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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吃锅子呀暖身子

作者:月生北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阿父,你快尝尝女儿调的蘸料,怎么样好吃吗?”时霜递过去两碗油碟和麻酱碟。


    冬天的太阳落得快,时霜和碧云早早地就让厨房准备好了食材,她还特意调了几碗蘸料,虽说比不上现代的水平,但也足够了。


    “你这什么芝麻酱阿父怎么从未吃过,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时蒲顺着她的意思品尝了一下,对麻酱那碗调料最为中意,但油碟也不错。


    时霜毫无负担地将大锅甩给陈疏白,“是陈疏白行军打仗,见识多,我同他学的,他估摸着是偷的哪个村子的秘方吧。”


    时蒲笑着教训她,“那是你未来夫婿,怎得还用上偷字了呢?这不是污蔑人吗?”


    “哎呀~阿父!你就别用那些刻板想法了,大过年的,咱们轻松一点。”时霜故作生气,“不然女儿可要生气啦!”


    碧云在一旁帮腔,“老爷,这说明小姐和未来郎君感情好呢。”


    时霜噘着嘴挠她痒痒,“好你个碧云,调侃你家小姐是吧?小心我让你吃锅子没有蘸料!”


    “错了错了!奴婢错了。”


    “碧云错什么了?”


    几人诧异地扭头。


    “你怎么来了?”时霜惊讶地张大嘴巴。


    陈疏白从廊下穿过,扫下肩膀的雪花,将外面的大氅递给一旁的陈二百,在门口的火炉旁熏热了些,才走近她。


    “明个儿过年,我没办法来拜访,想着今天来看看你和伯父。”


    看到那齐全的锅子食材后,他会心一笑,“吃火锅不喊我?不仗义。”


    时霜无奈地笑了笑,“你这个大忙人,我怎么敢喊你的?今儿个不用陪伯母她们吗?陈大将军行至何处了?明天过年能到吗?”


    这话不作假,陈家和时家不同,陈家人多,靠近年节,走亲访友的也多,再加上陈家武将儿郎在朝为官的多,本身就是如日中天,巴结的人自然也不少,这些日子陈疏白显然比往常要忙上一些,就连陈夫人要见的人都排不过来,前几日还特意派人来给她送了年礼,生怕落下时霜什么。


    陈疏白招招手,陈二百恭敬上前将手上的年礼递给他,陈疏白接过放到桌上,冲时蒲行了一个晚辈礼,“小儿见过伯父,年前叨扰,还请您勿要怪罪。”


    时蒲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你啊,这么客气做甚?来的正好,一起吃,大过年的,热闹!”


    陈疏白嘴角上扬,转头看时霜,“我阿娘巴不得我过来陪你呢,这几日家里人多,我又帮不上忙,起了个站桩的作用,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嗯......我阿父脚程快些的话,明儿个晚上应该能到。”


    “好,好!待陈将军回京,我定要与他一叙!”时蒲激动地连着说了几个好字。


    时霜也点点头,“待陈大将军到京,我上门拜访。”


    陈疏白倒是觉得无所谓,“拜什么?得他上门来见你,你在家等着就是,乱跑什么,这么冷的天气,再染了风寒,那我阿娘不得打死我?”


    “小姐。”


    门口的侍卫走进来禀报,面色十分古怪,“府门前来了一群人,说是......”


    见他欲言又止,时霜有些疑惑,“是何人?你直说便是,若是有人上门惹事,打出去便是,有何不好开口的?”


    侍卫低头回答,“他们说是小姐的手下,来......蹭饭!小姐若是不允,他们就得去要饭了!”


    “......”


    “你还有手下?养私兵了?”陈疏白低头问她,看着比她还不解。


    时霜瞪他一眼,“什么私兵?再说我哪有什么手下?除了碧云就是那些锦衣卫的女卫......”


    她话音一顿,等等,女卫?


    她问守门侍卫:“来的可是女娘?”


    “这......有男有女。”


    “难不成秦探他们也跟着来了?不应该呀。”时霜摆摆手,“算了,都请进来吧。”


    说完她觉得有些不对,看向陈疏白,“你方才进门怎得无人通传?”


    “我同他们能一样?”陈疏白挺了挺脊背,“你看我,像谁?”


    时霜不确定地开口,“额......陈大将军?”


    “啧!”


    “伯母?”


    “啧!”


    “总不能像陈二哥吧?”时霜摊了摊手,“倒是也能像,但是你不像你阿父阿娘,只像哥哥,这对吗?”


    “笨!”


    陈疏白轻拍了她脑门一下,“是像你未婚夫婿!”


    时霜:“......”


    “我都来几次了,门房拦我做甚?从前来时是作为同僚,需要通传就算了,如今可是作为你未婚夫婿上门,待遇能一样吗?”


    这话太过臭屁,时霜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捂脸笑,“我当什么呢,做我未婚夫婿就让你这般开心?”


    “那当然了。”陈疏白弯腰凑近她,俊脸瞬时放大,“能畅通无阻地见到你,不值得开心吗?”


    时霜微微一愣。


    碧云和青山在一旁捂嘴笑,时蒲也眉眼带笑。


    她不自然地错开他的视线,往旁边走了两步,揉了揉鼻子,小声嘟囔着,“凑那么近做什么,讨厌死了。”


    陈疏白掀了掀眼皮挑眉,直起腰,往她的头顶瞥了一眼,嘴上勾起一抹笑意。


    “小姐!”


    门口传来动静,碧霞和碧水带着几个女卫从门口笑着走进来,十分迅速且整齐地跪下行礼,“奴婢们给老爷小姐问安!”


    时霜赶忙上前扶人,“这是做什么?如今你们是做了官的,怎么还自称奴婢?待年后,我将你们的卖身契全部拿去销了奴籍,你们就自由了。”


    碧水依旧板着脸,单膝跪地,“奴婢做官也好,为奴也罢,这条命都是小姐的,永生永世都是小姐的奴婢!”


    “奴婢也是!”


    “奴婢也是!”


    “......”


    时霜张了张嘴,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发热,“这是做什么?好好的良籍百姓不做,哪有喜欢做奴婢的,快起来,都不许跪了!”


    她招来碧云,“好碧云,管管你的小姐妹,到时候你家小姐第一个给你恢复良籍。”


    碧云笑得见牙不见眼,“奴婢也要一直跟着小姐呢。”


    “碧云,你快别舔乱了!”


    “小姐快收留她们吧,不然她们去哪过年节啊?”


    时霜一拍脑袋,差点忘了,碧云她们都是孤儿,还好还好,孩子们都懂事儿,还知道回家吃饭。


    时蒲脸上挂着笑,看着时霜的后背眼里划过一抹心疼,放低声音同一旁的人说道,“都是你喊来的吧?”


    一旁看戏的陈疏白摆手,“伯父说笑了,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是她们本就想来,只是碍于上下尊卑,不知如何是好罢了,我不过是传了句话而已。”


    “你不说我也知道。”时蒲看穿一切的眼神摸了摸胡子,“霜儿的婢女全是我挑的,一个个的最重礼节,这般作法定不会是她们主动的,你在其中起了大作用了。”


    陈疏白轻咳了一声,其实也没做什么,时霜不说,他也知道,这太傅府今年定是萧条冷清,老人家又喜热闹,落差感定是有的。


    再加上,时霜和他初来乍到,这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节,纵使明日除夕不能在一处,那他也不能冷落了老乡啊。


    至于这些人,本就受了时霜的照顾,自是早就想回来见一见她了,他真的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古代人重礼,他就是说了一句,雪中送炭难,她们自己就动摇了。


    那些死板的礼节哪有人心重要?该摒弃的时候就痛快些扔掉。


    “大人,咱这进还是不进啊?”秦探的小弟探出头看了看室内的场景,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问道:“这瑞雪兆丰年的好天气,冻死个人,属下也想吃锅子暖身子。”


    秦探倚着廊柱,远远地看着屋里的景象,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上的匕首,“急什么,碧水姑娘她们不得和时太傅叙叙旧啊?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让你带的东西呢?”


    “那些菜和肉啊?属下都让下面人送到府前了,要属下说,您真是多此一举,这大过年的其他大人都回家,就大人您这个孤家寡人还来探望上司,有这时间不如去给我们找个嫂子,真真是......”


    秦探横着眉毛一脚蹬过去,“就你多嘴,去拿东西,过来蹭饭还那么多话!一会儿一口肉都不分给你!”


    “别别别,老大,属下这就去!”


    小弟一溜烟跑了个没影,秦探站在原地嗤笑,“就知道吃,猪。”


    他笑着转头,迎面一张大脸。


    “!”


    秦探迅速抬手出击,碧水后退步敏捷躲过。


    看清来人后,他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你凑这么近作甚?吓死我了!”


    碧水面无表情,“小姐喊你好几声,你聋了?”


    她转身朝屋里走去,“进来,快些。”


    秦探抚了抚胸口,给自己压惊,“豁,这姑娘,心眼儿真坏。”


    他抬脚跟进去,跪地行礼,“属下秦探见过时太傅,陈小将军,时老爷。”


    陈疏白皮笑肉不笑,“秦大人也没地儿过年节?”


    秦探赔着笑脸,“小将军说得是,属下孤身一人,自然也就厚着脸皮来太傅这过年了。”


    时霜掐着陈疏白的胳膊,示意他别多嘴,又开口让秦探起身,“这不是朝堂,没有外人,无需多礼,秦大人既然来了就安心在这过年,正好府里男丁少,你在还能做些力气活。”


    “得嘞,属下遵命!”


    陈疏白冷笑,“也就只能做些粗笨的力气活了。”


    “你怎么老和人家过不去?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吗?孤身一人的意思你懂吗?也不知道关心一下留守儿童,真的是。”


    时霜懒得同他讲话,转过身去做酱料碗,来的人有些多,饭碗都得备上好些个。


    陈疏白被她气笑了,跟在她身后念叨:“他都快三十了,还儿童?你真是,气煞我也!”


    秦探贱嗖嗖地凑过去,“陈小将军,多多关照啊~”


    陈疏白:“......”


    碧水皱着眉头走过来,推着秦探往外走,“时家未来郎君是秦大人能调戏的吗?去帮忙,你运一板车的菜让他一人去,我们何时能吃上?”


    “得得得,我看干脆这锦衣卫指挥使你来做得了,我这天那么大的指挥使和你属下似的。”秦探忍不住开口吐槽。


    碧水将他推出门外,“再拿些干柴来,人多,用的多。”


    随后头也不回地返回室内。


    秦探:“......”得,白说。


    他挠挠头,转身向外走去,算了,好男不和女斗,他让着她就是。


    陈疏白默默竖了个大拇指,碧水目不斜视地走过。


    待时霜取回东西回来,陈疏白拉住她,“你家的侍女,都是这个。”他又竖了个大拇指。


    时霜嘴角一抽,“褒义贬义?”


    “夸奖。”


    她勾唇,“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兵。”


    陈疏白煞有介事地点头,“都挺臭屁的。”


    “陈疏白!”


    时霜作势要打他,陈疏白笑着跑远。


    “身高一米五追不到吧?”


    时蒲坐在火炉旁,身边坐着青山。


    “这俩孩子感情好,我就放心了。”


    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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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不多,人老实,只点头附和他,“老爷无需担心小姐,奴才会盯着陈家郎君的。”


    时蒲笑得眯眼睛,“你这人,比我都较真儿。”


    “谁都不能欺负老爷和小姐。”青山抬起自己粗壮的胳膊,“若是谁动到太傅府上,先过奴才这关,从奴才的尸体上踏过去!”


    “青山啊......”


    时蒲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我的时日不多了,霜儿年纪还小,外面的豺狼虎豹太多,若是我提前走了,你得替老爷我护着她,莫要让我死不瞑目,她已经被我害成这般模样了,不能再出任何事了。”


    青山粗重的眉毛挤到一块儿,看着有些凶巴巴的,“老爷,您放心,青山的命是您给的,老爷说的话在青山这儿就是圣旨。”


    “你这人,哈哈哈,大逆不道啊。”时蒲重重地笑了两声。


    时霜追着陈疏白跑过来,歪倒在椅子上,靠着时蒲的肩膀告状,“阿父你看他!”


    陈疏白一见时蒲立马怂了,双手合十赶忙认输,“祖宗我错了。”


    “你呀。”时蒲拿起手边的帕子给她擦拭了一下额头的薄汗,“跑来跑去发了汗,可别再吹了风。”


    “知道啦阿父。”时霜乖巧地靠着他,冲陈疏白做了个鬼脸,又问道:“不过青山方才说的什么?圣旨?陛下什么时候又写圣旨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开玩笑呢。”时蒲淡淡地揭过这一茬,看向陈疏白,“陈家小五,方才说霜儿一米五是何意啊?”


    陈疏白表情一僵。


    时霜也没了声响,和对面的陈疏白对上视线,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慌乱。


    “额......就是边疆那边的,土话。”陈疏白灵机一动,重重拍了下手,越说越笃定,“对,就是土话,方言。”


    时蒲点点头,“那这花生芝麻捣碎做成酱料的方法也是你从边疆学会的?”


    时霜:“......”


    陈疏白:“......”


    他余光注意到时霜心虚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人,万事就推给他在边疆的事儿呗,反正天高皇帝远,谁也不能去求证不是。


    他只好自然而然地认了下来,“是,边疆虽远,但风土人情颇有韵味,我也学了些来,想着传进京中,让京城百姓也感受感受边疆风情。”


    时蒲还想追问些什么,时霜赶忙直起身打断他,“阿、阿父!我们快些开饭吧,女儿好饿。”


    碧云的声音传来,“小姐饿了?奴婢叫碧水去催催秦指挥使。”


    “啊对对对,他做什么去了离开这么久?”时霜慌乱地起身,给对面的人使了个眼色,“阿父我去看看。”


    陈疏白也适时出声,“我,我和你一起。”


    两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拐了个弯速度才慢下来。


    “呼,吓死我了。”陈疏白抬手给自己顺了顺气,再多来几次这样的场面,他非得吓死不可。


    “还好跑得快,阿父这也太敏锐了。”时霜可不想一个谎用十个谎来圆,那也太费劲了。


    “你还说?”陈疏白抬起手臂锁住她的脖颈,“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这般宣传我的是吧?”


    “咳!”时霜被他锁住,只能后仰靠着他往前走,“我那不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哼......”陈疏白也没真的生气,要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动不动就生气,那也太过小气了。


    “太傅!师父!”


    时霜和陈疏白两人皆是一愣,就那样维持着动作站在原地,对视一眼,齐声道:“太子殿下?”


    一回头,果然,顾平生迈着两条小短腿飞奔而来。


    “殿下?您这是?”时霜把陈疏白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微微弯腰看着小跑过来的顾平生,“陛下准许了?”


    顾平生年前就吵着想来时霜这里过年节,皇宫里每年都是一个样,觥筹交错,假面假情,属实是没意思极了。但时霜一直没松口,主要是皇宫本来就大,帝后常年分居,她进宫就没见到过皇后,这么长时间,要不是她知道后宫里还有位皇后,还以为后位空悬呢。这么冷清,大过年的,她总不能让承平帝孤家寡人地过吧?


    所以也没敢答应小太子。


    “父皇特意让学生来给时老太傅送年节礼呢。”顾平生脸上堆着笑,开心挡也挡不住。


    她松了口气,那就好。


    “那殿下就同臣一同吃暖锅子吧,不过今日这门房怎得都不禀报一声。”时霜有些不悦,这一次次的,陈疏白就算了,顾平生可是带着圣意前来,她若是怠慢了明日传出去,还要不要在朝堂上立足了?


    “是学生,学生没让的。”顾平生讪讪地摸了摸后脑勺,“学生来此是为拜访,又不是什么大驾,太傅不必如此担心的。”


    时霜叹了口气,其中的是非曲直不便多说,只能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那就走吧,一起吃锅子。”


    “不过殿下,你来的路上,没看到秦大人吗?就一个没我高没我帅的。”三人往回走,陈疏白问他。


    顾平生眨了眨眼,“师父,您脸皮真厚呀。”


    陈疏白掐了一把他的脸蛋,“说什么呢?小心大过年的给你加练,明个儿宫宴还正常进行吗?”


    “父皇说是正常进行的。”


    时霜皱了皱眉,承平帝此举她是知晓的,但她不赞成,病人不好好养病,去这种大型宴会上,一股子污遭气,不适合养病。但承平帝的意思是,他只是病了,暂时还死不了,不能让昭胤的大臣觉得皇室无人了,要压一压那些蠢蠢欲动的奸佞。


    但让她说,结果都是一样的,露了面,属于交了底,到底是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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