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力竟在这一刻使用不上,实在诡异,她既没用弟子送来的饭食,也将那所谓的神水吐得干干净净,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也顾不得她是如何想的,她刚往前瞧了一眼,也就这一眼,她的瞳孔不禁放大了很多。
面前这张面目狰狞的脸距离她仅有一寸,心脏就像是骤停住了一般。在那一刻,苏晚清觉得自己会成为第一个被吓死的修仙弟子。
她本能地往后缩去,深吸了一口气,那张可怕的脸忽然远去,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底下一阵哄堂,纷纷在说:“齐先生真乃神人是也,齐先生真乃神人是也!”
不就是把脖子挪得长一点了么,她也会。
齐先生咧嘴,一笑眼睛便眯成了一条线,他指着底下的苏晚清道:“你就是苏晚清?”
“这个苏晚清好,先拿她起炉,再拿那个女子。”齐先生指着挨在崔瑶旁边的燕寒舟,道,“对对对,就是她,这姑娘出手阔绰,五千两。一并丢进去!”
迟迟不动手,苏晚清疑惑地看着被押上来的燕寒舟,他的易容术要比苏晚清高明许多,直到如今,竟未露出一点破绽,她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既然燕寒舟还有灵力维持易容,却未选择动手,想来当有他的主意。
燕寒舟摇头,暗自幻化出一条若隐若现的细线牵住她的手,默念咒语,以意念连接系线之人,他道:“晚清,你想办法牵制住那姓齐的,我寻机会毁了这丹炉。”
“师兄!我灵力全无,我一个弱女子怎么牵制住一个两百斤的老秃驴,你如此推我上火坑,师尊他老人家知道吗?”苏晚清听到这个要求时,先生震惊,随即不可置信地道。让她去,怎么不让崔瑶与裴忆锦两个有法力的一起,亏他想得出来。
燕寒舟一开始也是灵力尽失才未展开行动,幸是他灵力深厚又常年服用灵药,方能在短短的时间恢复灵力,至于崔瑶与裴忆锦灵力要低一些,需要恢复的时辰较长。
“她们两个中了招,灵力如你一般尽失,且还中了软筋散。但你不同,你虽召唤不出法器,但仍有可博的力气。我将此牵丝引给你,与你共生灵力。”
很好,非常好。
所以刚才崔瑶如此嘲讽她是再比谁更狼狈是么。
苏晚清同意了他的提议,她找机会挑衅齐先生,寥寥几语便将人惹得勃然大怒,一声令下便要先杀了她。
就在此刻,底下有位女子忽然大喊,时而悲恸哭泣,时而狂笑不止,刚整理好的青丝在此刻乱得不成样子。
*
“我有罪,我有罪,我杀人了!我应该去死,我应该死。我有罪,我应该去赎罪,我要赎罪,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女子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从脸颊滚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认罪,额头那处地方已经青紫。
蓝衣女子泣不成声,一遍又一遍地数自己的罪,那是玉秀!
从前的玉秀绝不会是如今临近崩溃的模样。苏晚清被按在原地,眼里带着心疼与憎恨,语气不由得加重:“你对她做了什么?”
齐先生毫不在意地摊手一坐,随后又得意洋洋地走到苏晚清的跟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着:“这个姑娘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她杀了人,就得入地狱赎罪。老朽只是让她提前入道感悟,到了下辈子也好投胎。”
“我呸,你这个为老不尊的秃驴,你看看这里哪个姑娘不是好好的,被你掳走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说得好听是入道,实则就是沦为你想长生的腌臜野心的祭品。我,我看不起你。”底下的崔瑶耳朵听得极其清楚,也忍不住骂道。
一骂,崔瑶也被送了上来,起初她宁死不屈不肯下跪,还是苏晚清踢了她一脚。
“不不不,未得到教化之人就是这姑娘的表现。”齐先生指着崔瑶,说道。
崔瑶心里是一万分不如意,也不愿意隐藏自己的情绪,有事便喜欢直截了当地诉说:“我可去你的,少拿这些没用的东西吓唬我。”
“没用么?来人,把她扔进去。”
崔瑶一听慌了,害怕地望着苏晚清。
“跟她一个没遮拦的小姑娘计较什么?齐先生既说是我,那得是我先来。”苏晚清挡在崔瑶的前面,用眼神示意燕寒舟可以动手了。
“女子就是麻烦,只知道耍嘴皮子,一遇到事情就畏首畏尾。像那个女子,一看就是天生被人蹂躏的贱命,没皮没脸,贱种无用,就该当奴隶——”
齐先生话音未落,苏晚清便冲破桎梏,拔出插在青丝之上的簪子,用力地刺在了齐先生的心口。
“侮女子者,皆死。”
随即,她将借来的灵力汇聚于左掌,而后一掌击在了齐先生的胸膛,其人连连倒退,从高台上滚落而下。
只要齐先生一死,其他皆是散沙,这里守卫一见头目被擒住,二话不说便放下了武器。
“仙人早有预言,就让你们为我陪葬!”齐先生从地上爬起来,嘴里的鲜血留了一地,他自嘲地笑了笑,挑衅地看着他们几人,咬舌自尽而亡。
事情莫名其妙地进行着,苏晚清总觉得这背后总有一根隐藏的线正在推动着,从她一开始在客栈遇到的姑娘,到赎罪堂外的妇人,实在怪异。
“这老和尚也没这么厉害,虚张声势的手段倒是厉害。”崔瑶被绑着的手忽然解了,她夺过其中一个手下的剑,给了那几个人几脚,来到齐先生躺着的地方,探了探,生机已绝。
“啊,哈哈哈哈,我有罪,我杀人了,呜呜呜——”女子依旧是如此模样,纵使燕寒舟将从清风明月派带来的上好仙丹揉做粉尘,撒向置身于囹圄的百姓,阮玉秀依旧是如此状态。
苏晚清拉着阮玉秀的手,担心地唤着:“玉秀,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怎么会在此?”
玉秀疑惑地歪着脑袋看着她,也不说话,眼中空洞无物,突不破眼前的魔障,下一刻脑海浮现出令其最不愿回想的回忆时,阮玉秀就像发了狂一般撞向一旁的石柱。
仿佛如此,便是最好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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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是燕寒舟移了过来,任其撞在了他的身上,身子擦到尖锐的石头,隐隐渗出鲜血,但他选择一言不发,为防阮玉秀再有此情况,他想也不想便出手将其打晕。
底下的人恢复清醒,胆颤心寒,慌不择乱地挤在一起,若不加以阻止,定会有人员因踩踏而重伤,亦或是死亡。燕寒舟从高台而下,将那些人隔开,说道:“诸位听我一言,妖僧已死,我们须立刻离开。”
他话刚刚落下,便有道水声临近这里,无数灵虫从入口涌现过来,飞到苏晚清身前,嗡嗡说着些什么。
只见苏晚清神色一变,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急迫,她小声地道:“灵虫说出口已被噬魂水侵袭,不出不出半炷香,我们便会被腐蚀,化水而亡。”
不知是谁习得个天生聪耳,竟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去,在人群之中传得沸沸扬扬,引起了恐慌。
说话的人是苏晚清昨夜遇到的女子,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带着对死亡的恐惧,不停地哭泣,“那怎么办?我不要死在这里,我还是黄花大闺女。”
“你们是仙派,一定有办法救我们。”
“你们灵力高强,不会见死不救。”
“少侠,你想想办法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接连而起的是百姓的声音,绝大部分人求生欲极强,不停地爬向高处,极少部分对这世间已无眷恋,只希望能够死得痛快些。
牵丝引如今还在,苏晚清尚能使用燕寒舟共享的灵力,她借着石壁而上,从刚才来的路口而去。
顷刻过后,又速速退了出来,果然如灵虫所言那般。有人将噬魂水倒入其中,若海浪般翻滚而来,这里密闭且无畅通的空气流动,纵使不被水淹死,也得窒息而死。
最好的办法只有两种。
一是将噬魂水倒灌回去;二则是将这山炸出个洞。再不济便强撑,但终究非良法。
“师兄,你可有办法?”
燕寒舟沉默半晌,召唤灵剑,一剑挥向来时路,却并无异常,水蔓延的速度越来越快。
“你们都退后。”
他汇聚灵力于前,将对面封死的石壁炸开。光照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眼前豁然开朗,不顾一切地涌出。
“等等,外界不知是否有人,你们先别……出去——啊!痛,松脚,松脚。”裴忆锦被人撞到在地,刚想站起来,自己的手不知又谁被狠狠地踩了一脚,她疼得直掉眼泪,刚走一个,又来一个。
崔瑶本想去拉裴忆锦,却不小心摔倒在地,整得一身狼狈。
眼看噬魂水就要蔓延而出,苏晚清决意为他们拖延一点时间,有了灵力,她便能召出瑶光镜,不等燕寒舟回答,她便跃了上去。
燕寒舟将人疏散,列成两队,陆陆续续从刚凿开的洞离开。秉着活命的机会,那些百姓没有多说一言,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崔瑶与裴忆锦则负责将阮玉秀安全带离。
百姓陆续抵达洞外,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感受生命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