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天哼了一声，丢下密报，语气里带着三分恼火七分试探：“看过了！五大家族，昨晚在孙正威的庄园里密谋，盐价涨三成，纸、粮、丝、铁跟着起哄，摆明了想掐京州的脖子！你说，这帮老东西，朕该咋收拾？”
林凡眼珠一转，笑得像个刚从市集里坑了摊贩的小贩：“陛下，收拾他们，简单！盐乃民生之血脉，控盐，即控家族之贪欲！臣有个大胆的法子，保准让这帮老狐狸哭爹喊娘，还得给朝廷磕头谢恩！”
龙泽天一愣，身体前倾，珠帘晃得哗哗响：“哦？说来听听，你这小子，又憋啥坏水？”
林凡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算账先生的架势，掰着手指头侃侃而谈：“陛下，臣建议，朝廷把盐业收归官府，设个‘盐田司’，统一管全国的盐价！孙正威那帮家伙，靠垄断盐路发家，盐价随便他们捏，想涨就涨，想囤就囤。”
“咱把盐路掐在手里，定个公道价，百姓买得起，国库也充实！更妙的是，臣在马头县琢磨出个法子，能从粗盐里提炼精盐，成本低得跟白捡似的，味道还比孙氏的盐好吃！这技术，五大家族可没！”
龙泽天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差点从龙椅上滑下来：“啥？提炼精盐？你小子还有这手艺？快说说，这精盐咋弄的？”
林凡嘿嘿一笑，扇子一摇，卖了个关子：“陛下，这技术，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粗盐里杂质多，臣用了几味草药和炭火一熬，滤几遍，就能得出雪白雪白的精盐，吃一口，齁得舌头都化了！具体咋弄，臣得先保密，免得被孙正威那帮老家伙偷学了去。不过陛下放心，臣这就回林府，弄几斤精盐出来给你尝尝，保管比御膳房的盐还香！”
郭伴伴在一旁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忍不住插嘴：“林大人，你这脑子，盐都能给你弄出花来！这要是真成了，京州的百姓不得把你当活菩萨供着？”
林凡冲他眨眨眼，坏笑道：“郭公公，供不供菩萨我不在乎，关键是得让孙正威那帮老家伙知道，啥叫‘敬酒不吃吃罚酒’！陛下，臣还有个小建议，盐田司的头儿，最好让太子殿下挂个名。这事儿成了，殿下脸上有光，朝廷威信也涨，那些老狐狸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龙泽天一听，眉头微微一松，目光里多了几分深思：“让景然挂名？嗯……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林凡，这盐田司一立，五大家族肯定不干，他们在朝堂上还有不少党羽，朕怕这事儿推行起来，阻力不小。”
林凡眼珠一转，笑得更贼了：“陛下，阻力肯定有，可臣有办法！先从小处入手，在京州郊外建个试点，臣亲自盯着，烧几窑精盐出来，卖个平价让百姓尝尝甜头。等民心归拢，那些老狐狸的党羽还敢吱声？到时候，朝廷再顺势推全国，孙正威他们想翻天都没门儿！再说，臣手里还有陛下的金牌，谁敢跳出来捣乱，臣就让他尝尝‘九族消消乐’的滋味！”
龙泽天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拍着龙案道：“好小子！你这嘴，忒毒了！行，盐田司的事儿，朕准了！不过林凡，朕可警告你，这事儿要是搞砸了，朕第一个拿你开刀！”
林凡拍着胸脯，一脸豪气：“陛下放心，臣要是搞砸了，自己提头来见！不过臣得先声明，这盐田司的银子，可得户部拨点，臣那两百万两都快花光了，总不能让臣自掏腰包吧？”
龙泽天一愣，随即笑骂：“你这小子，敲了孙正威两百万，还敢跟朕哭穷？行，户部那边，朕会打招呼。你放手去干，朕等着看你的精盐！”
林凡拱手谢恩，退下时还不忘冲郭伴伴挤挤眼：“郭公公，回头给陛下熬汤，记得多放点枸杞，补补脑子，省得被孙正威那帮老家伙气得睡不着！”郭伴伴被噎得直翻白眼，嘀咕道：“林大人，你这嘴，迟早得惹祸！”
林凡刚出皇宫，迎面撞上龙景然和李剑仁。
龙景然嘴里还叼着串糖葫芦，含糊道：“老大，父皇咋说？盐价这事儿，咱咋办？”
林凡扇子一摇，笑得像个刚从赌场赢了钱的老赌棍：“景然，你爹准了我的盐田司！这回，咱要让孙正威那帮老狐狸知道，啥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剑仁，你去市集再转转，盯着点谁在囤盐，顺便放出风去，就说朝廷要开盐田司，卖平价精盐，看看那些老家伙慌不慌！”
李剑仁眼睛一亮，拍着胸脯：“老大，这活儿我熟！今晚我就去酒肆，把这消息嚷得满城都知道！”
龙景然嚼着糖葫芦，兴奋道：“不过这精盐，到底是啥玩意儿？真有你说得那么神？”
·······
京州郊外，晨雾如薄纱，轻轻笼罩着一座刚改建好的大仓库。
青砖墙上挂着块崭新的匾额，上书“盐局机”三个大字，墨迹未干，透着股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劲头。
仓库四周，槐树枝叶摇曳，洒下斑驳光影，空气里隐约飘着一股粗盐矿石的咸腥味，混着泥土的清香，像刚从海边搬来的货摊。
林凡一身青色长衫，手里照旧摇着那把折扇，慢悠悠踱进仓库，身后跟着龙景然和李剑仁。
龙景然难得换了身朴素的灰布长衫，腰间却还别着块玉佩，硬生生把“太子范儿”压下去一半，活像个刚从宫里偷跑出来的富家少爷。
李剑仁扛着把铁锹，咧嘴笑着，眼神里透着股子干劲，像是随时准备挖一堆盐矿石出来。
“老大，这仓库改得可真气派！”龙景然四下打量，“你说这‘盐局机’真能把孙正威那帮老狐狸整得满地找牙？那可是捏着京州命脉的五大家族啊！”
林凡扇子一合，敲了敲龙景然的脑门，笑得像个刚从市集坑了摊贩的小贩：“你这脑子，怕是还得再熬两锅枸杞汤！孙正威那帮老家伙，现在还以为盐价涨到一两一斤是他们的功劳，殊不知，咱这盐局机一开张，他们的银子得像流水似的往国库跑！来，跟着你老大，瞧瞧啥叫精盐生产线！”