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另一边关押男子的牢狱,听秦探和碧水说,和照水国的一比,这边吵闹声如雷贯耳,特别是那位皇子。
果不其然,时霜还没走到里头,就听到了南熙二皇子的声音。
“不是我说啊二皇叔,你怎么好意思坐着的?你一人说谎连累我们所有人,还好意思自己坐在那?起来给我坐会儿!草席子就一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别扯别扯!我好歹也是你二皇叔!你就不能给我些面子?”述中廉的声音听着有些气急败坏。
“我给你面子?”述奇嗤之以鼻,“你我二人有何不同?弃子两颗罢了,我好歹有个名正言顺的皇子身份,你有什么?我那父皇可没给你封王封地。”
“......”
一旁的侍从默默地躲远了些,谁都不想掺和进去。
“不是我说,你干嘛听那狗贼的话说谎?我们只是来走个过场,这昭胤皇帝活得好好的,我看我们没几天就会被送回去了,都怪你杞人忧天。”述奇凑近他埋怨道。
述中廉白他一眼,老神在在地摸了把自己的胡子,“你懂什么?以你二皇叔我多年装病躲灾的本事来看,这昭胤皇帝看似无事,实则气血两虚脚步虚浮,他若是拿你我当质子威胁南熙,你我二人能有好下场吗?”
“可是二皇叔,现在在牢里,就是你想要的好下场吗?”述奇睁着大眼睛真诚发问。
述中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述奇和述中廉的谈话声一顿,脖颈僵硬地向声音来源转了过去。
碧水黑着脸踹了过去。
秦探捂着屁股一脸抱歉地笑着,“对不住啊对不住,实在是太过好笑,我一时没忍住。”
述奇:“......”
述中廉:“......”
述奇默默地转向自己的侍从,“听到来人了为何不告知我一声?你们还把不把我这个皇子当回事?!我看你们是想吃牢饭了!”
有人胆子比较大,举手吐槽,“二皇子,您和您二皇叔声音太大了,我等只是最下等的侍卫,武功还未精进到能在一片嘈杂声中做到听声辨位的地步。再说了,您这能威胁到谁啊,我们都已经吃过牢饭了......真是的。”
述奇:“......”
时霜抱着碧云刚塞给她的汤婆子好笑地看着这一幕。
这南熙子民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有人上来打开牢房门,送上来椅子,她走过去坐下,环视了一下四周,同女牢那边并无太大差别。
“那个......”述奇舔了舔干涩的唇,搓了搓双手往述中廉身后缩了缩,“你方才有听到什么吗?”
秦探乐了。
“我说二皇子啊,您老问的是不是太晚了些?我们不仅听到了,就连你二皇叔没有封王封地都知晓了,那能叫皇叔吗?哈哈哈哈哈哈。”
时霜只是有些疑惑,“为何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觉得来到昭胤便会丢了命?”
述奇撇撇嘴,“当质子能没有生命危险吗?我还年轻,自然不想死。”
“那你呢老家伙?”秦探抬着下巴示意。
述中廉:“......”
他嫌弃地甩了甩被述奇抓着的袖子,甩掉后尴尬地看向时霜。
“那个,实在是对不住,我只是想搅浑这水为我和我这傻皇侄谋一条活路,实在是没想到会掺和进这么大的事儿里。”
时霜盯了他许久才慢慢点头。
“既然你无恶意,那便说说吧,毕竟我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放你们走,对吧?”
述奇反应最快,“嗖”地一下窜了起来,冲到时霜身前抱住她的大腿,“你是说你能放了我们?我们没事啦?不用死啦?”
碧云没想到他速度会这般快,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时霜跟前,看到自家小姐腿上的挂件后她面色一黑。
“放手!”
碧水也迅速拔剑,“松开!退后!”
时霜先是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很快就不害怕了,反而有些好奇,于是她抬手制止了碧云和碧水的动作,端详了片刻问道:
“二皇子的身手,好似......并不弱吧?”
述奇的屁股坐在地上,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畏畏缩缩,取而代之的是邪魅一笑,他双手紧紧抱着时霜的双腿,下巴懒洋洋地放置在了她的膝盖上,看着人畜无害的长相此刻是恶意满满。
“时太傅,你说,是她们两个的剑快,还是我的手快呢?”
闻言,碧云和锦衣卫众人脸色都不算好看。
时霜认真思考了一下,给出答案,“我觉得吧,没有我的巴掌来得快。”
话音刚落,时霜的手便落到了他的脸上。
“啪!”
万籁俱寂。
述奇的表情僵硬在脸上,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吼道:“你敢打我!我娘都没打过我!”
时霜晃了晃泛疼的右手,理所当然地点头,“嗯,有什么问题吗?我有未婚夫,你如此这般,不是在非礼我吗?我甩你一巴掌又如何?我没把你的脑袋砍下来,都是我仁善了。”
述奇嘴角抽了抽,怎么办,他竟然觉得好有道理。
“杀不了我就快些放手,不然我身后这些人的剑要是真落下来,你娘虽然没打过你,但是可以给你收尸了。”
述奇:“......”
述中廉看不下去,上前将人给拽了回来,“对不住啊对不住,年轻人嘛,时太傅,一时冲动可以理解的对吧?”
碧云等人终于从那声巴掌中收回神思,不知该作何反应。
“时间匆促,你二人计划没有商量好吗?”时霜倒还算淡定,“你主和?想与我合作。这位二皇子觉得我不可信,想挟持我离开,可对?”
述奇面如死灰地瘫在草席上,手还放在自己的右脸上,嘴里嘟嘟囔囔,“你看看她,哪里像个好人?我就想吓吓她,她就打我。还有我明明确定这房梁上没有其他人,她怎得什么都知道?”
“是你演得太过了。”时霜叹了口气,今夜当真是疲惫,“若你二人真的毫无心计,我们也不会恰好听到那番对话。”
“就这些?”述奇斜眼控诉。
“宴席上,那颗药。”时霜言简意赅。
述奇脑袋空白了一瞬,“药?”
碧云低头思索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是这样。”
述中廉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露出的把柄,有些茫然失措。
“他将药送入我口中时,你便怀疑了?”
时霜摇头,“也不是,武功这事儿确是方才他动手之后我才知晓的。但其他的,一联想倒也不难得知。”
那颗药若是没点身手,可是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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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他人口中的。若是当真没身手,那就只能是演戏了。
如今看来,则是演戏加述奇是当真不想吃那颗药,冒着身手露馅儿的风险也要把药给自己的二皇叔。
“从你的话语和行为举止中,可以观察到你主和,不想冒进,我虽不知来到昭胤便性命攸关的谣言是从何处传入你们耳中的,但看你的计划便也能知晓,你不想通过武力解决问题,倒是目光长远。”
“你在讽刺本皇子目光短浅吗?”述奇阴阳怪气地开口。
时霜也没否认,“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述奇气得背过身躺,把自己缩成一团,看着极其委屈。
述中廉通过她这番话倒是放下了些许防备,踌躇许久才开口,“不瞒您说,我同我这侄儿实是为了活命才出此下策啊。”
时霜表示理解,“我还是想知道,究竟是为何,你们会觉得来到昭胤便会死,甚至一进京就开始谋划出路。”
“昭胤巨龙,将死之躯,回光返照,万民陪葬。”
述中廉每说一句,时霜的脸就阴沉一分。
“一月前,便开始有这样的话传进南熙。谣言四布,但南熙不过是附属小国,一开始谁也没有当回事儿,可除夕宴请的消息一到,如同......”
“如同催命符。”时霜冷声接话。
好一个万民陪葬,煽动百姓。
传出这般谣言的人,究竟是何居心?
“不是我们阴谋论,实在是......”
述奇在后头闷声喊:“二皇叔你不必同她们将话说得那般漂亮,本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什么好羞耻的。”
时霜没理他这小孩子气性的话,接着问道,“照水也是这般吗?”
“大差不差吧,我等同那照水公主接触过,想必那位也是个可怜人。”
时霜不置可否。
初雅的目标她看得明白。
她想嫁入皇室以求自保,只是还未开始,便被人给掐断了。
最重要的一点还是,承平帝的身体也纳不了妃子,一个皇后就够他应付的了,更何况后宫里还有一个老妖婆。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纳。
“本官知晓了。”时霜起身,不过还有一事不明。
“是何人要你作伪证?”
述中廉摇头,“同那谣言一般,无从得知,来无影去无踪。”
这般想法时霜不太能苟同,“做事必留痕,是信还是物,亦或者是人?”
“是死尸。”述奇严肃着脸坐起身,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一具阅后即焚的尸体,估摸着现在在城外都烧成灰了,你上哪儿查去?”
秦探探出头,伸出食指,“哎!你说巧不巧?我之前是大理寺的,查尸体,我擅长啊。”
述奇还是有点不相信,“可是他都被烧着了,变灰了吧都......应该变灰了吧?这都一天多了。”
“除非持续火烧,不然就一会儿的话,只能是成焦尸,变灰有些困难。”这点常识对秦探来讲还是手拿把掐的。
时霜立刻下令,“拿着我的手令去大理寺,找大理寺卿和大理寺少卿协助你一同办案,南熙皇子和照水公主都带去,方便指认尸体位置。”
她现在最担心的并非是尸体上有无证据,而是这人是如何死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