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林凡冲他竖了个大拇指，“你这副机长的脑子，总算开窍了！市场这东西，讲究的就是一个‘实惠’。你给百姓实惠，百姓就给你民心；你卡百姓脖子，百姓就拿唾沫星子淹死你！孙正威那帮老家伙，以为涨价就能把京州捏得死死的，殊不知，咱这盐局机一开张，他们的银子得像雪花似的往外飘！”
李剑仁凑过来，低声道：“老大，刚才我瞅着人群里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没买盐，光在旁边盯着，像是探子。我估摸着，是五大家族派来的，想摸咱们盐局机的底。”
林凡眼角一眯，笑容不减，扇子却轻轻一顿，语气低沉：“好眼力。，盯着他们，别打草惊蛇。让他们以为自己藏得深，咱们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
他转头看向龙景然，语气又恢复了轻松，像个教书先生似的：“景然，这又是一课。市场一乱，老狐狸们就坐不住了，派探子来打听，琢磨着怎么拆咱们的台。可他们玩的是小把戏，咱玩的是大棋局。让他们看去，反正他们看到的，就是百姓抢盐的盛况和他们自己空荡荡的库房。”
摊子前热火朝天，工人们手脚麻利地称盐、收钱、递袋子，忙得像杂耍班子耍火把。
长龙般的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有的百姓攥着铜板像护宝贝似的，有的则兴奋地聊着“朝廷的盐比孙氏的好吃百倍”。
空气里满是感恩的嗡嗡声，隔三差五就有人喊一嗓子：“谢陛下恩德！”或“林大人是活菩萨！”，喊得龙景然耳朵都红了，像是自己也沾了光。
与此同时，京州郊外，孙正威的豪宅里，紫檀木的书房透着股奢华的铜臭味，墙上的丝绸挂毯在烛光下闪着暗光。
孙正威坐在太师椅上，肥得像座肉山的脸上满是恼火，一只肉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盏“啪”地裂了条缝。
一个气喘吁吁的信使刚从市集跑回来，带来的消息像一记耳光，扇得孙正威脸都歪了。
“一文钱一斤？！”他咆哮道，声音震得墙上的字画都抖了三抖，“朝廷疯了吧？这么贱卖，准是把库里的精盐全倒出来了，想稳住局势！哼，聪明是聪明，可惜没脑子！库存一空，他们还拿啥跟咱们斗？告诉弟兄们，粗盐再涨两成，逼朝廷把家底掏空！”
他的管家，瘦得像根竹竿，脸跟偷腥的黄鼠狼似的，低声禀道：“老爷，那盐……不是咱们的粗盐。白得跟雪似的，细得像砂糖，百姓都说好吃，炒菜都不舍得多放，生怕浪费。市集上都抢疯了，咱的盐库房里堆着卖不出去，老百姓宁愿排队买朝廷的！”
孙正威眼珠子瞪得像要蹦出来，脸上的横肉抖得跟果冻似的：“比孙氏的盐好吃？放屁！咱家盐霸了京州多少年？一个马头县来的土包子，敢跟老子抢生意？派人去市集盯着！我要知道他们这盐哪来的！朝廷烧库存，迟早烧光，到时候老子把盐价抬到二两一斤，看林凡那小子还怎么蹦跶！”
管家连连点头，擦着额头的汗，忙不迭跑出去传令了。
市集上，排队买盐的百姓丝毫未见减少。
林凡递了一袋盐给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汉，老汉乐得嘴都咧到耳朵根，躬身道：“林大人，您这盐救了俺的老汤！今晚俺婆娘得做顿好的，多亏您了！”林凡扇子一挥，笑得云淡风轻：“谢啥，谢陛下去！俺就是个跑腿的。告诉您婆娘，炒菜多放点葱花，这盐的香味得靠葱衬！。”
龙景然嚼着糖葫芦，凑过来道：“老大，这阵仗，百姓都快给你立长生牌位了。做英雄的感觉咋样？”
林凡咧嘴一笑，露出几分痞气：“英雄不英雄的，我不在乎。我就想看孙正威那胖子吃瘪的样子。瞧瞧这人群，这就是民心的力量！给百姓实惠，他们就拿你当亲爹；卡他们脖子，他们就拿唾沫星子淹死你。”
龙景然点点头，目光扫过人群，喃喃道：“所以这精盐，不只是盐，还是民心。你这是用一文钱的盐，买了全京州的忠诚啊。”
“对喽！”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扇子一摇，“孙氏那帮老家伙，以为涨价就能卡咱们脖子。可咱这精盐一出，他们的算盘就得砸自己脚上。民心一归，朝廷站得稳，他们还不得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李剑仁又凑过来，低声道：“老大，那几个探子还在，一个在面摊装吃面，一个在菜摊假装挑白菜，眼睛却老往咱们这儿瞟。估摸着是孙正威派来的，想摸清咱的底。”
林凡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嘴上却笑得云淡风轻：“随他们看！他们能看到的，就是百姓抢盐的盛况和他们自己卖不出去的粗盐。剑仁，派俩机灵点的兄弟，悄悄跟上这帮探子，查查他们跟谁接头，回头给咱送个大礼包。”
李剑仁咧嘴一笑，拍着胸脯：“得嘞，大人！今晚我就把他们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连他们昨儿吃了啥我都能给你挖出来！”
太阳渐渐西斜，市集的热潮却没半点消退。盐局机的摊子前，长龙越排越长，百姓的笑声和赞叹声像浪潮般一波接一波。
林凡站在摊子后，眯着眼看着这热闹的场面，心里盘算着：这精盐只是开胃菜，孙正威那帮老狐狸的好戏还在后头呢！
盐局机的作坊里，工匠们忙得热火朝天。
大铁锅咕嘟作响，雪白的精盐像雪花般从滤液里析出，堆在木盘里，亮得晃眼。
夜色渐深，作坊外的槐树沙沙作响，月光洒在青砖墙上，映得“盐局机”三个大字闪着微光。
市集的热潮还未散去，百姓的笑声和赞叹声仍在街头巷尾回荡。
林凡站在作坊门口，眯着眼看着那堆雪白的精盐，心里暗想：孙正威，你这老狐狸，等着瞧吧！这京州的盐市，迟早是咱盐局机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