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几十个工匠和学徒正忙得热火朝天。
那些人大部分是秘密从马头县调过来的，林凡懒得重新培训他们如何炼制精盐
地上堆着几大堆从市集低价收来的盐矿石，灰扑扑的像刚从山里刨出来的土疙瘩。
几个壮汉抡着铁锤，把盐矿石敲得“咔咔”作响，碎石飞溅，活像在砸一堆不听话的倔石头。
旁边几个学徒推着石碾，吭哧吭哧磨着盐粉，汗水滴在碾盘上，嗞嗞冒着白烟。
林凡领着龙景然和李剑仁，径直走到仓库中央的一口大铁锅前。
锅下炭火烧得正旺，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像是刚煮开一锅麻辣火锅汤底。
林凡撸起袖子，抓起一袋刚磨好的盐粉，豪气干云地往锅里一倒，溅起一阵白雾，呛得龙景然连退三步，咳得像个刚被辣椒呛了嗓子的吃货。
“老大，这……这就叫提炼精盐？”龙景然揉着眼睛，脸憋得跟刚吃了一口生辣椒似的，“这锅里煮的，不会是下一顿火锅的汤底吧？”
林凡哈哈一笑，扇子一摇，摆出一副算账先生的架势：“这可不是火锅汤底，这是咱盐局机的命根子！瞧好了，第一步，盐矿石敲碎磨成粉；第二步，丢进锅里加水熬煮，煮到沸腾；第三步，用细纱布一滤，把杂质全筛掉；最后再把滤液熬干，水分一蒸发，雪白雪白的精盐就出来了！简单吧？”
龙景然瞪圆了眼，凑到锅边瞅了瞅，锅里白花花的盐水翻滚，散发着一股子清香，像是刚从海里捞出来的新鲜货。
他挠挠头，嘀咕道：“听着是简单，可这活儿看着费劲啊！”
李剑仁在一旁看得直咋舌，忍不住插嘴：“老大，这精盐真能比孙氏的盐好吃？他们家可是靠盐发家的，京州的盐市都被他们攥得死死的！”
林凡斜了他一眼，扇子“啪”地合上，笑得像个刚偷了鸡的老狐狸：“孙氏的盐？哼，粗得跟沙子似的，吃一口齁得舌头打结！咱这精盐，晶莹剔透，味道纯正，成本还不到他们的一半！等咱把精盐推出去，平价卖给百姓，孙正威那帮老家伙还不得哭着喊着来求饶？”
龙景然一听，眼睛亮得跟夜市里的油灯似的，拍手道：“老大，你这招够狠！不过……这精盐真能卖得出去？孙氏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林凡眼珠一转，冲龙景然挤挤眼：“精盐不只是盐，更是民心！让百姓吃得起好盐，朝廷才能站得稳！孙正威那帮老狐狸，现在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涨价就能把京州捏得死死的，殊不知，咱这盐局机一开张，他们的银子得像雪花似的往外飘！来，试试这提炼的活儿，亲自上手，保准你比宫里练字还带劲！”
龙景然一愣，脸腾地红了，摆手道：“我？我这手，连菜刀都拿不稳，提炼盐？别把我这副机长的脸给丢了！”
林凡哈哈大笑，硬是把龙景然拉到锅边，塞给他一把木勺：“别怂！副机长得有点真本事！来，搅两下，感受一下民生的温度！”龙景然没办法，硬着头皮抓起木勺，学着林凡的样子往锅里搅了两下，结果用力过猛，盐水溅了一身，活像个刚从海里爬出来的落汤鸡。
旁边的工匠们没忍住，扑哧扑哧笑出声，一个胆大的学徒还喊：“殿下，您这搅法，比我家婆娘擀面还带劲！”
龙景然脸更红了，瞪了那学徒一眼，嘴里却忍不住乐：“嘿，你们这帮家伙，还敢笑本宫？等这精盐卖出去，本宫请你们吃火锅，辣锅清汤随便挑！”
林凡拍手叫好，扇子一摇：“好！这觉悟，比我预想的高！等这批精盐出来，咱就低价卖给京州的百姓，让孙正威那帮老家伙看看，啥叫民心所向！”
仓库里，工匠们干劲十足，盐粉磨得“吱吱”响，大锅煮得“咕嘟”响，学徒们跑前跑后，忙得像一群刚从蜂巢里飞出来的蜜蜂。
林凡站在一旁，指点江山，偶尔还亲自上手示范滤盐的技巧，手法娴熟得像个在市集摆摊多年的老盐贩。
李剑仁看得眼热，忍不住凑过来：“老大，我也能试试不？这活儿看着挺带劲！”
林凡斜了他一眼，坏笑道：“行啊，剑仁，你这身板，搅盐水肯定比殿下稳！不过你得小心，别把锅底搅穿了，不然这盐局机的第一锅精盐，就得成你的洗澡水了！”
李剑仁被逗得哈哈大笑，拍着胸脯：“老大放心，我这手艺，搅盐水跟耍剑似的，稳得一批！”
龙景然在一旁不服气，嚷嚷道：“剑仁，你别吹牛！等我练熟了，保准比你搅得匀！老大，你说是不是？”
林凡扇子一摇，笑得一脸狡黠：“行行行，殿下跟剑仁比着干，咱盐局机的效率得翻倍！不过殿下，你这副机长的位子，可得拿出点真本事，回头陛下问起来，你总不能说自己只会搅盐水吧？”
龙景然被说得脸一红，赶紧埋头搅锅，嘴里嘀咕：“等这精盐卖出去，我得让父皇看看，我这副机长可不是白当的！”
仓库外的空地上，堆满了从市集低价收来的盐矿石，灰扑扑的石头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一堆等着被点石成金的宝贝。
林凡站在仓库门口，眯着眼打量着这堆“宝贝”，心里盘算着：这批精盐一出，京州的盐价得被他摁到地上摩擦，孙正威那帮老狐狸还不得气得跳脚？
与此同时，京州城内，孙正威的庄园里，灯火通明，紫檀圆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活像个刚从御膳房搬来的满汉全席。
孙正威坐在主位，肥得像座肉山的脸上，横肉抖得跟果冻似的，举着酒盏，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诸位！这盐价涨到一两一斤，京州的银子还不是哗哗往咱兜里流？”孙正威拍着桌子，震得酒盏“叮当”乱跳，“林凡那小子，还想修路？哼，老子让他连买盐的钱都掏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