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布置似乎与白日看到的不同,她刚踏出半步,便发觉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愣在原地,迟疑地转身,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骂道:“滚,扰本公子雅兴。”
易容术应该能撑半个时辰。
这里的饭食与所饮用之水都被掺杂了迷药,更甚者为封闭灵力的邪药,幸好她早有准备,事先服下了百毒丹。
“公子,你这么快就完事儿了?以往您都得花两个时辰,是这姑娘不满意?”前来的人伸着脑袋去看,却被苏晚清一巴掌拍了回来,她咳了几声,打发他离开。
手下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看上去十分天真烂漫,又不敢多问,生怕主子一个不爽就拿他开杀。
“公子,这姑娘已经是齐先生的了,小的这就把她带走。”
苏晚清拦着他的路,说道:“她留下,齐先生由我去说。你去把另外三个带走。”
她忍不住往后瞥了一眼手下,见他似在沉思,转而又十分欣喜地道:“就是得如此,上次那位姓阮的姑娘您就没能留下,这次就要好好挫挫姓齐的锐气。”
线索总在需要时出现,苏晚清一听有意外的收获,连忙问道:“姓阮的姑娘?阮玉秀?”
手下回答道:“可不就是嘛。公子您可喜欢她了,只可惜阮玉秀不识好歹。你一气之下也就送给齐先生了。”
她再道:“送给那秃驴做什么?”
上司似乎变得比以前痴傻了许多,手下一脸疑惑,用手抚了自己的额头又抚了苏晚清的额头,温度相当——这公子怎么还比之前矮了,是错觉吗?他的动作仍在持续,却在下一刻被苏晚清甩开。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本公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只须回答。”
公子还得是公子,语气如从前一般。如此的话,他也就不再心存疑虑,只当是公子纵欲过度,失了诸多记忆所致,便道:“当初您与齐先生合办赎罪堂,您负责为他找年轻貌美、财大气粗的姑娘炼丹,而公子得到的好处便是那些女子的初夜。公子,您都不记得了吗?”
刚才就应该掐死李淮颂,苏晚清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这样丧尽天良、危害女子的无耻之徒不该好好活着,就应该下地狱。
她询问手下是否知道齐先生在何处,手下也不知,他只是负责将人送至西厢房的荒宅,之后便不得而知了。
如此,她打算前往西厢房,她将灵虫放出,将此处的消息告知另外三人,正当她正欲推开门之时,身后响起一道比较熟悉的声音:“李兄想去哪里?这里其他人进不了,别去送死。”
那人的声音温温柔柔,说的话给人的感觉却总带着威胁的意味,她止住动作,回头瞧了那人一眼,原来是陆竟渊,心里觉得这人来的真不是时候。
苏晚清走到陆竟渊身旁,眼下她是李淮颂的样貌,他们应当是同辈,她道:“我闲来无事,四处逛逛。”
陆竟渊显然不信她的说辞,那颇为怀疑的目光就这么落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睛眯了一下,随后若释然般道:“既然闲来无事,就去我房中坐坐,我正好有要事与你相商。”
“不必了,我今夜乏了,就不叨扰陆兄了。”
陆竟渊笑了一下,神情却有些冷漠,他的话落在了她的身后,“关于令妹的事也不想知道吗?”
……该来的时候不来,苏晚清是最会假笑,她换上一副笑颜,跟上陆竟渊的步伐一起离开了此地。
离去之时,她清楚地看到几个侍卫抬着三个麻袋,将其放在了西厢房荒宅之外,嘴唇在动,应该是在交代些什么事情。
她跟着陆竟渊回到他的房里,坐在窗前赏月、品茶,但陆竟渊迟迟不语,只是倒好了茶,递过来,目光却一直未从她的身上离开。
她有些不明白,面前这个人是何意。沙钟上方的沙快要流尽,而陆竟渊依旧饶有趣味地盯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
不说便罢。
她未动面前的茶,只道自己刚饮过茶水,此刻并不口渴。最后她还是按捺不住,先道:“陆兄,你说有舍妹消息是怎么回事?”
陆竟渊起身去将画取来,拿给苏晚清,看着慢慢展开的画中女子,才娓娓道来:“之前家父寄宿在此多有打扰,为表感激,我多次追查令妹的行踪,终是有了下落。”
这话的意思是想与李淮颂撇开关系吗?为何听上去如此冷漠。
画里的女子是位清秀可爱的佳人,笑靥如花,弯月俏眉,倒是生得可人,最为突出的是女子左手的月牙胎记,这些特征尽收于她的眼底。
此女子与李淮颂倒是有七分相似,确为其妹,她也听闻李淮颂之妹在三年前就已失踪,下落不明。
若有收获,何不在白日会面之时告知,偏偏等到这夜深人静。她猜不透陆竟渊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她唤到此处的目的,除非是陆竟渊早知她不是李淮颂。
“陆兄是在说笑吧。”再不走,易容术快要撑不住了,她得想办法离开。
他的目光如锐利的箭簇,而她就像靶心一般,几乎是在刹那间就要被刺穿。苏晚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说要去如厕,却被陆竟渊叫住。
“晚清,想去哪里?”他果然认出了她,陆竟渊悠悠地转着手中的茶樽,灿烂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晕染开来,那是掌控全局的快意。
苏晚清也不再掩藏,面对着他道:“何时认出来的?”
陆竟渊道:“给你看画的时候。李淮颂这个人是个粗鄙又好色的人,晚清你眼中毫无欲望,自然不是他那等好色之徒。何况,气味是无法掩饰的。”
陆竟渊是指她身上的桃花香囊散发出的气味,怎么将这茬忘记了?苏晚清在默默掐了自己一下,嘲自己竟能如此大意。
她不明白陆竟渊的用意。
既然陆竟渊说这幅画是李淮颂的妹妹,对于自己的亲妹妹又岂会生出恶心至极的歹念?
“陆竟渊,你会对自己的妹妹起歹心?”她实在不知,她对李淮颂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搜罗而来的消息,实际为何她也未能从中得知。
她的话戳中了陆竟渊,他此刻觉得苏晚清尤其有趣,他给的答案是无边笃定的,“我自然不会,但李淮颂可不一定。”
他的话令她醍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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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顶,“你故意邀我来此,是想阻止我?你想做什么?还是说,你为执棋之人?”
“你我也算有缘,作为师兄,我想给你几分提醒罢了,至于赎罪堂如何都与我天音门无关。我想告知师妹一言,一定要将穷凶恶极之人绳之以法。”
陆竟渊并没有承认,只是交代了她几句话便离开了此地,她甚至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来之匆匆,去之匆匆。
这陆竟渊是想撇开关系,苏晚清刚才趁他不注意,已暗自取下了他的玉佩。但仔细观察后,这一玉佩上面却刻着李淮颂的名字。
陆竟渊离去之前,苏晚清没来由地问了句:“陆师兄平日有熏香的习惯吗?”
他有所察觉,淡然道:“不曾。”
*
当她抵达西厢房之时,结界已经被燕寒舟他们所破,她立即赶进去。
这里连接着一处山洞,通道周围的墙壁都是由石头所著,阴冷而略带着湿气。一路走来,满地铺上青苔,稍有不慎便会摔倒。
“齐先生,这些人怎么处理?”抵达尽头之时,苏晚清感知有光袭向她的方向,为保被人发现,她贴在墙上,听着从前方传来的声音。
还有女子呜咽之声。
“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起锅!先把那三个人放进炉鼎,给我好好炼化。”
被称作齐先生的人打坐在众人之前,半睁着眼睛,满是皱纹的脸被人划下三道疤痕,五官几乎是扭在一起,看上去面目可憎。
她悄悄露出脑袋,其视线寻找那三人的行踪,终于在一个角落得到了终点。
他们旁边还躺着一位目光呆滞的姑娘,身着蓝色绣裙,手上所佩之物为七色莲花链。
正是她赠予阮玉秀之物!
但不知为何,师兄几人并没有什么动静,苏晚清怀疑他们是否受到了威胁或是伤害。
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能勉强看到在那群人中间屹立着一座高大雄伟的炉鼎,炉中火焰燃燃不息,若黎明后的烈阳一般炙热。
她化作一只飞蛾,从上空飞跃而下,本想借着这幻形术好好观察一番他们的动向。
可谁曾想,当她靠近崔瑶的时候,维持幻形的灵力开始出现紊乱,竟在一瞬间骤停。
一下子便摔在在了地上,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袭向她的方向。
崔瑶恍然大悟,方知刚才那只在她身边噗嗤翅膀的飞蛾是这个讨人厌的苏晚清。
崔瑶略微嫌弃地看了苏晚清一眼,翻着白眼,语气更是不饶人:“苏晚清,你真丢人,若是以后出去,别说你是清风明月派中人。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崔师妹,你先闭嘴。”苏晚清刚从地上爬起来,眼前倏忽地竖起尖锐的兵器,就那么径直地抵面前,差一点喉咙就被刺成窜窜,还好她躲得及时。
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下一刻她便被擒住,捆到了炉鼎面前,秃驴张口就要她跪下。
“我——跪!跪跪跪。”眼见那充满尖针的鞭子就要落在她的身上,苏晚清二话不说就跪在了地上,笑得有点勉强,但还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