不用与我客气,就当是我做善事,此为我之钱财,并非官府公款。”
苏晚清顿了一刻,也不反驳他。
约莫过了三息,两人才分道扬镳,各行其事。
楼上的身影动了动,像是没了耐心般,吩咐身后之人去提醒底下的女子,一丝不悦自他眼眸流露而出。
“暗箭伤人,果然是你的手笔。”
脚步声渐渐靠近,温衡这才收回俯瞰的目光,转至姗姗来迟的女子身上,他道:“先是司马觉,再是燕寒舟,现在又是叶远山。苏晚清,你真是好手段。”
“你嫉妒我?我这个人,就喜欢与人善交。”苏晚清早在刚才就发现了他,刚想与叶远山告别,温衡就派人来请她过去。
温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凝眉嗤了声,道:“苏晚清,你太自作多情。”
她浅笑着,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心中。眼下距离戌时还有一个时辰,当是酉时。她走近了些温衡,问道:“你来此多久了?又或者,你偷窥我多久了?”
“从一开始,我就能看到你。你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这一点,温衡毫不掩饰,这里几乎都有他的眼线,盯着一个苏晚清,不在话下。
苏晚清:“……”
“苏晚清,你怎么这么蠢?”她做的事他都能看到,比如救火海中的妇人,将灵药赠人,以及刚才死生堂做的一系列事情。
他真的不明白,这个女子口口声声要复仇,为何要救这些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也浪费修为。
苏晚清笑了一下,道:“你若是真的聪明,就不会答应我的要求让我随你入天魔宗。温衡,在我看来,你也并非是个讨厌的人。”
“苏晚清,你的话倒是中听。”温衡眸色一暗,目光渐渐落在她腰间的玉佩,忍不住道,“就是记性差了点。”
苏晚清将他的话抛在脑后,想了一个呛他的话,立即道:“再如何也比不上温公子。你这么喜欢我的玉佩吗?”
“当真是你的?别人之物你倒是日日带在身上,喜欢得不行。你现在就随我走。”温衡不想再与她废话,直接点开眼前的传送之门,漩涡四起,掩藏风的呼啸。
她停在原地,似在考量。
温衡以为她是害怕,道:“若是不敢,趁早离开。我奉劝一句,到了天魔宗,你的生死可不归我管。”
看来她也有胆怯,他的神色传出几分轻蔑,正欲关闭,抬起的手臂反被她压下,女子清冷的声音响起:“不用你管。我想起一件事。”
“叶远山?”
温衡的视线在她的手上滞留了半刻,关闭了传送,同时他的语气忽多了一分轻佻。
“不是,我的东西呢?”
苏晚清伸出手接,示意他归还瑶光镜。
“你不会自己召唤?麻烦。”温衡觉得她当真麻烦,拿出丢在她的手上。
她接过后,将其隐去,走近了他几步,又自顾向前,飘逸的青丝轻轻一甩就落在了他的胸膛,随之而来的是女子身上那股淡淡的桃花香气,她悦耳的声音也落于他的耳中:“不能,我就是要温公子亲自奉上,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从山阳抵达天魔宗花去的时间不过一炷香,他们此刻站在天魔宗的左殿,也就是温衡居所,阴暗潮湿,流水倾泻在院中的假山石,压抑又沉闷。
温衡挥手点燃所有灯光,这才有了一点家的感觉,他大步向前走,取出一样图纸,递给苏晚清。
“给我天魔宗的地形图?你难不成是仙盟派来的卧底?”
苏晚清不敢想象身前之人是温衡,这个人心思变幻莫测,难保他不会在这上面暗害于她,还是先不接了,因此她推了回去。
他的嘴角咧着有些渗人的笑,声音更是阴沉阴冷,那双好看的眼睛带着些许阴鸷,语调藏着些许玩味与期待:“要是你能毁了天魔宗最好,替我杀了谢怀案,宗主之位就是我的。他要是真的死你手上,我还得谢谢你。”
“你尽做些不切合实际的梦。”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都没有拿回来的道理。”他这次不给苏晚清拒绝的机会,动用灵力将地戏强制塞入她的衣袖之中,口吻有不容置喙的意思,“苏晚清,别急着死,我们来日方长。”
说罢,他将所有的门关上,不再理会外面的苏晚清,整个殿堂再次陷入黑暗,若地狱般寂静,时不时地发出几阵惨叫声,回荡在这空灵的居所。
这个男子,令人捉摸不透。
其实她早有准备,备好了天魔宗的方位图,不过较温衡这副来看,他给的确实要详细很多,但她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焚烧殆尽。
她不喜欢欠人情。
按照她绘制的图纸,她绕开看守的弟子,来至天魔宗的地牢,躲在暗处等待一个时机。
天魔宗每过一个时辰便要换一轮弟子,正巧此时是换班的好机会,她混入前来换班的弟子,一同进入了地牢。
“好好守,要是把人看丢了,就是死路一条。”为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说话的声音温如细语,大概是与宫里待过的公公学过一招半式,竟如此相像。
深夜是人困意最盛的时候,纵使是修行者亦如是,苏晚清假意有些困地靠在阴冷的石壁,刚有动作就闻来一声训斥:“干什么干什么?让你偷懒了啊?好好站着!”
苏晚清立即笔直地站好,抑扬顿挫地道:“是。小的明白!”实则早已在心中睥睨了那人好几眼。
可那人仿佛是寻不到乐子,又或者是将她当成了幌子,领着她就要去受罚。
一个巴掌轻扬地落下,未等他们回神,就已被苏晚清撂倒在地,她手中的迷药被她吹散,他们没个两炷香是醒不过来的。
地牢从门外到里面设置了重重关卡,飞刀从四面而来,地面尖锐的剑刃拔地而起,天罗地网铺天盖地,皆被她尽数毁去,她径直抵达地牢关押犯人的地方。
一共有五个被锁住的弟子,两位女子和三位男子。
她一眼看到要寻找的女子,飞跃至其面前,在其身上解开穴道,尽量言简意赅地问道:“你可是如烟姑娘?钟有思托我救你,若是便请点头。”
女子似要开口,但发觉喉咙无法出声,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着苏晚清的口型,理解后重重点了三次头。
她有诸多乾坤袋,此刻派上了用场。
“委屈姑娘要在我乾坤袋待上一会儿了。”事不宜迟,她将那位姑娘收进了她的乾坤袋里,立即离开了此处,踏出地牢之时,无人阻拦,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她不由得起了疑心。
果不其然,在途径天魔宗正堂时,一群弟子从四方围了起来,柳宿眠从中缓缓走来,那张妖冶的脸上尽是得意,势必要让苏晚清有来无回。
看守地牢的弟子急色匆匆跑来禀告,柳宿眠大致也知道了她的目的,嗤笑道:“苏晚清,天堂有路你不走,偏偏要独闯我天魔宗,救这么一个叛徒,是钟有思那个缩头乌龟不敢出来,就让你来送死。”
苏晚清召出灵剑,不想废话。
可没等她出手,天魔宗宗主谢怀案的声音就从大殿里传了出来,一阵黑色漩涡将她卷去了殿里。
“苏晚清,好胆色。”谢怀案坐在高位,俯视着她,伸手欲夺她腰间的乾坤袋,被她识破,挡了回去,道,“如烟是我天魔宗弟子,你将她掳走,是已做了要与我天魔宗为敌的准备了吗?”
她收了剑,作揖道:“宗主深明大义,定不会与我等小辈计较,晚辈此来其实不只是挑衅宗主,是想与宗主做个交易。”
谢怀案有了点兴趣,问:“说。倘若这个交易我不满意,万蛇窟的蛇饿了很久,你就是它们的果腹之物。”威胁的话落在她的耳畔,似轻雨撒过,无关痛痒。
她十分认真地道:“有前辈在,晚辈不敢造次。”除了救人,她还有另外的目的。
“前辈一直都想胜过凌霄掌门,但所行一直无果,是因修炼诡术所致,若能得一宝物将诡术与仙术融为一处,胜我师尊,自然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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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苏晚清微微抬头,直视着谢怀案的眼睛,并无一丝畏惧,更多了一分底气与从容。
谢怀案继续道:“什么宝物?”这个答案,他隐隐知晓,据温衡回来的禀告与他的试探完全一致。
“释天诀。”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很多人都想要这个宝物,它能将仙魔蕴含的灵力融合,更有甚者修炼到一定的境界能够摄取他人全部修为,化为己用。
谢怀案并不意外,道:“难道你有?给了我,你又能得到什么?”
“早年被人追杀,我觉它是祸害,就联合苍山派的墨掌门毁了它。”她摇头,又道,“我想要的不多,前辈让我带走如烟姑娘即可。”
谢怀案觉得自己被人耍了,当即就要将她捆起来丢到万蛇窟,她转而又道:
“前辈不必心急,我还有法子。早在毁之前,我便全部记下了它,只要前辈不杀我,放我离去,再备上笔墨纸砚,我定全部写下交予前辈。”
怕人有疑,苏晚清补充道:“前辈不必怀疑,我听闻贵派少主三年前亦有缘见过此卷,请他过目,便知真假。”
说到此处,她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三年前,那时的她刚刚脱离追杀,刚至苍山派时温衡便在山门之前拦下了她,想夺她之物。
正好苍山派掌门也在场,她心生一计,将释天诀残卷都抛到空中,任凭那两人抢夺,后面他们各自拿了一半,才看了一眼残卷便自动燃烧,立即化作灰烬湮灭。
此后,极少人寻她麻烦,但有心之人依旧怀疑真正的释天诀并没有被毁,而是还藏在苏晚清的身上。
谢怀案答应她的要求。
可迟来的柳宿眠却心有余悸,觉得她心怀不轨想,执意谏言立即诛杀苏晚清,反被谢怀案的眼神吓得不敢再开口。
她写得很快,拿着宣纸两侧展示,上面的字清秀有力,看着十分舒爽。谢怀案召来温衡,让他辨认是否为真。
“是。”
温衡笑容促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一步一步向她走来,拿起她手中的纸一阅,蹙了眉,让人以为是内容有误,顷刻后表情凝重地道:“回宗主,是真的。”
还未交给谢怀案,苏晚清施法夺了过来,瞧着谢怀案道:“前辈,这下我能否带着如烟姑娘离开了?”
柳宿眠立即道:“宗主,不可,此刻不取苏晚清性命,来日必生变故。宗主,还请三思啊。”
“左护法的提议,我也觉得可行。”温衡朝苏晚清挑了挑眉,那不经意间落下的笑容仿佛是对她的挑衅,他拱手对谢怀案道。
谢怀案是个很自大的人,喜欢反其道而行之,宗门里两个得力的下属竟对一个小小女子如此忌惮,真是无比废物。
谢怀案抬手示意所有手下都退下,迈步至苏晚清面前,威胁道:“苏晚清,我放你一条生路,如烟这个叛徒也送你了。你若是敢骗我,就做好供万蛇食尽、尸骨无存的准备。”
“晚辈不敢。天魔宗的厉害我已见识到,不敢逾越。”身在他人屋檐,不得不低头,她顺着他们的话道。
谢怀案没在意退到角落一旁的温衡,看了眼苏晚清,觉得这个女子还有点用,实力不在温衡之下,甚至在上。若是化为己用,岂不事半功倍?
于是谢怀案抛了一个橄榄枝,道:“明峰是我的大弟子,如今已经为我牺牲,天魔宗缺了一位右护法,清风明月现在已经容不下你,你可愿入我门下?”
“虽知晚辈此言会得罪前辈,但我还是不想欺瞒前辈,我现在就想安稳度日,不理凡尘。”她说得十分认真,看起来不像是假话,但实则无疑。
最终过了半个时辰,她终于离山,将如烟带到汇合之地,那位男子也赶来相见,她看着紧紧抱着的二人,不禁一阵尴尬。
“我要的消息,带来了吗?”苏晚清还是选择出言打破了二人的重逢之喜。
男子将搜罗到的所有信息交给苏晚清,便带着如烟远远离去,听其言,说是要去北海藏起来,让所有人寻不到他们的踪迹。
她拿了东西,便打算回去。
御剑抵达山阳时,刚至清水居门前便传来噩耗——叶远山中毒了,她还未坐下喝水,便又前去官府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