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的清晨总是带着海风的味道。
弗兰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被窝里爬出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线。他赤着脚踩过冰凉的地板,站在窗前猛地拉开窗帘——港口城市的一天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撞进他的视野。
“啊,又是无聊的一天。”他自言自语道。
厨房里留着早餐——涂了果酱的面包和牛奶,已经凉了。那两个大人又早早出门“工作”去了。
弗兰啃着面包,眼睛盯着窗外。
横滨的街道上已经热闹起来,商贩推着车,上班族匆匆赶路。他的目光锁定在楼下水果店老板身上,一个总爱对他唠叨“小孩子不要到处乱跑”的老头。
“老爷爷的摊子今天也没什么生意啊…”弗兰咽下嘴里的面包,手指轻轻一弹。楼下,水果店老板突然惊叫一声——他面前的苹果堆里爬出几个巴掌大小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就像童话书里画着的那般,他们围成一圈拿出乐器开始演奏。
“又是那个小鬼!”老板气急败坏地抬头,正好对上弗兰从窗口探出的绿色脑袋,他面无表情地挥挥手,然后迅速缩回去,留下老板在楼下跳脚。
“下次再用投影仪开这种玩笑我就要告诉你的家长!”
吃完早餐,弗兰把苹果头套戴在头上。虽然前不久兰波刚送了他一顶轻巧的苹果帽子,但戴着这头套还是让弗兰更有安心感。
"今天去找晶子姐姐玩吧。"弗兰想着,把门锁好,钥匙挂在脖子上,开始了他在横滨的日常探险。
与谢野晶子,十岁,目前在「雪糖屋」甜品店工作,平时一边看店一边看医学书籍,为自己的医生梦想而奋斗。弗兰偶尔会去店里找她玩,也算是陪她放松一下。
有一次他看着店内的展示品突发奇想在草莓大福旁边凭空捏了两只兔子,随后又觉得太单调,就又做了一大片草坪,感觉草坪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于是花了一下午时间在草坪上建了一座迷你城堡。
等到他想象力有些干涸的趴在桌上休息时,扭头突然被身旁眼里直冒光的晶子吓了一跳。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当时问。
“魔法。”弗兰简短地回答,然后补充,“还有科学。”
“当我是傻子吗,这怎么看都不科学吧。”女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力气大的吓人。
“那你承认me是魔法师了。”
……
走在去甜品店的路上,弗兰经过一家面包店。老板娘正在门口摆新鲜出炉的菠萝包,香气飘得满街都是。弗兰站在不远处,看着金黄色的面包,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明明刚吃过早饭,他只能把这归结为大人做的饭太难吃以至于肚子选择性无视了早饭。至于是哪位做的,他实在不想去思考,如果杀手职业有招聘的话弗兰一定给那两人应聘厨房杀手。
“要来一个吗,小朋友?”老板娘和蔼地问。
弗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没钱。”
早上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上那尊贵闪着金光的银行卡,他开始思考如果用幻术复刻出银行卡能否在取款机上取钱的可能性了。
“哎呀,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老板娘弯腰拿起一个小菠萝包,“送你一个吧。”
“诶…谢谢阿姨。”弗兰接过巴掌大的面包,“这个长得好像师父哦——”
“既然如此,那我就给阿姨变个魔术吧。”
弗兰将手上的面包咬了咬,手腕轻轻一翻,面包突然变成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青蛙,从他手里跳到了地上。老板娘尖叫一声,差点摔倒。
“不喜欢青蛙吗?”他歪歪头问道,紧接着咬了一大口,“这只是魔术啦,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老板娘脸色发白,用手抚了抚胸口:“以后还是换个动物吧,孩子。”
“那好吧…”弗兰嘴里塞满面包,语气有些遗憾。
离开惊魂未定的面包店老板娘,弗兰继续向甜品店前进。转过两个街角,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招牌——「雪糖屋」。几个客人拎着甜品袋子迎面而来,弗兰从他们中间穿过去,直接推开了门。
“晶子——”他拖长了音叫道,声音平板得像在念课文。
收银台后面,穿着工作服的晶子正在整理笔记。听到弗兰的声音,她转过头,一天到晚板着的脸上绽开笑容:“弗兰!你又到处恶作剧了吧?”
“没有。”弗兰否认得太快,反而显得可疑。
晶子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给,别惹麻烦了。”
弗兰接过糖果,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味在舌尖化开,他满足地眯起眼睛。晶子总是有糖,这是弗兰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山田爷爷呢?"弗兰问,左右张望。
“他已经回去了。”晶子把书本按顺序排好,“我今天只用上到十一点半,老板给我放了半天假。等会要不要去港口那边,你不是一直想去海边玩玩吗?”
“就我们?不叫上你那几个朋友吗?”他半倚着门框,看着与谢野晶子将剩下几个大福打包好,背上装了书本的背包锁好了门。
“算了吧。”女孩把钥匙收好,将装着甜品的袋子晃了晃,“他们可受不了被你的‘魔法’吓唬。”
“况且正好还剩一些可以当做午餐,要是人多了可不够分。”
他们离开甜品店,向附近的海边走去。路上,弗兰注意到街角有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在低声交谈,他们的领带上别着小小的金色徽章。
弗兰眯起眼睛——港口黑手党的人。魏尔伦告诉过他,看到这些人要绕道走。
“不是魔法,是幻术。”弗兰纠正刚刚的说法,“而且是他们自己胆子小,关我什么事。”
晶子狠狠地捏了捏他的苹果帽:“因为你故意吓他们啊,小坏蛋。”
弗兰试图拍开她的手:“不要捏,会把me的发型弄乱。”
女孩只是大笑着再次狠狠地揉了两下。
去海边的路大概只需要十几分钟,但他们没能到达。
刚转过一个街角,一阵骚乱声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前方不远处,几个黑西装男人正在砸一家小店的橱窗,店主——一个中年妇女正跪在地上哀求他们停手。
“求求你们,再宽限几天…”女人哭喊着,头发被扯得乱糟糟的,声音支离破碎。
“已经宽限两周了!”领头的黑西装一脚踢翻店门口的货架,向天空开了一枪,“再不交保护费,下次砸的就不是橱窗了!”
弗兰感觉晶子的手突然攥紧了他的,他歪过头看过去,发现十岁的女孩脸色苍白,但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我们…应该去报警。”晶子拉着弗兰躲在墙角小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弗兰没有动。他看着远处那个哭泣的女人,想起有时候魏尔伦深夜回来时身上的血腥味,想起兰波偶尔会提到但并不给他详细解释的“工作”。
如果世界上所有事找警/察就能解决的话,那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
只可惜,这个世界比想象的要更残酷。
“弗兰,我们走吧。”晶子拉过他的手,似乎想要离开,但是她的眼睛仍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
就在这时,领头旁边的黑西装举起棍棒,朝女人的头挥去。
弗兰的眼睛微微睁大。时间仿佛变慢了,他能清晰地看到女人脸上惊恐的表情和身旁女孩紧缩的瞳孔,他轻轻弹了下手指。
黑西装的棍棒在半空中突然变成了一条嘶嘶作响的毒蛇,反过来缠住了他的手臂,冰凉的触感和皮肤摩擦,吐信子的舌尖几乎要贴上男人瞪大的眼睛。
男人发出惊恐的尖叫,拼命甩动手臂,手上的棍棒一下子飞了出去,直直打碎了旁边摆放着的一排罐子,里面装着的液体流淌了一地。
“吉田,你怎么了?”领头的人皱着眉困惑地问道。
“蛇!有蛇!”男人还在嘶吼,已经跌坐在地上,刚刚拿棍棒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弗兰嘴角微微上扬,他扯了扯晶子的衣角示意她回神,两人快速离开现场。
但没走几步就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背上。
他回头,看见街对面站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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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和服的橘发女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女子看起来二十多岁,腰间别着一把短刀,撑着一把油纸伞,眼神锐利得像能切开谎言。
他一下子僵住了,悄悄地往下拉了拉自己的头套,挡住了看过来的视线。在普通人眼里,他此刻就是个戴着奇怪头套的小孩。
女子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然后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弗兰?”晶子担忧地叫他,“你没事吧,脸色好差。”
“没事。”弗兰强迫自己呼吸,“我们快走吧。”
两人准备继续迈开步伐,身后一声枪响伴随着倒地声响起,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空气中似乎弥漫上了铁锈味。
女孩的动作彻底的顿住了。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瞬间,小孩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将她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
“他们走了。”
硝烟弥漫的天空下,她站在这个一片狼藉的不知名小店门口,看着面前的一大滩血液和倒在地上大张着嘴的女人。背在肩上的包此刻被扔在地上,边缘蹭上了几道血迹。
一个小型急救包摊在边上,女孩戴上干净的橡胶手套,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是看着这被子弹洞穿血肉模糊的伤口,她的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绞紧,深深的无力感让她窒息。
正当她拿起工具剪开女人的衣服准备靠近伤口时,手突然一顿。女人的呼吸弱不可闻,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眼神中充满了悲伤和哀求。
“刚刚已经叫了救护车,预计过来的话估计得二十分钟。”弗兰站在一旁叹了口气,“但是她肯定坚持不了那么久了。”
“医生…”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她脚边传来。与谢野低头,这个女人意识可能已经开始模糊了,将穿着白外套的女孩看做了医生。
女人颤抖的手虚虚的抓住她白外套的下摆:“我不想死…求求你…”
与谢野跪在她身边,喉咙发紧。她知道自己救不了人,现有的医疗条件和她的水平根本无法处理这种伤势。但她还是机械地开始检查伤口,如果再坚持一会,至少…至少让她有一丝希望。
坚持。这个词像刀子一样刺进与谢野的心脏。她希望时间能慢一点,让女人坚持久一些,撑到救援到来;她又希望时间能快点,救护车能早点来。
与谢野的双手沾满了女人的血,她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从指尖流逝。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为什么?为什么要有斗争?为什么她要看着这些无辜鲜活的生命消逝而无能为力?
“我救不了你…”她从喉咙撕扯出干涩的声音,哽咽着对女人说,泪水模糊了视线,“对不起…我真的…”
女人眼中的光渐渐暗淡,她的手从晶子的衣角滑落。晶子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就在这一刻,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她心底升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
微弱的翠绿色的光芒从指尖绽放,无形的风从四周涌来,温柔的将这一块围成一圈。
光芒逐渐变得强烈,似乎有水滴打破了周围的粒子,又将一切拉回现实。
“异能力——「请君勿死」”
弗兰眯起眼,等待着光芒散去。
子弹被新生的组织缓缓推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女人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像睡着了一般。如果不是那被剪碎的衣领根本看不出她刚刚距离见死神只差一步。
与谢野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切,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光芒已经完全消失了,但那种奇异的力量感还留在体内。
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事——她不知怎么获得了治愈他人的能力。
“太厉害了吧,晶子姐姐。”弗兰蹲在一边啪啪啪的鼓起了掌,“想成为医生的晶子姐姐拥有了治愈系的异能啊,这也是所谓的happy ending吧。”
与谢野侧头看向这个刚刚相比平时要安静很多的小孩,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神情,只是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