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兴怀眯着眼，阴恻恻地附和：“孙兄说得对！咱五家联手，盐、纸、粮、丝、铁，京州的命脉都在咱们手里！林凡那小子，滑头是滑头，可他哪懂咱的底牌？百姓骂街，朝廷背锅，咱躲在后面数银子，舒坦！”
李长贵嚼着核桃酥，含糊道：“就是！盐价一涨，京州的菜都齁得吃不下！林凡还想当活菩萨？哼，老子让他修路修到一半，被百姓的唾沫星子淹死！”
王世昌捋着油光水滑的头发，笑得一脸猥琐：“嘿嘿，京州的百姓，离了咱的丝绸，穿啥？麻袋片子？到时候，朝廷还不得给咱磕头？”
张铁山瓮声瓮气道：“没咱的铁，刀枪哪来？林凡想跟咱斗，门都没有！”
五人越说越兴奋，酒盏撞得叮当响，像是已经看见林凡跪在他们面前求饶的画面。
孙正威更是红光满面，拍着桌子吼道：“诸位，这把稳赢！林凡那小子，敢动我孙氏的银子？老子让他知道，啥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可他们哪知道，盐局机的仓库里，林凡正带着龙景然和一帮工匠，热火朝天地熬着精盐，准备给京州的盐市来一记当头棒喝。
孙正威那帮老狐狸，还在做着数银子的美梦，全然不知自己的算盘，早就被林凡看了个透彻。
仓库里，林凡看着锅里渐渐析出的白色晶体，嘴角勾起一抹痞笑：“瞧见没？这精盐，雪白雪白的，卖出去一文钱一斤，京州的百姓还不得把咱的门槛踩平？孙正威那帮老家伙，等着哭吧！”
龙景然瞪圆了眼，看着那堆晶莹剔透的精盐，兴奋得像个刚中了状元的小书生：“老大，这盐真能卖一文钱一斤？那百姓还不得抢疯了？到时候，孙正威的盐堆在库房里，怕是得发霉！”
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一脸深意：“殿下，学着点！这精盐，不只是盐，更是民心！咱让百姓吃得起好盐，朝廷的威信才能站得稳！”
李剑仁在一旁看得直乐，拍着铁锹道：“老大，这活儿干得带劲！”
仓库里又是一阵哄笑，工匠们干得更起劲了，锅里的精盐越积越多，雪白晶莹，像一堆刚从天上飘下来的雪花。
林凡站在一旁，眯着眼看着这堆“宝贝”，心里暗想：孙正威，你这老狐狸，等着瞧吧！这京州的盐市，迟早是咱盐局机的天下！
夜色渐深，仓库外的槐树沙沙作响，月光洒在青砖墙上，映得“盐局机”三个大字闪着微光。
京州的这场博弈，才刚拉开大幕，而林凡，已经准备好了给孙正威那帮老家伙送上一份“惊喜大礼包”。
京州，朱雀大街。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糖葫芦的甜香、煎饼果子的焦香、烤栗子的暖香混杂在一起，勾得行人肚子里咕咕直响。
可今天的市集，热闹中多了几分异样的火爆。
盐局机的摊子设在朱雀大街街口，简易的木桌上堆着一袋袋雪白晶莹的精盐，颗粒细腻得像刚从天上筛下来的雪花，阳光一照，闪着剔透的光泽，亮得晃人眼。
摊前竖着一块木牌，上书“朝廷精盐，一文钱一斤”，黑字红底，扎眼得像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白送啦！”牌子旁还贴着一张告示，言明这是盐局机头一批试售精盐，限量供应，先到先得。
林凡一身青色长衫，手里摇着那把招牌折扇，站在摊子后头，眯着眼打量着蜂拥而至的人群，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痞笑。
龙景然换了身灰布长衫，站在林凡身旁，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盯着那排成长龙的百姓，嘴里还叼着一串糖葫芦，含糊道：“老大，这……这精盐真卖一文钱一斤？”
李剑仁咧嘴笑着，活像个刚从工地跑来的壮汉，豪气干云地冲人群喊：“都别挤！朝廷的精盐，管够！一文钱一斤，买回去炒菜煮汤，保管齁得舌头都化了！排队啊，”
摊前的人群像煮沸的红油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一个挎着菜篮的妇人挤到最前头，手里攥着几文钱，脸红得像刚吃了一口麻辣烫，嚷道：“给我来五斤！这盐白得跟雪似的，比孙氏那破盐强百倍！一文钱一斤，朝廷这回可算干了件人事儿！”
旁边一个瘦得见骨的汉子也跟着嚷：“我也要五斤！孙氏的盐一两银子一斤，我家婆娘炒菜都不舍得放，齁得我舌头都起泡了！这精盐，瞧着就舒坦！”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个破布包，里头叮当响着几文钱，递过去时手都在抖，生怕慢一步就抢不到。
林凡扇子一摇，笑得像个刚从市集坑了摊贩的小贩，冲那妇人点点头：“大姐，慢点拿，盐管够！这可是盐局机头一批精盐，陛下亲批，专为京州百姓谋福祉！买回去炒菜，保准您家男人吃得满嘴流油！”
妇人乐得合不拢嘴，接过一袋精盐，掂了掂分量，扭头冲身后的街坊喊：“街坊们！朝廷的盐，价廉物美，谢陛下恩德！”
她这一嗓子，像是往市集里扔了个炸雷，周围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齐声喊道：“谢陛下恩德！朝廷的盐好！林大人好！”
龙景然被这阵仗吓得糖葫芦差点掉地上，瞪圆了眼，嘀咕道：“老大，这……这民心也太好收了吧？一文钱一斤的盐，就把百姓哄得跟供菩萨似的？”
林凡斜了他一眼，扇子“啪”地合上，敲了敲龙景然的脑门，揶揄道：“这叫啥？这就是市场操控的精髓！孙正威那帮老狐狸，仗着垄断盐市，硬把盐价抬到一两一斤，百姓吃不起，怨气冲天。咱这精盐，质优价廉，一文钱一斤，直接打他们的脸！民心一归，朝廷的威信就站稳了，孙正威他们还不得气得跳脚？”
龙景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睛亮得跟夜市里的油灯似的：“你是说，这精盐不只是卖盐，还是在收民心？我说得对不对，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